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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的非常情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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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刚一个月,她就跟丈夫一起到乡下把*以泪洗面的婆婆接了来,一系列的麻烦紧接着就开始了。
他们的房子是一室一厨,婆婆那屋是雇人用板子间壁出来的。婆婆到来的第一天晚上,他们正*,忽听老太太咳嗽了一声,赶忙停了下来。紧接着又听到了翻身声——连翻身声都听得见——楚天舒和丈夫对看了一眼,都僵住了。从此他们收敛了*频次,并精简了一切可能发出声音的过程,每次都只仿佛蜻蜓点水,“点”进去也就完了。
很快老太太就开始对楚天舒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楚天舒是顺产,原本己经“棒奶”了,心气儿不顺的缘故硬憋了回去。小清源可不管,她尝到了母乳的滋味,刚开始的时候给奶粉坚决不喝,用小舌头一次次把胶皮奶头顶出去,可是含着妈*乳吸不上几口就什么也吸不出来了,急得“哇哇”大哭。老太太常给哭得止不住地摇头叹气,道:“真奇了怪了,猫啊狗啊下了仔儿也没听说过有没奶的,一个女人家——啧啧啧!”
楚天舒已经忍了多时了,差一点儿就再也忍不住全面爆发了,但尚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一向对婆婆好,“贤惠”的美名早已传得满世界都是了,既然老太太说好了就待一个月,若是就差这么一点儿时间反给人误解成是她不孝,落下个“恶媳妇”的骂名,就太冤枉了,何况老太太的厉害她早就领教过。
是婚后转年的春天,老太太一盆火似的说就养几只鸡吧,正好有个院子。说她儿子每次回老家都嚷着要吃自家的鸡蛋,说自家的鸡蛋香,市场上卖的不好吃——“市场上卖的咋能好吃呢?喂的尽是些饲料,清汤寡水的,哪有什么营养?干脆咱就自己养吧。鸡养大了,你们能吃着蛋,以后我孙子也能吃。我孙子吃了我养的鸡下的蛋,准保长得白白胖胖的,又聪明又健康,考得上北京大学!”老太太说时眼睛都笑没了,好像看见了满地乱跑的小鸡,和她白白胖胖正吃着鸡蛋的小孙子。
楚天舒一听就急了。不过是巴掌大一个小院子,随便放点儿杂物,扯根晾衣绳,再放辆自行车,落脚的地方就快没有了,再养两盆花还差不多,养鸡绝对不成。最要命的是小鸡满地一跑就会跑出一地鸡屎,太脏了,这前后两趟平房,还没听说哪家养了鸡呢!
楚天舒反对归反对,还是讲些策略的,道:“妈,房后那块地又是葱,又是香菜,又是辣椒的,就够您累的了。您不是说还想挤点儿地再种点儿别的吗?还养鸡就太辛苦了。笨鸡蛋市场上有卖的,贵也贵不到哪儿去,买着吃就行了。”
老太太立时眼睛一立道:“贵不哪儿去?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可是贵多了!你们年轻人过日子咋能这么不管不顾的呢?就算是贵一分钱,那也是钱哪!”又道:“说实在的,我就没看你们城里跟乡下比哪儿好,东西都死贵死贵的,吃根香菜也是钱!吃根葱也是钱!还说我累,房后那屁大点儿的地方都站不下两个人,也能算地?撒泡尿都浇得完!养鸡又有鸡粪——你可不知道鸡粪上的菜有多好吃啊,啧啧啧——到时候吃着香就知道好了。”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又是笑模笑样的了。
楚天舒当下也不好再讲什么,背后让她儿子跟她说。
她儿子说话就直来直去了,就说脏,也没地方,不能养。
老太太立了一会儿眼睛,一句话没说上来就号啕大哭起来了,说她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居然嫌*脏,还说知道是谁“杵得的”,“——大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老太太边哭边数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早闹到晚,直哭得昏天黑地,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眼瞅着人就要熬不住了。
楚天舒急得没法儿,又不敢说话,只好装糊涂,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端上去,撤下来,撤下来,端上去。
第二天一清早,老太太红肿着一双眼睛,打好包袱说要回乡下去。小两口赶紧阻拦,一面好言相劝,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管用。末了楚天舒跑到市场上一气儿抓回了十只鸡雏,老太太赶过来检查是公是母,到了儿捡出了四只公的,拉上楚天舒亲往市场去换。
楚天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却发现心口那儿跟着就又堵上了,并且堵得结结实实再没了一丝缝隙,眼前发黑,感觉已是暗无天日了。
老太太高兴,她给儿媳妇打了个好底儿!
