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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魔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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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苏利曼巫师问道:“我以前见过他。”  

“神奇的工作者,他是一个斯坦吉雅士兵。”亚伯杜拉无力的回道。  

“那他一定是令我联想到某个我认识的人。”巫师说。  

士兵正站在尖声哭叫的婴儿边,一副吓坏了、不知所措的样子。也许他希望精灵能帮得上忙,因为他一手抓着精灵瓶;但是精灵分成好几股散乱的蓝烟挂在瓶口,每张脸都是拿手捂住耳朵,一副跟士兵一样一筹莫展的样子。 
 

“可怜的孩子!”乐蒂叹道。  

“你是说可怜的士兵吧?”苏菲说:“摩根很愤怒,他一出生就是一只猫,而猫能做的事远比婴儿要多,突然不能走路令他非常生气。宾,你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像是一大匹丝绸被撕裂的声音淹没了,房间震动起来。苏利曼巫师大叫一声往门口冲去,但又匆忙的躲开。一群尖叫、哭吼着的东西由门旁的墙飞掠而过,飞过房间,消失在对面的墙壁。他们飞得很快,以致看不清他们的形体,但他们似乎都不是人类,亚伯杜拉模糊的瞥见一条有许多爪子的腿;一个尖叫着飘浮过去、没有双腿的东西;一个只有一只狂野的眼睛的物体;还有个很多只眼睛全聚在一起的东西。他还看到有獠牙的头、飘浮的舌头和燃着火焰的尾巴。这些东西里,动得最快的是一个滚动的泥球。 


 
然后这些全部消失了,一个气息败坏的学徒推开门冲进来,大叫道:“先生、先生,防卫系统垮了,我们守不住......”  

苏利曼巫师抓住他的臂膀,匆忙得到隔壁房间去,边走边回头叫道:“我会尽快回来,公主有危险。”  

亚伯杜拉抬头去看士兵跟婴儿的情形,但圆镜里只有他自己、乐蒂以及苏菲担忧的脸宠,他们也都抬头在看镜子。  

“糟糕!”苏菲诅咒了一声。“乐蒂,你能使唤这个吗?”  

“不行,那是宾才会的技能。”乐蒂回道。  

亚伯杜拉想到那摊开的魔毯和拿在士兵手里的精灵瓶,不由心急如焚。“既然如此,两位珍珠美人,”他说:“最最可爱的女士,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在许多人来抱怨小孩太吵之前赶紧赶回客栈去。” 
 

苏菲和乐蒂异口同声的说她们也要去。亚伯杜拉虽然知道他一点都不能怪她们,但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好几次都几乎要忍不住责备她们,因为一来乐蒂现在的情形很显然不适合在路上疾行;二来当他们三人匆匆穿过隔壁房间混乱破损的咒语和屏障之间时,苏利曼巫师在急着重新建立新的防卫系统的忙碌当中抽出一秒钟,命令满福列德去将马车备好。满福列德区准备马车时,乐蒂则带苏菲上楼去换合适的外出服。 
 

亚伯杜拉只好在前厅干踱步,虽然每个人都行动非常迅速,他只等了不到五分钟,但在那段时间里,他至少去开了前门十次以上,而前门被咒语封住,他简直快急疯了。感觉上他似乎等了一世纪之久苏菲跟乐蒂才下楼,两人都穿着优雅的外出服。满福列德打开前门,外头是一辆敞篷的马车,由一匹红棕色的马拉着,等候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亚伯杜拉很想直接跳上马车,一路挥鞭策马狂奔,但是这样做当然太不礼貌了,他必须等满福列德扶两位女士上车,然后爬到驾驶座上。马车很快的上路,在圆石子路上发出辘辘的声音,亚伯杜拉都还来不及挤进苏菲旁边的座位坐好呢。但他还是觉得太慢,他简直不敢想象那士兵会做出什事来。 
 

“希望宾能尽快将部分公主的护屏修好。”他们飞快地跑过一个宽敞的广场时,乐蒂担忧的说。  

话才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串急速的巨响,像是不小心引爆的烟火。某处开始传来钟声,阴郁的、匆促的――当、当、当。  

“那是什么?”苏菲话才问出口,就自己回答了,她指着天上大叫:“糟了!快看!看那里!”  

