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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
贵妃捂着肚子娇丽丽地嗔叫着拉到在地。
可惜她那娇柔无力的声音完全淹没在那盘紧张地不可开交的棋局对阵中。
此时恰恰周围的丫鬟下人都已经屏退了。
贵妃无可奈何,只得加大声喉。
“哎哟!皇后,哎哟,我真的肚子好痛!表哥,我的肚子真的……”
贵妃已经假装严重地滚在地上呻吟,可令她晴天霹雳般愤怒的是,两人竟然像聋了一样,完全沉迷在那个不断进退打阵的杀气凛然的局势中。
那肃穆的夜色突然被一阵疯疯癫癫的杂七杂八的尖笑声打破了。
贵妃顾不上自己的肚子,正想跑出去探个究竟,就被满头乱发、像个无知的孩童般拨弄着自己邋遢的衣襟的女人又在门口撞个满怀,被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装得四脚朝天,明显那疯女人力气大了多了。
“什么人啊?今天倒了八辈子霉了。哎哟!本宫的臀部好像不行了……”
贵妃大大咧咧骂着,一改往常的娇羞,咬着殷红的唇瓣苦苦揉着自己真的快被摔成两瓣的屁股。
门外的几个太监脸色发青赶紧冲进来领罪。
“贵妃娘娘,奴才该死,我们拦不住这个疯掉的平黎公主。”
其中一个小太监立即殷情地扶起地上愁眉苦脸、叫疼不停的贵妃。
“怎么回事?”
任侍郎先反应了过来,看到自己表妹颠倒在地,随便落下一颗棋子,让本来自己快占上风的棋局顶了下来,整一盘就变成了风平浪静般的平局。
、指上美男
这让皇后那深邃朦胧的眼眸终于露出了一些欣喜和宽慰。
任越云本来就是岱国有名的浪荡大才子,赢个深藏内宫、不知天大地大的女人其实不在话下,这一切行事也只是为了帮那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一把而已。
平黎公主是皇上的亲妹,由于几年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就傻掉了。
可是皇上心疼自己妹妹,不舍得让她嫁人受人欺负,于是这个笑靥如月、玉纤娇媚却没人敢要的平黎公主成了皇宫里茶余饭后的笑柄。
平黎公主如同得了癫痫症,仍然扒开两个小酒窝痴痴地笑着,又玩弄起自己黄不溜秋的发丝,忽而嘟起小嘴,忽而又朗声大笑,把周围紧紧盯着她看的人吓得一愣一愣。
“原来是平黎公主大驾光临。不知我这个皇嫂能为你效劳些什么?”
皇后那凝霜皓雪般的双手被倩儿搀扶着坦然自若地辗转到了痴痴无神地笑着的平黎公主面前。
“我要那人!”
平黎公主艳若桃花的脸蛋撇了撇,突然娇羞地指着任侍郎说道。
“啊?”
任越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疯子看上了。
天亡我也!
任越云和贵妃等其他人都惊讶的不敢相信一个疯子也可以谈情说爱,而且眼光高如天云,一下子相中了美男子兼才子齐名并重的任越云。
平黎公主怎么听得懂人话?
贵妃心中闷闷愤慨,想到自己表哥这么抢手,突然有些不舍起来。
“平黎公主,莫非你不傻?你怎么突然想要……”
皇后从焦疑中缓过神,抿起嫣唇正想问清楚,却被平黎再一次的偷笑所怔住。
“我想要他陪我玩下棋……”
羞羞答答如矫情的闺中女子,平黎公主痴痴的一颦一笑让所有的人哑口无言。
这个疯女人竟然戏谑到本宫头上来了。
我都赢不了他,这个疯女人竟然还有后话?
不行!
这深宫内院,有人为了躲避是非装疯卖傻不以为奇。
我堂堂一个皇后,决不能让不清不白的事情发生!
好,今晚,本宫就让你这个自不量力的疯癫的女人下盘棋。
本宫想看看你这颗皇宫中的棋子是个什么货色?
