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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绿腰气得七窍生烟:那粗人手脏的都可以搓出灰来了。吃吃吃,最好他哪天吃坏肚子了!不过这天一直没发生,因为陆沛身体比蛮牛都壮。
孟朱和秦珂通常这时候都远离了人群,偷偷溜回房间,上了门闩。一来,防止陆沛等不识相的人闯进来,还真有这种事情发生过;二来,防止五皇子看到男女阴阳调和的真实场面……教坏小孩子,那是罪过啊。
这一天,孟朱靠在秦珂胸口,出声道:“你真的不用去大皇子府当差了?”
秦珂拨弄着她的秀发,好似不在意地应了一声。
孟朱继续:“可是大皇子找上门怎么办?”
秦珂笑了笑:“拿起笤帚赶出去。”
此言换的孟朱好一阵赞同:“这主意太妙了!”
秦珂额头三根黑线:有了身子的女人果然招惹不得。
屋内暖香阵阵,熏得人昏昏欲睡,月牙还未曾爬上山头,孟朱已经觉着困了。她勉强半眯着眼睛,口中却不忘记询问:“三皇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你出来?你是不是干什么缺德的事了?”
秦珂对抚摸她的头发上了瘾,指尖轻柔地捋着,好似眼前就这一件正经事,旁的都是次要的:“缺德?怎么说?”
孟朱在他怀里缩了缩:“比如说,你出卖大皇子,把他的机密透露给三皇子,再比如说你索性抛弃大皇子转投三皇子,其实是……”
她还未说完,嘴唇就被秦珂点住,仅凭一个手指。
睁眼、撞进秦珂含笑的眼眸:“嘘――你知道得太多了。”
果然如此。
孟朱弯起嘴角:“还好三皇子在滇西一时三刻回不来,等他回来了,大皇子就算知道了这事,估计也没有精力来对付你了。”忽然她翻身坐起来,“秦珂,若是大皇子狗急跳墙了怎么办?若是他趁着三皇子不在,打算将你处之而后快怎么办?”
秦珂的手指从她发间滑过,一下一下,神色一派从容静好:“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因为他犯了一个大忌。这次是三皇子联合了二皇子想置他于死地,我不过是一个小卒子,他疲于应对二位皇子的共同发难还来不及呢。”
孟朱眼眸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一脸不可置信:“小卒子?是吗?”
秦珂耸耸肩:“当然,我这个小卒子也起了一点点小作用。”
这还差不多。能猜到,大皇子原本是辅佐二皇子的,自从招揽了秦珂之后,他就开始不满足于现状,试图树立自己的威信,在皇上面前屡次锋芒毕露。却不知这点引起二皇子的忌惮,相较于三皇子的韬光养晦,大皇子反而成了最先遭殃的一位。他或许或是这场争斗里最先出局的一个吧。在他之后呢?二皇子与三皇子,还有四皇子谁会是下一个?
她趴在秦珂大腿上,实在是困得不行了,闭上眼睛,口中只剩下喃喃:“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但是好累,我先躺会儿,就一会会,待会……”
声音一点点弱下去,到最后只能听见均匀起伏的呼吸声。
秦珂无声地笑了,他伸手往下,落在她腹部:现在孩子还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是它很快会长大。秦珂摸了摸下巴,有点无奈:从来不知道等待是一件这么甜蜜又折磨的事情,在孩子成长的几个月时间里,他可得受苦了。
靠近年关了,天气越发的冷,有的地方还下起了雪。秦珂请了大夫来为孟朱把过脉,大夫说**平安,不过冬季要注意保暖,若是受了寒气,对母体和胎儿都不好。为此,秦珂和绿腰、方正他们研究着该怎么在房间里取暖。
蹭吃蹭喝的陆沛就地取材,从山里抱来一团柴火,丢在屋里,甚是豪放地说:“直接烧,若是不够我再去捡,山里什么都少可就是木柴多得用不完。”
绿腰忙瞪了他一眼,扯着他的手臂往外头去:这莽夫,木柴若是在房间里烧起来,还不得呛死人!
陆沛这个大个子反抗了几下,竟然被真被绿腰揪着出去了,嘴上还不安分地念着:“那你说咋办,烧木炭也是这个效果,再好些就是银炭了,可那东西只有宫里有,我们小老百姓哪里用得上啊?”
孟朱捂嘴笑了起来:“秦珂,你觉得他们俩怎么样?”
秦珂还在翻书,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怎么样?”
孟朱在背后睨了他一眼:这个书呆子,这几日不用去替大皇子做事,三皇子又不在,他就整天呆在房间里看书,连和他说话也是听一半,真是……可以冬眠了!
忽然,秦珂翻到一页有趣的,几乎都要将书本端到眼睛前面了,他逐字看过去,记在脑袋里,还不时出手比划,同时喃喃:“这样、这样、哦,原来如此……”
孟朱索性不理他,翻身又睡了。显然她冬眠的时间比正常人都要长一些,毕竟,要保证两个人的睡眠,是一件容易的事吗?
秦珂轻手轻脚地出门,门外一阵铿铿铿的声音之后,他又进来了,手里多了一只小金炉,外头用棉布包裹住。他把小金炉放到孟朱身边,摇醒了她,笑容满面道:“抱着这个试试,看暖和不。”
孟朱满脸疑惑地伸手去接,想不到这个小小的金炉竟然跟活力烤过一样,热气直往手心里钻。她笑了:“这是什么东西啊。”
秦珂凑过来,用他的大手握住孟朱的手,搓着小金炉:“书上管这个叫手炉,炉子热锅里烫过,用棉布包裹住,热气一时不会散,这样揣在怀里能温暖很多。”
说完,他见到孟朱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笑开了:“是不是觉得你夫君我特别聪明啊。”
孟朱眼睛一瞬不瞬,半响才说话:“你最近都在研究这个?”