亚伯杜拉努力转过脖子去看她指着的地方。他看到一对展开的黑色翅膀遮住最近的圆顶和尖塔上空的星星,底下的数个塔顶陆续传来小小的火花和砰砰的声音,那是士兵们正试图对那双翅膀射击。亚伯杜拉很想告诉他们,那样的武器对神灵是丝毫起不了作用的。那双翅膀平静的旋转着,向上盘旋,最终消失在深蓝的夜空之中。 
 

“是你那个神灵朋友,”苏菲说:“我想我们害宾在紧要关头分心了。”  

“前身为猫的人呀,那神灵的计划就是如此。”亚伯杜拉说:“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他在离开前说过,他预知我们之中有人会帮他偷走公主。”  

城里其他的钟斗加入散播警讯,人们跑到街上望着上空。马车在喧闹中继续往前,但随着聚在街上的人越来越多,速度逼不得已越来越慢。每个人似乎都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亚伯杜拉听到人们在说:“公主不见了。”“有个恶魔把公主偷走了。”大部分的人似乎都很惊讶、害怕,但也有一两个人说:“那个皇家巫师该被吊死,国王付他钱干什么用的!” 
 

“天哪!”乐蒂叹道:“国王绝不会相信宾是多么努力的要阻止这事情发生!”  

“别担心,”苏菲安慰她。“一接回摩根,我就去跟国王解释,我说的话他很能听进去。”  

亚伯杜拉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他坐在马车上,因不耐而坐立不安。  

在那之后,似乎又过了一个世纪――虽然事实上大概只有五分钟,马车终于挤过人潮,到了拥挤的客栈前院。那里挤满了人,全部都在仰首看天。他听到一个人说:“我看到他的翅膀。那是一只怪鸟,公主在他的爪子里。” 
 

马车停住,亚伯杜拉终于可以把一肚子的不耐表现出来了,他跳下车大叫道:“让开,让开,各位,这两位女巫有急事要办。”这样一路叫嚷兼推挤的结果,他终于将苏菲和乐蒂护送到客栈门口,并将她们推进门口。乐蒂尴尬得要命。 
 

“我希望你别那么说,”她说:“宾不喜欢人们知道我是女无。”  

“他现在可没时间想那么多!”亚伯杜拉说着,护着她们两人,经过看着他们的店老板,走向楼梯。  

“好老板,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女巫。”他跟店主解释,“她们很担心她们的猫。”他跳上阶梯,追过乐蒂,然后是苏菲,一路跑上去。他一把将房门推开,叫道:“别急着......” 
 

但话卡在喉咙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房间里静寂一片。  

房间是空的。 


【第十七章 抵达空中的城堡】  

桌上吃剩的晚餐中间有个篮子,里面放着一个垫子。一张床皱皱的,由睡过的凹痕及香菸的味道,仿佛士兵一直到不久前仍躺在上头抽烟。窗户是关着的,亚伯杜拉冲出窗前,打算推开窗子往外看――倒不是基于什么特别的理由,而是那是他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事。结果他踢倒了一碟放在地上的奶油,浓稠的奶油流出来,在魔毯上流成黄白色、长长的一条沟。 
 

亚伯杜拉低头看着,还至少魔毯还在,但是这到底意谓着什么?房里也不见那个哭闹不休的婴儿。还有,他眼睛迅速的在房间每个角落溜了一圈,精灵瓶也不见了。 
 

“天哪!”苏菲抵达门口,叫了一声。“人呢?既然魔毯还在,他就不可能跑得太远。”  

亚伯杜拉但愿他能如此有把握。“最好动的婴儿的母亲,我无意惊吓你,”他说:“但是,我发现精灵也一起消失了。  

苏菲的额头微微皱起:“什么精灵?”  

