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股蓝紫色的烟由瓶口喷出来,形成精灵生气的脸。“我才不干!”他说,“我一天只给一个愿望,他昨天就把今天的愿望用掉了。要鱼的话,自己去河里钓。”
那士兵生气地对着精灵踏出一步。“在这样的高山,溪里不会有鱼的。小午夜饿坏了,它还有宝宝得喂。”
“太糟了!”精灵不为所动,“你别想威胁我,当兵的,有人为了更微不足道的理由被我变成虾蟆。”
这士兵确实非常勇敢—或者非常愚蠢—他对着精灵大叫:“你敢这么做的话,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把你的瓶子打破。我又不是在为自己许愿!”
“我比较喜欢自私的人,”精灵回道:“你决定要当虾蟆了是吧?”
更多的蓝烟由瓶口涌出形成手臂,摆出亚伯杜拉见过的可怕的手势。“拜托,别这样,精灵中的蓝宝石,我请求你。”他匆忙的说:“别理那个士兵。就当做再帮我一次大忙吧,让我提早一天预支愿望,让这些动物有得吃。”
“你也想变成虾蟆吗?”精灵问道。
“假如预言中写着夜之花命中注定要嫁给一只虾蟆,你就把我变成虾蟆好了!”他诚心的说:“但是伟大的精灵,请先拿牛奶和鱼来吧。”
精灵不悦的摇摆着身体。“去他的预言!我是不能违背预言的。好吧!我可以允诺你的愿望,但是接下来两天你都不准烦我。”
亚伯杜拉叹了口气,愿望这样平白的用掉实在是可怕的浪费。“好啦!”“砰”地一声,他脚边的岩石上出现一壶牛奶和一个装有鲑鱼的椭圆形盘子。精灵投给亚伯杜拉极端厌恶的一瞥,就缩回瓶子里去了。
“干得好!”士兵说,然后开始大费周章的忙起来。将鲑鱼放到牛奶里去煮,同时还要确定鱼肉的刺都剔除了,以免小猫鲠到。
亚伯杜拉注意到,在这一切过程中,那猫只是安详的舔着在帽里的小猫,它似乎完全不知道精灵的存在,但是当鲑鱼出现时它是知道的。士兵一开始煮鱼,它就离开小猫,瘦瘦的身躯绕着士兵,着急的喵喵叫。“快了,快了,我黑色的小亲亲。”士兵口里不住的安抚它。
亚伯杜拉唯一的解释是,猫的魔法与精灵的魔法非常不同,因此他们彼此无法得知对方的存在。这整件事里唯一令他稍感安慰的是,鲑鱼跟牛奶的份量甚多,连他们两人都有得吃。当母猫大口吞咽,小猫很不熟练得舔着鲑鱼味的牛奶并打着喷嚏时,士兵跟亚伯杜拉吃着以牛奶煮成的粥和烤鲑鱼片。
在吃过这么一顿之后,亚伯杜拉觉得对整个世界都怀抱温情。他告诉自己,精灵给他找的这个士兵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伙伴。精灵其实没那么坏,他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夜之花,甚至想到苏丹跟可怖阿克巴也都不算坏透。但就在这时,他发现那士兵居然打算带这两只猫一道去金斯别利。他简直要气炸了。
他抗议道:“可是最仁慈的下士及体贴的骑兵,你赚钱的计划怎么办?你总不能在帽子里藏只猫去打劫强盗。”
“既然你已经允诺要帮我找一个公主,我想我就不需再做那一类的事了。”士兵沉着的回答:“而且我们也不能将午夜和小傲慢留在山里挨饿,那太残忍了。”
亚伯杜拉知道自己输了,不悦的将精灵瓶绑回腰带上,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对那士兵承诺任何东西。那士兵将行李重新打包,熄掉营火,然后温柔的将小猫连帽子一道捧起。他开始沿着溪流往下坡路走,对午夜吹口哨像在呼唤狗一样。
但是午夜自有它的打算。当亚伯杜拉跟着士兵要上路时,它挡在他前头,眼睛含着深意的看着他。亚伯杜拉没注意到,试着绕过它往前走,它马上又变大,变成一只甚至比以前还大的黑豹,挡住他的去路并且对他龇牙咧嘴。亚伯杜拉吓坏了,那黑豹对着他纵身一跳,他吓得俩叫都叫不出来,紧紧闭上双眼,等着喉咙被咬断。什么命运和预言!没一个准的!
