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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四这样子怎么等得起?虽然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好歹也是叫我一声娘,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老四就这么过去吧……”
“好好好,都随你。”何老爷最头痛就是女人哭了,何夫人一哭他就没辙,而且夫人说的也是有点道理的,所以赶紧就应了下来。
事情既然同意了下来,何夫人怕拖久了又生出什么变故,赶紧准备起来,叫人找了媒婆跟杨氏说去,杨氏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又听说何家不要嫁妆,立刻就乐颠乐颠准备开了。
关于这个亲事,陈霜降反而却是最迟知道的那个,她在按着日常的习惯,端饭之前绕一圈去何金宝院子打听一下情况,结果却是看到很奇怪的一幕,原先寂静的小院子突然多了很多人,上下忙碌地打包收拾东西,似乎是要搬家一样,不时地还有人拿着红纸红布四处地布置。
“这是在做什么呢?”趁着空,陈霜降随便抓了一个小丫鬟来问。
“什么做什么,当然是搬家了,四少爷要成亲了,自然不能再跟三少爷拼一个院子了。”小丫鬟理所当然地回答,等她回头看清楚陈霜降的时候,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难道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奇怪了表姑娘那边没见到动静呢?”
“关表姑娘什么事,跟四少爷成亲的人是你啊!”
陈霜降突然发现她对于人生应该没有了任何指望,本来还以为陈采春的结局应该是最差的了,没想到杨氏居然还会把她送出冲喜。
因为日子渐渐近了,陈霜降被送回了家里待嫁,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几乎跟个半死人没什么两样了。陈世友看着心疼,悄悄地跟陈霜降说:“丫头,要是你不愿意,咱就不嫁了。”
“这种话为什么从来不在事前说……”陈霜降幽幽地嘟哝了一声,在陈世友还没有听清楚之前,又慢慢地笑,说,“嫁,为什么不嫁?何四少我至少是认得的,总比被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好。”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等到陈霜降一个人的时候,她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布包,里面好好地藏着一本诗经,陈霜降小心地摸了摸,忽然就觉得苏幕经常带着腼腆笑容的脸庞居然慢慢开始模糊,记忆不清了,陈霜降的眼泪就忍不住地掉了下来。赶紧抹了一把,重新包了包,本来想扔到床底下去,终于还是没舍得,拍干净灰,放到了自个的随身包裹里。
因为打的是冲喜的名头,何金宝的亲事自然是不可能大办,就在十二月初的一天早上,一顶花轿抬着陈霜降进了何家的门,何金宝还昏睡在床上,连拜堂都是何金元拖着虚弱的身体来替他拜的,之后陈霜降就被送进了洞房,正式成为了何家妇。
拜堂的时候还是中午,但是客人们却是一直闹到入夜才渐渐地散开,幸好,大家都知道这是为了给何金宝冲喜,倒是没有不开眼的人来闹洞房,新房里面倒是安静的很。
陈霜降静静地在新床上坐了一会,看着满眼的红烛红喜红帐,只觉得一片的触目惊心,合着眼休息了会,陈霜降才转过头去看,一直睡在床上的何金宝。
床上同样铺着大红的连理枝被子,在这么一大片红色中,何金宝那张小麦色的脸庞倒是显得格外的清爽,害的陈霜降不由地多看了几眼。慢慢地伸手在何金宝额头上探了探,感觉温度还是很正常的,没有发烧的情况,而且看看脸色也还好,呼吸平稳,似乎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病入膏肓到非要冲喜来医治的地步。
感觉有点奇怪啊。陈霜降正想的入神,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陈霜降下意识地弹起了身,摆出一幅正襟危坐的模样,想起来刚才自个可是大胆摸了何金宝的额头,虽然只是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发烧,但是万一要是被人看到的话……陈霜降不禁羞红了脸。
