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东门月只感到难受,忽然间脑际浮过一个模糊的阴影,那身量,那样貌,仿佛很像身边的人。
他是谁?
渐渐地,东门月脑袋一片灼热,满腔的苦涩如决堤的洪水般哗哗涌了出来。
“我不知道?”
泪珠忍不住渐渐掉了下来,她发疯似地挣脱了雪涟,不管满头的针灸拼了命地乱跑。
雪涟无奈,迅速地把东门月打晕了,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料到了。
“好一个姐妹情深啊!”
无意间,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想起,紧接着击掌之声也随之而来。
雪涟做梦也没想到,皇上居然又还会折道返回。
那带着千年寒气一般的眼神从她的对面直射过来。
“哼!朕果真没猜错。你,雪涟,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子,又怎肯屈居篱下呢?你是不是想要恢复东门月的记忆?若你真想这样报复朕,那朕……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脚尖轻踮,皇上从她身边闪之而过,一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雪涟,朕最讨厌搬弄是非的女人。你或许不知道,朕确实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喜欢过你,然而,朕知道你不会是朕的最爱。你可知道为什么吗?”
雪涟苦笑了一声,勾起一抹坦然的唇弧:“为什么?”
“就是因为你……太聪明了。”
“皇上谬赞雪涟了。聪明不聪明,雪涟不知道,但雪涟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只爱着一个人,至死不渝。既然皇上对雪涟已无情义,那么要杀要剐就随便皇上了。反正谁都知道,皇上是九五至尊,没有人敢忤逆,不是吗?”
、【除却巫山不是云】
“哼!不管朕是不是九五至尊,朕都不容许你这样让朕深爱的女人痛苦,知道吗?若是你还念及对朕的感情,那就请你收手吧,朕可以饶过你一次。”
哼?
哈哈……
饶过她一次?
雪涟垂下眸子,不禁狠狠地拂去了皇上的手,转而,嘴角扬起一丝楚楚的笑容:“呵呵……皇上还真是宽宏大量,不愧是天子之威。好吧,皇上这么慷慨放过雪涟,那雪涟怎么能不识相呢?
不断压抑住内心的怒火,雪涟还是决定撤去了东门月脑袋上的针灸。
这次,她并非是退让,而是她已经做完了那一套针灸疗法了,一切要怪就只能怪皇上来迟了一步。
果然经过一晚,东门月醒了过来,梦里全是几年前那场惨痛愈烈的大火,这把火烧完了她一生的希望。
她,只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一个本应该殉国的公主,如今却反而成了敌人怀中的女人。
东门月?
东门月不是她,梦魇里,她梦到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女人,就是她的母后。
那天,她泪水中唯一见到的真相,就是七皇子毁了她人生中最后一个依靠。
她发誓过,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
“不要……不要……”
微微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英挺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也是她这个亡国公主不共戴天的敌人。
她微微翕动了一下孱弱的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
然而,如今面对这个梦里出现过的男人,东门月似乎已经懂了什么,这么些日子,自己都傻傻地在做他的妃子。
“你没事了吗?”
皇上甚是兴奋,一把搂紧了东门月,心中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皇上……”
东门月紧紧阖上了眼眸,痛苦的泪水在喉咙里哽咽打转,他那样温暖的怀抱,自己根本无福消受。
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哪怕眼前这个男人再多么爱着自己,只要一想到亡国之耻,她就不可能再感恩戴德地接受了。
她没有资格爱他,她只能深深地恨他,否则终将对不起父皇和母后的在天之灵。
、【除却巫山不是云】
“皇上,今晚你就留在臣妾这儿吧!”
东门月想了会子,既然自己都想起了一切,那么这个欺骗自己感情的男人也注定要和她今晚同归于尽了。
或许她宁愿自己从未进入皇宫,她也宁愿自己曾经不是公主,但,无可否认的是,这一切已成无法抗辩的事实。
“嗯。朕答应你!月儿,不过你应该没事了吧?”
皇上伸出那结实的手,轻轻地安放在了东门月的额头上,想要确定她着实没有发烧生病。
东门月清风般扬起一抹莞尔,摇摇头:“皇上,臣妾没事,你别担心了。今晚臣妾还要给服侍皇上,还望皇上留点时间给臣妾准备一下。”
皇上有些奇怪,却说不清楚是怎样一种感觉。
点绛唇,涂胭脂,贴上翠玉钿,那曲线分明的身材显得异常玲珑可人。
东门月微微苦笑,却又不得不闪出妩媚的神色,成败便在今晚一举。
小小的匕首,她今晚便会放在枕下,等着最后的那一抹复仇的鲜血。
“母后,儿臣尽力了。儿臣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和七皇子的血来祭奠你的亡灵。”
东门月把贴身丫鬟小美给退了下去,一个人静静地跪在偌大的明玉殿,仿佛人生已经化为了灰烬。
绝望的泪珠从粉嫩的脸颊上一滴一滴落下来,直到他那伟岸的身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有谁哭过了啊?”
夜色入幕,东门月见皇上来了,赶紧款款跪地,第一次这样真心真意地磕了一次头,这是感激这位英俊的敌人一直以来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然而,她知道,这也是最后一次磕头:“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最见不得东门月伤心,伸出结实的手为她揩去了那盈盈的泪珠,不由得皱眉相问:“月儿,你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了吗?”
东门月勉强地露出一抹淡笑,摇摇头,垂首:“皇上,臣妾没事。臣妾只不过有点高兴。”
高兴?
对于她这么奇怪的表情,皇上玩味地勾起唇弧:“什么事能让我们月儿这么兴奋呢?”
