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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带着怒气说。
“大半夜的抽什么疯!滚回房间去!”爆头语气不善地道。
他一个人半夜觉得不保险,出来走廊上守夜,挑了个正对走廊上一扇窗户、有些光亮的位置,向左直看过去是众人所在的房间、走廊尽头是大铁门,向右看过去可以看到先前借助它由楼顶爬下来的铁架梯。无论哪里出了状况都可以察觉。
结果果然逮住了俩个胆大包天大半夜单独行动的家伙。
“她不舒服,我陪她去厕所。”薛晴示意走廊那头。
亲身经历过聂城尸变、十四日内封闭空间里的接连死亡,更别说那个时候犹有季逸林强大的结界保护、现在他们只有扇铁门,爆头十分忌讳任何的单独行动(他自己除外)。但他懒得解释,只是冷硬地骂了回去,“不准去!不舒服就给老子滚回去睡觉!想撒尿就在门背后!”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薛晴怒气一上来,只觉得这人比季逸鹏还恶心——亏他之前骂季逸鹏的时候她心里还暗暗叫了声好。
“少TM废话!滚回去!”爆头身子一直站起来,登时高大的身影在黑暗里透出森森的阴冷恐惧。见二人站着没动作,推了曲小玥一把,正想将她拎回去,结果曲小玥受惊过度,腹部一紧,弯腰就开始呕了起来。
薛晴登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暴怒起来,一拳就冲爆头的脸上挥去。结果却被爆头一把扣住手,不由地痛哼一声——她那小拳头被爆头虎掌一接捏着就跟个汤团似的——接着抬脚冲爆头腰下要害踢去!
爆头还没见过哪个女生这么狠,下意识地腰一退,薛晴只踢中他腰包,触觉有些软软鼓鼓的,她还以为中了要害,抓住曲小玥就要习惯性地踢完就逃跑。
结果爆头一伸臂一边一个揪住她们俩的头发硬把她们拽了回来。俩个女生同时发出痛叫。
曲小玥顿时呕得更大声了。爆头皱了皱眉放开了她,她便扶着墙继续干呕了几声,只吐出些清水,痛苦地咳着。
爆头一直皱着眉等她吐完,嘴上仍不善,“完了没?完了快点滚回去!”
“你!”薛晴气道。
爆头才懒得管她们什么感受,一边一个拽着她们衣领,硬跟老鹰拎小鸡一样提回屋里。一看屋里人都起了身看向推门进来的他们,“看屁看!都TM老实点!你TM看紧点!睡个屁睡!”最后俩句是对魏一。
关上房门一回头,背后一个静悄悄的人影。
爆头都对对方的神出鬼没见怪不怪了,这家伙不仅失忆而且脑子有问题,一整天都跟在他后面,先前他出来守夜的时候对方居然也跟着。老子TM是你爹啊?!
啐了一口,没好气地低骂了句神经病。一把推开对方,回到先前坐的地方,用鞋底踩蹭了几下曲小玥吐的那几口东西,寻着旁边一点的位置重新靠墙蹲下。
五号静静地跟过来,在跟他保持了一些距离的地方倚着墙站着。晶亮的眼睛即使在夜里也似闪着光芒。
过了一会儿,爆头又怒了,低喝道,“你TM又看着老子做什么?!犯贱啊?!”
五号静了一会儿,低声回答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季逸鹏不在意曲小玥。薛晴在意。”
他仅听了一次就将所有人的姓名和关系全记住,并且在短时间内观察出真相。不过这种神经质又娘们的八卦信息爆头全无兴趣,他才懒得管谁TM喜欢谁,哪个女的犯贱去喜欢另个女的,只草了一声,“关老子屁事!”
五号低低地继续道,“我看得出来这个……而且我还看得出来,你刚才那么做,其实是担心她们出事,是吧?”
