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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虚弱地将手抚在他的脸上,低低地道了一句,“死不了……不会再丢下你的……”疲惫地闭上眼,手垂了下去。
“不——!不——!!”随便将他的头脸埋入自己胸膛,疯狂地哭吼起来。
打退了丧尸的爆头折返回来,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大便,你做什么……”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
梦中一切都模糊不清,带着厚重的血色,头顶似有阳光,下意识地觉得那阳光应该很温暖,却仿佛很远很远,只剩下寒冷围绕着他。光芒中依稀有人在笑,笑声爽朗。
他伸手去触,却只摸到一块粘腻着血肉的碎石。
又是这个梦么?
第无数次地在梦中恍惚着摇晃着爬起来,死亡的城市,焦臭腐烂的气息,黑烟弥漫遮掩了太阳,远处火光熏天。
他看着他的双手,手里握着一支没有剑刃的黑色剑柄。尖长的指甲,粗糙黄蜡的手指,青筋暴起的胳膊。这个肉体不是他的。
他是谁,这里是哪里,他在这里做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只觉得灵魂在身体里撕裂地疼痛。
他跌撞着,接着听见远处惊雷阵起。
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他挣扎着向那个方向跑,脑中却骤然剧痛,他晕死过去,再醒来,只能见直升机渐行渐远的影子。
而后巨大的心慌,而后巨大的痛楚,而后无声的嘶吼……
他跌撞地逃亡在残败的城市之间,金光从地底泛出,要将整座死城吞噬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耗尽全部的力气,不知怎样竟建出一个金色的光罩将自己护卫在其中。
而后于焦土之中爬出,不断地寻找死尸,替换自己残缺不堪的肉体,在一个又一个城市里辗转飘零,寻找……
不断重复的梦境,一切尽如五年前,就连在梦中清晰的痛楚,每次每次,都一模一样。
只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想起来了。
——那弃他而去、渐行渐远的人,他不断追寻的人,那个始终在他脑中激荡却不得而出的名字,是他此生最最重要,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的……
“不可能!”爆头瞪着眼一声高喝,“他不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季逸林?!”
“他认识雷神枪,他说他认得我,”随便怀中紧紧地抱着一具身体,神色苍白地道,神情虽平稳,缺水而干裂的唇却因激动而轻微地颤动着,“他用跟林林一样的咒法,一样的剑术……”
“怎么可能?!”爆头道,“他只是跟老子一起执行任务的除魔师!季逸林五年前就已经……”
“你明知道他不是中05,”随便嘶哑着声道,“他很有可能是借尸还魂,是林林离体的魂魄。你看,他被丧尸咬成这样,都还活着。”
爆头神情不定地看向随便怀中的五号——为了区分,暂且还是叫做五号——对方满头满脸的血块,头垂在随便胸前,几乎看不清面容,肩脖被丧尸撕咬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腰腹淌出的内脏被随便重新塞了回去、用衣服捂着,浑身的皮肤都从苍白中泛出青白来,一动不动,没有半点气息。
爆头握紧了拳,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才低低地道,“……他死了。他没动静了。”
“不,”随便固执地稳着声平静地道,“他还活着,他说了他死不了。他说了他不会丢下我。”
爆头闭上眼,慢慢地吐出了口气,睁眼摇头叹道,“大便,你别这样。”
随便低头看着五号不再说话,神情仿佛痴傻了一般。爆头心中陡然一阵烦躁,弯腰便要将五号的身体扯出随便的怀抱——却被一柄雷神枪抵住了脑门!
“大便!”爆头怒道。
“放开他。”随便虚弱地连讲话都十分慢,握枪的手因无力而轻微颤抖。
爆头皱眉看着他,随便的眼神里竟真的有杀意。“你疯了?!”
“……放开他。”
爆头松开手,随便便重新抱紧五号,将他腹部的空洞捂得更紧,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雨仍下个不停,爆头高大的身影站在雨里,如石柱般立了良久,将拳头握得吱嘎作响,终究退了一步,就地坐了下来。
双腿盘坐,腿上的伤被雨水击得生痛,他拄着步枪撑起力竭的身体,皱眉看着几步远的随便,只觉得头痛。
怎么搞的,怎么可能是季逸林?
那家伙不久前才被他们追杀,不久前还是害那孕妇失踪的疑犯,不久前才被证实不是活人,不久前才与他……
怎么可能是季逸林?怎么可能是只在“据说”里出现的季逸林?
最最让他头痛欲裂的是,那家伙真是季逸林,他们二人团聚,他是什么?他算什么?
这俩日来的温存,难道都是那借尸还魂的家伙认错了人?
雨中突然一声微弱的咳嗽,随即是随便沙哑带着惊喜的声音,“你醒了!”
爆头下意识地身子一弹起身,复又皱着眉坐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挥泪洒狗血飞奔而逃~~
写到最后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
很有可能。。就出现一些极其诡异的BUG。。。甚至有可能明天早上自己来一看会一声尖叫哦卖糕偶为何会写成这个狗血的剧情!!(众:别装了乃分明就一直都!)
不。。。偶真的神志不清了。。。
困到屎。。留言和改BUG继续明天。。。。
真的甚至有可能明天连情节都改了。。。偶真的神志不清地时候写的。。澄清。。噗。。。
19
19、第十八章 。。。
隔着淅沥的雨看过去,那俩人相抱低语,身影在雨里浑然一体,周遭的一切,都是背景里的摆设。
他坐得太近,近得可以听见二人对话的一切,听见五号低低地,说他灵魂离体的痛楚,说他独身一人在聂城里的挣扎,说他尔后五年天南地北的寻找……
爆头只觉得像在听一场梦,超越他二十年来所有的认知。
灵魂离体,身为除魔师,他知道有这种情况。可是那是季逸林,那是五年前于丧尸屠城中遗留结界护卫他们的季逸林,那是随便心心念念的情人。
怎么可能呢?
