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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姐姐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她微笑着,捧起他的脸,印下轻轻一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想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咬了咬下唇,将眼泪憋回去,“希望我们都能逃过此劫。”
将那两只莲花放在他身边,起身离开,两只雪狐蹲坐在洞口静静的望她。
“乖,好好看着他,记得两个时辰后把他叫醒呵”她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子抚摸两只雪狐的头。
雪狐竟突然用牙齿咬住了她的下摆,将她往洞里拉。
“傻孩子,不要留,留不住的”终就头也不回的跑进了风雪。
她不要束手就擒,一出雪谷就倚仗自身风驰电掣的速度奔出几十丈。
雪谷外,领军的人是个少年,长得格外帅气,修长身材,雪白长衣,眸中精光闪烁,气势凌人。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满眼兴味儿的瞧着跑远的猎物,始终没有下令追捕,而是搭起弓箭对准雪地中那渺小的一点蓄力,弓箭咯吱声不断传出,如同魔鬼狰狞的磨牙声……
‘嗖嗖’冷锐的破空声传来她正要躲避,却因为几日未曾进食而出现气虚,动作慢了几分。
“噗——!”干脆的刺破血肉声,箭头没入她的身体……
欢呼声,伴着身旁的阿谀奉承,传入少年的耳朵。
“小王爷的追风箭果然名不虚传,连灵族的公主都未能逃脱”说话的是侍卫队队长,长着一双小眼,眼中光芒四射,显得格外圆滑。
少年也相当得意,但是,当他看到被捉回的猎物后立刻冷了脸,因为他深深明白,能够射中目标完全是因为猎物气力不济,未能及时闪躲。
他的箭偏了位置,他要射的是后心,而实际箭头没入了左肩骨缝里,也就是说,倘若她没有挨饿,那射出的箭簇根本伤不到她……
“带走”他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另一个没有出来?”
“回王爷,没有,属下令人进去搜查,可是损失了很多兄弟”小眼队长擦着额头冷汗,回答。
“恩?中了机关埋伏?”
“是”
“哼,一群废物!有这个在,另一个一定会自己找上门的,撤!”少年一声令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面,“对了,回营地后找人好好看着她,除了当诱饵外,还有更重要的用处”
“那么要不要马上请大夫帮她处理一下伤口,看她那样子恐怕撑不了多久”
“那是你们的事情,不要让她死了就行!”
“是”
天色突然阴暗,又飘起了大雪,将一干人的行迹淹没。
洞中两只银狐蹲坐在灵儿的身边,静静的凝视着他的脸蛋。
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脸色也很差明显牵挂着什么。
两个时辰后,黔灵醒来却只是坐起身,没有什么其它动作。
他的目光凝在身边的两朵莲花上,本无表情的脸蛋,突然露出怕人的笑意。
“姐姐,你还是走了,不离不弃,这就是你对我的不离不弃吗?”不知道维持那样的姿势坐了多久,才起身,手中紧紧攥着两朵莲花孤独的走入风雪。
他不再留守雪谷,对于他来说,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
每一步他都走得坚决,没有犹豫,没有踟蹰。
回头了吗?他没有,甚至没有一丝留恋的意思。
现实把一切都摆得清楚而残酷,他知道自己没有回头的余地,也不能回头,如今能做的只是向前走,步步为营的向前走。
姐姐走了,但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风雪中,没有芷漓的陪伴,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寂寥,但是他自己显然没有注意这些。
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做,而且不得不做。
身后,两只银狐默默的跟着,留下几串小小的爪印。
如果芷漓知道,自己的离开将会造就出那样一个血染天下的魔头,她是不是会后悔,是不是宁愿守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死去?
她想学那枝红莲,宁愿污了自己也要保住他,让他干净而快乐的活着。
可是,她就是死也想不到,他最大的快乐并不是活着,而是——
“是什么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不守承诺丢下了我”
他在雪中艰难跋涉,默自呢喃着,幽黑的眸子里有幽深的蓝色划过。
他可以在雪地里很轻松的行走,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但是,他选择了最为艰难的方式离开。
以这样的方式,铭记这一刻的失落与幽怨。
他微微眯起眼,望向前面茫茫风雪唇角扬起,讽刺而冰冷。
☆、005 魔鬼
芷漓醒来的时候,头脑昏沉,腹中空空,而肩部传来的锐痛让她立刻记起发生过什么。
连日的车马奔波让她身体一日日羸弱,而这一场奔波中,没有任何人来照顾她这个伤者,她就像只待宰的动物,被关在黑暗的马车里,好几次因高烧而昏过去,却又在高烧退后醒来,睁眼一看,马车中仍旧只她一个。
“灵族的人,果然够命贱,竟然还没死”传入她耳际的是陌生男子的声音。
她双眼发黑,根本看不清说话男子的长相和表情。
不过,有一点她很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那充满嘲笑和得意的口气就能听出。
“大夫,现在你可以为她处理伤口了,记住,不要用麻药”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男子的声音冷酷而凛冽,分明有几分看好戏的态度。
“是、是”那个大夫的声音在颤抖。
这个男人定然十分残暴,她下定论,因为连他自己的人都怕他怕成那样。
“姑娘,请翻身”大夫小心翼翼的扶起她,帮她翻了个身。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睁眼都觉得疲惫。
“小王爷,请您回避一下,这伤口处理起来恐怕会让您觉得恶心……”大夫战战兢兢。
“恶心?本王什么恶心的场面没见过?你就当着本王的面给她处理伤口,我要好好欣赏她这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哼,一个灵族的女人!”后面那句话带着轻蔑不屑与气愤。
芷漓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他……
她已没有气力去思考到底何时又因为什么惹了他,此时,她又饿又累,很想好好的睡,一直睡……
刚要坠入梦境,那个王爷又发话,“大夫,给她点儿药,头脑清醒的药,不准她昏死过去”
大夫嗫嚅好半天,道“王爷,您不让她用麻药,又不准她昏睡,那样的话,她很可能会疼死”
“疼死?不准她疼死,反正照我说的做,她昏了死了,你都别想要脑袋”王爷说完便好整以暇的坐下来,一边喝着香茶,一边看大夫忙碌。
这箭本就与平常不同,是由南部赤铁所造,箭头构造更是与众不同,入肉则生倒刺,易进难出。如今他不但不让大夫用麻醉术,还不准她昏迷,可见芷漓要承受多大痛苦。
芷漓正昏昏沉沉,完全处于天昏地暗状态,嘴巴里却被大夫硬塞进来一个圆圆的东西,带着一股奇特的香气,令她的意识瞬间澄明。
“小姐,请你忍一忍”大夫说完将她肩膀处的衣服割开,露出半截箭头。
瞧着伤口,大夫皱了皱眉,一脸唏嘘之色。
箭头周围的血肉已经变了颜色,很明显开始腐烂了。
这伤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个暴戾嗜血的王爷连简单的清洗都没有叫人做,大夫轻轻嘘了口气,看芷漓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怎么还不动手?”
