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就想:不管这个人有多少毛病,就凭这点毅力与自信,谁都别小看他。
走在跨八通线的天桥上,我在想:三人的日子是多么的快乐,真希望今年能再非典一次。不过今年就算再有,估计很多人不会走了——他们去年吃的亏太大了,校园肯定无法像去年那么空那么美。不管怎么说,明天是3月1号,我终于要开学了!不知道老C老Q是否已到宿舍?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梆子井公寓,真是人声鼎沸啊,呵呵,茫茫人海的日子就要回来了!
第十二章 开学了(1)
从F1爬到F4,到了我们的2435,里面只有老C在。老C的头发长比去年长很多,更像王小波了——王小波的小说是三剑客共同的爱好。
“怎么样,哥儿们?”每次久别重逢,三人间例行的问候语。
老C苦笑着摇头,意思是一个女人都没搞上。看来我事先的预感还不错,大一寒假老C的回答是伸出两个手指头,接下来的暑假是一个手指头,果然成等差数列,这次手握拳状,摇头了。
“怎么样,哥儿们?”老C反问我。
我也苦笑着摇头,意思是还是处男一个。这是我第三次摇头。虽然在老C的鄙视下我曾立志一定要在20岁前成为真正的男人,记得当时还发誓说:大不了20岁那天去三里屯!然而空有一身抱负口袋却空空,三里屯一杯啤酒就能把我吓趴下。
老C是刚到的宿舍,我二话不说拉开他的黑包上的拉链,吃起他从陕西带过来的柿饼来。南方没有柿子,小时候从语文课本读到“红红的柿子像灯笼一般”我当时就把柿子想象成电视里《聊斋》的片头,呜咽的鬼号里飘出的那一盏灯笼。大一去门头沟军训的途中,我看到车窗外满树满树的红红的果子,果然像一个个灯笼似的,顿时心花怒放,赶紧问旁边的同学:那就是柿子吧?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不禁有种与从小就听妈妈说起的远在美国的外公终于相见的滋味(当然我没这种外公)。后来老C给我一个柿饼吃的时候,我才知道灯笼还可以做饼。一尝滋味似乎有些熟悉,这才想起初中的时候似乎吃过一个差不多样子的东西。有一天一同学给我一个玩意儿,说尝尝,看看能不能尝出是什么东西。我吧唧吧唧半天才舍得把那玩意儿吞下肚去,问他:什么东西啊这么好吃?结果他说:你也不知道啊,你还号称百事通啊,看来又被白吃一次,那你觉得这味儿像什么?我说:按理来说应该是苹果和橘子克隆出来的新品种。(当时不明白什么叫克隆,反正说出去能唬人就行。)同学也就半信半疑地说:可能吧!——毕竟不敢挑战权威。原来该同学的爸爸去北方出差,快上火车时因为急匆匆忙忙在车站随便买了些吃的,根本不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也从没见过就觉得滋味不错便带回了家,结果街坊邻居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一时引起轰动。如果不是老C告诉我这叫柿饼,可能这个悬案还要搁置一段时间才能解决,当时我特想给那个同学打个电话兴奋地告诉他:四年前你给我吃的那个东西,叫柿饼!可惜我已经没有了那同学的联系方式。
还有核桃,上大学前我一直不明白核桃和桃核到底有什么区别,直到亲自拿把锤子锤开一个核桃我才知道,以前认为北方人吃南方人吃剩下的桃子的猜想是错误的。在核桃林坐着仰头观察半年后我终于做出结论:桃是桃,桃核是桃核,核桃是核桃,桃核是桃的核,核桃不是桃的核,不能把桃核当成核桃,也不能把核桃当成桃核。南北方的饮食差异的确让我折腾了不短的时间。比如刚来的时候我天天都去“四川风味”吃饭指靠能碰上些辣椒,结果发现其实“四川风味”和远隔千里的“东北风味”(实则面对面)做的全是相同的菜,两个地方的辣椒都没江西的白菜辣。那会儿想辣都想疯了,一次看见一个菜名叫“香辣肉丝”赶紧要了一份,结果一吃差点吐了,这绿色的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后来知道这种臭臭的绿草原来名字叫做香菜时,我觉得北方人就是比南方人幽默。