、翻天覆地
“来人,摆好棋谱。”
皇后一拉凤颜,叫倩儿摆好棋局。
可是还没等倩儿动手,平黎公主就嘻嘻哈哈地踮着脚尖张头探脑到了棋局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蒙着小嘴,伸出那黏在鬓发边的纤玉般的手,随意挪动了一粒棋子,然后看着棋局又傻傻地痴笑起来。
任越云近眼一看,整个棋局翻天覆地全然变化。
本来是他可以赢的,现在竟然变成皇后的赢局,这一步连他都没预料到。
这让他两只狭长的俊眸失色冷凝。
难道这女人不傻?
但她又干嘛暴露她不傻呢,就不怕被人知道治死罪吗?
还是另有目的?
那她……来不及多想,任越云赶忙走到棋局旁边,二话不说出手抚乱了整盘棋局。
任越云竟然也嘻嘻哈哈也对着平黎公主对视傻笑起来,众人对这样突兀的情况不以为然。所幸的是,其他人并非看见这棋局变化的一幕。
“任侍郎,你做什么?”
皇后飘出一个冷眼,对任越云诡异的行动疑云重重。
“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只是怕公主不会摆棋局,这点小事还是由微臣效劳吧!”
尽管任越云的解释像冰山一般坚硬,却让大家听得也堕入云里雾里。
贵妃神色凛然,不屑地白了任越云一眼,想到皇后刚才已经让倩儿摆棋局,还有平黎公主本来就不懂棋局,何必他需要这么认真对待呢?
这真是多此一举。
“咳咳……皇后娘娘,我想天色这么晚了,平黎公主也不好一直在这里,妹妹怕公主等会儿回福寿宫时受了风寒就不好了。”
贵妃也忽然觉得有种森森的猫腻,只是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出此下策,还是决定让自己的表哥早点离开,免得出了什么差池。
“好吧!来人,把平黎公主送回福寿宫。任侍郎,今天本宫见识了你的棋艺,果然不同凡响。好了,本宫也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是!”
这次任越云和贵妃齐声跪安。
两名小太监硬是拉着还在傻傻地抚弄着头发却死活不愿走掉的平黎公主一步一步踏出了凤阳宫。
玉清宫里人影憧憧,稀疏的苑竹盈盈缕动着纤姿,而从中又传出一道参差不齐的簌簌的落叶声。
“什么人?敢擅闯玉清宫!”
敏如姿态矫捷,手中迅速散出几枚飞针。
、黑影来袭
可惜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黑影闪现自如,像一缕幽魂似的移来荡去。
敏如正纳闷是谁武功如此高强。如果他是要加害自己的主子,根本无需弄得如此躁动。
其实敏如一身武功连玉妃都浑然不知,而这防身之术也曾是邻家一个从江湖退休的老头所传授的。
老人看着很小丧失爹娘的她孤苦伶仃,而姐姐又是个只做做针线活的瘸子,容易受人欺负,于是不惜教授她这一番本领。
敏如深知宫中耳目众多,这么多时日来不肯透露一丝半毫。可是这一次她容不得别人伤害自己的主子,哪怕豁出自己的命。
“你这丫头,竟然有功夫。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敏如一抬起那黑狭修整的睫毛,那几枚飞针正纹丝不动被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两指夹并着。
敏如一阵内惶,来者是善非善,还不能妄下定论。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玉清宫?如果你想害我家玉妃娘娘,就先过我这一关。”
敏如一个箭步,折下了一条细竹枝,摆出了准备与他对阵的姿势。
“小丫头,别动气!我的师姐有你这么个厉害的保镖,怕是我江隐觉不必对她牵肠挂肚了。”
江隐觉顺手扳下一根修竹,咬在了嘴里,两只脚一提,还稳稳撑落在竹颈之间,而上身却逍遥自然地弯后平躺。
这人真够嚣张!
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敏如微微煽动了一下冷眸,那姿态俨然松懈了三分。
“敏如,外面是何人?”
本来刚闭上眼可以酣然入梦的玉妃还是被那外面的骚动惊醒而起了身,一打开门被仰身的冒然出现的江隐觉慑吓了一跳,“师弟?”
