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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等大臣已经认出那如仙女一样的女子正是玉亭亭,不可否认,玉亭亭的出场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但是,楚辞微微皱眉,这是皇家大婚,身为皇后,不穿皇后礼服,却穿着一身白衣,这是不吉之色,虽然有绣着百花的头纱点缀,这样的服饰和出场还是太出格了些。
不管别人怎么想,玉亭亭已经步步莲花越过人群,轻轻一跃,站在了广场中央。那群可爱的孩子立即上来围住了她。玉亭亭轻轻一笑,轻轻抚摸着孩子们的头,就在此时,皇家喜乐那高贵神秘的音乐开始响起。
在音乐中一位乐师一样的人从宫门缓缓走出,冲玉亭亭微微一礼,转身走向一旁搭好的高台,高台上,放着一架极品古琴。琴台下是上百名琴师,他们等那乐师奏了一个前曲,立即加入了合奏中。美妙的琴声立即回荡在整个广场。琴师们所奏的琴曲和刚才皇家音乐的高贵冷漠不同。他的琴如春风,如细雨,快乐而生机盎然,时而似爱侣低诉,时而热情如火。听着这样的琴曲,头发花白的老公公老婆婆也温柔对视,老公公不由想起了婆婆当年巧笑嫣然的青春模样。在老婆婆眼里,眼前的丈夫也变得和年轻时一样高大挺拔起来。那些每日奔忙于生计的中年夫妇,也不由得相互依偎。更不用说那些柔情正浓的少年男女们。
就在音乐最动情时,从皇宫中忽然奔出一匹神骏的白马,那马上一身大婚吉服的康德皇帝顿时定住了所有人的眼球。所有人心中都大呼过瘾。谁能想到竟有这样的眼福,金勇的雍容大气,玉亭亭的如雾如梦。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金勇的马停到玉亭亭身边,一伸手将她拉上马背。金勇含笑接过宫人递上的皇后吉服,穿在了玉亭亭的身上,大声道:“皇后,跟朕进宫吧。大典就要开始了!”
玉亭亭在金勇怀里轻轻吐吐舌头:“我这样打扮,你不意外吗?”金勇轻笑:“你就是我最大的意外,只要是你,什么意外都没关系。”玉亭亭轻笑:“嫁给你的是玉亭亭,不管我穿成什么样子,我永远只是玉亭亭。”金勇低声道:“没错。我娶的也只是玉亭亭。不过现在是在百姓们面前,我们这出戏还要唱下去呢。”
只见一骑白马匆匆带走了一对神仙美眷,看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皇帝带着他美丽无比的新娘共乘一匹白马消失在金壁辉煌的宫门后,所有人都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在广场上的仪式到此为止。可是广场上的百姓们却久久不愿散去。遥遥听着宫门内传来的礼乐之声,只能凭想像来猜测这场前无古人的婚礼了。
89
清清的山溪水在山庄边上打了几个转,唱着歌欢快的向山下流去。婆娑树影,美月如镜,夜空中暗香飘渺,溪水上泛起一层细细的薄雾,而在溪边的草坪上,静静地坐着一个穿着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子。夜重霜沉,她的衣衫如此单薄,却独自坐在溪水边。女子的眉尖轻轻的纠结着,像在眉心长出了一颗小小的黑痣。她的目光穿过水面的薄雾,定在了水面飘过的一片落叶上,幽幽叹了口气,细白的手指轻轻一弹,水面立即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那面落叶就在水面上消失了。
这是叹了第几口气了?想到这里,那清丽脱俗的女子又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一口气不过瘾,又叹第二口,第三口,她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种叹气的感觉,于是就开始不停的唉声叹气起来。
好笑地看着水边那个不停叹气的人儿,男子回头问丫环道:“姑娘吃过晚饭了吗?”
丫环小声的回答公子:“不仅晚饭,早饭都没吃呢。公子,要我去叫叫姑娘吗?”
带着面纱的白衣男子摇摇头:“让她坐着吧。这份可怜兮兮的样子就算是装的,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丫环“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眼见着公子转身要回山庄,丫环急急地跟上。百忙中回头望向对岸的姑娘。咦——姑娘怎么不见了?空空的草坪上,只见一群荧火虫在飞舞,那一闪闪的小灯笼,像极了姑娘捉弄人时刁灵古怪的眼神。一眨眼的功夫,姑娘就变成虫子飞了?没等丫环回过神来,就听到公子那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临水,你既然来找我,为什么不叫我去吃饭?”
金临水的声音好像有丝笑意:“我以为你最近内功更上一层楼,已经可以喝风就饱了呢。”
山溪间传来阵阵笑声,冯冰伸出冰冷的手乘金临水不防备插进他的脖领,金临水一躲,脚下用上了最上乘的移形换位的轻功,冯冰并不罢休,,追着金临水,双手不离金临水脖子前后。小丫环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飞舞的身影,一青一白,一样的快速,一样的优美,青影更加灵动婀娜,将白影柔柔地细细地包在中间。小丫环年纪还小,懵懵懂懂中只觉得身边的花更香,风更柔。那追逐嬉戏的两个人,仿佛化身成一对月下的粉蝶。
闹了一会,金临水脚下微微一跌,冯冰伸手扶他:“怎么了?伤还没全好。要不,你明天别走了。再在这里养段时间。”
金临水轻笑:“哪还有什么伤?我现在的功夫比受伤前还高。多亏你帮我一点点打通经脉,只是耽误了你的功力进展,否则你今天的功力也可进入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冯冰轻笑,能治好他的伤,损耗些内力修为算得了什么。
小心地揭开金临水脸上的面纱,那张让她着迷的脸露了出来。那双闪亮的黑眸,将天上的月光都比了下去。冯冰的目光贪婪的粘在那张脸上。三年来,他只要离开山庄一定会蒙面,就是为了避开全天下的耳目,只可惜,他的光芒又怎么可能被这一层薄薄的轻纱所掩盖,皇帝的手下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他。
金叔叔的圣旨已经放在了山庄的供桌上,这小小的山庄终究是留不住他的。如果不是为了给临水治伤。金叔叔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临水在这里住这么久。心有不甘地又叹了口气。金临水道:“你今天气叹得够多了。这可不是我熟悉的小冰。”
冯冰依偎着心上人,轻轻道:“明天你一定要走吗?”
