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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皇上,臣妾已经记不得第一次了。”
皇上愣了一下,便只是圆谎:“哦?第一次是在柳塘边上碰到的……月儿,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多想无益。”
东门月嘟嘟嘴,有些难受,她也想不通为何每次提起自己的过去,皇上就会逃避,似乎很不愿意和自己讲起,难道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曲折苦衷吗?
“皇上,臣妾也想不通,过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但若自己没有过去,就好像飘荡在空中,总感觉会掉下来一般。”
皇上似乎心颤抖了一下,慢慢地再次搂紧了东门月:“月儿,你不用怕,就是掉下来也有朕在你底下。朕是不会让你摔死的,不过倒是有可能朕会让你给压死。”
“呵呵……皇上,臣妾冤枉啊,真比窦娥还冤!臣妾就这么点身量,顶多也只把皇上压个半死,不可能完全压死的。”
“还敢取笑朕?”
皇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东门月的小屁臀,嘴角微微浮出一抹森然的笑容。
东门月也高高扬起手回敬了一下,而这一切都让外头的雪涟看得清清楚楚。
雪涟无奈地受不了,故意在外头随便念起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连一旁的宫女太监都觉得她这个老尼姑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谁这么大胆敢在外面乱吼呢?”
等到门一打开,皇上高挺的身姿赫然出现在了雪涟面前。
然而,在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愤怒。
东门月怕皇上降罪于雪涟,赶忙大叫:“皇上,静雪师父只是在念佛诵经而已。静雪师父,你说是不是啊?”
雪涟并不感激东门月对自己的解围,反而觉得东门月是在故意挑衅自己和皇上。
“老尼确实在念佛诵经,不过这都是为月妃娘娘所做。”
“是啊!皇上,你快让静雪师父进来吧。”
皇上冷冷地皱起一道黯眉,轻轻呢喃了句:“你很绝嘛!”
他生气了,又是因为那丫头对自己生气,这是她雪涟平生最大的痛。
“皇上,老尼是真的想要月妃娘娘逢凶化吉,以后能够一帆风顺。”
东门月抿嘴:“是啊!皇上,要不让静雪师父为臣妾祈福吧!”
皇上无不狐疑地望了一眼老尼姑,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可又凭空讲不出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很像一个人……”
皇上忽然心血来潮,一步步走到雪涟身边,左右相看,却无意中发现了耳旁有一个淡紫色的蝴蝶印。
蝴蝶印,难道是蝴蝶谷的人?
他忽然间想到了一位老故人,她曾经就是从蝴蝶谷中出来的。
“若是朕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雪涟!不是吗?”
淡淡的唇弧弯弯勾起,那抹讪笑意味深长。
“不是……不……你凭什么说我是雪涟?”
“很简单,第一你说你的法号是静雪,本来朕倒是不怀疑,不过你的举动还是让朕想到了雪涟。第二,你耳旁下有蝴蝶印,朕记得当年雪涟说过她去过蝴蝶谷,并且还拜师学艺过。你还想否认吗?”
雪涟吓得跳了起来,千算万算,竟然漏了去掉自己的印记,这下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一个人最窘迫的时候便是自己在乎的人看到了自己不好的一面,而如今皇上当面拆穿了自己,这是故意让她出丑吗?
他真的连一点情面也不愿留给自己了吗?
“没错。我就是雪涟。只不过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雪涟。雪涟以为皇上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雪涟撕下那张假冒的人皮面具,微微勾起一抹嫣笑,弱柳扶风却又夹杂着些许放荡不羁。
一双雪亮的眸子还是那般闪耀迷人,只不过再迷人也无法迷回那个心中所爱之人。
皇上怔了一下,随着雪涟瀑布般的长发散开,才微微咳了一声:“其他人先退下。”
见宫女太监离开,皇上转头,然而只对视着东门月负手而道:“雪涟,你老实说,你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雪涟深深吸了口气,肚子的酸味一股脑儿奔了出来:“民女怎么有资格说呢?”
