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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渐近,足下一蹬对面木桩,借力而起,翻身上岸,同时手中长衫精准甩出,将赵志敬也给抛入坑中。
“救命……救命!不要杀我!”赵志敬被谢曜倒吊着,脑袋紧紧离那些锋利的木桩两寸,他不住往回缩头。
谢曜将长衫缠在树干上,走上前,居高临下。
赵志敬惊怕之下看了他一眼,只见谢曜长身玉立,面色如常,根本没有中毒,更休提被坑底木桩刺死。
“谢师弟!谢师弟,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师兄好罢!”
谢曜冷冷道:“你作恶多端,我如何能放过你?又有什么放过你的理由。”
赵志敬不禁语塞,片刻后又挣扎着道:“谢师弟,虽然少年时我与你总有争执,可咱们到底是同门!你王师伯、我孙师叔,都不想瞧见同门相残,你说是不是?”
“现下你和我说这些又有甚么用?”
赵志敬勉力回头一望,瞧他面无表情,不由心下一沉,想到那件事,便也觉得谢曜绝不会放过自己,他登时便豁出去了,大声骂道:“姓谢的!你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端端不得好死!是!不错!我当年将你扔下悬崖,就是要摔死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处处都比我强,处处都比我好?师叔伯将最好的武功传给你,而那明明是我可以得到的!你那时候才十五六年纪,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只可恨……只可恨……我当年没有狠心!”他说到后来,声嘶力竭,想到自己离死不远,不禁呜呜大哭出来。
谢曜听他哭泣,不由憎厌:“到底是谁心胸狭窄?你趁我练功不备,将我扔下悬崖,难道我还该感谢你不成?嫉妒成怨,本非大丈夫所为,自己不济,不想办法悔改自新,反而痛下杀手,当真恶毒阴险至极!”
赵志敬涕泗横流,一听这话不禁哈哈大笑,眼神却是怨毒无比:“是,是,你是大丈夫、大侠客!江湖两道都给你面子,名声大着,但那又如何?你因宿怨今日报复于我,即便天下人不知,你自己都不觉得愧疚吗?”
谢曜捏住长衫,将他狠狠往上一提,扯动脚踝,赵志敬又是痛呼一声。
谢曜面沉如水,冷然道:“痴人!你怎还不明白?实则早非当年宿怨,而是你谋害同门、卖国通敌,将全真教百年基业尽数送入敌国口中!不管世人如何看待,我今日杀你,无愧于心!”话音甫落,谢曜抬掌手起刀落,“嗤”的一声割断长衫。
赵志敬心下一震,尚未反应过来,身子便“噗”的一声,被自己亲手削尖埋下的木桩穿透身体,血流披面。他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声音,还不忘缓缓回头看谢曜一眼,断断续续的道:“即便无愧于心又……如何?信不信,你终究……和我一样,不得好死!”
说完头一歪,撞在另根尖柱上,贯穿太阳穴,气绝身亡。
谢曜瞧得这幕,被他话语一震,轻微的踉跄了一步,望向天边残阳,不由失神。
他愣了片刻,立时记起重阳宫还混乱不堪,当下发飞奔去。
圆坪上全真教的弟子正在清理方才战后的尸首,谢曜正欲跨步入殿,就听远处有人喊道:“不好啦,后山不好啦!那几个泼才和祖师爷打起来了……”
喊话的是个三代弟子,原本丘处机几人都在后玉虚洞中闭关,眼下全真教历遭大劫,闭关不出那是不可能的。谢曜不及细想,便往玉虚洞去,绕过两株大松树,只听刀枪棍棒金戈交鸣,一名白衣少女手持双剑,正同丘处机孙不二五人斗得难舍难分,正是小龙女。不知何时尹克西等人又解救出来,正和金轮法王霍都等人站在一起作壁上观。
高手动武,每一招都是生死系于一发,谁也不敢稍有松懈,小龙女武功精纯奥妙,在全真五子之上,忽听得叮当一声,小龙女左手剑黏住对手一柄长剑,蓦地往后送出,王处一猝不及防,左眼角被这一柄剑外之剑刺中,这阵法立时便破。与此同时,金轮法王使了个眼色,登时和尼摩星、尹克西、潇湘子一起发力,前后夹击,向小龙女攻去。
这一来小龙女以一敌九,登时费力。
