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她准备快步走出房间。
忽然,床上的他就打了一个喷嚏。
立刻,她又回头,紧张兮兮地走回床边,抱着他说:“你没事吧?”
他瑟缩了一下,她就跑到衣柜内拿出一件大码的晨搂给他披上,当他的表情舒适了,她才安心。
接着,她就奇怪起来,怎么自己的反应会如此。对他,比任何事也要着紧。
他只是一个神秘的陌生人啊。
他甚至睡到她的公主床上。她半点愤怒心痛、赶他下床的意思也没有。
肯定了,无比无比的喜欢他。
像被催眠了一样。
他说:“总觉得很冷。”
Wise望望外面的天色说:“春天的气温并不寒冷。但是如果你仍然觉得冷,我出外给你买毛衣。”
他点点头,然后伸开臂弯。
不期然的,她走进那臂弯内。
又是一个拥抱。这样的拥抱,躲了进去,便不想离开。
她嗅着他的气息,莫名的安乐、熟悉。
舍不得。
当她离开他的怀抱时,她回头又回头,两人手指互相紧扣,依依不舍。
走出大厅,每走两步,她也回头望一望,他的微笑他的目光,暂别一会,也如此依依。
步出屋外,门一关,她就扁嘴了。决定了要以最快速度把衣服买回来,这样便可以尽快再见到他的脸。
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她把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然后又留他在家。
兼且,做牛做马,驯服体贴。替他买衣服,她一望就知道他会喜欢什么颜色、尺码、款式。这一件那一件,连内衣鞋袜都买了,一边买一边从心底微笑,出钱出力,居然如此幸福。大包小包捧回家。她发现他披着棉被坐在沙发上欣赏窗外景致。她放下衣物,跑到他跟前,他张开双臂迎进她,她带着一身一心的渴望,倒在他的怀中。
毫不掩饰地,她说:“我挂念你。”
他吻向她的额头,说:“我知道,我要做些什么。”
她朝他的视线向外望,他说:“我要把我所看见的,一一拍摄下来。”
“既然来了,就留为纪念。”她替他说下去。虽然说过后,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心意就如此被明了了?
这就是他们相处的第一天。
Wise向他说明家中的一切,小事如开关热水炉、煤气炉,大事如家中所有的古董家什。
她说:“这是维多利亚早期的胡桃木长沙发,这是法国大师Tilliard的贵妃椅,那件是中世纪意大利的Marriage Chest,那边的象牙饰柜是一六四二年德国的制品。”
然后,她走到那张被天使漂白了的Love Seat之前,说:“这张是--”
“Love Seat。”他也知道。
她惊喜。
“但变成了白色。”他坐上去。“从前,可不一样。”
她的心情很激动。
他说:“我认识它。”
是了是了。
忽地,Wise扑到他的怀中,说:“请别离开我。”她也挤到Love Seat之内。
他抚摸她的头发,爱怜地凝视她。
然后,在一股引力下她抬起头来,缓缓地缓缓地,把嘴唇迎向他的脸。
第一个吻,就是如此诞生。
当双唇一印,血脉就在她体内流动,在她的心窝内澎湃地打滚,是如此激烈、翻腾、触动。
原来,自己是活的。
不能自持,眼泪又流了出来。
没说出来的一句话是:“我是如此如此的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第一次明白,恋人间的连系,是怎样的一回事。
Wise忽然知道,原来爱情来了。
她让他住下来,享用她的古董家什,她甚至照料他的生 活,给他吃给他穿。从前,Wise才不屑做这样的事,然后,她明白了烟花的心情。当爱着一个人,又有什么好计较?
