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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平时桀骜不驯,但他最见不得女孩流泪。每次看见女孩流泪,他总是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他痴呆呆的看着楚妍,半天不吭一声。
见中秋没有理会自己的问话,楚妍愤怒了,高声喊道:“怎么了,你聋了?哑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我——”见楚妍仍然哭泣,中秋还是不知说什么好。
看见中秋不言不语,楚妍以为他被沙暴吓破了胆,于是她止住了哭声,破口大骂:“你这个草包,无能的家伙,比我吓得还惨,还是个男人吗?”
中秋听楚妍说他是草包,非常气愤:“谁是草包,我就是不能见女孩哭,现在你不哭了,你说怎么办,就是死我也不怕。”
楚妍见他也生气了,就不再做声,仍默默的坐在地上。
中秋被楚妍骂了几句反而清醒了,他对楚妍说;“哭总不是办法,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走吧,他们三个肯定和我们一样,干着急没办法,但是我相信,我们都能走出去。”
看着中秋信心十足的样子,楚妍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幽灵的想法了。
楚妍站了起来,四下观望,忽然她喊了起来:“我们的背包!我们的背包不见了。”
没有了背包,中秋知道意味着什么,沙漠深处没有水就等于被判了死缓。他也站了起来,急忙发疯似的四处寻找,没有找到,突然他也喊了起来:“经纬仪,经纬仪呢?”
第37章:第十一章 我们都是幽灵(二)
真是太悲惨了,没有了水,又没有了经纬仪,我们真的就快成为幽灵了,楚妍刚刚证明自己不是幽灵的兴奋又被绝望吞没了。忽然她眼睛一亮。“在你身上挂着呐!”
中秋忙低头看,是的,经纬仪好端端的挂在胸前,看来自己真的有点懵了。
中秋双手托起经纬仪举到嘴边,深深的吻了它一口。“楚妍,有了经纬仪,就有了希望,我们现在离吉普车不远,我们先去回到吉普车那,车里有水,我们多拿一些,也许他们三个和我们一样也丢掉了背包。”中秋觉得自己说错了忙又改了口:“但愿他们没有丢掉背包。”
中秋和楚妍借助经纬仪的指引,回头寻找吉普车。
大概下午五点,他们来到了原来存放吉普车的沙丘顶上,却不见了吉普车的踪迹。
他们反复对照经纬仪的经纬度数据,就是这个地方,中秋记得非常清楚,因为从昨天到现在,这里的经纬度他反复测量过五六次,绝对不会错的。恐惧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他已失去了对恐惧一词的敏感,此时反而镇静下来。他站在沙丘顶上,眼光慢慢的在四周的沙谷里寻找。突然,他看见在他们回来的路线偏北方的沙谷里有一小块奇怪的草绿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暗暗的白光。
他和楚妍快速向那片沙谷跑去。
他们来到近前,看清了那是吉普车的篷布,露出沙面有一平方米。真是怪事,沙暴不是很大,怎么能把汽车刮下来,而且还埋在沙下呢?中秋满脸狐疑的愣在了那里。
楚妍心里一阵激动,但马上就茫然不知所措,什么工具也没有,这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装水的地方。嗨,不管了,挖吧,有了水才能活着出去。
两人决定从侧面挖,当整个车窗露出之后,用脚把玻璃窗踹碎,再慢慢从里边把沙子掏出,如果里面没有沙子最好。
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哪还有挖沙子的力量,用了一个小时,才在车门旁抠出一个一米深的锥形沙坑,透过车窗看见了车里已经灌满了沙子,究竟是怎么灌进去的他们不再考虑。为了使车里的沙子不要运得太远,沙坑的上边缘直径被他们阔大到两米多。望着双手被磨破处渐渐渗出的鲜血,仿佛他们的心也正在滴血。因为一个下午的折腾,身上不知流了多少汗水,现在的皮肤就像失水的干尸,已经没有了光泽,仿佛一碰就会掉下一块干巴巴的皮。他们不得不休息了,再挖下去恐怕就会昏厥。
休息了半个小时,太阳已经西沉,他俩手脚麻木,面部奇痒,恐怕脸上要脱下一层皮了。
