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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咬咬唇,脸色也沉了,“胡说八道些什么?!”
卓曜心下不悦,但面上却还是忍着气,尽量委婉的劝道,“烟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尽量离钟靖远些。毕竟你俩年纪相差的也不是特别大,省的某些人再动了什么歪心思……”
他说这话,其实完全是出于好意,旨在提醒苏烟,小心别让钟庆林乱点鸳鸯谱了。然而,由于话说的隐晦,却让苏烟误会了。
她以为,卓曜是在暗示她,钟靖对她图谋不轨。
“你简直是越说越离谱了!”苏烟的脸涨的通红,秋水般的一双美瞳里,更因愤怒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在她过去的十八年里,钟靖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坚韧、正直、强大、无私,给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对她而言,说钟靖的坏话,比批判她的父母更让她难过。
气急之下,苏烟不禁用力的推了一下卓曜,口不择言的吼道,“你不要因为自己龌龊,就把别人都想的这么肮脏了!我告诉你,钟家上下对我如何,我看的清清楚楚!”
“你再在这里挑拨离间了,也只是妄作小人罢了!要我远离钟靖,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不是钟家的孩子,但却是被钟家照料长大的。我告诉你,这一辈子,我都注定跟阿靖脱离不了关系!
苏烟一口气噼里啪啦的说了半天,终于因力竭而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车内很安静,安静到近乎压抑。苏烟在这样的气氛下,莫名的感到些许不安。
她……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卓曜早在苏烟动手推她的时候,就彻底冷下了脸。
他直直的看着苏烟,双目血红,眸底有伤痛,有阴鸷,有不可思议,还有刺骨的寒冷。
他的脸色狰狞的可怕。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更是因太过用力而泛起了白。
手背上暴起了根根青筋,他的身体都是颤抖的。
苏烟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卓曜会扑上来,掐住她的脖子。
道歉的话就梗在喉头,但是想到钟靖,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可以忍受卓曜做任何事,除了……侮辱她的家人。
车里没有人说话,只有卓曜粗重的喘息声。他用力的吸着气,再将空气恨恨的吐出去,肺部受到强力的挤压,胸口一阵憋闷。
他想要大吼,想要杀人!
钟靖、钟靖,又是钟靖!
只要遇到跟钟靖有关的事,苏烟就会理智全无。他不敢去深究原因,他怕那个结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时光仿佛在此刻凝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卓曜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苏烟也总算放松了些。
卓曜注意到了,一时心火又上来了。
怎么着?那钟家就高贵的一个字也说不得,而我就算气死了,也不值得你来哄一句?
他讥讽的一笑,诚心让苏烟难堪,“呦,连一辈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那你当初又何必来勾引我?”
冷哼一声,他又问:“还是说,同时占着俩男人,会让你更有成就感些?嗯?”
不等苏烟答话,卓曜就猛一踩脚下的油门,骤然提速,好似发泄一般的飙起车来。
也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到家之后,苏烟的脸色都微微发白了,下车的脚步也有些不稳,也不知是晕的还是气的。
卓曜往前走了几步,终是心有不忍,咬着牙又调过头来扶她,没想到苏烟却毫不领情的一把打开了他的手。
“我自己能走,不劳卓少了。”女孩的声音很小,却字字清晰,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写满了倔强。
卓曜攥紧了拳,缓缓收回了手,背向了身后,“随你。”说罢,便面无表情的独自朝前走去了。
‘卓少’这个称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苏烟喊了。但以前她在这么喊自己时,大多是撒娇调侃的语气。不像今日,却是一种……刻意的疏远。
舒娴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完了,本着等好戏看的态度,带着秦若萱优哉游哉的回老宅去了。
这靠山走了,瑞姨自然不敢来触苏烟的霉头。她一看苏烟脸色不好的走进了门,自动自觉的就要回屋,没想到,苏烟却开口叫住了她。
“瑞姨,麻烦您等一下。”声音有些虚弱,但口气竟是从未有过的客气。
瑞姨迟疑着转过了身来,就见苏烟客套的对她摆了下手,示意她坐。
苏烟那天撂话时的狠劲,已经在瑞姨心里扎了根了。说实话,她还真不敢再轻易招惹这个小丫头了。
摇摇头,瑞姨不大自在的低头道,“苏小姐,我站着就好。”
苏烟一笑,也不勉强,接过佣人递来的水,喝了一口,缓了缓劲儿,诚恳的说道,“瑞姨,对不起,小狗的事儿是我误会您了,我在这里正式跟您道歉。”
她站起身,对瑞姨微微低了下头,在卓曜的黑脸下,瑞姨自是忙不迭的说不敢。
苏烟又坐了回去,想了想,极认真的说道,“谢谢您的原谅,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确是我的错。如果以后您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只要能力所及,我必定尽力帮忙。”
瑞姨一怔,规矩也忘了,猛地抬起眼,愣愣的盯着苏烟,苏烟则回以了一个真诚的笑。
那个笑容几乎是有温度的,烫的瑞姨差点跳了起来。她逃也似的别开了眼,磕磕巴巴的说道,“苏、苏小姐您太客气了,我先下去干活了……”
说着,她就好像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赶她似的,疾步奔向后院了。
苏烟莫名其妙的看着瑞姨离去的背影。
跑那么快干嘛?她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瑞姨回到房间后,有些失神的走到床边坐下,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起了,从苏烟第一次见她到现在的神情。
打量的,讨厌的,愤恨的,歉疚的,一一在她的眼前闪过。
这一刻,瑞姨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在苏烟拿出那张万元支票时,表现的那么惊讶了。
因为,苏烟实在不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
尽管她有着完美的餐桌礼仪,有很多不经意间会透出奢华的小物件,但她依旧不像。
瑞姨见过很多大小姐。
她们往往带着矜持的笑容,会客气的对她点头示意,可是骨子里,却从未真正把她当人看。
而苏烟呢,却是不同的。
不论是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她是将自己以及这大宅里的每一个佣人,都当成了一个平等的个体来对待。
奴才做久了,骤然被当成了人,竟还有点不适应了。瑞姨苦笑着向后躺倒在了床上。
只可惜,这宅子里唯一一个把她当人看的主子,明天就会被她亲手毁掉了……
她缓缓伸出手,探向床下的纸箱子,眸子里一片浑浊,白色的灯光打下来,却仍照不到底。
然而,下一刻,她却闭上了眼,将最后一丝有可能泄漏情绪的地方,都深深的掩埋住了……
惊爆同居门!