将她的小手包在他修长的大手中,欣赏着她小手在他大手中的柔美。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野性如她,美艳如他,两只手放在一起,仍是她的娇柔,他的有力。金临水道:“小冰,我必须要走。外面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呢。这三年,已经是舅舅成全了。我要再不走,只怕他会派大内侍卫来拿我了。”
冯冰仰着头:“那没关系,我们可以跑啊。你现在武功已经恢复了,凭我们二人的武功,他们想抓住我们可不容易。只要你不走,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金临水摇头:“我有我的责任。不能逃避,不能后退。”
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泪眼,冯冰问道:“临水,当初在开龙城,你说你愿意试着寻找一回真爱。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金临水没有回答,脑中却不由想起了三年前在开龙城父王的庙顶上与冯冰的那番对话。
殿顶的风很大,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冯冰的头上的钗环在风中叮咚轻响。金临水低头看看脚下,他和冯冰就站在武王殿殿顶飞出的四个尖角中的一个尖角上,落脚之处勉强能站两个人,一点也不能移动。
金临水并不慌乱,镇静地道:“刘杰已经告诉我了。你做得很好。不动声色就除去了几个隐患。”
冯冰道:“那是你眼力惊人,我只是按你布置的去做,果然发现了这几个人打算做乱。才能先发制人,平息祸乱。”
金临水点头道:“那也是你办事得力。这件事不是好做的。除了你,我还真很难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做这件事。论起武功,你现在的修为已经高于我身边所有的男侍卫。而你可以以女孩的身份去做事,又是其它男侍卫不能比的。”
冯冰一身女装,十分美丽:“谢谢太子夸奖。我可不可要点赏赐?”
殿顶风太大,太阳晒得金临水头有点晕。金临水脚上虚浮,只觉立足不稳,脚一滑,就要从空中堕落。底下众人吓得大叫起来。冯冰一伸手,已经将金临水紧紧抱住:“小心脚下,你现在没有武功。掉下去非摔死不可。”
金临水站稳了,立即推开冯冰的手:“我马上就要订婚了。你想要什么就说吧。然后送我下去。”
冯冰身体晃了一晃,咬牙道:“临水,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金临水点点头:“是的!”
冯冰苦笑:“我就算把心剖出来给了你。你若看不上眼,也是无用。我不会伤你,你娘做过的事,我不屑去做。我只是想让你在义父面前,诚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就放你下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关系。”
金临水看着她:“什么问题?”
冯冰微笑:“两个问题,你爱菁郡主吗?你爱我吗?”
金临水脸色一紧:“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回答。”
冯冰冷冷地道:“临水,我们现在是在武王庙,义父在天上看着我们。在这里所有的话,只有我,你还有天上的义父听得见。绝不会传进别人的耳中,此时此刻,你都不能放下你的层层盔甲,说一句真心话吗?”
金临水的唇紧紧的抿着,过了一会才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情。我只知道我的责任是让百姓安居。”
冯冰道:“我不信你就没有想过。”
一向坚定冷厉的黑眸里有了一丝茫然,金临水犹豫着没有开口。
冯冰紧紧贴住他,道:“你永远高高在上,扮演着神一样的角色,已经不会扮演一个普通人的角色了。你不是不想爱,你是不敢爱。你害怕了,胆怯了,对不对!”
金临水吃惊地看着冯冰,这个并不是十分聪明的女孩竟把他心中的胆怯看得这么透。难道他一向自负的掩饰功夫还不到家,连并不是很有心机的冯冰都看得出来。冯冰诚实地道:“我没有你猜人心的本事。我和你不一样在于,你的心里装的太多,天下百姓都在你的心里。而对我,我的心里,只有你。所以你可以看得清天下却看不清自己。而我虽然不能洞悉天下,却能看得清你。”
金临水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猜心,攻心。这是第一次,他竟被一个女孩子逼到了悬崖边,让他前进不行,后退不能。金临水不能不真实面对自己的内心,看着冯冰,金临水道:“冯冰,你说对了。”深吸一口气,金临水道:“我是害怕了。我害怕被情伤,害怕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母亲的情路坎坷,让我明白感情不会因为地位高贵或是智慧出众就可以免于受伤。”
下面的荣王的声音传来:“大胆女贼,快放开皇太子。”
冯冰脸上绽放着美丽的笑容:“你可以诚实的对我说这番话。我总算没有白费力气。临水,爱你是我的心,我的心比你诚实。即使我什么都不如你,至少这点上我比你强。”
冯冰轻轻咬住金临水的耳垂,轻轻地在他耳边道:“你对我说的话,会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你实在不愿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只好带你下去。”
看着冯冰薄施脂粉的模样,和平日的假小子样子完全不同,金临水道:“你走吧。他们会来接我下去的。你要这样下去会很麻烦。”
心窝有一股暖流经过,睫毛上闪着莹莹泪光:“我不会反抗,就由他们动手吧。”冯冰的笑有些无奈:“我的心已经被人摘走了,我的人又能逃到哪里去?”
冯冰的这句话像一道闷雷劈中了金临水。金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