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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大殿里,来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武将,他们纷纷把礼品放到门外的礼品桌上,便鱼贯而入。
三人一起走出殿门迎接的时候,风神獠就看到礼品桌上全是一卷卷的画轴,不由微微一怔。
那些将军一见三皇子都只行抱拳礼,三皇子便笑着向他们介绍风神獠俩人:“这位就是大夏公主,文素。”
“卑职参见公主!”那些将军这才一起单膝跪地向公主行礼。慌得平时没有架子的公主一时也不知怎算好。
“都平身吧。”她说。那些将军这才拜谢起身。
“这位是风神家族的后人,是皇上亲自钦点的代射,风神代射!”三皇子又介绍说。
众将军又纷纷和风神獠互行抱拳礼。
然后,众人一起进殿,分坐两边矮几,风神獠和公主也坐在右排首席上。片刻,三皇子才领着三王妃施施然地进场,大家都不免要起座鼓掌欢迎。
“今晚是拙荆的生辰,难得众位将军赏脸赶来,来,我代表王妃敬你们一杯!”三皇子刚在高台宝座上坐下,便豪情激昂地开始向大家敬酒。
“谢三皇子赐酒!”众将军立马起身回敬三皇子。
风神獠重坐下来后,却不喝。他笑着对三皇子说:“我酒力不行。”
“那就一杯吧。”三皇子笑着劝说,“这头一杯,无论如何都得喝下去!”
“好!”风神獠无奈只得慢慢抿喝杯中酒。
“哈哈……,做驸马的不喝酒,真是可惜啊。”三皇子取笑地说,“皇宫的酒窖里有的是每年各地各国进贡的好酒。”
“呵呵……”下面的将军也仰头一乐。
“各位将军要是有机会进皇宫,那就一定要去尝尝,反正我是没有这个口福的了。”风神獠自嘲地说。
众将军不由得一哄而笑。
*****
一个时辰后,夜幕垂下,明月东升。
公主王妃也被灌得醉醺醺,已经被扶下殿去了。全殿上下杯盏狼藉,人也酒足饭饱,将军们开始向三皇子乘兴请辞。
不一会儿,大殿上只剩下微醉的风神獠和醺醉的三皇子。
忽然,三皇子离座,摇摇晃晃地走下宝座,向殿外走去,风神獠连忙上前去搀扶。出了殿外,地上却雪白一片,三皇子猛然抬头望望天空,天空中赫然挂着一轮硕大的圆月。
“风神獠,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三皇子忽而跑下阶下,从兵器架上取来两把剑,扔一把给风神獠,“咱俩比过下棋,比过射箭,今晚就来个月下比剑怎么样?”
风神獠一把接过剑,却劝说:“三皇兄,你喝醉了,不宜动刀剑。”
“风神獠!”三皇子“呛”地拔剑出鞘,一指风神獠,微喝一声,“我知道‘伪皇子’事件!”
风神獠不解地问:“哪件?”
“就在我11岁那年,父亲把你也拉来充当皇子,让一个老人挑选的事情。”三皇子说完,忽然“刷刷”两剑直攻风神獠的面门。
风神獠“叮叮当当”地把他的剑锋荡开去,“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最后,你被他奉为‘此子内有大材’的人。”三皇子剑锋被荡,却借势攻向风神獠的下盘,直削风神獠的大腿。
风神獠又是以剑格住,趁机转到了三皇子的旁边。
“父皇也深感不忿,所以,与你父亲约定,等你长大后,要招你为驸马。”三皇子的剑顿时如形随影地跟上了风神獠的身形。
风神獠忽然跃起,不守反攻,剑尖直指三皇子的面门,“我和公主也是情投意合的。”
“这是第一步……”三皇子不闪不躲,回剑削向风神獠握剑的右手,“父皇要是一离世,你是可以成为继任的。”
风神獠一惊,暗念通物术,连人带剑顿时从三皇子的前面转到后面。“我本无意国事,只想与公主蝶月厮守到老。”
“哈哈……”三皇子放弃了追击,回身对他爽朗一笑,“爱美人不爱江山?”