他的语气明面上十分肯定,却又隐含着试探。爆头心里腾地火起,也不知是被他无聊的猜测激怒还是因为被猜中了而恼羞成怒,面色一黑语气一沉,起身扬枪抵住他的脑门。
“关你屁事!老子告诉你你TM少犯贱!不要以为你救过老子就了不起了!老子一样可以剁了你舌头塞你TM喉咙里去!”
五号沉默了一会儿,爆头还以为他吓老实了,结果他突然又道,“你为什么不用那把枪?”
他低着头,看的是爆头腰间的雷神枪。
如果不是半夜三更地外头徘徊的丧尸数量更多听觉更灵敏,爆头简直想一拳砸碎了墙壁冲他破喉咆哮,或者真的如他所愿拔出雷神一枪爆了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压着声音低吼,“关你屁事!你TM给我闭嘴!再出声老子打碎你一口牙全TM塞尿道里去!”
五号垂下眼,又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完全不怕死地继续道,“你不会这么做的,你应该很善良。”
这句话成功地让爆头完完整整从头发恶寒到脚趾,一时只觉得胃里剧烈翻腾,蹭地把枪上了膛,磨了半天牙,愣没找出句再狠地来说,最终只能压抑着满腔莫名的杀意道,“说够了没有?”
五号又安静了一会儿,完全没有反省,似乎在思考着要说什么,苍白的薄唇刚上下一开。
“吭!!”
爆头收了枪一拳狠重地击中他的腹部。
五号顿时捂着腹部弯了腰,月色下的脸愈发苍白,艰难抬头看向爆头的眼神很是无辜不解。
爆头嘎嘎揉着拳头,真TM爽!“还说不说?嗯?”
“……”五号彻底安静了。
爆头很满意地点点头,有些人嘴贱就得TM这么收拾!卸下腕表丢到他身上,“你守前半夜,老子守后半夜,到三点半叫老子!”
他从当年聂城事件和之后的五年实践中还得出这么个结论:该吃吃,该睡睡,该别人干的活就丢给别人干,别TM搞得自己跟人民公仆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靠着墙边重新坐下,一抖枪抱在怀里,睡老子的!
……
梦里又是多年前那场丧尸屠城。他拎着一把仿真玩具枪,走在街上。丧尸还没有进化到白天就能出来。
突然变得宽阔安静起来的街道、长得没有尽头,破碎的玻璃,倒颓的橱柜,废弃的汽车,横陈的人体器官,脚下的血痕。太阳下是他一个人的领土。
很孤独,就像他过去十五年的生命一样。
所以他很习惯。
他一个人翻找街边的摊位,收罗食物和水,收罗防身的器具。一个人谨慎地走进黑森森的商店,找最新的游戏机和游戏卡,塞一荷包的电池。一个人回家,客厅里是父母和外婆腐臭的尸体,喷空气清新剂,然后走进自己的卧室,一边吃薯片喝可乐,一边玩游戏。
没有人叫他起床,催他去学校,告诉他不要贪玩误学,催他复习功课,没有人关心他冷不冷,热不热,吃过饭了没,冬天给他热一碗暖暖的粥,夏天给他冰一杯酸梅汤。
他不是因为这场灾难而失去了这些,他原本就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些。
外婆虽然疼他,身体却不好,起居都是请专人照顾,除了同父母一样不断地塞给他钱,除了脸上不同于父母的冷漠、而是满眼的心酸与疼惜,什么也给不了他。
所以他很习惯。
他不需要其他人,不需要照顾谁,也不需要被谁照顾。不需要畏惧什么,或者希冀什么。
游戏里的英雄从来独来独往,即使有伙伴,也会在下一段旅程中分开,或者终成眷属——但那大多就是游戏的终结,表示你再无下一关可闯荡。
他继续着自己的游戏。他要活着,并且玩下去,并且一直有下一关可玩。
所以他活了下来。
直到异变加剧的那一个晌午,他被几只丧尸堵在了街口。尔后被笑容爽朗的青年所救。
好吧,现在不流行单机了,流行网游。网游流行组队,还要有师父带。
他多了几个哥们,随便,蔡致蔡雅,谷梁米。戎子?那张死人脸实在太讨人厌!
