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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飞絮沉默半晌,双目一合,流下两行清泪,看着花醉荫,道:“花郎,今生遇你,我不后悔。”转身跃入密林中,几个纵跃,不见了。
花醉荫看着唐飞絮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他收起惊鸿刀,转身看向苏茗溪。
苏茗溪朝他微微一笑,这一笑倾城,足以融化世间所有的隔阂,道:“花郎会跟人道歉了,是好事。”说罢,脸上的笑又浓了一些,弯弯的美目散着柔和动人的光,如水般潋滟,让花醉荫第一千一万次呆住。
方流水拽了拽凌湛空的袖子,问道:“师兄,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小二有问题的?”
花醉荫说:“凌公子,我们不妨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看看是不是一样的思路。”
凌湛空点点头,说:“开始我并只是觉得可疑,一般茶棚都是清晨开张时烧水泡茶,到中午,水也该凉了,这茶棚生意又不好,凉水不太可能已经卖掉了,怎会半点凉茶也无?”
花醉荫接着道;“其次,他向我说明没有凉水时尚且哈腰,很是恭敬,我给他一锭银子时他反而没有道谢只是退下。”
凌湛空道:“他按理该满脸欢喜千恩万谢才对,可他没有,也许是他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例如戴了人皮面具,一切表情都会很生硬。”
“第三我知道!”方流云抢白道:“茶叶蛋是练过几下拳脚的人,尚且觉得碗壁烫的难以触碰,可那小二端上茶水时却拿碗拿的稳稳的,可见是个功力不浅的人,一个茶棚小二怎会有这等功力。”
花醉荫和凌湛空点头齐声道:“正是如此。”
七人正欲继续上路,苏茗溪对花醉荫说:“把地上的毒针收起来吧,免得别人扎了脚。”花醉荫听话地俯身一根一根地捡,苏茗溪在一边看着,不时提醒他小心。
之后一路无事,段潮歌对凌湛空刚才显露的才智很是佩服,有心把凌湛空纳入预备姐夫的名单里,在凌湛空面前把他未嫁人的二姐段依依大夸特夸:“我家二姐貌美如花,满城女子皆不如她,一手暗器弹无虚发,不知最后花落谁家?”凌湛空暗想,这可是顺口溜么,道:“令姐才貌双全,将来定会有位好夫婿的”
段潮歌又道:“不知凌大哥可有心上人?”
凌湛空心里一惊,道:“还不曾有。”
段潮歌闻言喜不自胜:“凌大哥汉阳赴宴之后可有时间?不如和小弟到常州寒星门小住几日吧,也可以和家姐认识认识。”
凌湛空慌忙推脱:“我还有事在身,段公子好意心领了。”
段潮歌依旧不依不饶,烦的凌湛空怀疑他是易了容的媒婆,托词说好像听到方流云在喊他,驱马躲到方流云身边。
正在赶车的茶叶小声问凌湛空:“凌大哥,那花公子和苏公子是情侣?”
凌湛空:“不错。”
茶叶瞪大了眼睛:“两个男的也可以?”
凌湛空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用手在袖子上划了一下,说:“这叫断袖。”
茶叶:“断袖?”
方流云插嘴:“诶哟,凌湛空啊凌湛空,我以为你多纯洁呢,原来无所不知啊!看来昨夜你会的情人说不定是个男的。”
接着凌湛空和方流云又斗起嘴来,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方流水推开车窗一声:“两位兄长,自重!”两人才安静下来。
日薄西山时,凌湛空一行人到了一个叫做金宝的小镇上投宿,这金宝镇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几人一路走来看到酒楼、客栈、药房、澡堂、妓院、赌坊、当铺一个不少。最终他们进了一家名叫瑞安的客栈,这瑞安客栈有三层楼,外边看上去有些年头,发白的木质窗棂给人熟悉踏实的感觉。花醉荫要了三间上房,小二领着他们去后院,上房都在后院,花醉荫和苏茗溪一间房,凌湛空不想听段潮歌推销他二姐,也不想和方流云再斗嘴,于是他和方流水还有茶叶一间房,方流云和段潮歌一间房。段潮歌哀怨地看了凌湛空一眼。凌湛空进了房间,房里干净典雅,窗边的花瓶里还插着几只海棠,映着夕阳,颇有几分意境。
花醉荫叫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里,饭后,凌湛空正在与方流水和茶叶聊天,茶叶问道:“凌大哥,早晨在稻香阁时,那花公子说他带了苏公子回金陵老家见花老夫人,那你觉得花老夫人同意他俩的事了么?”
