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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勇在康德十五年,正式将皇位交给了金临水,年号明宇。这十几年中,金临水其实就是真正的皇帝。皇位传给他,也是名至实归。金临水才华横溢,励精图治,在他的努力下,天下真正进入了太平盛世。
只是明宇皇帝的后宫,却是天下人最看不懂的地方。金临水与他的舅舅一样,仅有一位皇后,
明宇皇帝忙于国事,一年有一小半的时间四处巡视,而即使他在皇宫的时间,也大多数要接见臣子,处理政务到深夜。难得有休息的时间,也大多就在自己的寝宫休息,很少踏足后宫。但是,明宇皇帝身边一直有一位叫冯冰的侍卫,与皇帝形影不离。白天时时陪伴在皇帝身边,到了晚上也住在皇帝的宫里。
由于这位冯侍卫生得颇为美丽,明宇皇帝本人更是明艳动人。加上明宇皇帝仅一位皇后,并且废去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女,所以就有些人暗暗猜测,明宇皇帝有些与众不同的喜好。弄得颇有些美少年,借各种机会希望能一睹龙颜。其中的原因实在让人生疑。
不过虽然没听说明宇皇帝宠爱皇后娘娘,但这位皇后娘娘倒也并不清闲。她一共为明宇皇帝生下了三子两女。弄得民间很多多年无子的村妇到处打听皇后有什么生儿育女的秘方。
康德皇帝禅位后,就与玉皇后做起了神仙眷属。两人都生得如神仙中人,尤其是玉皇后,岁月流逝,她竟然无半点老态,天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都称其为“神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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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元帅,您回来了?”门口走进一个温雅的女子,上弯的嘴角不笑时都似乎带着微笑。
感觉到房内的气氛非常压抑。常元帅和林夫人相对无言地坐在上座。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温雅女子怔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常安邦伸手道:“李姑娘先坐下吧!”
李杏仁试探地道:“先生身体还好吗?”常元帅和林夫人特地去给先生拜寿,走的时候高高兴兴,回来却一脸忧色。
林夫人从桌上拿起一封信:“杏仁,先生给你的信!”
李杏仁的嘴开始发苦:“先生一定又是问我功课了。我可没有偷懒!”
常安邦站了起来,从夫人手中拿过那封信,塞到李杏仁的怀里:“杏仁,你在我这里也住了快一年了。我和林娟都很喜欢你。送你走我们也舍不得,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林娟已经把东西都给你收拾好了,走吧!”
李杏仁眼中有一层雾,退后半步,蹲身行礼:“常元帅,林夫人,一年来多蒙你们爱惜照顾!杏仁无以为报,请受我一礼!”
常安邦手虚托,杏仁这一礼就行不下去。常安邦正色道:“跟我还用说这些吗?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林娟轻轻道:“杏仁,前面的路不好走!要辛苦你了!”
李杏仁轻轻的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门外一个小而精致的马车早已准备好,静静地等着她。
上了马车,日夜兼程往大邻国赶去。这一路上,李杏仁吃住都在马车上,马换了好几匹,在马车上这么多天,李杏仁只觉得浑身就像被抖散了一样!头晕目眩,吃什么吐什么,天天抱着木桶吐,却不让马车放慢速度。
岳平很熟练的车停在了海天阁的后门,没等车停稳,李杏仁就从车上跳了下来。顾不得走路都发晃,李杏仁跌跌撞撞就往门里闯,刚到门口,就被两个精干的家丁拦住。岳平连忙跑了过来:“快让开。”
那两个家丁见是岳管家,连忙让开。李杏仁再不多话,就向里冲去,她在这里住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先生住的地方,她非常熟悉。二话不说,就向先生住的地方冲去。
眼见只要跨过眼前这个门槛,就可以看到先生住的屋子。忽然间,一只铁臂拉住了杏仁,李杏仁用力要挣脱那只手,但却完全没有用。冯为天的声音响起:“亭亭在里面,你不能去!”
李杏仁抬起头,脸上都是泪:“冯先生,先生他,真的不行了吗?”
冯为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杏仁,不要哭,你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看看跟来的岳平,冯为天道:“给李姑娘安排一个房间,千万别让夫人知道。”
岳平答应一声,将李杏仁领到一个偏僻的客房。李杏仁虽然着急也只得等着。
赶路的十几天,李杏仁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而此时虽然睡在舒服的床铺上,却一点也没有睡意。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当年先生派人送她去常府的时候就对她说过,等他们再见时,就是死别的时候。所以在常府,她虽然会常常想念先生,却只希望重逢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出现。没想到,才一年,这一天就到了。可是先生妻子一直在他身边,杏仁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见到先生。
已经三天了,李杏仁一直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能出来。这三天把李杏仁急坏了。怀里先生的信已经看了无数遍,先生,你一定要等到我见你最后一面。
在床上烙饼一直到半夜,李杏仁刚刚有了点睡意,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李杏仁奇怪的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那面墙上多出了一扇门,李杏仁紧张的看着那扇门,门终于打开了。
李杏仁随手抓住床上的石枕抱在怀里,可是当她看清从门中出来的人,李杏仁从床上一跃而起:“岳平!”
岳平手里拿着提着一盏灯,冲李杏仁招招手,“李姑娘,老爷在等你,跟我来!”