风神獠不否认,“可以这样说。”
“哈哈……”三皇子又是一阵仰天长笑,忽然,他手底翻飞,把长剑疾射向远处的墙靶上,正中红心。“那么,你认为,除了你以外,谁最有资格做下一任的皇帝?”
“你呀。”风神獠则拾起地上的剑鞘,轻轻地把剑插回去。
“哈哈,父皇多次说我慵懒安逸,不务正事呢,他又怎么会把皇位传给我?”三皇子说完,走过来,一把搂着风神獠的脖子,两人并肩亲昵地向殿内走去。
风神獠说:“都太平盛世了三十年了,还用调兵遣将,舞刀弄枪吗?”
“哈哈……,知我者,风神獠也!”三皇子忽然红着眼深深地把风神獠的诚意打量个遍,“要不是你是驸马,你还真的是我一大劲敌呢。”
风神獠微微一笑,扶着他上了台阶,对侍立在外的宫女说:“你们的主子醉了,快扶他回寝室替他解酒吧。”
说完,把三皇子轻轻掰离他的手臂,交给了那些宫女。夏力泰呆盯着他,却无力挣扎,任由那些宫女扶着从走廊向殿后走去。
风神獠回身对着朗月微叹一声。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国主,不是由他或是几个人来决定。是应该由他的子民来决定的。
这时,走廊尽头,还传来了三皇子的喃语,“我没醉,风神獠,我们再喝过!”
他微微一笑。如果只是单纯来说,夏力泰是一个完美无暇的人,对人对事都有着完美的要求,绝对是和平时代锦上添花的好皇帝。可是,世事会这么样的一帆风顺吗?
风神獠来到公主所在的寝室,公主却在桌子上,独支着脑袋在打磕睡。听到推门声,她蓦然惊醒,见是风神獠,连忙站起来。
风神獠惊讶地问:“文素,你咋不上床睡了?”
“我,”公主揉着忪眼,轻扶着风神獠的手臂,“我睡不惯。”
风神獠把她扶回锦凳上坐下,惊讶地问:“怎么会呢?这里可是你祖先的地方,明天,我还要好好去参观一下呢。”
公主忽而幽幽地说:“獠,我想回家了。”
风神獠一怔,不知道公主怎么会有这样一说,便关心地问:“文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公主把手握到风神獠的手上,风神獠才觉得她的手有点冰凉。公主惊疑地说:“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里,好像是,杀机重重。”
风神獠不怀疑公主在说笑,她一直是一个很认真很细腻的女子,但她的感觉也许太敏感了。他不由笑说:“你不会是因为今晚来的全是武将,怕了他们佩带的刀剑吧?”
公主轻摇了摇头,很不安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好害怕。”
说完,握住风神獠的手也不由地微微发颤。
“放心好了,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风神獠见状,心中一动,连忙把她拥到怀里,安慰地说,“这样吧,我们现在就走,明天我再过来向你三皇兄正式请辞好了。”
公主顿时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风神獠又把她轻轻推开,给了她一个信心的微笑。然后,想着“览月居”的厢房,念了通人术诀,背后的寝房美景顿时消失在千里之外。
*****
当两人情意绵绵地回到了“览月居”的厢房时,厢房仍是黑灯瞎火的一片。两人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黑暗中,可以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和柔和呼吸声。
半晌,公主不由地问风神獠:“怎么了?”