凌湛空略略思索了一下说:“应该是同意了吧。”
方流水道:“哦?何以见得?”
凌湛空说:“因为安花醉荫的高傲性格,若是花老夫人没有同意他俩的事他必然会立马带着苏茗溪离开花府,但我记得他说他和苏茗溪在花家小住了几日,其次,花老夫人还命他代表花家去给凤致远贺寿,而且不反对他带上苏茗溪,可见八成是同意了。”
凌湛空停了一下,眨眼笑着说:“最重要的是苏茗溪那么漂亮,谁会拒绝他呀?”
方流水和茶叶无语。
三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听到有人敲门,茶叶起身开门,是花醉荫和苏茗溪。
花醉荫依旧面带轻佻的笑容挽着苏茗溪,苏茗溪刚沐浴完,头发还未干,乌发如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了些许头发别在脑后,依旧白衣飘飘,令人见之忘俗。
二人落座,花醉荫开口道:“凌公子,花某有事相求。”
凌湛空想:又会有什么事呢,道:“花公子请讲。”
花醉荫道:“花某觉得今晚会有人对茗溪不利,若真有事发生,还请凌公子施援手。”
凌湛空道:“这个自然,只是花公子为何感觉今晚会有事发生?”
花醉荫看了苏茗溪一眼,道:“花公子可听说过岭南毒蝶姬艳蝶?”
凌湛空道:“略有耳闻。”
这岭南毒蝶姬艳蝶是江湖上有名的蛇蝎美人,是岭南毒蝶寨的寨主,容貌虽美艳,心肠却歹毒异常,手段残忍,以饲养的毒蝶为武器。她早年是岭南一小国公主的侍婢,公主刁蛮苛刻,待她不好,曾当众打了她一耳光,姬艳蝶怀恨在心。后来她一次随公主出行时逃跑,拜毒蝶寨老寨主岭南蝶王为师,学了一身武艺,师徒二人为害一方。几年前花醉荫路过岭南对姬艳蝶一见倾心,曾为姬艳蝶只身一人夜闯小国宫殿,劫了小国公主出来交给姬艳蝶,姬艳蝶打了那公主几十个耳光,又逼她给她当了三天丫鬟才放人。可是花醉荫在和姬艳蝶你侬我侬二十多天后就离开了岭南,一去不返。那姬艳蝶心胸何其狭窄,知道自己被甩了,发誓要亲手将花醉荫用最毒的毒液折磨致死,只是她一直没有出手,可见是在等待恰当的时机。
花醉荫道:“我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只蝴蝶,岭南特有的蝴蝶,不该出现在金宝,所以怀疑姬艳蝶来了。”花醉荫在桌下握住苏茗溪的手,苏茗溪将另一只手覆在花醉荫的手上。
凌湛空道:“我师兄和段公子可知道这事?”
花醉荫道:“还不曾,我一会儿去通知他们。”
凌湛空点点头,道:“那今夜若是有情况,你我以敲击墙壁三下为信号。”
茶叶又把方流云和段潮歌喊来,七人商讨了对策,各自回房,熄灯躺下。
第四章 两次遇袭
凌湛空功力高,身强体健,就让茶叶和方流水睡在床上,自己打地铺。他打坐完毕躺下,功运双耳,施展天听术。这天听术是一种使人听力大增的功夫,是凌湛空师傅的独门绝学,必须从小在极清幽的环境中才可练就,凌湛空之前生活的黄山青崖正让他得了地利。天听术共有十层,凌湛空已经练到第八层,十里之内,落叶飞花逃不过他。他此时可以听见方流云和段潮歌在轻声讨论暗器手法,听见后院的马厩里的马在嚼着饲料,听见镇上的赌坊、妓院里的吵闹声,听见金宝镇边角的一户人家的妇人在哄小孩入睡,听见镇外树林里的虫鸣流水。
繁杂的声响中,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隔壁花醉荫和苏茗溪的对话。
苏茗溪轻声问:“醉荫,那姬艳蝶杀人如麻,你当年为何喜欢她?”
