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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年少时,我们似乎总在羡慕宝马香车载美人,灯红酒绿中的耀眼男女,豪门世家内无休止的勾心斗角,
然而,当你过尽千帆,当你已历风雨,你一定会发现,最温暖的,不过是风起时的一件棉衣,深夜里的一杯牛奶。
平平淡淡,才是真。
生死考验
苏烟的信写的很潇洒,走的也是干净利落,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生生将一样东西从心里剜出来的滋味儿是怎样的。
犹记得,在她收拾行装,准备独自离开桐城的时候,钟靖是坚决反对的。苏烟在几次撒娇无果后,终于也失了耐性。
“阿靖,你就让我出去一个人静静好不好?!还是说,你真的已经空闲到,要陪我出去追悼逝去的爱情的地步了?”
钟靖神色一滞,清俊的面容上隐隐有受伤闪过。
苏烟咬唇,懊恼至极,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腰,低低的说:“阿靖,对不起,我不想对你发脾气的。我……我只是太难过了……真的太难过了……”
胸前渐渐有微湿的温热之感,钟靖闭了闭眼,心终是软了。
温柔的抚着的她的头,他说:“想去就去吧,但一定要记得,每天都得打电话给我报平安。”
“还有……”他的眸子里极快的划过一抹狠厉,“别太难受了。卓曜,卓家,那些伤害你的人,我统统都会替你讨回来的。”
“不要!”苏烟猛地抬起头,紧紧的抓住钟靖胸前的衣裳,“阿靖,答应我,别去为难卓曜。他、他只是太傻了……”
她的神色中带着怅然,“更何况,他家里那些人,已经够他受的了。”
此时的苏烟很矛盾。
凭心而论,她是恨卓曜的。卓曜辜负了她的深情厚谊,竟然真的跟秦若萱结婚了。她巴不得卓家折腾死他。
但是,她又是爱卓曜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希望舒娴对卓曜其实是真心疼爱的,希望秦若萱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打动卓曜,两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苏烟将自己所有的挣扎都写在脸上,钟靖又何尝看不懂?
他定定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长叹了口气,揽紧她。
“你说他傻,可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傻的吗?”
*****
山明水秀的烟北,好像空气里都充满了清新的味道。时光匆匆而过,一转眼,苏烟便已在这里呆了快半年了。
她剪掉了长发,换掉了过去的手机号码、qq号、邮箱,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伤痛一样,单纯的微笑。
下一站,榆林。
走在机场里,苏烟的心情原本不错,却在安检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小姐,对不起,净含量达到200毫升的液体,是不可以带上飞机的。”
“可这不到200毫升啊!这瓶乳液我都用了快一半了!”苏烟看着机场工作人员拿出的瓶子,立马急了。
说来可笑,卓曜曾无数次陪伴各个女伴,到商场挑选名贵珠宝。但这瓶乳液,却是他惟一一次陪苏烟去商场买的东西。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自己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相守,可没想到……
“抱歉,我们是按照容器的容量算的。”那人一板一眼的说:“要不您可以去找几个小瓶来,把乳液分开装……”
“算了!我现在去托运。”苏烟咬牙看了眼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应该来得及。
可一到快速通道那里,她就傻眼了,前面至少排了十几个人!
在群众鄙视的眼光下,苏烟硬着头皮挤到队伍前面,将机票递上柜台,“阿姨,不好意思,我的飞机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起飞了,能先帮我办一下托运吗?”
那人倒是很通情理,看了眼机票说:“可以,你要托运什么?”
