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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那样维护着我可笑的自尊,换来的却是一场场失落。
小岛看着我日日奔波,无能为力,感到心疼。可是她又是那么繁忙,早出晚归,有时候加班到凌晨。于是我就更加迷乱。我想着我是那么安闲,闲的让人发慌。我开始厌恶自己,想着我是那样一无是处,于是越来越消极。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天一直在下雨。然后我就成天好似被这潮湿了近一个月的雨泡烂的泥。
脸通常只是手抹些肥皂然后冲着冷水胡乱擦两下。头是早上梳一下就算完事的。不用说化妆打理,镜子都懒得照一下。偶尔拿东西时余光瞥见镜子里那个邋遢的女人也居然只是用手指拨拨头发就又走开。好似不是自己。
多喝水做运动呼吸新鲜空气等等早已忘到九宵云外,只是每天做些让自己早点死的事情。
然后,我是说过了很久以后,脑子片刻清明之时,突然想起镜子里那个女人的模样,心里一阵惊悸,然后幡然醒悟——曾经如此自恋好比临泊水仙的人,如今怎是这般陋室糟糠?可那清明也只是片刻,转瞬便又开始浑浑噩噩。那喝水的杯子,转身又不知道放在哪里。
继续拖沓!
我想着我失恋了我失业了于是这样任由自己放任。
感觉自己要死了般,而更可怕的是思想居然也这般糊涂而且似乎还一直这样消沉的糊涂着。
不再想着找工作,彻底灰心丧气。想着横竖口袋里的银子尚能维持两个月。于是就这样苟且偷生。想着两个月里找不到工作至多找个愿意养我的男人将自己出卖了。
这是个错误的思想,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思想犯了糊涂,这与我一直以来的那些坚强坚定坚不可摧的自白书格格不入!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恨不能抽自己俩嘴巴!可是我没有!我已经懒的动用一丝力气!
我一日一日的待在小岛住的地方,成天成天看着电视。漫不经心的看着,给安静的环境制造一点声音而已。而当我沉溺在自己的世界再不愿开口讲话的时候,小岛很无奈的望着我,眼神里尽是悲伤。
小岛说你乐观一点一切都会好的。
我就一脸迷茫的望着我的小岛,然后没心没肺的说我很好啊我哪里不好吗?
事到如今我还做着垂死挣扎,我想让我看起来显得那样无所谓,可是效果很失败。
看着小岛失落的表情,我无力的说我会好的我现在只是有点累。
我感觉自己很荒凉,像冬天荒废的庭院般萧飒!然后在我荒凉萧飒的同时伴随的还是整夜整夜的失眠。
我想着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然后在一个一个夜晚我持之以恒的失眠着。我的眼睛在黑夜里越发神采奕奕炯炯有神。我的大脑失控般高速运转着还是加足了马力。但是我的思想并非集中在一点上而是像天上的星星般这边闪那边闪让我的大脑严重超出负荷然后有了想吐的感觉。我使劲闭上眼,让眼眶疼痛,可是我却全无睡意。
我并不是想着某一个人某一件事,我的脑海自那次醉酒后散乱的七凌八落再难组成一个完整系统。那些过去的画面随机出现。那些画面,存在于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或者只是在一个个梦里。我在那一个个画面里挣扎、纠结、悲凉、然后茫然。
我是那样的无可救药,将自己流放。陷入自我挖掘的黑洞中不断迷失。然后在最后,屏除一切,只留下最后的悲哀。
我想起在那个时候我还做了这样一个梦。我梦到我结婚了。
宾客满席,热闹非凡,我穿着漂亮的婚纱脸上挂着微笑,所有的朋友与我在一起看着我的一生的盛世,可是周默默默的说:你感觉幸福吗?小七,那样,你真的幸福吗?
而小岛,只是在人群中漠然的看着我,而我,也只是透过那样的热闹,望着她……
醒来后就很悲哀。
我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我为着我的生存之计表面平静内心焦虑的时候,我为什么还会做着这样一个梦。我只是在做完那个梦的时候再一次的想起了蓝河。于是我在冰冷的空气里自言自语。
我说——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与你的执子之手那么无论与谁的偕老,都不过是一样的人生!过过,也不过几十年。
如果没有你,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我只想一并省略了!
如果没有你,我这么多年的爱,何处安放?何以为生?
我说——
我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然而我已不再像年少时那样,
想着你不在而泪流满面。
我想着你总有一天会回来,
所以我努力着走过这些年,
微笑着看待着这一切。
我想着你总有一天会回来,
回来,带我离开!
……”
我在冰凉的空气里自言自语,然后我的眼泪滑过脸颊。我侧过身,被子埋住脸,抑制不住的呻吟抽泣。
我说你还好吗?
我说你知道我很想你吗?
第四节: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
后来每当我想到我这一段低糜我就无比自嘲。然后我总是装着无比沉重的对周默说亏你还说是我好兄弟我绝望无助的时候你跑哪里风流快活了!
而我的周默总是痛心疾首的呼天抢地。他说公道何在啊这个社会败类的狼狈怎么可以就这样短暂而即逝啊!