对,一切的迹象,明明都是可能的,可是他还是觉得,怎么可能呢?
太突兀,陡然之间的变故发展太快,总觉得太不真实。心中情绪复杂,脑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不相信,是真的怀疑,还是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而在他几步之外的二人,却全然沉溺在了这过于美好的梦境里,毫不自知。
怎么能自知。五年前那场惨烈的分离,和尔后的各自飘零,再相遇即使是梦也罢了,也宁愿老死在梦里,永不醒来。
“我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五号低低地说着,“我只记得我要找你……不能丢下你……保护……”
他竭力地回忆着,拼凑着那些零碎的词句,“对,我答应过……我要保护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随便颤抖着磨蹭着彼此被血与泪模糊的面容,惊喜来得太快,他已不知作何反应,脑中几乎一片空白,又似汹涌着激荡着数不清的情绪与待说的话语。
他要跟他说的太多,一时之间,竟一句也想不起来。
“林……林林……”他颤抖着,只能哽咽出对方的名字。
“那是……我的名字么……”五号摸索着他的脸, “可是我想不起来……你叫什么……”
“随便,我叫随便。”随便哽咽着。
“随便……”五号念着,黑乌乌的眼睛里盈了一汪含血的泪,牵唇笑了起来,“是了,这是你的名字,随便,随便……”
“你别哭,你笑给我看看好不好,”他蹙起眉抚着对方在听到他呼唤后瞬间肆虐的眼泪,冰冷的指尖摩挲着对方眼下、唇角,“我记得你的笑,很暖很暖,就像阳光……”
随便牵唇勉强牵出一个颤抖的弧度,却猛然再次哭了出来,泪水不止,将五号死死抱住。
他累了,倦了,太痛太痛,这五年间的痛苦,他以为他看淡了,习惯了。只是怎么可能真的看淡,真的习惯呢,只要一想到对方曾经的温柔与温暖。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强迫自己忘记,可又怎么可能忘记得掉呢?
他怎么可能忘记得掉那样一个季逸林?
他知道这只是失而复得的一个梦,但是不要醒了,不要醒了好不好。即便身处丧尸屠城的绝境,即便明天便有可能双双死在群魔乱世之中,但不要醒了,就让他这么死去,不要再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双唇颤抖着将这话说了出来,五号眼中一痛,仍是淡淡的笑着,捧着他的脸,拉着他看向自己。
“不是梦……”,他眼睛在血污中晶亮,低低地说道,轻柔的声音温和而肯定, “不是梦,也不用醒……我找到你了,不会再丢下你,这是真的,不是梦……”
他看着随便眼中的泪水因为他这句话而不断地滑落,轻叹了一声,心疼地将对方的脖子揽了下来,轻柔地,吻掉他唇角的泪,接着封住随便微微颤抖的、干裂的唇。
一边的爆头微皱了眉。
“咳!!”
一声尖利刺耳的咳嗽将正在小心碰触着彼此的唇的二人吓了一大跳,一回头却发现那不是爆头——全神贯注的他也给吓了个够呛——而是同他们一样淋着雨坐在地上的高大妈。
结界又不大,周围都是丧尸尸体,众人自然坐的比较靠近,大家围观俩个男人抱着哭就已经够觉惊悚了,现在还亲上了。见他二人终于察觉到周遭还有人、抬头看过来,大家连忙都尴尬地回过头去,换个方向坐下。
高大妈又咳了一声,一脸的对伤风败俗的厌恶,啧啧了俩声,起身走开了一些才坐下。
五号扑哧一声低笑,弯了唇,全不在意地回过头,拉了拉脸上尴尬微红的随便,低声道,“别管他们,”接着又将他的头拉了下来。
他的脸色仍是死亡的苍白,随便却连脸带耳而脖子都涨红了起来,只能面红耳赤地厚着脸皮与他继续吻下去,刚一触到对方冰冷却柔软的唇角,立刻又忘了周遭事物……
彼此微凉的唇瓣磨蹭着,忘情地闭眼,轻轻地接触,而后,试探性地打开。
只是唇刚开合,对方口中腥腐的血液气息直冲入喉……
这是中05的身体,是一个死了俩周的尸体。
随便陡然一阵剧烈的反胃,猛地推开五号,双手撑地不住狼狈干呕。
五号脸色惨白,眼底闪过一丝晦涩痛楚。
但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神情,心疼地直身去抚随便的背,“你怎样,没事吧?”
“咳……对不起,”随便简直想捡块石头砸死自己,根本不敢抬眼看他,“我……咳……我不太习惯,跟以前不一样。对不起……”
“没什么,”五号道,轻轻地擦着他的唇角,“我知道的,这不是我的身体……”
他话音未落,随便突然想到了他的“身体”,脸色大变,“林林!”
对了!林林还在那车上!
他神色惊慌地要起身,却因为乏力而摇晃了一下又栽了下来,被五号版的季逸林接在怀里拉住,“怎么了?”
“林林还在车上!跟那三个混蛋一起走了!”随便急道,挣扎着要继续站起来,“我把他关在里面叫他不要出来!”
他见五号一时没反应过来,急道,“林林就是你!就是你的身体!一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不对,‘你’,五年灵魂离体,他就变成丧尸了,但是还有一点意识。”
这其中道理太复杂,五号愣了一下,但马上又继续拉住着他,虚弱但镇定地分析道,“你别慌,听我说。我们现在筋疲力尽,外面都是丧尸。就这样闯出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