(再后来听人说南方也有香菜,不过我反正没吃过。)还有就是花椒,放的叫一个多啊,我几乎无法咽下一口饭。我们那儿把花椒叫做“麻药”;一般只有做火锅时才听老妈在对老爸喊:少放点麻药,少放点麻药!听起来像是十字坡的夫妻店。于是后来我在食堂吃饭,往往要交代师傅很多次不要香菜,不要花椒。然而不幸的是师傅们往往在你还没提要求之前就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以致于我几次捧着“香”气四溢的碗儿抗议未果之后,只好忍气吞声,想着千里之外的父母赚点钱是多么不容易啊,硬生生地就吃下去了。刚开始我还刻意把里面的香菜、花椒挑出来,后来因为懒惰,干脆就那么囫囵吞了下去,结果慢慢地竟然适应了。关于这一点,城在北航就没有向食堂屈服,到现在他依然沾不得一丁点香菜,昨天我们去饭店吃饭,城对老板说来个辣肉丝,老板说您要的是香辣肉丝吧没有什么辣肉丝啊,我赶紧解释:你把香菜去掉不就行了。老板恍然大悟后用惊异地眼光看了我们一眼,仿佛我们正在拍买椟还珠的成语故事短片。
还有花菜,还是叫菜花来着,反正之前我从来没想到过白菜开的花也能做菜。从饺子西施那儿我终于知道了世上果然有种东西叫大葱,因为之前我所见过和吃过的葱只有一种,现在我把它叫做小葱,我们那儿就把它叫做葱,所以我小学时一直怀疑“小葱拌豆腐”里面的“小”到底修饰的是不是“葱”,如果是的话,岂不还有“大葱”?当时我很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而自豪,竟然能想出一个“大葱”来。然后一个就是醋与糖,除了糖醋排骨外我根本没想到它们的用途如此之广,在面条里头滴两滴醋滋味竟然能美成那样。但食堂给我的最大的收获是,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Q比我长得比我长了——我营养太不平衡了,我18年几乎顿顿是米饭,而老Q一会儿面食,一会儿米饭,一会儿红薯,能不长吗?由此我就更有理由在心理上俯视生在北方却和我身材差不多的老C。整个大一下学期,就是非典那段,我几乎每天都吃的面食,我想把18年来老Q吃了但我没吃的面食补回来,看看能不能在生理上俯视他,至少别被他俯视就行。早上是一碗玉米粥、四个包子、一个茶叶蛋,中午是一碗牛肉面,晚上四两白菜水饺,几乎每天都是这样,并因此和卖饺子的大姐混得很熟,我一到窗口那儿不用开口她就知道我要的什么。大姐对谁都凶,唯独对我们仨很友好热情,尤其是对老Q;一个劲地微笑,我们便在暗地里把她叫做“饺子西施”。当然,之所以能坚持天天吃一样的食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晨也天天吃饺子,而吃饺子的同学一般都坐在靠近饺子档口那一块儿,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坐得离她更近一些,一边欣赏她优雅地进食一边自我暗示:我不是偷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二章 开学了(2)
吃完柿饼后勾起了食欲,肚子一直叫爸爸的妹妹咕咕。我问老C:“老Q怎么还没到学校?”
“正在车上呢!他发短信说等他到了咱们一起出去撮一顿。”
“好”我举双手赞成,“那他什么时候才到?”
“半小时吧。”
“半小时啊?我已经饿得不行了。”说完我理直气壮地再次朝老C的黑包伸出右手。老C一见,赶紧也伸手,于是我们一起嚼着柿饼,生怕对方在相同时间里比自己多吃了一个。
老Q终于驾到,来不及放下行礼(其实就是一个单肩包,和所有人一样,年级越高寒暑假带回家的东西就越少。我大一寒假带了十多本书回家,不但没看而且白受了两趟累,所以暑假只带三本,这个寒假一本。当然,尽管书的数量在变化,不变的是它们或它都没有被看),就开始和我跟老C抢柿饼吃。边吃边问我:“怎么样,哥儿们?”
