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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皇上都病危在床,连上朝表奏的机会都没有!我还得想方设法见上皇上一面。”
“那就麻烦宰相了,想必宰相也与下官一样觉得冤枉别人让人深恶痛疾。”
两人一番礼数后才相散。
柳叶蔓蔓,桃花夭夭。可惜春日短如白昼,稍纵即逝,难以挽留。
不出所料,很快郑明基驾崩的消息响彻整个皇宫。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哀伤不已。而快马加鞭的郑立景还是晚了一步,就与自己最最尊敬的皇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就这样孤寂无依地与世长辞了。
平麓初年还没真正开始,就这样扼杀在春天的襁褓中了。
郑明基驾崩后,由郑立景继位。这年春天又出现了第二个年号景元初年。
登基大典在皇上风光大葬后的第二天就开始如火如荼地举行。
天下百姓议论纷纷,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改朝换代还真是一时难以接受。
郑立景称帝那日,大赦天下,那些郑明基身边曾经重要的妃嫔婢侍都纷纷遣出皇宫,并发些津贴补偿。
第一次上朝的郑立景威风凛凛戴着锦色龙冠,中间横着一根宝玉黑笄,身着金丝镶边的龙腾九霄龙袍,一把纯金铸就的精雕细琢的龙椅,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正殿,好不气派。他激动地望着思慕已久的龙位,今天他郑立景如愿以偿。
衣冠楚楚、肃穆庄严的文武百官齐声高呼跪喊“皇上万岁”,郑立景微微挺起喜悦俊朗的眉峰,儒雅又不失天子地抬了抬手,而皇兄的猝死的一部分哀伤消融淹没在这样隆重愉悦的盛场中。
、上任初日
“今天,是朕登基的日子!众爱卿为岱国所做的赫赫功绩更是我朝的荣尚骄傲,朕今天代表岱国敬众爱卿一杯薄酒。”
郑立景站了起来,举起了一樽酒一饮而尽。
“明日,也是举行祭祀大典的日子!朕决定完成皇兄砻哥的遗愿,祭祀祖先上苍,庇佑我朝繁荣昌盛,千秋万代。今天这第二杯薄酒朕敬已经驾鹤西去的皇兄,感谢他为我朝曾经做出不可替代的卓越贡献。”
郑立景瞬间又回忆起小时候和自己皇兄摔跤、嬉戏的场景,不禁楚楚。
他郑立景从来不在人前显示自己的脆弱,一举一动都想顾全大局。
很多人以为他只是个侥幸的皇帝,可是没有很强的仁义道德。
他们以为郑明基才离世一天,就继承皇位简直有怠亡者。
可是郑立景是个我行我素之人,他只想在世人面前展示自己强悍能干的一面,而不是那种整天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闺妇形象。
他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确是合情合理。
“今天,这第三杯薄酒,朕敬所有岱国百姓,愿我国繁荣富庶,蒸蒸日上。”
最后这一句让所有大臣唏嘘不已。
人家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难不成这新皇上任九把火?
大臣们表面恭敬异常,心里却不屑地认为新皇口出狂言、自以为是,也私底下暗暗讥讽。
“今天是朕登基的第一天,不知众爱卿有何事上奏?”郑立景俨然地威坐朝堂,一脸肃杀的气焰,似乎在显示着自己不屈的龙颜。
大臣们都似乎不理不睬,沉默半晌,还在为郑明基驾崩之事悲哀的任宰相还是踊跃出列了,无形之中想起了玉妃多舛的命运。
“启奏皇上,微臣听闻关在天牢中的玉妃娘娘是遭人陷害,请皇上明察!”
“爱卿所说的玉妃可是谋害皇后娘娘的女子?如果她真是被人冤枉,那朕就还她一个清白。那就再把玉妃斩首之日推迟几天!但是如果她确实是杀人凶手,朕也无能为力,只能用一命抵一命以慰先皇后的亡灵,并且爱卿也不得不因为误传谬言而被贬谪。爱卿可否能够承受?”