花醉荫道:“她虽毒辣了些,可从不做作,是真性情的人。”
苏茗溪:“那又为何离她而去?”
花醉荫:“因为我后来发现,只要我在她面前对某样事物或人表露一点喜爱之心,他们的下场便是毁灭,她就是要用这种办法保证我的感情都在她身上,其他任何事物都不可以和她分享我的感情。”
三更刚过,凌湛空被轻微的令号声惊醒,他屏息侧耳,有脚步声大概从半里之遥的几处地方出发,之后有踩踏瓦片的声音,看来是点着屋顶前行。凌湛空起身推了推方流水,又走到墙边,敲击墙壁三下,马上听到花醉荫回敲了三下。方流水敲击另一面墙也得到了方流云的回应。
黑暗中,凌湛空按计划去了花醉荫的房间,手上还拿着根类似木棍的东西,轻声对花醉荫道:“我师弟和茶叶已经去了柴房躲避,师兄和段公子在隔壁。”他又转头看向苏茗溪:“不如苏公子也去柴房?”
苏茗溪:“不,我和醉荫都是她的目标,还是在一起比较好,以免连累他人。”
三人靠着墙壁,功运全身。
凌湛空听声音推断出来人在后院汇合,大概有十五个,其中三个功力较高,有七个人跃到了屋前。凌湛空正欲问花醉荫是否要出去问话,有一个女人用他听不懂的话说了什么,就听见有轻微密集的破空声响起。随即有密密麻麻的东西穿透前后窗纸,射入房内。
花醉荫说:“小心了,这是岭南的吹箭,箭身细如毛发,带有毒液。”
开始毒箭按直线从窗户射入,入室之后开始改变方向,射往各处,这是因为吹箭的人将内力融入气息中,使毒箭附着内力在空中变换方向。
凌湛空上前一步把类似木棍的东西舞得密不透风,任凭毒箭来势汹涌,密如牛毛也不能沾他分毫。花醉荫在他一边也用同样的方法挥着惊鸿刀,毒箭撞击在惊鸿刀上发出“叮叮叮”的细小响声,竟然十分悦耳。有着这两人在前挡着,苏茗溪就清闲很多,偶尔有漏网的毒箭,他一挥竹笛潇洒击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毒箭的数量渐渐减少,最终停止了。凌湛空开始以为会有第二轮攻击,可是他听见那个女人又说了什么,那十多个人就撤退了,他心道:姬艳蝶绝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人,看来日后定会再有袭击。
花醉荫收起惊鸿刀,对凌湛空说:“有劳凌公子。”
凌湛空:“不谢。”
苏茗溪问:“凌公子用的是什么兵器,像是棍可棍身是方的,茗溪见识短浅,不曾见过。”
凌湛空:“桌腿。”
花醉荫、苏茗溪:“…”
凌湛空:“刚拨的,回头给安上。”
花醉荫、苏茗溪:“…”
第二天清晨,小二被插满毒箭的房间吓昏了,掌柜的倒还算有胆识,深呼吸稳住狂跳的心脏对花醉荫道:“这位公子,我这间方可是上房,屋内家具等物加起来可有五十两银子。”
苏茗溪出身经商的苏家,很会精打细算,带着斗笠道:“我昨晚算过了,你这屋子里的东西加雇人拔箭的费用再加小二的医药费还有其他费用,最多二十三两。”
掌柜:“可我这房今天不能再住客人了。”
苏茗溪:“这包含在其他费用里,掌柜的,做生意不能心太黑,这是二十三两,你收好。”苏茗溪把银子放在掌柜颤抖的手上。
七人上路,凌湛空骑在马上,想着昨夜的事,总觉的有什么地方不对:既然姬艳蝶找到了花醉荫和苏茗溪的所在,为什么不下狠手却只是用吹箭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她应该很清楚花醉荫的武功,昨夜的吹箭再多十倍对花醉荫和苏茗溪也没有什么威胁。而且,我尚且觉得奇怪,花醉荫那么敏感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