楚天舒到底明白了,就算她再有理,也不能跟婆婆讲,因为首先她就没办法跟婆婆比。比起来,婆婆年老体衰大字识不了几个年轻守寡守大一个孩子半辈子土里刨食含辛茹苦供孩子读书*成家立业——这将永远是判断她和老太太万事对错的一个前提,是她老人家绝对可以盖棺定论的一个总“帽”,有这个“帽”在,她这读了大学理应知书达礼道德完善同时又年少轻狂理应经由长辈好好调教并该好好孝敬长辈的儿媳妇,还可以有对的时候吗?
因为自己的名字,楚天舒差不多从刚一懂事时起就有远大理想,就想成为强者。后来她长大了,也是曾经的那个嫩芽长大了,“干一番大事业”的想法始终伴随着她,叫她一直刻苦努力,从小学到中学各方面一直都很优秀,遗憾的是高考却落榜了。但是她的心志从来也没有丧失过,两度复读后,终于考上了大学。
楚天舒年少时一直给一个问题困扰过:
她和她的同学都有远大理想,可大人们除了升官发财分房子,怎么就没听说哪个也有远大理想的呢?
婚姻给了她一个令她无比惊惧的答案:一个普通人的一生就是给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种种琐琐碎碎的事困住的一生,忙啊忙的,怎么也忙不过来,一生就给困住了,忙完了,还能奢谈什么理想呢?所以“理想”这个词在现实中差不多已经失传了,只敢叫“梦想”——做做梦的事,可以不当真的,不会叫人太有负担。
楚天舒抱着嗷嗷待哺的婴儿坐在简陋的房间里,听婆婆不停地唠叨时,确信展现在她眼前的不仅不再是鲜花灿烂无拘无束的青春,而且也不可能再是什么不着边际的“远大理想”了,这就是她必须承担起来的整个生活。叫她颇为痛心的是,她明白得似乎太晚了点儿,竟以孩子的心态,无知才勇敢、才幸高彩烈地跨入了大人们挣也挣不脱的泥潭……
那天有关张纯良的那条新闻本已让楚天舒陷入了更深的烦恼中,却想不到更惊人的还在后面,最后一条新闻说,市实验二中高三三班有个叫许青青的女生跳楼自杀了,留下遗书说课业负担太重,她又总是学不好,肯定考不上大学,对不起父母……
楚天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三三班她去年带过,许青青是她的语文课代表,很有才气,又是一个性格相貌都很柔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跳楼自杀呢?!
