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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爷喘了好一会,才把一口气给呼平了。原来这一院子的下人,听着连王打过来了,外面又暴动起来,也耐不住性子,陈婆子又是个贪心不足的,狠心一起就悄悄地卷了些细软自顾着逃命。没想到,还没出门就被人逮住了,偏偏陈婆子又是何夫人特地留下的,是这一院子里为首的,何太爷又是瘫在床行动不便,经她一调拨,居然把一院子的下人都说反了,也暴动起来,强金的抢金,抢银的抢银,没抢到的好东西的,连花瓶盆子桌子椅子也抢,一哄而散,再也见不着人了。
何太爷一辈子强悍惯了,这一下子居然连自家房间里面都被席卷了一遍,偏偏他有拦不了半分,那心里的愤懑可想而知了,居然硬生生给气昏了过昏去,直到陈霜降过来查看,这才慢悠悠地醒来,让陈霜降听到了声响。
听何太爷说了事情,陈霜降的心也凉了一半,只不过看何太爷精神头不好,怕引了他的病气,也不敢多说,看看这里都被翻乱不成样子,只好跟何太爷说:“这里也不好住人了,太爷还是到我那里去住几天,我叫春燕过来帮把手。”
陈霜降刚走上几步,春燕抱着何如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张小脸骇得跟抹了白漆一般,光用手指指着门口,嘴唇颤抖地一句话抖说不出来。
不过也不用春燕说话了,门口就出现了一个武将,那青色的盔甲,全黑的铁剑,还没等他走近,一股带着浓重血腥味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顿时让人觉得连明媚的阳光都黯淡了下去,阴森森的直冷。
还没等说话,边上又来一个副将模样的男人,也不看旁人,对着那武将一行礼,大声地说:“回将军,四处看过了,都是空房,没可疑人。”
“今晚就住这,让兄弟们好好修整修整。”武将一开口,自然有人下人传令执行,他却是一跨步走进了屋,大模大样地往椅子里一坐,看着这一屋子的瑟瑟发抖的老的老少的少,摘在头盔露出一张微微带笑的脸庞。
第五十八章:急病
没想到这一个将军还颇为年轻,不过二十出头,长得相当的斯文秀气,只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跟野兽一样,光亮锐利,看着就让人全身生寒。
也不知道这突然的从哪里蹿出来这么一支军队,陈霜降心里正忐忑,听多了官兵散兵野蛮不讲理,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还不知道这是要怎么对待他们,是打是杀。偏那个武将又是直勾勾地盯着陈霜降瞧,害的陈霜降一下子觉得血气都停了,浑身发冷,一双手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你,叫什么,我们以前见过?”
陈霜降强制吸了几口气才觉得平静了一点,勉强开口说:“家里的财物刚被下人卷走了,也不知道剩下多少,我们也就只剩下这几口老少,手不能提口不会言,将军好心就请放过我们一命。”
“这里是哪家?”
那将军微微闭眼的时候,陈霜降大着胆子抬眼望了一下,忽然之间也有点愣住了,这还真跟那将军说的一般,很有几分的面善,似乎是在哪里见到一样,只不过陈霜降想了想,又暗笑了,这分明是不可能的,陈霜降平常很少出门,更不可能会认识这样的人。
“我家太爷姓何。”陈霜降这么回答。
将军回头望了陈霜降一眼,也没有多说话,跨步就出了门,他手下将士也不用他吩咐,直接留了两个跟门神一样一边一个地守着。
“奶奶……”春燕毕竟只是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仗势,刚才那将军在的时候她还只顾着害怕,瞪大眼睛,僵硬着都动不了,好不容易等她回过神来,才觉得一阵的后怕,不由地收紧了胳膊,何如玉还被她抱在怀里,这么一紧就觉得痛,顿时大哭起来。
陈霜降也觉得慌,忙往何太爷那边看去,想讨个主意,讨个安心,结果一看,何太爷本来就是身体不好,被陈婆子一气,又被这么一吓,身上全是冒着虚汗,脸色白得跟死灰一般,双手紧紧地蜷起来,轻轻地颤。
上一次何太爷生病的时候,陈霜降也是在一边端茶奉水地伺候过的,听大夫仔细讲过病症的,这一看,顿时就觉得不妙,这样子怕是要犯病。
赶紧把何太爷给扶了起来,不停地抚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对着春燕叫拿药来,没想到春燕像是被吓傻了,只会应着是,脚却像是被钉住一样,一动都不动,反而是越发地把何如玉勒得紧,哭喊地更大声了。
简直就像是无数把榔头在自己脑子里敲一般,陈霜降的火气一下子也上来,厉声对着春燕喊了一声:“给吃也好,给玩也好,把姑娘哄好,不准她哭,你也不准哭,人都没死,嚎什么!”