但碰到他喉咙的却是十分轻柔的触感。一双小小脚稳稳的踏上他的肩膀,另一双脚则抓住他的前胸。亚伯杜拉张开眼睛,发现午夜已经又变回猫的大小抓住他外套的前襟,蓝绿色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说:“背我走,否则的话。。。。。。”
“好吧!可怕的猫咪!”亚伯杜拉只好让步,“但是请小心,别再将这件衣服上的刺绣抓断了,这件原是我最好的衣服呢!还有请记住,我虽然背着你走,心里可是万分不情愿。我一点也不喜欢猫。”
午夜沉着的爬上亚伯杜拉德肩头,平衡好身体后舒舒服服的坐下来。剩下的一整天,亚伯杜拉则是都在下山的路上走着、穿梭着。
【第十二章 后有追兵】
到傍晚时分,亚伯杜拉已几乎非常习惯有午夜做伴了。它和贾玛的狗不一样,闻起来十分干净,而且它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它只有在要喂小猫时,才会步下亚伯杜拉的肩头。若不是每当亚伯杜拉惹恼它时,它会突然变为可怕的黑豹,否则亚伯杜拉自问假以时日,他应该
可以忍受与它为伍。至于那小猫嘛,他必须承认实在非常可爱,尤其在它玩那士兵的辫子时,当他们停下来吃午餐时,还蹒跚的试着追赶蝴蝶。当天剩下的时间它都倚在那士兵胸前,由外套里热切的往外探看――看草、看树,以及看他们往平原的路上经过的,旁边长满成排羊齿蕨的瀑布。
但是当晚他们停下来过夜时,那士兵对他新宠物的娇宠,实在令亚伯杜拉恶心到受不了。他们决定在进入第一个村庄的客栈过夜,在客栈里这个士兵宣布说他的猫必须受到最好的待遇。
客栈老板和老板娘跟亚伯杜拉同样不以为然。他们是有些愚蠢的人,而似乎在亚伯杜拉他们到达之前就已经心情不佳乐,因为当天上午有一壶牛奶跟一整条鲑鱼无缘无故的失踪。他们抿着嘴,脸上写着不赞成,拿来大小合适的篮子及可以放在篮里的柔软枕头,沉着脸匆匆的张罗来奶油、鸡肝和鱼,又百般不情愿的找来某种药草――据那士兵的说法,这种药草可以防止猫耳朵里发炎溃烂――然后又急急的去找另一种据说可除虫的药草。当那士兵怀疑小傲慢身上可能有一只跳蚤,而要求他们烧洗澡水泡澡时,他们简直是忍无可忍。
结果是亚伯杜拉必须出面跟人商量。“做公开生意的王子跟公主啊,请容忍我这个很棒的朋友的洁癖。当他说要泡澡时,指的当然是指他跟我要泡澡。我们两人都旅行得一身脏,很想有干净的热水洗澡,当然,我们一定会支付额外的费用。”
“什么?我?洗澡?”当老板和老板娘重重的走出去,拿大桶子烧洗澡水时,那士兵问道。
“对,你!”亚伯杜拉回答:“否则的话你和你的猫跟我今晚就分道扬镳。不洗澡的朋友呀,我朋友贾玛的狗闻起来都还要比你略胜一筹,而小傲慢不管身上有没有跳蚤,都比你干净多了。”
“可是如果你离开了,我的公主还有你的苏丹的女儿会怎么办?”士兵问道。
“那我会另外再想办法。”亚伯杜拉说:“不过我还是宁可你洗个澡。如果你喜欢的话,把小傲慢一起带到澡盆里去洗一洗,那是我要求洗澡水的目的。”
“泡澡会――使人衰弱,”士兵迟疑的说:“不过我想我在洗得时候可以将小傲慢也洗一洗。”
“猫痴的步兵,你高兴的话不妨将两只猫都当做浴用海绵。”说完,亚伯杜拉就走开自个儿享受他的泡澡去了。
因为天气很热的关系,参吉人常常洗澡。亚伯杜拉至少每隔一天就要去公共澡堂报到一次,他满想念那些澡堂的,连贾玛都一星期去一次,据说他都把狗带进浴池里一起洗。