他常常感觉寒冷,二十度的温暖气温,他也要穿着大搂,Wise没取笑没质问,她为他煮了暖汤,然后蹲下来为他穿上袜子,“要身体和暖,就要穿羊毛袜。”
他应了她一声,就像初出生般纯洁。
她喜欢他这样子,她笑了,两人开始在公主床上吃晚饭,一人一碗通心粉。她吃一口,他亦吃一口,相对着的两个人,似张镜子。
他像她。然而他比她高大,他的眉目比她浓密,他的手掌比她的广阔修长。他看上去,一切都比她好。
忽地,她害羞了。不知怎的,就是害羞。
他忽然说:“我喜欢你这里,非常有情调。”
她很高兴:“真的吗?”
他说:“古董家什给我亲切感。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有此感觉。”
她说:“除了古董家什,我不喜欢其他家什。”
他说:“很没内涵,是不是。”
她点头,笑起来。“正是。”
他说:“但你的生活不算地上最好。”
她问:“还可以吧……”
他望进她的眼眸内,“因为你是如此乏味、干涸。”
她怔住,他又说中了。
他趋前来,吻向她,深深的、凝重的,她嗅到他嘴巴内的香味,同样的通心粉,吃进他嘴巴内,竟然更香更美味。
她很快乐,笑出声来,轻轻挣扎,向后挨了半分。“我知道,你其实是色魔!只不过长得英俊而已。”
他牵起嘴角,又是那笑容,天下无双。“我当然是色魔……”
“啊!”她指住他。
他说下去:“我是一个令你从此幸福的色魔。”
“胡说!”她摆摆手。故意面露不屑。
他说:“我要令你每天真心的笑,我要为你安排真正充满生命力的生活;以后每天,你也不会寂寞;只要你有着我,你的生活是快乐再加上快乐。”
她望着他,慢慢地,慢慢地……动容。
从心中叹出一口气。
然后,她放下她的通心粉,趋前去,轻轻埋到他的怀内。 她把她的脸贴着他的胸怀,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起伏有致。这个男人,是一个真实的人。
她问:“究竟,你从什么地方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住她。
她再问:“为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些什么?”
说罢,就哽咽了。
他在她耳畔说:“我也不知我由哪里来,只知,一天苏醒在街角,然后我起来寻找我的理想,于是朝向一个方向走。最后,我看见你,我便知道,我找到了。”
她抬起眼睛,眼角凝着泪。
那么不可置信,但是她还是相信了。
他的目光,有那不可思议的温柔,温柔得,收起了全世界;继而,传送给她。
她低呼一声,显得无能为力。
她又再次吻下来,他的唇贴着她的唇。她合上了眼,深深的,完全抵抗不了。他说什么她都相信,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甘心服从。
爱情,令人入迷了。
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旁,指头像沾上了魔术,每一分毫的游动,都是震撼,由脖子游走到下颚,继而是锁骨,魔术在那小小的凹陷中散开来,打动了她全身的血脉。刹那间,她软弱无力,在最酥软的温柔中瓦解。
他把她身上的衣服掀起,双手继续在她的躯体上施展魔法。游走在肚皮上,他的手略冷,指头微微刺痛着她。已经触到她的乳防上了,鼓胀的、女性化的,在颤动之后驯服地留恋在他的掌心之内,乳晕挺起,吻向掌心内那感情线,吻得一点一滴。乳防的主人有微弱的呻吟。
他把唇移下,离开了她的下颚,寻找他所没有的另一半。 他找到他将安息于上的乳防,于是他亲吻它,然后他的意识来了,他知道,这是一个熟悉的地方,他也知道如何使这地方快乐起来。
后来的事情当然深入得多,男人的力量,给予女人快乐;而女人,跌入了一个无重量的山谷之中,不能着地,忽上忽下,悬浮在半空。他抱着她,她抓紧他。最后,再分不清谁是谁,他俩已经重新成为一个人了。二合为一,是一个人。