“四奶奶。”随着这一声唤,帘子一掀,走进一个穿着湖绿对襟裙子的小丫鬟,端着一碗药,对着陈霜降行了一礼,脆生生地说,“我叫春燕,是夫人专门拨过来在这院子里伺候的。四奶奶这是四少爷的药。”
陈霜降不自在地转了转头,总要愣一下才能反应过来,这一声四奶奶是冲着她叫的。陈霜降有些吃力地按着额头,几乎是蒙在红盖头下面,傀儡一样被人牵过来牵过去牵了一整天,陈霜降觉得很有点头痛,但是听到喝药,陈霜降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
从何金宝落水开始,陈霜降就有个怀疑,有人推何金宝下水,之后无论是湖边发现的衣服碎片,还是何金宝的病情反复,似乎都侧面印证了陈霜降的推断。
回头看了一眼沉睡毫不知情的何金宝,陈霜降想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他现在都已经成为她的丈夫,陈霜降总要尽力护他个周全的。
“这药先搁着吧,等凉了,我会给四少爷喝的。”
春燕应了一声,把药放在了桌子上,看陈霜降似乎是不喜欢她候在这边的样子,关了门窗就乖巧地退了出去。
留下陈霜降一个人对着这药踯躅了,究竟要不要给何金宝喝这一碗药呢,给他喝,万一有毒,那不是要毒死他了,不给他喝,万一真的是有病,那不是又害了他,陈霜降左右为难啊。
想半天,陈霜降倒是想起了一些乡野传闻的,据说象牙银器一类的东西能试毒,只是象牙那可是真正精贵的东西,陈霜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户人家藏着这个东西,至于银器,陈霜降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小银馃子,也不管有没有用,就放到汤药里试了一下。
第三十一章:小夫妻相处模式
其实对于何夫人来说,她只是不满意他跟李兰佩要好的事,也不是真心想要害何金宝的,在何夫人看来,何金宝已经成了亲,自然就不可能再肖想李兰佩,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何金宝的病也该好了。所以今天送过去的这一碗药,还真的只是寻常进补的药,没有再加上什么安神昏睡的药,等明天何金宝醒转之后,自然就能顺理成章地断了药,送走大夫。
所以无论陈霜降怎么拿金器银器在汤药里面试,怎么也不会试出什么结果,陈霜降还觉得有点不放心,想了想,一狠心,自个大大地喝上了两口,干坐着等了半天,没觉察出什么异样,这才把何金宝叫起来,喂他吃了药,看着他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这就是她的丈夫,就是她以后的生活?本来陈霜降还觉得自己应该会伤心落泪一番的,但是真的临到头了,她居然发现自己什么想法都没有,好不容易给何金宝喂了药,收拾了下房间,就着桌子上的点心垫了垫肚子,不知不觉中就趴在桌子前睡着了,睡前倒是有个模糊的念头,至少杨氏总不能再卖她第二次,应该还算是好的吧。
凑合着睡了一夜,天刚亮,陈霜降习惯性地就醒了,怔了好一会才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了看何金宝似乎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陈霜降站起来悄悄地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脚,然后整理了下妆容,看看没有什么大的遗漏了,才起来打开了门。
没想到,陈霜降起的早,春燕起的更早,早早地在一边候着,听到开门的声音,赶紧跑了过来,问:“四奶奶这是起了,我去给你打水。”
昨天还是何家下人,今天摇身一变就成主人了,苦日子过惯了的陈霜降一时间还真有点不大适应,很勉强才应了声,“……好吧。”
春燕动作倒利落,很快地打了一盆热水,帮着陈霜降洗漱,穿衣,弄得陈霜降十分的不自在,不过她倒是想到周嫂子说的何家也是有规矩的,做丫鬟跟做奶奶的差别陈霜降还没有弄明白,能有个人来帮她拿主意也好的,于是就随着春燕做去了。
春燕手脚伶俐的很,一边小嘴一张一张的啪嗒啪嗒地说着闲话,一边双手灵活地在陈霜降头上穿梭,不一会就给陈霜降梳了一个百合髻,再戴上一支金钗,换上一身大红锁边交领衣衫。这一套行头看着倒是十分不错,只不过因为陈霜降年岁还小,身形都没长成,一脸稚气,这漂亮的发型衣服在她身上非但没觉得好看,反而是有种沐猴而冠的滑稽感。
陈霜降就着镜子看了一下,只是皱了皱眉头,觉得很奇怪没说,反而跟春燕闲话:“以前你在哪做事的,怎么都没见过你?”