拖着沉重的双手,他们继续挖掘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他们终于把吉普车后面的沙子掏光,打开了装水的纸箱,一起坐在吉普车的后排座上,疯狂的往嘴里灌水……
楚研心里想:终于又见到了希望,看来我们得救了。
坐在吉普车后排座上,中秋不再一脸迷茫,清凉润肺的水帮他找回了生命的光焰,一种胜利的喜悦充斥他的全部身心,但是此时他却无力支撑他的身体,浑身上下都如灌了铅,重重的将他拖向地心,他宛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瘪瘪的瘫在座椅上,双目紧闭,嘴巴微张,重重的喘着粗气。
第38章:第十一章 我们都是幽灵(三)
看见中秋已经瘫倒在座椅的靠背上,楚妍也不由自主的倒了过去,两人就这样肩靠肩、头碰头,相互依偎相互支撑,楚妍声细如蚊,喃喃自语:“人生就是这样,为希望和信念而生存,最为快乐的就是战胜困难后胜利的喜悦,但此刻也是人们身心最为脆弱的时候,因为人们暂时陷入了一个意念和拼搏的真空段,没有了方向,没有了目标,因为精神的放松瞬间失去了斗志,周围的一切都是恍然一片……”楚妍的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在一座山峰的顶上慢慢飘荡,然后就快速落向山谷。
中秋眼中的天地,已经变得昏暗无比,厚厚的铅云铺天盖地而来,越压越低。突然狂风大作,一道刺眼的闪电狂怒地撕裂天空,震耳欲聋的声音漫过沙海,声音掠过,黑云翻腾,空气颤抖,山摇地动。黑暗中到处都是飞流直下的水帘,水帘越泄越快,顷刻间从四周沙丘的顶部,只见滔滔的巨浪滚滚而来,那态势宛如决堤的水库,水流夹着泥沙奔腾咆哮,雷霆万钧,转瞬间就把这个小小的沙谷淹没。他和楚妍依旧坐在吉普车里,吉普车犹如一个被埋在水里的充气橡皮舟,翻滚着浮出水面,颠簸在滔滔浊浪之中。
如注的暴雨依然下个不停,水面不断升高,在中秋的视野里,早已不见了沙漠的痕迹,只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汪洋之中,滔天的巨浪打得吉普车就翻番乱滚,时而落入水底,时而跳出水面。他和楚妍就像两只空心的石膏像,被灌进车里的水泡烂,化作两团石膏泥,随着吉普车起伏摇荡。
忽然,暴雨骤停,黑色的乌云变成无数漩涡,急速旋转收紧,很快变成一个个黑色的昆虫,铺天盖地的向下飞来。车下的水莫名其妙的变成蒸汽,向上升腾,失去了浮力的吉普车划出一串串啸叫,重重的摔在沙丘上。那团黑色的昆虫已经把吉普车团团包围,周围的一切黑暗无比,昆虫群不断的撞击着吉普车,轰隆声噼啪声响成一片,那声音听起来已经盖过刚才的炸雷。
中秋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用了全身的力量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吼叫……
楚妍被中秋发出的恐怖叫声惊醒,睁开眼睛发觉周边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车外一阵阵噼啪声和撞击声,像是什么东西聚在车旁,正在千方百计的要穿透车体,进入车内。倚在她身上的中秋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痛苦地呻吟。
她用力的摇晃中秋,中秋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
中秋全身仍在不停的颤抖,惊魂未定。黑暗中楚妍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想得到,中秋此时的样子应该比魔鬼还要恐怖三分。
中秋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噩梦,睁开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他无奈的摇了一下头,抬起双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湿漉漉的还有感觉,原来还活着。他从头到脚已经全部被汗水湿透。
楚妍亟不可待的继续摇晃着中秋:“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动静,是不是我们已经来到了地狱,太甚人啦!”