“你可知道,你所犯的可是欺君大罪。”
皇上丝毫没有顾及雪涟的感受,有种大发雷霆的感觉,好在东门月不想要两人的矛盾继续僵化。
“皇上,雪涟姐姐不过就是想来见你一面罢了,当初都靠雪涟姐姐帮忙,臣妾才多次逃过死劫。臣妾无以回报,但如今皇上若是责怪雪涟姐姐,那就全是臣妾的不是了,臣妾恐怕要成了遭天下人耻笑的恩将仇报之徒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
“月儿,就算要欠人情也是朕欠,与你无关。雪涟,你说吧,你好好地江湖名医不做,反而要自闯牢笼,又是何苦呢?”
雪涟万万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为这个男人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得到的仅仅就是一句何苦?
她真是瞎了眼还是依旧像从前那么豁达地告诉自己,为了这个男人,她还是无怨无悔呢?
“何苦?哼哈哈……何苦?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雪涟自己作孽。你说对吗?皇上?”
雪涟垂下眼眸,痛苦之泉汩汩地从泪腺中流淌出来,而落下的,隐隐地,回响起一种无法让这个男人理解的声音。
东门月似乎已经见到雪涟姐姐在哭,自己竟然也忍不住泪水吧嗒吧嗒掉了出来,一下子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了雪涟。
“皇上……你就让雪涟姐姐留下吧……皇上,若是臣妾有权说句公道话,还恳求皇上封雪涟姐姐为铭国皇后吧!是她不顾牺牲自己来帮助你完成帝业,任何人都看得出,雪涟姐姐是多么多么在乎皇上你啊……”
东门月擦拭了泪渍,在出乎意料之中,竟然朝着皇上跪了下来。
这深深的一个跪拜,让雪涟不禁有些自怨自艾起来,真没想到,自己还落到要一个小丫头来给自己争取爱情的地步?
他的心,她明白,然而,她依旧忘不掉自己深藏的那份情谊。
雪涟也忙着跪了下去,拉过东门月的纤手:“月儿,雪涟姐姐不需要,你快点起来。雪涟姐姐不会呆在皇宫很久。既然皇上不希望雪涟在这里,那雪涟也就只能浪荡江湖了。”
不过雪涟这样说,更让东门月觉得惭愧不已:“雪涟姐姐,说什么你一定要留下。江湖险恶,何况你只是一介弱女子,碰到那些什么高手之类,你必定也会深陷其中。我……只想要雪涟姐姐平平安安的。”
抽抽噎噎地倾诉苦肠,这着实让皇上不得不心软了。
“雪涟,朕并非是负你,而是觉得你应该值得更好的男子陪你一生。若是作为月儿和朕的朋友,那朕就容许你留下。到时候朕自会给你一个行宫留宿。”
、【曾经沧海难为水】
雪涟心里有些嘲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上,敢问,在这偌大的铭国之中比皇上还要好的男人是谁呢?雪涟只怕这是皇上安慰的托词而已。还有,若是皇上真当雪涟朋友,那雪涟能和妹妹一起住在这明玉殿吗?”
“雪涟,不知道是朕错了还是你错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那么贪图虚荣的人!难道比朕好的男人就一定要位高权重,富可敌国吗?”
“贪图虚荣?哼!想必真的是雪涟错了,倘若雪涟真的要贪图虚荣,早就当上这里的主子了?”
皇上愣了一会,再这般和雪涟吵下去也没用,语气不由得变得冷硬:“哼!主子?你就这么想要当主子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朕就成全你封你为雪贵妃,若你以后能为朕诞下太子,那朕就再晋封你为皇后行吗?这一切不都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皇上就是皇上,一言九鼎,没有人能够反驳的了。果真皇上这么器重雪涟,那雪涟先在这里感激不尽了。不过眼下,雪涟只愿意当这明玉殿主人的朋友,至于封妃可否请皇上缓一缓?”