“你别告诉我你已经抛弃我和老C同流合污了!”看着老Q那问话时得意的表情,我真想给他一拳,在那长满痘痘的鼻子上。都22了还长痘痘,我经常用这个嘲笑老Q,并以自己青春期时没有大规模长过痘痘而自豪,不过在老Q提出长痘痘说明在长个儿的理论之后,我就转嘲笑为拳头。
“哈哈,既然你不抛弃我我又怎么能抛弃你呢?”老Q的奸笑表明我们依然要一起聆听老C“热血冲上脑门”的教导。
“别吃了别吃了,我不喜欢被车仑。女干的感觉。”
西街的小饭馆里,三剑客边喝酒边等着回锅肉。回锅肉是我上大学以来吃的最多的一道菜,每次去一项员吃饭我都几乎买的回锅肉。人就是聪明,能将那么油的肥肉做的这么细嫩可口,我从小就因为肥肉吃得太少,所以和老C一样的身高却比他瘦整整十公斤,因此要补肥肉的话当然首选这道菜了。又因为回锅肉下饭的特征,因此每次囊中羞涩的三剑客聚餐都会在喝完酒后要一份,一人一碗米饭抢肉吃。
整个定福庄西街几乎都靠广播学院活着,一条破破烂烂的小街能如此繁忙全是因为广院女生不靠吃饭而是靠水果活着。总的来说,西街对女生的诱惑比较大一些,毕竟女生比较馋一点,同时钱多一些而且傻一些,老Q手里一块钱就能在西街买到的东西女生都得花两块五——老Q特能砍价,这和他强大的外交能力有关,能把饺子西施征服了当然也能摆平西街的小贩,特能套近乎。随着水果销售业的兴起,西街的一系列服务行业马上发展起来,几乎能为广院学生解决几乎所有衣食住行的问题。当然西单也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对一般的人们来说,何苦那么累地大老远跑一趟西单多损失几张票子而不就近在西街解决同时省下些银子呢?尤其像我这种下层劳动人民,西街就是我的后勤保障处,除了饭一般在学校吃外什么修鞋啊,裤裆拉开了啊等等一系列踢球带来的后果以及一些生活用品几乎全在西街解决。唉,这世界差距就是大,有的人整日穿梭于西单王府井,而我却成天往返于西街梆子井。说到这个,想起一件事,那次好不容易三人一起跑了趟比西街高级的秀水,老Q看上了一个包,唇枪舌剑终于砍到了老Q能接受的价位,于是就背上它在镜子面前秀了秀——这时,老板发话了:这包多神气啊,您要背上这包,绝对没人说你是乞丐。当场老Q甩下包和我们一起义愤填膺地扬长而去。也不知道是那老板刻毒呢,还是是个新手不小心口误了,总之后来三人就没一起去过秀水,改去北院体育馆经常能有的展销会了。
广院要是在市中心,估计方圆三里地价能立刻翻三倍,这里的学生消费水平太高了,我估计大一军训时斋堂的那个小卖部毛收入至少上百万,否则军事理论课一下,女生那边地上白花花的食品包装袋就不会厚得踏上去以为是红军过草地。要不是因为南门外是条高速公路,北院北门的朝阳路又离南院太远,否则就咱广院兄弟姐妹的品味能看上西街?也是没办法,实在没地方可去,西街卖红薯的大妈才得以笑着露出她那颗银色的假牙。
西街人多手杂,不乏小偷扒手什么的,经常能听见美女尖叫:啊我包呢?啊我车呢?啊我手机呢?听着让人毛骨悚然。还好我没遭过毒手,可能是因为人家不屑对我下手的缘故,不过有一次也挺悬,当时我骑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