在热水里浸泡后,亚伯杜拉心情舒畅多了。他想,那士兵宠猫的程度其实并不比贾玛宠他的狗牯过份。他希望贾玛和他的狗能安全逃离参吉,并且现在没有在沙漠里受苦。
那士兵洗完澡后,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变得衰弱,只是肤色变淡许多成为淡褐色。午夜好像是一看到水就逃之夭夭,但是据那士兵说,小傲慢可是从头到尾都玩得很开心。他溺爱的说:“它爱玩肥皂泡泡。”
“希望你值得我们这样大费周章!”亚伯杜拉跟午夜嘀咕。它吃过奶油和鸡肉后坐在他床上,正优雅的在清理自己;听到亚伯杜拉的话便转过身来,圆圆的眼睛投给他责难得一瞥――它当然值得他们这样做!然后它又回头继续舔洗它的耳朵。
第二天送来的账单简直贵得吓人,额外的收费里热水占了最大宗,但是篮子、垫子、草药也都所费不赀。亚伯杜拉颤抖着付了钱,然后满怀焦虑的问,到金斯别利城还有多远?
走路的话要六天。
六天!亚伯杜拉几乎要呻吟出声!
照这种花钱法,六天后算找到了夜之花,他也只能让她过赤贫的生活了。接下来的六天他必须继续忍受那士兵像这样的宠猫,接着他们还得想法子找到巫师,然后开始找夜之花。不行!亚伯杜拉想着,他下一个跟精灵许的愿望将是――送他们去金斯别利。这样的话,他只消再忍耐两天。
这样的想法多少带给他一些安慰,于是他大踏步的上路了。午夜静静的坐在他的肩头,精灵瓶则在腰间一晃一晃的。阳光暖暖照着,乡间绿色的景观在经过那一趟沙漠之旅后,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亚伯杜拉甚至开始喜欢上那些有草皮屋顶的房子,它们有令人愉悦的、迂回曲折的花园,许多门口都有修剪成形、绕着门边攀爬的蔷薇或别种花卉。士兵告诉他,这儿的习俗是用草来做屋顶,称为茅草屋顶。虽然士兵跟他打包票说这种屋顶绝对防雨,亚伯杜拉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不久,亚伯杜拉再度陷入一个白日梦中。梦里他和夜之花住在一个有草皮屋顶的乡下小屋,门口环绕着玫瑰花,他将为她打造一个数哩之内人人称羡的花园。他开始在脑中计划。
不幸的是,在早晨将结束时,他的白日梦被越来越大的雨势打断了。午夜显然很讨厌下雨,它在亚伯杜拉耳边大声抱怨。
“把它扣在你外套里。”士兵说。
“才不要!你这个动物爱护者!”亚伯杜拉说:“我们彼此不来电,它一定会趁机抓伤我的胸口。”
士兵把他的帽子递给亚伯杜拉,小傲慢就在帽子里小心的盖着一条不干净的手帕,然后他接过午夜,将它包在自己的夹克里扣上扣子。他们又走了半哩,雨势开始转为倾盆大雨。
精灵现出一缕不完全的蓝烟挂在瓶子旁边。“你不能想点办法吗?水一直跑到我屋里。”小傲慢也为同样的理由扯着小小的嗓子尽力叫嚣着。亚伯杜拉被吵得心神不宁,将打湿的头发由眼前拨开。
“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士兵说。
很幸运的,在路的下一个转角就有一家客栈。他们踩过泥地,充满感激的进入它的酒吧间。亚伯杜拉很高兴的发现草皮屋顶真的能够挡雨。
士兵用亚伯杜拉已渐渐习惯的方式订了一间有火炉的特等套房,好让猫可以住的舒服,另外又点了四份午餐。亚伯杜拉则一如以往,在心里盘算这次大概要用多少钱。虽然他不得不承认,火炉实在是满舒服的。他在火堆前站着,身上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