他的身体在她之上,在这升华的阶段,她甚至无力看牢他的面,他的神情,断断续续,疑幻似真。
是在这样一刻,脑海内出现了画面,她看见两个人,一男一女,戴着维京人那种有角的帽子,他们合力把一艘木船推出海,时为黄昏,夕阳如同神话般迎在他们跟前。
这一男一女,是一对恋人。
Wise立刻就明白,那一男一女,即是她与他。
然后,高潮就来了,急速的呻吟,把画面瓦解,带她回到肉体的欢愉中。
他带给她肉体的爱情,让她从欢愉中返回他与她的前生。
当一切停下来,恍如万籁俱寂。她看着他 在她身边躺下,她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的,四目交投,恋人的眼睛,已经再离不开对方。
看不见,世上一切皆看不见,她只能看见他。
Wise明白,他是天使的杰作。
他已在她的床上熟睡,分享着她的一切。她凝视他的脸, 然后,除了爱怜之外,她什么也找不到。伸出手指轻触他的鼻子,仿佛是她给自己的鼻子在搔痒。再把手指滑到他的嘴唇旁,她便可以肯定,她的嘴唇也不并有着那被触碰的轻柔。他根本就是她。
她坐在床边凝视他。她知道,爱他,就犹如爱上自己,从今,他与她,是同样的珍贵。
他美丽得不可言语,是的,因为他由她而来。
一直这样凝视他,入迷了。直至天吐白,她仍然坐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珍而重之的,欣赏着这由自己而来的另一半。
“Wise……”从背后传来一声呼唤。
Wise转头,天使就在她身后。
Wise泛起了笑容,这笑容,甜美祥和温柔得不能形容。
天使说:“看吧,我没有欺骗你。”
Wise说:“感谢你。”
天使说:“他是你的另一半。”
Wise说:“我明白,我感受到。”
天使说:“我把你的一半分了给他,因此,你比从前虚弱了一半。你与他加起来,才完整。”
Wise笑,“怪不得我不再野蛮逞强所向无敌。而我十分十分需要他。”
天使说:“是这样吗?爱情的摸样是这样的吗?”
Wise怜爱地凝视她的另一半,“我猜就是这样了。”
天使说:“我会与你一同感受这爱情。”
Wise望着天使一身的雪白,便说:“一天,你就能色彩缤纷。如今,我也有了色彩。”
天使扫了扫她的白裙,说:“我期望着那一天。”
Wise躺到他的身旁,又堕入凝视的时刻;天下间唯一叫她有心情细看的,就是这幅风景。
天使说:“他有他的智能,生活上基本要学习的,他都已经学懂。毕竟,他曾与你生活了许多许多世。”
Wise说:“我在极乐中看见了我与他的某一生。”
天使说:“灵魂结合了,便什么也能发生。”
Wise把脸转向天使,问她:“我的另一半有名字吗?”
天使告诉她:“他是你的另一半,名字该由你起。”
Wise微笑,细看他在熟睡中跳动的眼睛。
当她再回头之时,天使已不在。
在接下来的一秒,她想到了他的名字。
他就叫做Self--自己。
由自己而来,就能爱。
Self跟着Wise到古董家什店上班,他每触及一件家什,都能说出它们的来历。
“虎爪脚地灯是一八八零年的产品。”
“这一套四张的餐椅是意大利制成品,Baroque巴洛克时期。”
“饰柜来自荷兰,Nero –Classicism,新古典主义时期。”
当同事们以为Wise聘请了一名古董家什专家时,Wise知道,一切皆因自己。他得到了她的一半,包括她的知识。
Wise本想让他了解多一点有关公司的运作,刚把文件捧出来,却又发现Self正朝窗外看得入神,他注视着一只盘旋天际的麻鹰。
Wise立刻就不忍心了。算了吧,为什么要他工作?这个男人,是为着来与她恋爱。
她带他到她喜欢的餐厅吃东西,她猜想所有她喜欢的食物,他也一定爱吃,于是,她就为他要了。而当他品尝着人间美食时,又对Wise面前的食物显得兴致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