吃过饭以后,苏烟与卓曜一前一后的回了房。躺在床上,两人皆是沉默。
苏烟第一次发现,原来这张床这么大,大到只要你想,就可以丝毫不碰触到对方半分。
“过来点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卓曜淡淡的开口说道,“那么靠边,小心晚上掉下去了。”
“嗯。”苏烟应了一声,慢慢的坐了起来,“我还是回那屋睡吧。两个人一张床……终归是有点挤的。”
卓曜抿紧唇,没答应,却也没反对。
苏烟便这么掀被下床了。
她的动作很慢。慢慢的穿上了拖鞋,慢慢的蹭到门口,慢慢的拉开门,好像在等什么。
门终于还是被从外面合上了。
苏烟没有回过头,自然也就没有看到,卓曜微微抬起的手……
一夜无眠。
次日起来的两人,眼睑下不约而同的带着青色,对视一眼后,却又同时移开了视线,什么都没有问。
“早。”
“早。”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的问候。
坐在桌边,苏烟心不在焉的解决掉了一个三明治,看卓曜还没吃好的样子,她迟疑着说:“我吃饱了,你……”
“我也好了。”卓曜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杯子,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擦手,站起身道,“走吧,我送你上学去。”
苏烟剩下的话,就这样梗在喉咙里了。
其实她原本是想说,让卓曜慢慢吃,随便找个司机送她就好了。但现在看卓曜这样迁就她的时间,尽管她心里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可一时也不忍拒绝了。
犹豫了一下,她复又坐回了座位,“能再待一下吗?我还想喝杯牛奶。”
卓曜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显得整张脸都柔和了不少。
“好。”他领情的坐了下来,又拿起了一块法式松饼,优雅的吃着。
等苏烟觉的卓曜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便起身去收拾书包了。接过瑞姨亲自递来的保温壶时,她的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但转瞬就不见了。
调皮的摇了摇手里精致的水杯,苏烟眨着眼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瑞姨显得有些局促,“是热可可。早上我见苏小姐爱喝,就自作主张的装了一些。”
她帮舒娴做过很多坏事,但还是头一次感到内疚的。
她心里很清楚,一杯热可可根本无法与这个女孩即将受到的伤害相提并论,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瑞姨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苏烟的脸上写满了惊喜。她毫不吝啬的绽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倾身过去,轻轻抱了一下瑞姨。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不禁让瑞姨浑身一僵。
女孩的身体柔软纤细,声音软软的,带些依恋的味道,几乎让她有一种诡异的错觉——苏烟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是她的小辈,她的子侄。
卓曜走过来,拍拍苏烟的肩膀,眼含宠溺的说:“好了,想聊天等晚上回来再说。现在你该去上学了。”
苏烟这才放开了瑞姨,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拎起书包,欢快的招招手道,“瑞姨再见。”
怔怔的看着苏烟的笑颜,那一刻,瑞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忽然冲动的上前一步,拉住了苏烟的书包带,脱口而出道,“苏小姐,你不能去学校!”
“啊?”苏烟呆了一下,茫然的看了看身边的卓曜。
卓曜皱了皱眉,侧身隔开了瑞姨和苏烟。
他原本就对瑞姨印象不好,刚才也是看在苏烟的面子上,才给了她一个笑脸。现在看她这样神神叨叨的,心下自然不悦。
伸手去拽苏烟的书包,见瑞姨仍不松手,卓曜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瑞姨,烟儿要迟到了。”
低沉的嗓音里,尽是浓浓的警告。
瑞姨被卓曜阴森森的眼神吓的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放手,但随即便又想到了苏烟即将面对的场面,心有不忍。
她看了看窗外阴着的天,近乎恳求的说道,“少爷,您看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苏小姐的身体又不好,要不今天还是请假吧?不然淋雨了可就糟了……”
卓曜瞥了眼外头。这雨还没影呢,居然就想到淋雨会生病了。这也太未雨绸缪了吧?
瑞姨越是这样几近神经质的为苏烟着想,卓曜便越是怀疑。
试想一下,一个从来都对你有成见的人,忽然向你嘘寒问暖起来,你是会感觉受宠若惊,还是毛骨悚然?
他稍一用力,便从瑞姨的手里夺过了书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烟儿自有我接送,不用你费心。”
顿了顿,卓曜的眸子又暗了几分,“还有,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玩什么花样,否则……”
他停住了话头,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眉眼间尽是阴冷。
转过身,卓曜强硬的揽住苏烟,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汽车平稳的行驶着,车里很安静,有些难言的尴尬弥漫其间。
苏烟装模作样的翻着CD,卓曜用余光扫了她一眼,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不是一向跟瑞姨不对盘吗?今天怎么对她这么亲近?”
苏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