秦珂非常认真地点头。
自打离开秦府,自打从牢里出来,秦珂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娘子吃了吗?娘子冷吗?娘子睡了吗?娘子……
甚至当孟府二姨奶奶过来的时候,他也赖在房间里一口一个娘子地不肯出去。
二姨奶奶过来是质问湘君究竟去了哪里的,这几日她去湘君房里看发现她竟然不在,先前还以为在三皇子府,因此她不敢声张,依旧不让外人靠近,也不允许湘君房里的丫鬟泄露半点消息。可惜三皇子在已经去了滇西,湘君又会在哪里呢?过了好几日还不见湘君出现,她开始着急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孟朱,因为湘君消失之前最后见到的就是孟朱。
因此,二姨奶奶断定是孟朱把湘君拐走了。
在二姨奶奶指责声中,孟朱悠悠转醒,她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二娘,您刚才说了什么?”
敢情刚才白费口舌了,二姨奶奶狠狠跺脚,正欲怒斥,秦珂端着一碗热水过来了,刚好就是她这一跺脚、扬手……热水洒了,溅了她一身。二姨奶奶的惊叫声为这个小屋平添了不少的音律……
孟朱与秦珂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他们是故意的。
这几日闲着无事,他们把整人的招数想了想,这第一招就是“一不小心”,二姨奶奶成为招数的最先使用者。接下来还有什么招数,端看谁还会过来了……
热水冷却之后,身上瑟瑟发抖,二姨奶奶只得先行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孟朱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面上纠结:“似乎便宜了一点。下次她来的时候我们用火攻吧,放个火盆在屋里,然后添柴火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柴丢到她身上,然后以救火为由,再给她泼冷水……”
秦珂嘴角抽搐:“娘子……高招!”
孟朱挑眉笑了:她是孟府泼出去的水,又是秦府赶出来的媳妇,算是两不管地带人物,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老男人和小娇妻不得不说的屁事欢迎践踏~~
54、关门,放狗
一转眼已经是十二月的光景,京城开始下起鹅毛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丰年未曾见到,不过京城确然有喜事发生了――三皇子平定滇西之乱,大军即日班师回朝。
身背烽火令牌的传令官将消息传回之时,整个京城都为之轰动了。这十几年来国家未曾出征,人们已经渐渐忘记战争是什么滋味,胜利又是什么滋味,如今骤然听闻,自然乐得无以复加。
秦府的老将军对此嗤之以鼻:如此小儿科的战事也值得这般喧闹?真是少见多怪。
秦珏问父亲,是不是该去三皇子麾下谋个差事,如今三皇子立了军功,在诸位皇子里算是风头最盛的一个。
秦老爷利目横陈:“说什么昏话,我们应当跟随的是二皇子,你忘记那日我让你去山阳道人那里求来的批语了吗?”
秦珏面色苍白,唯有点头。心里却又开始一上一下了:若是父亲知道那批语是假的,他可会怨我?
想到这里,他匆匆忙忙往柳飘飘屋里去。
当初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和柳飘飘,若是柳飘飘一直守口如瓶,那事情就绝不会有人发现。
柳飘飘肚子隆起得很明显了,连宽厚的棉衣也不能遮掩住。她正在为孩子织新衣,注定要把孩子送走,她得为孩子把新衣都备足了。
忽然帘子被掀开,一阵冷风吹进来,冻得柳飘飘直咳嗽,她看了门口一眼,发现是秦珏,这才露出柔媚的笑容:“相公,你怎么过来了?今日练功累吗?”说完又让丫鬟去准备热茶和点心。
相比起万慧茹,秦珏自然欢喜来柳飘飘这里,柳飘飘虽然身子不便,但多么温柔体贴,每次都给他家的温馨。至于那万慧茹一天到晚就会贴在他耳边说练功、做武举状元,稍有偷懒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秦珏真是后悔,不知道当初为何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他更后悔当初为何会答应退了孟府的亲事,若是没有退掉,那他的日子也会比现在要好过一些吧。
不过今天没有给他时间感慨,他将屋内的丫鬟下人都赶了出去。喝了一口热茶,烫得舌头发麻,最后还是犹豫着张嘴:“飘飘……最近身体还好吧?”他还是没能一开场就提那件事,总要有个铺垫。
柳飘飘点头、不解:“相公,你有事情要和我说?”
秦珏点头,嘴角抽搐:“我就是想问你,你姐姐可有欺负你?若是有,我必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心知这话不过是嘴上说说,不过柳飘飘还是得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看的秦珏更加的心疼加怜惜了,于是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果然还是你识大体,这阵子你就不要出门去了,好好呆在屋子里安心待产。尤其是是从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不要紧抓住不放……”
柳飘飘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秦珏来意了――他这是让我闭紧嘴巴呢?担心我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吧。
柳飘飘取出帕子,压了压眼角,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相公觉得我是长舌妇吗?还是不信任我,这话着实叫我伤心啊。自从怀孕以来,我一直未曾出去走动,更别提与人说三道四了。况且您是我相公,我自然是万事万物都向着您,哪里会说什么从前的事情呢?再说从前出了何事?大约是怀孕叫人记性变差了,我真有些记不清了,相公能提醒我吗?”
秦珏挑眉一笑:“不记得了?哈哈,那敢情好。哦,不对,我是说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柳飘飘又出了声,“我有一件事想求您,是关于我们的孩子的。”她伸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趁机将那个关于把孩子送给孟朱抚养的事情告知秦珏。
秦珏吓得凳子上跳了起来:“这怎么可以?秦府长孙如何能交给二房养大?我绝对不同意!”
柳飘飘又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了,而且她知道秦珏这人耳根子软,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