把春燕推到一边的椅子坐着,陈霜降奔到柜子上翻了翻,幸好让大夫配了些药丸放着应急,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也没有被下人翻走,陈霜降就取了一丸,往何太爷嘴里一塞,倒了些水送了下去。
又顺了一会,何太爷的脸色总算是回了一点血色,好看多了,陈霜降这才重新扶他躺下,叹气说:“就算是为了姑娘,太爷也该保重。烦心的事情就别多想,先养好身体才好打算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当自个家里突然生了这么的变故,无论是谁怕都是很难不多想,陈霜降跟春燕还能撑的住,何太爷本来就不是能受气的身体,这一担心辗转反复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时候,就开始发热了,连药丸也压不住了。
何太爷该不会就这么死掉吧?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陈霜降都快急哭了,哑着嗓子向守在门口的将士哀求,去请个大夫来,只是也不知道是那将军给下了什么命令,这两将士简直就跟两尊石雕一样,无论陈霜降说什么,他们都没有反应,要不是偶然地眼珠子会转悠那么一两下,陈霜降怕是真会觉得他们不是活人。
眼看着何太爷越烧越是严重,嘴唇都已经起皮,开始说胡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绝望了,陈霜降反而不觉得怕了,关了门,把裙子折过来系在腰上方便行动,悄悄地对着春燕说:“太爷这里你先看着,门外有人守着出不去,我从窗户爬出去看看,总要请个大夫回来。”
春燕似乎是被吓傻了,陈霜降说一句,她就点一下头,只是眼神茫然的很,估计也是根本就没明白陈霜降在说什么,只管抱着何如玉,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一点。
陈霜降也就只有一双手一双脚,管的了老的就管不了小的,只能别过头不看,悄悄地将窗开了一点点,往外瞧了瞧。
何太爷的院子虽然挺大,只不过也是住不下这一整队的士兵,所以在院子中间,院子外面还搭了不少的帐篷,伙头兵正在支起炉子做晚饭,一片的炊烟袅袅中,也不看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只觉得到处都是人影晃动。
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出了这个屋自然有出院子门的办法。陈霜降这么想着,趁着外头没人,赶紧推了窗户,一下跳了出去。
这个临时的营寨是有人巡查的,陈霜降毕竟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能嗖的一下飞出去,就算是躲来躲去尽量地小心,她还是迎头撞上了一队拿着长枪的巡逻兵。“站住,谁在那里!”
陈霜降一下子就傻在那里,除了那几柄光鲜闪亮的长枪外,什么都看不见了,心里头来回的只有一个念头,这是要被戳死了么,会不会很痛?
正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陈霜降听到一个声音说:“这不是这家的那个女人么,怎么在这里乱晃的?”
另一个声音回答说:“随她去吧,将军吩咐了,翻不出什么风浪,别为难人家小丫头的,倒显得我们小气。”之后就是一阵离开的脚步声。
很久陈霜降才敢睁开眼睛,一瞧那一队拿枪的果然已经走了,摸摸手还在,摸摸脚也完好,只不过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由地在原地喘了一会气,陈霜降这才重新往外面跑。
第五十九章:旧识
听了那枪兵的对话,陈霜降的胆子倒也大了一点,知道反正是躲不了,索性也就不躲,直直地往院门口走,只不过总还是有点惴惴。一路倒是也碰见无数的士兵,陈霜降也不敢抬头,小步地走,感觉有好几个盯着她瞧,窃窃私语了一阵,不过居然还真没人来拦她的路。
好不容易才出了这一片士兵的驻扎地,陈霜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死生边缘走了一趟样,害怕地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回头看了一下,想起何太爷还等着她找大夫救命,陈霜降也不敢停留,赶紧跑了起来。
因为这一支突然到达的军队,何家村发生了大规模的逃难,几乎有半村子的人逃命去了,还有半村子的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躲在阴暗的角落,灯不敢点声不敢出。
这才刚入夜,一整个村子里居然看不到半个人,荒凉地恍惚是废弃了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已经被吓破了胆,这会跟鬼村一样的地方,陈霜降居然也没觉得害怕,光是担心大夫还在不在,是不是也跟着逃了。
在何家常惯请的那一个何大夫家里敲了半天门,不停地低声地叫着何大夫,这一扇门才慢慢地开了,露出微弱的烛光来。
陈霜降也不顾寒暄,一把抓着何大夫就要走,何太爷还等着他来救命。
本来大夫怕事不敢去,但是这一个何大夫同一个村住着,说起来也能算是何太爷同宗,平常又是交好的,陈霜降再三保证那些士兵不会来管,不然凭她一个小丫头怎么能跑出来,何大夫这才狠心拎了药箱,跟着陈霜降往何家去。
那些兵将果然不大管,问了一声,这是谁来干嘛,就吩咐了一句,不可以乱跑乱看,就放了行。
何太爷的情况果然凶险,何大夫施了针,才总算是把烧给退了下来,开了药方,交待陈霜降一定要让何太爷静养。
送何大夫走的时候,陈霜降突然才想到,既然这里的士兵不会拦着,那何家这几口人应该也可以离开,为什么这么笨的还要回来跟这些人呆一起?一开始不走,现在何太爷都不能搬动,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使劲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为自己这一个迟钝懊恼了一会,陈霜降拿着药方又为难了,这附近也就只有一个药铺,去找大夫的时候,陈霜降有路过,那里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人,被砸得不成样子了,这药看来是绝对抓不成了。
想了一会,陈霜降大着胆子向着着那些士兵走近了过去,刚好听到有两人在闲聊,隐约地提到了连王,司马家。陈霜降还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忙往后退了几步,等又听到司马家,陈霜降顿时感到激动,还没等她想清楚,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上前问:“你们是司马家的军队?”
“当然,我们是将军就是司马家二公子司马嘉,司马子夏大人。”这士兵说起来的时候一脸的傲然,似乎对这一个司马子夏大人极其的尊敬。
“你们……知道何金宝么,他去你们那参军了?”
这些士兵都笑了起来,虽然粗鲁,看起来还是挺友善的,其中一个说:“小丫头,司马家的军队可是有好几千好几万人呢,不是每个都认识的。那何金宝是你什么人,挺关心的样子?”
陈霜降低头了有点失望,她还以为至少能得到何金宝的一点消息呢,不过那人还真是无情,居然连一点口信都没有带回来。
摆在陈霜降面前的事情还很多,不可能一直去想着那个该被怨恨的何金宝,所以很快地陈霜降就抬起了头,对着那士兵问:“你们有药材么?我家太爷病了,村里面的药铺被毁了。”
那士兵正要回答,突然之间很恭敬地低下了头,叫着:“高大人。”
这一个高大人三十来岁的模样,叼着一杆长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