跟着岳平出来,转了几个弯,李杏仁吃惊的发现,已经到了先生休息的小楼的后门。
岳平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上那块沉重的大锁,回头冲李杏仁做了个请的姿势。
强压住心中的慌乱,李杏仁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熟悉的庭院如此安静,以前杏仁到先生院里来时,总是觉得阳光明媚,心情愉快,但此时,她就觉得满楼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被这沉寂压抑得杏仁每跨出一步,就像踩在自己的心上一样。楼里楼外没有一点声音,几乎没有月光,杏仁依着自己的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先生的房间摸去。她有一种正在做贼的感觉,心里暗暗的报怨岳平连一盏灯都没留给她。在深夜偷偷摸进一个男人的房间,这种事换在平时,李杏仁想都不敢想。
但是——先生一定有他的道理!先生身上总有那种让人全心信任的魔力。杏仁早已习惯不去怀疑先生的决定。
转过了楼角,先生房间的窗已经看得到了。怎么没有灯光,杏仁的脚步停了一下,先生不在?那岳平为什么叫她过来?深更半夜,虽然杏仁一向尊重先生,但心里不可能没有顾忌。转身往回走了两步,杏仁又站住了,先生的为人是绝不会害她的,他一定有他的原因。想到这里。杏仁重新向着先生的卧房走去。
李杏仁正要扣门,却发觉门是虚掩着的。杏仁手心里全是汗,想了想,还是轻轻叩了下门:“先生,杏仁来了!”
门里传来先生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听到先生的声音,杏仁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轻轻答应了一声,杏仁推门而入。
走进屋内,杏仁就看到倚在枕上的那个容色憔悴却面带浅浅笑容的男子,正是杏仁一直在担心的先生。先生的床边放着一盏小小的灯,灯的周围用黑布挡住,所以杏仁刚才在外面没有看到屋内的灯光。
先生笑道:“杏仁,你脸色不好!太累了吧?我给你切切脉!”
李杏仁眼中有泪笑道:“让你这大神医给我看这样的小病,那可太浪费啦!”
宋长月脸上的笑容淡了:“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病了。你真的要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吗?”
李杏仁终于撑不住,抽泣道:“先生,您别这么说!”
李杏仁抹去泪水,坐到离先生最近的椅子上。
宋长月看着李杏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杏仁,你能来,我很高兴,也很不忍!”
李杏仁从怀里掏出宋长月的信:“先生为何反悔?难道你想赖掉那一万两黄金吗?”
宋长月轻叹道:“杏仁,有些事和当初我想的不太一样,这些事本来与你无关,把你无辜牵连进来,我于心不忍。如果你看信后离开的话,我也不会怪你。可是你能来,我更高兴!你叫我先生,先生还是累了你!”
李杏仁摇头道:“杏仁若能帮先生实现愿望,万死不辞!”
宋长月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李杏仁急忙帮他拍着后背,头一抬,见桌上放着一碗药,连忙端了起来:“先生,我先喂您吃药吧!”宋长月摇摇头:“这药对我已经没有用,不过是为了让亭亭安心一些!”手臂上忽然落下了一滴热热的水珠,宋长月吃惊的抬头:“杏仁,你怎么了?”
李杏仁用力擦着脸上的泪,但怎么也擦不尽。
宋长月看着她:“看看,难道还要我这快死的人来安慰你吗?杏仁,快把泪擦干,亭亭一会就回来了。”
宋长月慎重的话语让李杏仁一惊,先生任何时候说话都是胸有成竹的,这样沉重的语气说明他下面要说的话一定十分重要。
宋长月喘了口气:“我本来只是因为你的家传幻影绝技才选了你。你的聪明超出我的想像,但形势的险恶却更加超出了我的意料,江湖险恶,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陷在里面太过危险,你要千万小心,要是真有什么事,都是我害了你!”
李杏仁眼中有泪,正色道:“先生,你放心吧!”
刚说了几句,门外传来岳平的声音:“夫人回来了?老爷想吃的枣泥糕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一个极动听的声音:“这点路在我脚下算不得什么。好在我知道长月爱吃,早就吩咐老板,每天无论什么时候,必须给我准备好一包最新鲜的枣泥糕,半夜也一样,要不然等他们现做,长月一定会等急的。”李杏仁还没有反应过来。宋长月低道:“杏仁,快把药碗拿过来。”
下一刻门就被人推开了:“热腾腾的枣泥糕,馋嘴的老猫是不是已经流口水了?”杏仁把头低得更低,在先生去世前,她是不能让先生夫人注意到她的。玉亭亭见一个女子坐在床边给长月喂药。玉亭亭问道:“怎么刚吃药?”宋长月咽下口中的药汁,微笑道:“是你回来得太快了,不是我吃得太慢!”玉亭亭放下手中的纸包,两步冲到床前。李杏仁连忙低下头,怕玉亭亭看见她的脸。玉亭亭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在宋长月身上,但她还是本能的警惕问道:“你是新来的丫环?”
李杏仁低头答应了一声。玉亭亭正要接着问。床上的宋长月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玉亭亭立即扶起宋长月,轻抚他的后背:“长月,你还好吧?”宋长月只不说话,咳得更加大声,玉亭亭的心全都揪了起来,哪里还顾得着注意李杏仁,李杏仁借机退了出去。出了门,李杏仁悄悄抬头,却见一条轻盈的身影在先生的床前忙来忙去。
听到玉亭亭对宋长月嘘寒问暖,百般担忧,李杏仁有些恍惚。所谓的神仙伴侣大概就是这样吧?只可惜,死别在即,千般恩爱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虽然对先生十分尊重,但对先生的担心,杏仁一直觉得是多虑。先生去世后,夫人可能会伤心一阵,但很快就会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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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很好,后园里花香阵阵,杏仁换了一件丫环的衣服,从岳平手里接过茶盘,走向后院的凉亭。凉亭内,宋长月身穿一件蓝衫,天气并不冷,他却穿着双层夹衣,和身边永远一身轻绢的玉亭亭相比,更显得虚弱。两人坐在凉亭中,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张棋盘。
李杏仁刚刚走进凉亭,就听先生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