、全盘托出
果然新皇不好惹。
众大臣争议不绝,没想到他一上任就给各大臣一个下马威。
任宰相只考虑到先救出玉妃,于是斩钉截铁地点头接受。
皇宫里悲喜交集。过去的已经物是人非,新生的又源源不断。
这不凤阳宫里又人满为患了。
郑立景的正房佟橙容已经在喜不自禁地登上准备驾驭后宫凤座。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妃嫔对凤座的趋之若鹜一样得前仆后继也是仿之不绝。
那些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似乎又开始寻找新的主子依靠。
原本为苏皇后守灵的斐媛已经离开皇宫回到老家。
而身为严薇贞严皇后的侍婢倩儿又凭着伶牙俐齿竟然被新来的佟橙容给瞄上了,自然地被收纳为贴身丫鬟。
佟橙容盘算着有个熟悉皇宫的婢女总是可以为自己将来走皇后的路中多挪块绊脚石。
可是佟橙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当不了皇后。
皇上一下朝堂,竟然就风风火火执行起了第一个奏章,就是查清玉妃有没有谋害皇后的事。
而任宰相已趁先机,把那墨着皇后笔迹的白绢偷偷派人拿给了倩儿。
倩儿拿到这块白绢吓得大气不出,以为皇后怎么会要她全盘招供呢?
要是我说出真相,那我岂不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不过反正皇后娘娘已经出家,要不把所有罪责都推给皇后娘娘!
谁叫她自寻死路?出家之人还来了红尘往事?
倩儿翠眉一凛,决定向皇上“全盘招认”。
郑立景想起朝堂上任宰相的谏议,于是传召了刚好也准备坦白来龙去脉的倩儿。
倩儿拿着皇后的白绢,颤颤惊惊地来到了阴森肃穆的御书房。
郑立景见到倩儿来了,慢慢放下手中的《老子》,那一身金光淬绫黄龙袍放出的威严让倩儿吓得忙跪倒在地。还没等郑立景开口,她絮絮叨叨云里雾里地道出了前前后后。
“什么?原来是皇后所为?那这个匣子怎么会在玉妃那里?”
皇上也不知倩儿所言属实,不过毕竟已经证明了这真的并非玉妃所为。
倩儿双颊绯红,虚汗不停,直吓得拼命摇头说道:“皇上,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玉妃那里奴婢确实不知道!或许也有可能是别人栽赃嫁祸!”
、苦尽甘来
“好个忠实的丫鬟,可以将主子的所作所为一丝不漏说出来,可怕你也是为虎作伥吧!皇后娘娘一个人能办好这事吗?朕念及皇后娘娘已经远离红尘,看在皇兄的面上,也不想再去追究。还有至于玉妃娘娘是被谁所害,也无从查起,因为大多妃嫔已被遣回家了。既然玉妃没有谋害皇后,那朕就公布天下她是清白的。今日朕大赦天下,就把玉妃也遣回家让她好好过日子吧!”
“皇上明鉴!奴婢确实没有为虎作伥!”
倩儿一听皇上对自己的怀疑,心中惶惶不安。
“好了!现在朕听闻你已经是佟橙容的贴身侍婢,不过这次朕要你给佟橙容传达一句圣谕,就说她现在还不能住在凤阳宫,因为朕还没正式册封她为皇后。还有朕给她准备了明雅宫,叫她搬去那儿住吧!”
倩儿惊眸一垂,心中忿忿不平更上一层楼。
“可皇上,佟娘娘毕竟是你的名门正妻啊……”
“小豆子,把倩儿请出御书房吧!”
郑立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小帽子算尽心机,结果还是落得个失宠的下场。
顶替他服侍皇上的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太监小豆子。
而小豆子初来驾到,并不很熟悉帝王日常事务,可似乎郑立景毫不介意,他总是让服侍他的丫鬟太监各司其职,无需越俎代庖。
而小豆子只要为郑立景传召一些要见的人并且负责恭送。
倩儿一想到自己的靠山不是皇后,失落之寒不禁覆了冷霜。
不行,看来佟橙容并非是皇上所爱!
我必须找到一个稳定的靠山。
倩儿咬咬红唇,紧紧掐住了那纤细蛮腰上别着的琳琅玉坠。
“师姐!师姐!皇上下令放了你了!”
那些对他们慈眉善目的狱卒打开了牢房,江隐觉一得知师姐被放的消息,欣喜万分。
敏如,玉妃和江隐觉三人紧紧相拥而泣,想来真是苦尽甘来。
“皇上怎么会突然放我?他不是一口咬定我了吗?”