尔后他们一一离开,或者成双成对地离开,或者携着手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知道他还是一个人。
这样正好。他仍是一个人。他喜欢一个人。随心所欲,无所禁忌,无所顾虑。
杀戮和爆头,无论在虚拟还是在现实里都组成他的生活。杀至血气冲天时,他常常感觉意识从身躯里脱离出去,看着自己挥动武器的手、杀红的眼,他恍惚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甚至在他身体存活了远比他的身体还要久远的时间,深深融进骨里。
只是还缺了一部分,空出好大一截空隙。是一整样东西的位置。
他举着仿真枪,一个接一个爆开丧尸的头颅,视野里一片血红,耳边轰鸣。
究竟是……少了什么?
冷汗中惊醒,正察觉到脸颊微凉,身旁极不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爆头眼还未睁,右手里枪托已经下意识击出,却击了个空,睁眼的瞬间不能适应黑暗中微弱的光线,眼前一片昏花,但电光石火间他已判断出对方向一边躲闪开,还垂在腿边的左手迅速拔出靴后匕首,顺势扬手刺出。
割破皮肉的微弱声响,对方一声闷哼,接着被他摁住伤臂一把掼翻在地,扣住伤臂一拐一送!咔!
对方顿时安静下来,再无半点反抗。
梦中而起的满额冷汗已经汇成了汗珠,滴落在对方的脸上。爆头定了定神,仔细一看——
压在身下的是面目被覆在他的阴影里模糊不清的五号,虽然看不清,但一双眼睛似乎紧紧闭了起来,因为之前那点黑暗中的光芒都不见了。
爆头一愣,放开对方退开了一些,抓起对方之前放在他脸上、现在已经软绵绵垂在一边的右手——冰冷里掌心里是一团撕下来的衣服布料。
五号慢慢地收回手臂,垂着眼,左手单手扶着墙站了起来。
爆头愕然不止,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TM刚才在干嘛?!”
“你做噩梦了,给你擦汗。”五号淡淡地道,声音低且虚弱。
“……”爆头。
作者有话要说:又累又困……哈欠奔走……留言明天一起……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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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俩个人靠着窗户边,借着微弱光亮清理伤口。爆头拆了颗子弹,将粉末细密撒下。火引子一燎,火药嘶啦啦烧灼皮肉,泛起焦肉味。
五号咬着布料一声不吭,低着头,眼睛紧紧闭着。只在火药燃起的一刻轻颤了一下。光线太昏暗,爆头看不出他面上什么神色。
给他臂上那条匕首划破的伤口消了毒,包扎上,爆头又探了探他的骨头。
一探就啧了一声,感慨自己真TM是个人才,浅眠中的防备与攻击太TM完美——对方右肘关节错位,肱骨和桡骨、尺骨向着完全相反的角度。
而相比起来对方也太TM没防备,也不知道躲!
爆头抬眼看了看五号低垂的脸,毫无提醒地手下一用力,将骨头拼回原位。
五号又颤了一下,从鼻子里发出急促的喘息,仍旧没出一声。
爆头找了块木板给他固定,撕了自己大衣一圈衣角,给他吊脖子上。末了从背包里翻出几颗镇痛药、消炎药,连军用水壶一起丢给对方。
“……谢谢。”五号低声说。
“你TM别是真傻吧?”你TM身上的伤是老子搞的!爆头强忍着将对方木愣愣且犯贱的脑袋扣在墙上的冲动,“吃你的药,少废话!”
五号乖乖闭了嘴,和着水把药吃了,垂着眼静静地看着水壶。
俩个人并排靠着窗边坐着。爆头合上眼继续浅眠,休息不到一会儿,突然听见五号不怕死地低声又道,“你其实很好……”
爆头已经懒得理他了,眯着眼睡自己的。突然听他声音又低了一些,像在自语,“虽然一开始觉得不太一样,但是你其实很好……应该很好的。”
神经病!爆头翻了个身去背对他。
再次陷入浅眠的状态,突然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