“你来的正好,快将这妖女拿下!”丘处机说罢,一剑虚刺,脱出小龙女双剑的威迫,和孙不二等人一声呼喝,并肩而立,或出右掌,或出左掌,五股大力归并为一,使出了闭关研习的那招“七星聚会”。其时虽只五星聚会,但是威力也已非同小可,便在此时,法王金轮迎面砸去,全真五子那招“七星聚会”却自后心击了上来,小龙女斜身急退躲避不及,两方攻击都已朝她前胸后背击去。
“不可——”谢曜赶到正好瞧见这幕,不由大惊,抢身上前,在全真五子和金轮法王一伙人双掌相交时,运掌往小龙女左肩一拍,将她送出战圈,小龙女惊呼一声,倒飞出去。随即砰的一响,两方劲力全都打在自己身上。饶是谢曜武功盖世,但这电光火石之间哪里来得及运功,受了九人功力,喉头一甜,复而又被他尽数咽下。
四下里有人惊叫:“谢师叔!”“小曜!”登时沙坪上尘土飞扬,玉虚洞前呼声四起,乱成一团。
谢曜暗暗运气,微一抬手,看向金轮法王等人:“好好地干么打一个小姑娘,羞也不羞?”这话却是连丘处机等人也给说了进去。王处一脸色一红,随即又怒道:“她无缘无故闯入我重阳宫,伤弟子无数,方才又将你丘师伯的弟子刺死了……”
“姑姑!我来迟了!”
王处一话没说完,只见青松旁一条人影飞出,伸左臂抱起小龙女,一闪一幌,又迳自坐在青松之下、玫瑰花旁,将小龙女抱在怀里,正是杨过!
谢曜见着他不禁大喜,便上前道:“过儿,你的毒……”
“你不要过来!”杨过爆喝一声,脸脖通红。
原来小龙女方才便已受伤,同全真五子等人恶斗一番早已气力不济,再被谢曜一掌拍出,也只是保住一丝命,不至于当场死去。杨过方才正好看见谢曜一掌打飞小龙女,又惊又怒又痛又怕,浑身血脉都要爆裂开来,不看他一眼!
小龙女窝在杨过怀里,甜甜一笑,眼中却流下泪来,说道:“过儿,是你,这不是做梦么?”她见杨过咬牙切齿,似乎在极力隐忍甚么,心下一惊,眼眸看向谢曜,正想为谢曜辩解几句,却觉五脏六腑都要翻腾过来,伸手搂住他脖子,说道:“我……你……”身上痛得难熬,再也说不下去了。
谢曜被他这猛然一喝,不由顿住脚步,才看清杨过右袖空荡荡的,竟然没了手臂。
他正欲询问,岂料杨过撇过头,大声道:“你走!你走!”
谢曜瞧他这般,不禁心寒,方才受掌的伤处疼痛加剧,他抬手轻轻按了按胸口,复又看了眼杨过,摇了摇头,当真转身离去。
待谢曜走远了,杨过方才抱着小龙女大哭出声,“姑姑,我师父干么要打你?是了,一定是因为我和他吵架,他……他……”
小龙女浑身疼痛难忍,却也听不下去他胡思乱想,伸手掩住他唇,低声道:“过儿,你……你误会师父了,他方才是在救我呀。不是他推我一掌,我哪有气……能看你一眼。”
杨过方才也是冲动急了,这会儿听小龙女轻声述说,顿时想起谢曜对他的好,自己一直敬佩的师父,怎么会因为小事而对他怀恨在心呢?即使是真的打小龙女,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杨过越想越是愧疚,越想越是自责,只觉这一辈子都无颜再见恩师。
作者有话要说:才回家!艾玛,赶紧发
、第176章幽幽深谷
官道上马蹄纷沓;一大队蒙古兵马整齐列队往终南山的方向疾驰而去,领头人手持火把;一路上尘烟滚滚,扬起黄沙。道路边的凉亭里,三三两两坐着歇脚的行人;见得蒙古这般大的架势,都不由翘首。
一名中年汉子将脚踩在栏杆上;打开水囊仰头大喝,待他喝罢,一边咂嘴一边道,“我瞧这群鞑子是往重阳宫去喽;”
“重阳宫高人甚多,蒙古兵去那里干么,”一名银髯老者问。
中年汉子想了想,颇有见解的说:“我猜蒙古有意笼络全真教,毕竟全真教名声远大,若能为鞑子效力,蒙古皇帝做梦都得笑醒了。”
那银髯老者连连摆手,摇头道:“全真教的几名真人,个个不畏强御,不说刚寿终正寝的马道长,便是以前的谭处端谭真人,也是立志要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好汉!他们怎会投靠于蒙古帐下,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中年汉子抬手一指蒙军离去的方向,道:“是极,我与你何尝不是一个想法。正因如此,蒙古才得派这么多人。”那银髯老者愣了一愣,便也明白过来,重阳宫上上下下肯定不从,蒙古先礼后兵,将全真教给除了也说不定。他叹了叹气,“瞧那阵仗,怕是得放火烧山啊。”
坐在凉亭角落的黄衣女子闻言微微一愣,目光不自觉的望向终南山的方向,呆呆的不知在想甚么,一直这样出神许久。
“凌波,你竟在此处!”