经楚妍提示,中秋听到了周围那奇怪的声音,可他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头。我们车窗的玻璃是空的,那些东西为什么爬不进来?
第39章:第十一章 我们都是幽灵(四)
他急忙微弯着腰,将身体从楚妍的前面探了过来,用手向没有了玻璃的窗外伸去。他“哎呀”一声,又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又向右面的车窗伸去。奇怪!他明明记得为了寻找车里的水,他和楚妍已经把左侧的车窗打碎,怎么现在玻璃全部完好如初。他已经顾不上车外那奇怪的响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来了。
他又低头在脚下、身前身后摸索了半天,车内竟然只有很少的细沙。他和楚妍只掏出车内后半部的沙子,车内其余的沙子哪去了?
黑暗中,楚妍察觉中秋东一下、西一下、前前后后抠唆了半天却不吭声,急了起来:“你抠唆什么,我不是让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动静吗?”
中秋只能猜测楚妍现在的表情,感觉她急的可能马上就会哭出来,于是他说话了:“楚妍,我们不是打碎了一扇车窗吗?然后从车里往外抠沙子找水,可是左右两侧的车窗都是好好的,而且车里也没有多少沙子。”
听了中秋的话,楚妍急忙问了一句:“你说什么?”紧接着就像中秋一样,用手摸了摸两侧的车窗,前后左右的寻找沙子,在黑暗中楚妍仍然感觉眼前一黑,倒吸一口冷气,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想这下完了,我们不是幽灵还是什么啊?但她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她不信鬼魂之说,也不信转世投胎的讹传。但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以前之所以不相信,是因为自己没有机会见到幽灵,也不知道幽灵怎样存续。现在自己已经是幽灵了,很快就会感受幽灵才有的感觉。幽灵也要好好保存自己,将来还会转世投胎,不能让自己灰飞烟灭,但是必须要战胜窗外那比幽灵还邪恶的东西。想到这里,楚妍突然说:“中秋,你不是有打火机吗?把它打着,看看周边到底是什么东西。魔界的争斗更加残酷,我想咱俩能够打败外面的脏东西。”
听了楚妍的话,中秋也豁然开朗,管它是梦还是魔鬼,起码自己现在还有思维,还有意识,世间万物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反击的。他在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打火机,他把打火机举到前面用手一擦,火苗燃起。
中秋和楚妍同时看清了,在前面和左右两侧的车窗上拥挤着无数的黑色物体,黑色物体的上部有一个像刺猬又像蝙蝠一样的头,头的前部有一张小小的黑色尖嘴,在这些物体的身后还黑压压的围着一层又一层,正不断的冲向车窗和车的周身,每个黑色物体都有两张圆圆的翅膀,相互之间时而纠缠时而碰撞,后面的蜂拥向前,把前面的又挤向后面。
“那是什么东西!”两个人同时叫了起来。
就在中秋和楚妍突然惊愕、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些长着翅膀的刺猬或是蝙蝠纷纷向后退去,相互之间的碰撞和摩擦声犹如山崩,呼隆隆的一阵鸣响,然而从它们飞行的姿势看,它们不是刺猬和蝙蝠,长着刺猬的头(也有些像蝙蝠)和脚,却有着甲壳虫一样的翅膀,而那些翅膀也不是以极快的频率振动,倒有些像鹰鵻的翅膀一样,长长展开,慢慢翻动,与卫星翅形天线和帆船的帆有异曲同工之妙,身形极快。两分钟后,车外渐渐露出了白色的光亮,忽而甲壳虫似的刺猬散尽,不知去向。
一阵刺眼的光亮射进车窗,车外的沙海透过车窗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