楚天舒忽然间汗毛倒竖,觉得这一天的新闻简直诡异,宁愿相信自己真的睡着了,正在做梦。
楚天舒放下孩子给跟她最要好的小吴老师打电话,小吴立刻证实说是真的,怕她在月子里知道了受刺激才没跟她讲。说家长正在和学校打官司,家长说都是学校害的,晚自习一上上到晚八点,孩子回家都快九点了,作业一大堆,写到后半夜也写不完,天还没亮就又得往学校赶,孩子哪能受得了?学校不答应,说学校还不是为学生好?而且怎么就你家孩子受不了,别人怎么就受得了?还是你家孩子学习不得法才总熬夜,家长又对孩子期望值太高,把孩子给逼的,根本不关学校的事……
“这老师可当不得了……”楚天舒后来一直神思恍惚,总这样想。又想到她做学生时就十几年如一日一心奔高考,到当了老师也还是为了高考,压力一点儿也不比当学生时小。现在又有了孩子,将来肯定还要陪孩子从小到大再重来一遍高考——这样一来,简直一生都脱不了高考的魔咒了……
楚天舒又想起了张纯良,不明白为什么总是眼看着别人的路越走越顺,她自己走走就晕了……
小清源忽然翻动起来,“吭吭哧哧”要哭,楚天舒赶紧抱起她,撩起衣襟喂她奶吃。
小清源呷住奶头吮了吮,该是发现没奶了,撞了撞,咧了咧嘴,突然放声号哭起来。
楚天舒赶忙换另一只*堵住了孩子的嘴,然后头往床头上一靠,烦躁地闭起了眼睛。
楚天舒敞怀穿一件粉紫色绣花对襟毛衫,里面一件白线衣,跟胸衣一起撸起来,孩子刚吸完的右乳也半掩半露着。
突然楚天舒感觉她的右乳给只粗糙的大手抓起来捏了捏,猛抬脸,竟是婆婆!
老太太极自然地松开手,一根手指头离着寸许远指点着那只*,颇不以为然地道:“真搞不懂——挺大挺满的嘛——咋就装不下奶呢?”

第六章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张纯良从乡下回来的第二天参加了文竹的婚礼,回到公司后给李仁泽打了个电话,说了些似是而非、神神秘秘的话,突然就把李仁泽给吓着了——是李仁泽的异样沉默告诉张纯良的,他无声地笑了,约李仁泽晚上到笑口常开大酒店喝酒,李仁泽没有拒绝。
李仁泽往酒店去的一路上一直就有种被绑架了的感觉,心口堵得厉害,刚一进酒店大门,正流行的那首《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猛地灌进了耳朵: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李仁泽脑袋里“嗡”地一声,感觉就像迎面撞了墙,眼前金花乱冒。
江缘市紧塞在北方内陆,京哈铁路最初像是遗忘了它,事后才把鼻涕过界的一点儿甩过来,叫它委委曲曲地囚在了一个小小的枝丫上,分得了一点儿少得可怜的进出关车次。
但江缘市真的是太美了,灵韵天成的紫烟江由浩瀚的紫烟湖下来,呈形通城而过,悠然东流,如飘然临境的仙子漫展的丝巾,在她独独垂青的这片肥沃如墨金的沃土之上,烟山环抱,风景如画。
只可惜的是——阴差阳错地给历史选成了排污泄垢的重工业家园——在紫烟江大形下游的江北,集聚着数十家重量级国有大中型企业——但也正因为此,才成就了它在建国后数十年里在国民经济中不可小视的重要地位,也成就了它的规模——300万人口——包括了五个直属的外县市——充其量不过是北京、上海的一个零头,但在北方内陆,已经是数得着的大城市了。
李仁泽下乡插队的地方在当年的长岭县德兴公社三叉沟子大队——在紫烟江大形上游,若是从江缘市驱车沿沿江公路一直往西,过紫烟湖弯一下,沿山脚公路迂回一直往西北,直到几十公里外下车,再搭驴车走山间小路,约莫走上一个多小时,驴也不肯走了时,人下来翻山,下山就到了。
李仁泽肩背行李,胸佩红花,张着好奇又兴奋的眼睛和嘴巴夹在知青队伍里,雄赳赳气昂昂地到达三叉沟子大队时,正值十八岁,生机**的青春岁月刚刚开始。
不过那时候距离轰轰烈烈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全面展开已经过去了6年,上山下乡早已不再是什么人人向往的时髦事情了,而是迫不得已。到了集体户后没多久李仁泽就发现知青们最关心的事全都是如何想办法办回城,据说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有病退的、上大学的、招工的……
李仁泽家有兄弟姐妹五个,他是当腰的一个,上面一个哥一个姐,在他哥和他姐下乡前,一家人全指着他爸当工人一个月四十三块钱的工资和*给街道糊火柴盒零敲碎打的一点儿零钱活着。
李仁泽跟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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