“我,不知道火折子放哪了?点不了灯。”从来没有干过这个的风神獠,自己也哭笑不得地说,“平时,这些都是小雨做的。”
“我也不知道啊。”公主忽然在黑暗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趴到他的怀里去。
“呵呵!”风神獠知道她在笑两人都是纨绔子弟出身,什么也不懂。
“在我爹那里,我会点啊。只是没有点过这里的灯。”风神獠强辩地说。
过了一会儿,风神獠等公主笑完,就说:“我们干脆直接上床吧。”
“嗯。”公主甜蜜地应了一声,就和风神獠手拉着手地慢慢向床的方向摸去。
不一会儿,还让他们摸到了床边。
“咦,床上有人?”忽然,风神獠不由一阵惊呼,猛地缩回了手。
“人?”公主紧张地问。
第131章 通气秘密
漆黑中,风神獠回想着说:“我好像摸到了两条腿,滑滑的,像是女子的。”
“女子?”公主一听,更是懵了。
“是蝶月还是小雨?”风神獠却很快便猜出来必是她们两人其中的一个,只是不知道会是谁。
公主一听,可能是她们俩,心里反而踏实多了,说:“让我也摸摸看。”
说完,她也上前一步,往床上摸去。窸窸窣窣摸索了一会儿,忽然,她也猛地缩手,惊叫起来,“蝶月怎么变成四条腿了?”
“四条腿?”风神獠一听,头都大了。这还不知道是不是蝶月,居然又跑出两条腿来?
“哇——,”公主的惊叫声吵醒了床中人,他也惊恐地问:“你是不是鬼呀?”
风神獠一听是钱小雨的声音,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声地喝:“钱小雨!你怎么睡这里了?”
“啊?是,是主人吗?”钱小雨也听出风神獠独特而熟悉的骂声。
“没错,是我。”风神獠大吼,“快去给我点亮灯笼!”
钱小雨弱弱地应了一声,也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会儿,才点亮了灯笼。
“是风神獠吗?”钱小雨才点亮了一个灯笼,床上又响起了一个熟悉而慵懒的声音,“你怎么了?”
“是蝶月?”风神獠顿时听傻了,和公主一起向床上瞧。却看见蝶月懒散地半坐起来,睁开睡眼盯着他们。
钱小雨接连点亮了数盏灯笼和蜡烛,把整个厢房都弄得亮堂堂了,风神獠才看得更加真切。
“蝶月!你怎么在这里了?”风神獠一见蝶月,惊喜地走过去,坐在床沿上。
“那边没蜡烛了,就过这里来看书,看着看着,困了,就睡着了。”蝶月轻拢了散落的秀发,那睡态更是撩人,“你回来了?那我该回去了。”
说完,就要揭开身上的薄衾,要下床去。风神獠连忙一把按住她,急忙说:“既然来了,就别走来走去了,在这里睡好了。”
蝶月回避风神獠灼灼的眼神,和公主对视了一眼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继续看书好了。”
说完,继续要起床,走到桌子旁坐下。在她的面前,果然有几本厚厚的医书,旁边还有几张书笺纸,用毛笔压着呢。
“你们不用理我,睡吧。”蝶月回头对微怔的风神獠和公主莞尔一笑地说。
风神獠见她如此勤奋,也别无他法,只得听她的,尽量不去骚扰她。却对仍然呆站在那里的钱小雨骂道:“你还站在哪里干什么?还想上来睡吗?”
“我……”钱小雨见他这样问得模棱两可,不知道是该回答想,还是识趣点,回自己的房去。
“你的胆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大,又爬上我的床睡了?”风神獠训示她说。
蝶月忽然为她澄清说:“不要责怪她,是我要她陪我的,她困了,也才上床睡的。”
风神獠见蝶月出面维护她,便不再好意思训示下去了,只得说:“那好吧,你回房睡吧,有,明天要拿些蜡烛给蝶月。”
“不用了,我明早再去买。”蝶月扭头给风神獠一个清澈的眼神,既感激他的关怀,却又要风神獠尊重她,不要随便的施舍她。
钱小雨得到吩咐后,只得悄悄回床上取回自己的衣物,想退出房去,忽然,公主却叫住了她。
公主问:“是了,去叫嘉仪她们替我准备热水吧,我还没有洗澡的呢。”
钱小雨连忙应了一声,关上了房门。
风神獠嗅着她满身的酒气,也呵呵一笑,“恐怕得连衣裳也要换上。”
转而又关切地问:“你来的时候,带的衣裳够不够?要不,我明天去绸缎铺给你添几套。”
“有好几套呢,够的了。不够的话,你送我回‘望雪宫’里取还快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