是的,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我开始走出门,我说过我是个戈壁滩上坚强不屈百折不挠的小白杨。但是,周默口中短暂即逝的我的狼狈到底横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却是难以计算的。
我不知道严家明的离开何以对我造成这样的打击让我这样破天荒的一蹶不振,或许只是这么多年的凄惶在这样一个契机下一并爆发。
那些我以为我放下自尊就可以拥有不再失去的感情到底还是抵不过现世悲凉。于是我像是得到了某些答案一样,只是那么心碎绝望。再加上感觉自己面对生活显得那样卑微而力不从心,多少年来的自信便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感觉未来很渺茫,将来很遥远,一切都是那么的难以预料。
其实我后来得以回归到原来还是要感谢张周南同志。
小岛看着我蜷缩在屋子里足不出户闷声不吭很久后终于不再让我低糜下去。她带着我四处走,抓住一切机会。于是那段时间我就认识了一大帮男男女女。可是到最后混个脸熟的还就只有张周南和卢为两个人。
其实张周南并不老。比卢为还年轻些许。
有一天上班时候我给张周南整理档案,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巧合,然后我无比郑重的说:
“1979年,有个闰六月,那个闰六月的第二天,我的老板张周南同志出生了。
1987年,也有个闰六月,那个闰六月的第二天,我这个祸害出生了。”
张周南听完后“嘘”了一下,说低调低调。
我说你说怎么办吧缘分啊!
是的,张周南后来成了我的老板。
当在酒桌上张周南试图再敬我酒的时候,我气息奄奄的说:“张老,小女子是失恋又失业您老要是觉得我碍了您的眼想着让我早日驾崩的话,您就使劲灌吧!”
张周南说:“失个屁恋想要男人还不容易出去马路上一抓一大把。失业么就更不用说了,你要乐意明天就可以跑我那上班。”
于是就这样,张周南就举重若轻的将我解救于水深火热中。而张周南的举重若轻在后来的日子里总是不遗余力的表现出来。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命里的贵人相助中的贵人说的是不是就是张周南。因为他总是帮我解决着或大或小的麻烦却一无所求。于是我总是对着张周南说你上辈子一定欠我很多钱。
成为我老板的张周南同样不遗余力表现出来的还有他一副精明的奸商样。然后又总是一副内疚自责的模样说:我的金钱欲是不是太强烈了?
我说:每个人都不同吧!如果没有你这样追求金钱的,怎么能促进中国经济快速发展呢?如果全是我这样不知进取的,那中国早完了。
张周南又迟疑了一会,说:如果全像你这么能说那也完了!
然后我说:我很能说吗?
张周南“嗯”了一下,再点点头表示肯定。
然后我就很谄媚的说那还不是张总教导有方。
我叫张周南张总,张周南在别人跟前介绍我说这是我们元经理。然后我总是很不配合的说我们公司就俩人。
虽然我总是抓住一切机会的跟张周南抬杠然后总是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而欣喜若狂,但咱是个实诚人,因此我不得不实话实话。那就是张周南确实是个好人。
可是张周南每当听着我说他是个好男人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纠正我说——其实我很坏!
我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眼神就会笑得不亦乐乎。然后我说猫儿你知不知道你那伪装的认真眼神是那么淫荡!我打心眼里认定张周南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好男人。虽然打小的时候就被灌输“人心隔肚皮”这样伟大江湖理论。但是我固执的想一个睡着整洁的白色被褥,买着卡通挂钟,还能为着一个不熟识的人下厨的男人能坏到哪里?所以在后来发生的那些变故的时候我总是无比坚定的对张周南说:“猫儿,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我一直这样相信着!”
只是这个好男人都三十了却依然待字闺中却是让我无比惆怅的。
我说:“猫儿,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你是不是也太失败了!”
而每当我们谈论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张周南的神情总是有那么一丝恍惚,然后就开始端起他的老板架子,说着上班时间不聊私事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的话。
我想着也终是各有故事,于是也不再提及这个事情。
在我跟着张周南混日子的那个冬天,是被新闻上形容为“烂冬”的一个冬天。可我的心里却干燥的挤不出一点水。
我想着张周南是知道我心里有事所以总是让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所以少了胡思乱想自言自语的很多时间。我想着我胡思乱想自言自语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看着很多人的离开包括自己又有着很多人来而感觉无可奈何。可是那些所谓的来的人我却不知道该包括谁。
张周南说你那么年轻我怕你待在这里糟蹋了。他说这该是三十几岁的女人打着毛衣做的工作。
确实,在张周南那的工作及其清闲,几乎是天天看着日历过日子。可是我却一点不想动弹。急着让自己安定,再也不要为了生存感到恐慌。只是也会在大把大把时间的空隙里想着曾经的雄心壮志,然后为自己的渺小感到悲哀。
那段日子我总是见到各式各样的人。戴着假眼的强奸未遂的瘦个男子,外表阴柔不苟言笑的夜总会鸭子,以及经营着大大小小公司的老板们。我总是冷眼旁观着,虽然近在眼前,可还是觉得很遥远。
有天还接待了一个客人,给他泡了杯龙井。张周南给我介绍的时候说这才是我真正的大哥。我看着这个目光猥琐的男人也不怎么在意。我想你大哥关我什么事。后来他走后我才知道,这个我觉着是那么猥琐的一人竟然是有名的黑社会老大。用张周南的话就是“腰杆子里别着枪的”。
然后我无比兴奋的想,我好歹也会过黑社会了,还是一老大。然后我问他,我说黑社会都干什么啊。
他笑笑,说:什么都干。不过现在黑社会很文明.需要素质管理.反正你有文凭,到时候介绍你过去,你可要给他们贩卖枪支弹药的算好帐……
然后我说,我胆小!
后来我反应过来,我说:“猫儿,你咋对黑社会这么熟呢?”我想我当时那神态就像一听闻儿子加入黑社会的老太太一样。张周南给我的解释是像他们做生意的总得认识各种各样的人。他那么轻描淡写的说着,我也就那么信以为真了。
有时候在外面倾盆大雨的时候,张周南也会不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