苏烟眼前一亮,赶紧把手里的乳液递过去,“这个。”
“一个瓶子怎么托运呀?”女人无奈的指指对面,“你先去那里买个箱子吧。”
回头一看,居然又是大长龙,苏烟欲哭无泪了,“不行啊,阿姨,我快到点了……”
“人家跟你是一个时间,这不也没着急吗?”女人没好气的指指,方才被苏烟挤到一边的女孩。
苏烟下意识的转过头,却见旁边站着一个身穿浅绿色连衣裙,外披一件白色皮草小坎肩的漂亮女人。
她看起来与自己差不多大,身材高挑,单手拎一支精致的Rucia小包,即使被掐了队,脸上也没露出丝毫不满。
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与苏烟一脸焦急的狼狈,形成了强烈对比。
跟这样气质出挑的女孩站在一起,苏烟莫名的感觉有些自惭形秽,她低下头,呐呐着说:“对不起呀……”
那女孩却不理她的道歉,只扬扬小巧的下巴,对苏烟干净利落的说:“把你的背包摘下来,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全都拿出来,自己收好。然后将乳液放进包里,把包托运。”
看苏烟还在愣神,苏珊好笑的点了下她的额头,“快点啊,不是赶时间吗?”
一番紧赶慢赶,苏烟总算在登机门关闭前4分钟,坐上了飞机。
平复着过快的心跳,苏烟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出了苏珊的身影。
她不会因为自己而误机吧……
“请等一下!”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声,打断了苏烟的愧疚,也令空姐停下了关闭机门的动作。
苏烟抬起头,一抹绿衣映入眼帘。
女孩儿仍旧是浅浅的笑,高跟鞋稳稳地走过通道……
*****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很快便混熟了。
苏烟作西施捧心状,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苏珊,“苏珊,你刚才真的帅呆了耶!就好像一个女神一样从天而降,拯救了我!”
“哪有这么夸张?”苏珊抚额,忽然又一脸八卦的问:“哎,话说刚刚那瓶润肤乳是别人送你的吧?
啧啧,看你宝贝的那个样子,简直恨不得把它吞进肚子,带上飞机了。”
苏烟低头苦笑。
宝贝吗?当然要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想宝贝那个男人,只可惜,那个男人不要她了……
抬起眼,却见苏珊仍在那儿挤眉弄眼的,苏烟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无语极了,“喂,我拜托你不要这样自毁形象,好不好?”
她装腔作势的抹抹眼,“哦,我心目中的女神就这么幻灭了……”
“你们两个能不要这么吵吗?!叽叽喳喳的,简直像一群鸭子!”前座有个男孩强忍着怒气喊道。
苏烟原本还想道歉来着,但听到后面的形容,立马就火了,“什么鸭子?!小朋友你稍微有点礼貌行吗?”
“谁是小盆友?!”男生恶狠狠的转过头来,竟是一张混血儿的精致脸孔,中文咬字有些不清,一句‘小盆友’差点让苏烟当场笑喷。
原先一直沉默的靠向椅背的苏珊,在看到韦恩的脸时,忽然变的热情了起来。
“啊,小弟弟,对不起,是我跟妹妹说话太大声了,请你别介意好吗?”
苏珊一脸和善的微笑,还抱歉的不停去握男孩的手,令韦恩有火也不好发了。
他撇撇嘴,勉强点点头,“算你懂事。”说着,又瞪了苏烟一眼,“跟你姐姐学着点!”这才转回了身去。
苏烟咬牙切齿的看着,那臭屁小子的后脑勺,狠狠地比了几个鬼脸后,才没好气的对苏珊说:“苏珊姐,你要不要这么善良啊?让小鬼都骑到头上来了……”
苏珊状作无意的用方才碰过韦恩的手,抚了下自己颊边的头发,“老师教过我们,要爱护小孩子。”
顿了顿,她又稍稍压低了声音道,“当然,对于那种美型小正太,就更要爱护了!”
ヽ(ˋ▽ˊ)ノ
苏烟无力绝倒,韦恩则扑通一下滑下了座位。
果然,善良神马的,就是浮云啊……
***
“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旅客再次确认您的安全带已系好……”
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苏烟一边正正坐姿,一边埋怨道,“怎么现在才起飞呀?”