玉妃已经两年了都没有看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师弟,激动兴奋地泪水夺眶而出。
而江隐觉看到有些清癯瘦弱的师姐,一时间不知什么滋味。
两人一阵嘘寒问暖,紧紧拥偎在一起。
“快进来。敏如你也进来。”
敏如羞答地挠了一下头皮,绯红印颊,刚才自己还想出手打他呢!
原来这个素未谋面的谈吐有些调戏的男子并没有撒谎。
、天壤之别
“奴婢不知姑爷是娘娘的师弟,只当是个什么毛贼。若是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
敏如紧紧抿着唇,想到自己差点伤了玉妃的师弟,赶忙屈身谢罪。
“没甚什么事。姑娘你别自责,也都怪我自己不好夜里擅闯,换了谁都会这样。不过我师姐有你这样伶俐能干的丫鬟也真让我放心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江隐觉微微一笑,丝毫没有介意,又转向玉妃款款说道,“师姐,这次我从浮州来岱隆城是受你爹爹和我们师父之托。自从伯父退出官场后,你也被皇上冷落了,他们一直担心你在宫中的处境。”
说着,江隐觉就从怀中掏出了一盒精致的奁匣,放到了玉妃的手上。
玉妃想起苍老受累的爹爹和好久没见的亲人,一阵思念的酸楚像滚滚浪涛荡上了心头,紧紧握着奁匣,不知觉然间潸然朦胧。
“师姐,你打开看看吧!里面有你娘的一支蜘蛛旋簪,还有你爹爹让我带来的你小时候的布玩偶。这蜘蛛旋簪不是普通的玉簪,而是用五毒蜘蛛粉和翡翠相融的玉簪。伯母说如果遇到有想害你的宫中妃嫔,你大可以用此物在她们的茶水中蘸一下,五毒蜘蛛粉遇水会把毒浸入茶水……可是,师姐,这宫中防不胜防,其实我真想把你带出这暗无天日的深宫,到时候我们远走高飞,过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听到师弟一番深情体谅的劝慰,泪膜如纱,但玉妃还是切着红舌,坚定地摇摇头。
“你并不会知道的。这里有我当年付出过的真情。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依然深爱着皇上,此情却是天地可鉴。师弟啊,你应该带走的不是我,而是平黎公主。她为了你装疯卖傻一直受辱至今。当初为了逃出金韩王的魔爪,你不知道她与自己皇哥以及已经仙逝的太后闹翻了多少次,而这一切只是为了相恋两年的真爱之人!”
面对平黎宫主的痴情,江隐觉一时不知怎么办。
他一直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尊贵淑贤的公主,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一个是地上的蚂蚱,不可能有什么美满的结局。
十五岁那年,他跟随自己师姐入宫时,竟然和也恰好十五岁的平黎公主一见钟情。两人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很快发展成难舍难分的一对幸福鸳鸯。只是当时自己年龄小,官职也小,皇上和太后都对他们的感情冷眼相待,只是当做孩子的过家家一样。
两年后,镇守韩闽之城的金韩王凭仗着自己英勇威猛,屡屡战功赫赫。
他听说平黎公主天生丽质、贤惠淑德、秀外慧中,于是大言不惭地向太后要求把平黎公主下嫁与他。
皇家考虑到韩闽之城是岱国的关隘之地,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要求。
、情意何诉
时光荏苒,一眨眼,两人如今已经年方十九,都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可是谁也迈不出艰难的一步。
“师姐,可我……她不会原谅我的。”
江隐觉那英飒的脸弧线条,卷卷地露出几分黯色。他对着斜冷的弯月,沉默不语。
“师弟,你不懂她的心。几日前,平黎公主还来问我你的去踪消息,怎么你还怕公主流水无情……敏如,把那一块香案上折叠的鸳鸯戏水巾帕拿过来。那是公主让我送给你的。”
玉妃的一番吩咐让敏如深感纳闷,前几日并未见过公主的身影,更何况送来什么定情信物。
也许是我没有看见,那时候是絮莠伺候娘娘的。敏如还是将信将疑走到玉妃内房里,果然有一块香帕。
敏如拿起细细一瞧,原是娘娘自己那巧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