黄衣女子蓦然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正是那日在陆家庄离去的洪凌波。只见李莫愁站在凉亭的台阶下,鬓发凌乱,衣衫沾了水渍,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斗。
洪凌波离开大胜关后,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谁也不想见,然而最最不想见的正是李莫愁。岂料事与愿违,今日在这凉亭小坐,也能撞上。
李莫愁瞧她呆呆的不答,不禁蹙眉,道:“怎么?你傻了吗?”洪凌波心下一惊,忙站起身,躬身唤道:“师父!”
方才交谈的中年汉子和银髯老者正大声言谈,从靖康耻说到眼下的蒙古鞑虏,又提及武林新任的两名盟主,言语间皆是佩服。
“不错,但听说前不久蒙古鞑子在襄阳城中放火,郭大侠的孩子被蒙古的国师掳去,不知眼下找着没有。”
银髯老者摇头叹息:“落到敌军手上,怕是讨不到好处。”
李莫愁听他们嘀嘀咕咕,心下一凛,想起前不久襄阳城中大火,自己的确趁乱从金轮法王手里掳走了一名新生婴孩,细细回忆,那日她掳走婴孩,只当是杨过和小龙女不知羞耻产下的孽种,不然为何杨过穷追不舍?但那金轮法王和一名叫尼摩星的天竺人也追着她,若不是二人中了自己的冰魄银针,怕也难逃。好不容易甩脱三人,又被黄蓉缠上,她当时还疑惑黄蓉为何对她出招狠辣,若按这两人的意思,却是事出有因。
但那婴孩,在两人交手的空当,被人抱走了。
后来同黄蓉和几个小辈一起上得终南山,她潜进古墓,准备将这群人利用古墓中的机关,将他们统统葬在此地。不料杨过和小龙女竟躲在当中治伤,趁着小龙女重伤之际,她威逼其交出秘籍,但总是事与愿违,不仅秘籍没有捞着,反而差些命送于此。时值蒙古大军放火烧山,无可奈何,只得离开。她正满腔憋火,却见凉亭里坐着一名女子,仔细一瞧,不是自己的好徒儿还能是谁?
洪凌波心下一转,走上前,朝李莫愁笑道:“师父,你这些时日还好罢?咦?你的拂尘怎的不见啦。”
李莫愁淡淡的“嗯”了一声,道:“莫提,方才同几人相斗,拂尘折了,堪堪损了我一柄上好兵器。”洪凌波道:“却也无妨,我们到时候上镇上打铁铺,再铸一柄。”
李莫愁正要开口,就听那中年汉子陡然拔高音量,满面红光,大声道:“说起来,倘若那日谢大侠同郭大侠在一起,郭大侠的孩儿必定不会教贼人掳去!”
银髯老者笑吟吟的点头:“可不是么,那日英雄大宴,谢大侠的武功你我可见识过了。”
洪凌波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这两人又说了甚么自己却是听不清了,她有意绕开话题,就是不想李莫愁记起这档子事,来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