“以前啊,我是在田庄里做活的,四少爷成亲缺人手才调我过来的,四奶奶自然是不认得我。”春燕说话总是脆生生的,倒是有点让陈霜降想起了陈采春,不由也笑开了。
刚收拾妥当,就听到何金宝翻身的动作,看了一眼,果然是醒了,正迷迷糊糊地伸手在床头摸衣服。
虽然昨天才是成亲的正日子,但是那个时候何金宝还是昏睡不醒的,陈霜降突然就感到一阵的窘迫,都不敢抬头看人了,只是春燕那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退了出去,根本找不到影了,陈霜降没有办法,只能红着脸迎了上去,把何金宝的衣服捧了上去。
幸好平常的时候,何金宝跟何金元两兄弟就只有一个婆子照顾,何金宝还没有被养的太娇贵,一早醒来就自主地穿衣服梳头洗脸,虽然衣服穿的很不平整,头发也只是用梳子随便刮了两下,洗脸更是泼了两把水就算好,但是陈霜降至少是松了口气,看样子似乎是不用她贴身伺候了。
泼了两把水,何金宝清醒过来,这才看到陈霜降站在一边,挺吃惊的问了一句:“咦,你怎么在这里,太爷让你来看我的么,怎么穿成这样,跟个小红包似的?”
“四少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陈霜降也不知道怎么跟何金宝说,干脆就直接不开口,挑了个稳妥的话题问。
“脚还有点软,估摸是躺的有点久了,我这是病了多久?”
“总有二十多天了。”陈霜降看了看天色,还算早,就跟何金宝商量,“要不先请大夫来看了,再去老爷夫人那边请安?”
何金宝自然是没什么意见,陈霜降就到门口去叫了声春燕,让她去请大夫过来。
一开始是因为睡迷糊了没注意到,等他清醒了才发现,不单是陈霜降的装扮奇怪,这房间也不是他住惯的那间,大红的喜字贴在正面墙壁上,对着两只通红的龙凤烛,格外的刺眼。
“这是怎么弄的,谁把我搬到这里的,这是给谁办的亲事!”
陈霜降不好说,只管低了头,何金宝却是越看越怒,看问陈霜降问不出来,气的一拂袖说:“我问老爷太太去!”火气很大地冲出了门。
陈霜降想拦,还没等她说话,就被何金宝推了一下,差点没栽一个大跟头,春燕赶紧去扶她,焦急地问:“四奶奶这可怎么办才好?”
能怎么办呢?陈霜降只能苦笑,看这个样子,她今天似乎是安稳不了。想着接下去应该还有好大一份架势,陈霜降倒是先摸了摸肚子,昨天她可是差不多一天没吃过东西,只垫了几块点心的,现在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没有等她开口,就听到咕噜一声,肚子先叫了。
“要不我先去端饭来。”春燕说。
“这个时候不要忙,有什么现成的就拿一点。”何金宝都怒气冲冲地跑出门了,这种时候陈霜降要是真的大张旗鼓地去厨房里拿饭,这不是专门给人闲话么,所以就算是真的饿狠了,陈霜降还是阻止想着要出门的春燕。
第三十二章:新媳妇洗手做羹
点心的话,何家其实备的不多,但是好歹昨天是大喜日子,春燕就分到了两只红鸡蛋一包糖,刚好拿了出来。陈霜降看着红鸡蛋就有点皱眉,她从小就不爱吃煮鸡蛋,嫌噎得慌,好容易吃下一只,又灌了两杯茶,陈霜降立刻就觉得没了胃口。
瞅着天,差不多也是何夫人何老爷起身了,就带着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