“朕答应你,由你自己决定吧。”
雪涟微微躬身,心中犹如黑夜般凄凉,淡淡的痛苦不时地冲进流动的血液之中。
他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就和自己是陌路人一般。
皇上回过头,只是怜惜地把东门月抱回了床上,对她,他只会灿烂一笑。
“月妃,你好好休息,别再忙里忙外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来人,一定要好好照顾月妃,如有任何差池,朕定不会轻饶,听见了吗?”
“是!皇上。”
寝宫外齐刷刷一片跪拜之声。
雪涟撇撇嘴:“皇上可真是细心,月儿,有皇上这么照顾你,看来以后雪涟不用再担心了。”
皇上回头,勾起一抹冷笑:“雪涟,朕真的希望没有交错朋友。雪涟在朕的心中和月儿在朕的心中一样,都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雪涟,若是你愿意还这样保存在朕的心中,那请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吧。”
“皇上……你……”
、【除却巫山不是云】
雪涟无奈地笑了笑,“皇上,雪涟……愿意把刚才的话收回,千错万错都是雪涟的错行吗?”
她那幽怨的语气不禁让他豁然一笑。
皇上叹了口气,慢慢凑近她那抹红牡丹一般的唇瓣:“你都这么说了,朕还能拿你如何。月儿就交给你照顾了,想必你们好姐妹也很久未见总是有很多话要说,那朕就先行离开不打扰你们了。”
雪涟微微躬身,眸底略去了不少光华:“雪涟在这里恭送皇上了。”
东门月好奇地望了一眼雪涟和皇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曾相似。
“雪涟姐姐,你能告诉……我的过去吗?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东门月想起了什么,拉过雪涟的手,对视着她,脸上充满了真挚的表情。
雪涟也突然有些进退维谷了,说不说出真相又能如何?
但对他的绝情,她又不由得控制不住自己,这几年她一直在寻找一种失忆的治疗法,虽说已经找到,但对这套针灸法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月儿,姑且试试我的针灸疗法?不过这个,还是有风险,你愿意吗?”
东门月咬咬牙,与其这样无知地再生活下去,还不如冒险一试,若是回忆起了过去,那她就不会整天总是像失魂落魄一样。
“雪涟姐姐,我相信你。”
雪涟顿了顿,摸摸东门月的小脑门:“好吧。那我尽力而为。”
关上寝宫的门,雪涟拿出了一套针灸,半晌,她才开始小心翼翼在东门月身上施针。
“月儿,这施针过程中,雪涟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东门月闭上眼眸,微微颔首。
雪涟想了会子,凑近东门月的耳朵:“东门月,你爱不爱皇上?”
对这个问题,东门月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出来:“我爱皇上,就像皇上也爱我一样。”
雪涟愣了一下,差点失神地把针刺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这个丫头居然回答这么爽快,难道她也是真正爱着这个自己爱着的男人?
若真是这样,她这么做岂不是成了棒打鸳鸯的恶毒女人了吗?
但倘若不这样,或许她一辈子也只能成为那个男人生命中的过客,仅此而已。
、【除却巫山不是云】
雪涟踟蹰了一下,但身为医师,哪有不治病救人的道理,失忆也是算是一种病吧。
总之,她帮她,没有什么错,就算有错,也是他的错。
“月儿,那雪涟姐姐再问你,你是否心中会有恨意?或者说有时候你会很疑惑自己对皇上的感情?”
东门月摇摇头:“没有。”
又是一句干脆利落的回答,这让雪涟大失所望。
这丫头真的就那么死心塌地爱着皇上吗?
“好吧,那你还记得七皇子吗?七皇子就是当今皇上!”
七皇子?
东门月微微念了一次,似乎对这个词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七皇子是当今皇上?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东门月只感到难受,忽然间脑际浮过一个模糊的阴影,那身量,那样貌,仿佛很像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