王爷在一边端着茶水闲闲的催促。
“是,马上动手”大夫打心底摇头叹气,哎,碰上这位王爷,姑娘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运。
将刀子在火焰上消过毒之后,大夫将银闪闪的刀锋对准腐肉干脆利落的切下去……
“啊——!”她本是尖叫,却因为力气已尽只剩低微沙哑声。
意识越是清醒,感受到的割肉之痛便越是尖锐清晰。
每一刀割下,她的心脏都会紧紧缩在一处,那一刻五脏六腑都受了牵连,痛苦瞬间涌遍全身
那位王爷很享受的瞧着大夫一刀刀割下她的肉,美丽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极富魅力的笑来。
邪气的满足的笑将他恰到好处的五官衬托得格外妖异。他舔了舔唇,仿佛眼前的情景比吃肉喝酒更让他觉得快乐……
然而,他的笑意和满足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后来芷漓咬紧牙关,尽管疼得眼泪滂沱,也不肯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倔强的闭嘴,将牙齿咬出血来,若不是嘴里含着东西,或许咬的就是舌头。
他皱眉,瞧着她扭曲的脸:惨白的容颜,双眸带着因为极度疼痛而导致的呆滞,再不复初见她时的灵动。
她应该昏死过去的,却因为嘴里的东西而越发神智清明。
“将一个绝世美人折磨成这副模样,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呢”王爷放下茶杯,一脸感叹。
“魔鬼!”她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声音虽小,王爷却是听见了。
“魔鬼,才这样就魔鬼了?本王这可是在为你疗伤,是在救你,这是做好事啊?怎么能用魔鬼来形容本王?”说着走到芷漓面前,蹲下来,做出一脸受伤的神情,“真是一只漂亮的孔雀”伸出尾指轻挑的勾起她的下巴,咂咂嘴,“本王的兵士一定会非常喜欢”
转脸对大夫道,“用最好的药,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好起来,别让兵士们久等了”说完起身大步走了。
伤口包扎好的时候,芷漓已经汗流浃背,却因药力而无法入睡,只能清晰而无奈地承受着肩膀处传来的疼痛。
待小王爷走远,大夫才叹息摇头,坐下来写药方。
“大夫”芷漓的声音微弱。
“姑娘,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给我一杯水,我很渴”
“好”大夫很和善,将水喂了她,“姑娘千万要小心伤口,这箭伤本来不严重,却因为拖延的时间太长而导致皮肉腐烂,这就严重了,如果用药得当,再好好调养的话,应该不会落下疤痕的。”
面对大夫苦口婆心的叮嘱,芷漓轻而讽刺的一笑,“谢谢”疤痕?落到这种暴虐多变的男人手里,不落疤痕恐怕很难吧?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流殇国,安王王府,刚才那位是安王爷涧离”
“涧离?”她曾听小沫说带兵围剿灵族人的那个白马男子便是流殇国的八王爷叫涧桐。
“对,涧离,因为排行第九,也有人叫他做九王爷。姑娘是灵族人吧?”
芷漓不说话。
老大夫识趣地转移话题,“涧离有位哥哥,叫做涧桐,是当今的平王”
“哦”芷漓垂眸,“谢谢”
老大夫又叹气一声,将方子压在桌上,“姑娘保重”然后拎着药箱走了。
不知道小灵怎么样了,老天你一定要保佑他。
他是她最后的牵挂了,除了他以外,她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些什么。
一个人靠着仇恨而活,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如果小灵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只剩下仇恨了。
她趴在床上,脸蛋深深迈进枕头,却没发现枕头上已是半枕清泪。
☆、006 宠物
出乎预料,涧离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出现。
芷漓的一切都由一个丫头照顾,这个丫头叫敏儿,是个哑巴。
敏儿是个很聪明的丫头,虽然不会识字不能说话,但总可以很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转眼半个月过去,芷漓的伤势已基本痊愈,再调养些时日,这个院落便再也关不住她。
院子里大片的珍贵的植物顶着硕大的花朵开得正艳,高大的院墙脚,几株苍翠的空心桐枝繁叶茂。
她正眯着眼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不温不火刚刚好。
这样的阳光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因为她一出生就生活在寒冷的雪原,那里也有阳光,但那阳光是没有温度的。
那里也没有这么多柔美葱郁的树,因为那里除了坚忍不拔的瑞雪树,几乎没有其它树种可以存活。
莫名的疲乏与慵懒让她渐渐睁不开眼,手指轻轻搭在摇椅的扶手上,就着暖融融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