“皇上,一定要臣妾说与你听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东门月慢慢地扬起小小的红唇,微微凑近他,浓重的呼吸声使得明玉殿更加情迷荡漾。
心仿佛漏了一拍,皇上仰过身,阖上眸子,双手紧紧扣住了东门月,两人激情地吻了起来。
夜色渐渐弥漫,那宫纱灯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缠绕着,而袅袅的檀香更是扰人心魄。
唔……
嗯……
东门月躺在床上,不断地辗转起来,唇齿间流过一阵阵淡淡的龙涎香。
这是她动手的最佳时机,只要杀了他,她就可以结束这样无止境的折磨了。
明黄色的帐幌,摇曳着两个影子,一个高大,一个小巧。
无意间,她凑出了那把匕首,轻轻地放在了皇上的背脊上,而小嘴依旧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
快动手啊!
东门月暗暗握紧了匕首,想要刺下去,可内心还是无比得难受,这个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男人如今却要死在自己手里,就如同她是最没心没肺之人一样。
但是,她只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又哪来那么多的选择呢?
是的,有时候最痛苦的抉择只要咬紧牙关就可以了。
东门月没有再犹豫下去,哗啦一下,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刺入了那个男人背上。
然而,皇上没有叫出来,那瞬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慢慢倒在了床上。
东门月已经懵了,鲜血顿时从背上缓缓地流了出来,越来越多,染红了一大片。
接下来,她便要了解自己。
可是就在她闭着眼睛将匕首伸进自己脖子的那一刹那,一只大手再次狠狠地擒住了。
“月……儿……别……”
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皇上几乎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哪怕在最后的关头,他想到的就是只要她没事,他也无怨无悔。
东门月脑袋空白,整个人像是掉入了黑泥潭中,转而,她才失神地大叫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那血,那痛,让可怜的东门月蜷缩成一团,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是我……不是我……”
东门月抱着头,拼命想要否认,不过眼下她已经带入了天牢之中。
为什么自己要杀他?
杀了他,她真的就感觉心安了吗?
、【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这难道不是她应有的命运吗?
她只是在做一个亡国徒该做的事而已。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她,东门月不是一个商女,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而是一个皇族中唯一留下的嫡亲血脉。
若不是她去复仇,有谁还能呢?
“狱卒大哥,雪涟只要探望一下就行,这个你收下。”
雪涟拿出一锭银子,悄悄地塞到了那个狱卒手中,这才得以能够看看东门月。
她早就料到会这样。
或许,这样的结局,也不是她完全想要的。
“月儿,雪涟来看你了。”
雪涟摇动着翩然脱尘的身姿,仿佛一位下凡的仙女,桀骜不羁,又若雪中腊梅,沁人心脾。
对于这个多次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姐姐,她已经不知如何感恩了。
半晌,东门月都没有回答一句,那蓬乱的头发上还沾了几根杂草。
雪涟想要安慰,可话到喉咙也说不出来了,望着这个抱头啜泣的女孩,再强大的自己也无法忍受,渐渐地,也潸然泪下。
东门月才只有十六岁,一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女孩,就要接受这样悲惨的亡国之痛,这一切都是自己害了她。
雪涟放下手中的食物,强忍住泪水,嫣然一笑:“月儿,你别担心,皇上姑且不会有事。我也看过他的伤势,好在你没有刺得很深,这才免于一难。”
没事?
这个消息让东门月的眸底闪过一丝喜色,然而,一想到自己的母后,又只剩下黯淡。
“哼!”
只听着天牢外一声大吼,一个粗壮的男人随着一群人慢腾腾地走了进来,威风凛凛,满脸怒容,恨不得想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雪涟见有人来,只能低下头,无奈迅速地躲到了较为阴暗的地方。
原来是蛮荒大帝来了。
“哼!早说过那个贱女人配不上我的皇儿,这次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蛮荒大帝旁边的就是六皇子,嘴角微微扬起得意奸诈的笑容。
六皇子并非是幸灾乐祸,而是非常希望皇上有个三长两短,那样自己坐上皇位就稳如泰山了。
不过这次他有一个可以彰显自己功劳的机会。
“哼!就是这个贱女人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
比起蛮荒大帝,似乎六皇子更加憎恨这个女人。
不过蛮荒大帝挥挥手,止住了六皇子的贸然动粗。
他颇为严肃地甩了甩锦袍,胡子翘起冲天的弧度,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就是上次见过的月妃是吧?这次,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行为玷污了我们蛮荒族人。我身为蛮荒族的领头人,很不满意你的做法。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刺杀我的皇儿吗?皇上可待你不薄啊。说句老实话,在我们蛮荒族可是没有女人敢对男人动粗的,在我眼里,你应该就是第一人。”
东门月蠕动了湿湿的唇瓣,脑袋里忽然回想起那个一直竭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的男人,哪怕自己伤害了他,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会保护自己。
蛮荒大帝说的没错,或许,皇上对自己的感情在蛮荒族中是绝无仅有的,然而,她一个亡国公主,根本享受不起这样的待遇,难道不是吗?
也许命中注定,自己终究是要辜负了那个男人,对于如今的处境,她只求一死来谢罪。
“欠下的终须还清。我这辈子没有期望,只求他能够原谅我的痛苦。”
酸涩的泪水点点滴滴地落了下来,东门月轻轻地呢喃了一句,腾地站起了身,仿佛像失了魂一般漫无目的。
她不想再这样挣扎下去了,无论皇上能不能原谅自己,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母后,该是时候来找你了。
东门月坦然地扬起一抹呆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