清瘦寒袖的玉妃敛了敛秀美带着晶莹泪露的睫毛,而郑明基驾崩一事还被蒙在鼓里。
敏如和江隐觉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敢告诉她,怕她承受不住郁郁而亡。
两人一番踌躇怅然,把玉妃弄得不知缘故,一片茫然。
、惶然失神
“算了,师姐,我还是告诉你吧!皇上他已经驾崩了……不过他真的不值得你……”
江隐觉实在觉得无法再瞒下去,只要玉妃一出去,也会知道真相的。
江隐觉话未落尽,玉妃果然一下子晕厥在地,不醒人事。
“娘娘……你醒醒……”
敏如一下子慌了神,不断摇着玉妃。
江隐觉也后悔不已,只觉得很无奈。
他不得不背起了昏迷的玉妃,一步步跨出了天牢……
江隐觉他们还未踏出东宫门,就碰到了急急匆匆赶来的任宰相。
“她怎么了?”
冷眉颦蹙,星眸惆怅,他紧紧盯着玉妃说道,“你们先去我家吧!”
“好吧!只要你的表妹不要费尽心思再害我师姐就行了!”江隐觉鸾眉溶溶,淡淡地翕动了一下紫唇。
宰相府中赵贵妃怒浪翻腾,敛了衽,露出皓腕,把那房间中看不惯的古董玩物见着不爽就乱砸乱摔。
“你这个死皇帝,你死吧!你死吧!别来烦我……你死,你这个自私鬼。本宫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诅咒你灰飞烟灭,让你和阎王老爷去争个你死我活吧……”
赵贵妃像是发了疯似地泪珠乱飞,啐声不断,而一个个精致玲珑、价值连城的花瓶几乎都成了她的出气筒。
那一声声玉瓷落地反弹碎裂的翠响充斥着整个房间,连那些服侍她的下人几乎也噤噤地无奈离去。
“死皇帝,死得这么早竟然也不给本宫一个皇后的名分……你该死,你该死……”
赵贵妃凝眸清冽,惶然无神,似若干涸的河坝,想要决堤都无处可决。
她骂累了,摔累了,就怔怔地坐在床榻边静静得呆若木鸡。
而那苍怜的感觉弥漫了那原先傲慢霸道、不肯低就的落魄贵妃身边……
世事波上舟,沿洄安得住?
命运是一种无法揣测的扶乩,也许过去是辉煌,可现在只剩下残垣冥冥雨?
凤阳宫里闹声不断。
“什么?皇上要我搬离凤阳宫?为什么?难道又有哪个狐狸精横空出世?难道是他的箫妃?对!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否则皇上不会犹豫。一定是那个狐狸精,使得皇上迟迟不肯立我为皇后,难道她想篡位……”
佟橙容气急败坏,拍案而起。
、盈月凝眸
而一旁暗暗不屑的倩儿却已经了然几分,似乎照佟橙容这种架势来看箫妃就有可能当上皇后。
佟橙容乃佟季佟将军的女儿,天生一副魅容,窈窕身姿,月眉樱唇,只可惜脾气性子太过急躁了些,而且喜欢争强好斗,或许也跟自己从小娇生惯养的关系。
而皇上郑立景却喜欢收敛的女子,发乎情,止乎礼,蕴着潯赌郯愕氖悖嫒岢Γ米约河詹荒堋
而箫妃恰恰就是这样让人欲罢不能的女子。
箫妃是箫靖箫吏部侍郎的女儿,又唤作箫瑶。
曾经郑立景还未是皇上时候,就亲昵地嬉称箫瑶为“小仙瑶”或者“瑶儿”。
箫妃本来就是个不慕虚荣的女子,原本的她并非真心喜欢郑立景,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相悖。
她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对像她这般远离俗尘的女子而言,简直不啻跌入鸿沟牢笼。
郑立景已然决定明日祭祀带上箫妃一同前往,而让佟橙容看守后宫。
名义上是把佟橙容作为皇后一般,其实不然,只不过给她个假意假令而已。
“青儿,近些日子我看到首周邦彦的唱诗《过秦楼》,那句‘水浴清蟾,叶喧凉吹,巷陌马声初断。闲依露井,笑扑流萤,惹破画罗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