苏珊若有所思的看看窗外阴沉的天,只觉心里突突直跳,莫名的有些不安,“是天气不好吧……”
“嗡嗡——”的声音过后,飞机开始脱离地面了,带着诡异的颤动。与客舱一帘之隔的工作人员休息区,隐隐响起了躁动之声。
苏珊的心跳的越发急了,电光火石间,机舱内响起了尖利的“滴——”的一声,所有灯光全部灭掉了!
眼前的帘子,被一脸慌张的空姐咻地拉开,“女士们先生们……”
“闭嘴!去开紧急出口!”苏珊红着眼睛厉声喝道,第一时间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站起身,对身边人大吼道,“都解开安全带,护住头!准备跑!”
紧接着,就仿佛验证她的话似的,刚刚升起的飞机,又猛地载回地面!
“轰!”的一声巨响,机尾部分重重的落回地上!大火从后噌的一下烧了起来!除了前几排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被可怖的火舌骤然吞没了!
前方的紧急出口已经打开了,亮着光,带着生的希望,苏烟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往那里跑去。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救人,但这个念头只是稍纵即逝。
在生死的考验面前,人性的自私完全被暴露了出来。这一刻,她完全能理解网络名人‘范逃跑’,在地震时为何要自己先逃生。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乐于助人只适用于举手之劳,却并不适用于舍生取义。
医院色狼?!
然而,就在苏烟扒住门框,准备跳下去的霎那,却发现苏珊竟没有跟上来。
苏烟回过头去,只见苏珊正趴在第三排,拼命去拽一个被座椅卡住肩膀的女学生。
女学生满脸是泪,显然已经吓傻了,只会拼命抓着苏珊的手,哀求道,“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呀……”
“你顺着我的力气往外挪,别慌,对,就这样……”苏珊平稳的声音,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那个女生静下心来,强忍着痛,不再胡乱挣扎,竟真的被苏珊从座椅间拖了出来!
“快往紧急出口跑!”苏珊推了把女学生,又回过头往第二排跑去!
冲天的火光中,漫天的烟雾下,苏烟怔怔的站在那儿,眼中只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背影,清晰而高大。
抓着出口边沿的手指渐渐用力,关节泛出惨白,其实只不过是短短的两三秒钟而已,苏烟却只觉自己已经历了一场心灵的审判。
“苏珊,你、你这个神经病!”泪水不知何时竟盈满了眼眶,她咬牙切齿的大骂了一声。
扭过脸,苏烟把身边怕的不敢往下跳的女学生,一脚踹出了这架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飞机。自己则追随着苏珊‘神经病’的脚步’,冲进了那漫天的大火里……
“韦恩,快把手给我,我拉你出来!”苏珊见韦恩边上坐着的男人似乎已经死了,只得将手递向里侧的韦恩。
韦恩却虚弱的摇摇头,“别管我,我的腿受伤了……”
苏珊低头一看,果见地下已流了一地的血,她咬着牙凑过去,“抱紧我的脖子,你别用力,我把你弄出来!”
看韦恩还在犹豫,她大喝一声,“你想咱俩都死在这儿吗?!”
这边,苏烟却在左侧的第三排急得团团转。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婆婆和她女儿明显都活着,可苏烟却只有把握带出去一个。
恰在这时,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从大火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苏珊背着韦恩立马扑过去,苦苦哀求道,“拜托您,帮我们把这位老人家背出去好吗?”
“你有病啊?!滚蛋!”那男人狠狠地朝苏珊吐了口唾沫,随即头也不回的朝出口奔去。
大火逼近,已不容再耽搁了。那婆婆留着泪哭道,“救我女儿,救我女儿……”
苏珊的脸上都是水,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她狠狠的抹了一把,将背上的韦恩交给苏烟,自己则背过婆婆身边那个三十来岁,已经昏过去的女人,疾步朝外走去。
在她的身后,是老婆婆欣慰的哽咽声,“好心人,谢谢你们,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