亚伯杜拉回想起来,当苏菲仍是午夜的时候,似乎一直都没能察觉到精灵的存在。乐蒂这时来到门口,喘着气,一手扶着腰侧问道:“怎么了?”  

“人不见了。”苏菲回答:“我想士兵或许把摩根带去老板娘那里。她应该知道怎样照顾婴儿。”  

亚伯杜拉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一样,马山说:“我去看看。”他觉得苏菲说的不无可能,于是飞快的奔下第一段阶梯。大部分男人突然面对一个哭嚎的婴儿时应该都会这么做吧?但是那是假设说他们手里没有精灵瓶的时候。 
 

下一段阶梯则挤满了往上的人潮――全是穿着厚重靴子及某种制服的男人。店主在前头,领他们往上走,嘴里说着:“各位,在二楼的那个斯坦吉雅士兵若把辫子剪掉的话,就跟你们的描述符合了。还有那个年轻人,显然是你们提到的共犯。” 
 

亚伯杜拉迅速转身,蹑手蹑脚,一步两个阶梯的往回跑。  

“最令人着迷的两位女士啊,大事不好了。”他气喘吁吁的对苏菲跟乐蒂说:“店主――那老*巨滑的店主,居然带了警察来抓我跟士兵。现在怎么办?” 
 

这正是强悍的女人展现行动力的时候,亚伯杜拉很高兴苏菲正是这样的女人。她马上动起来,将门关上,放下门栓,然后跟乐蒂说:“手帕借我。”乐蒂一递过手帕,她就跪下去把魔毯上的奶油抹净,跟亚伯杜拉说:“你过来,跟我一起上飞毯,要它到我们到摩根所在的地方去。乐蒂,你留下来帮我们挡警察,我不认为魔毯会载你。” 
 

“好,”乐蒂说:“反正我本来就想在国王开始责怪宾之前,赶紧回去跟他在一起。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把那店主臭骂一顿,这也算是面对国王之前很好的预习。” 
 

她和她姐姐一样个性强悍,她挺了挺肩膀,手肘撑出一个特定的角度,一副要让店老板和警察吃不了兜着走的架势。  

亚伯杜拉对乐蒂的表现也十分满意。他蹲在飞毯上发出轻轻的酣声,魔毯微微颤动起来,但是动得很勉强。亚伯杜拉赶紧对它甜言蜜语:“美妙的布料,毯中的红玉与橄榄石,我这个差劲的、笨手笨脚的村夫不小心将奶油打翻在你无价的毯面上,实在是非常抱歉――” 
 

房门传来沉重的敲门声,有人在外头大声喊叫:“奉国王之名,开门!”  

没时间继续跟魔毯拍马屁了,亚伯杜拉对它轻声耳语:“魔毯,我恳求你载我和这位女士到士兵带婴儿去的地方。”  

魔毯不悦的抖动着,但是遵从了命令。它像平常那样向前飞去,直直穿过关闭的窗户。这次亚伯杜拉全神贯注,因此在穿窗而过的瞬间他真的看到了玻璃和窗框,就像穿过水的表面那样。接着魔毯就往上飞,飞到照明街道的银球上空,但是他猜想苏菲完全没看到这些,她两手紧紧抓住亚伯杜拉的手臂,他猜想她的眼睛一定是紧闭着。 
 

“我讨厌高。”她说:“那地方最好别太远。”  

“值得尊敬的女巫,这张出色的魔毯会以各种最恰当的速度来载我们的。”亚伯杜拉试着两面讨好,但好像不怎样管用,苏菲仍旧紧抓住他的手臂,抓到他发痛,而她的口中还不时发出短暂的惊喘。 
 

魔毯在群塔及金斯别利的照明球上轻快、令人头昏的飞掠过去后,绕着似乎是王宫的圆顶飞,飞得人头昏眼花,接着往上飞,绕着城市盘旋。  
  
  

“它在干嘛?”苏菲喘着气发问,显然她的眼睛没有完全闭起来。  

“别紧张,最沉着的女巫,”亚伯杜拉再度安抚她,“它像鸟一样,盘旋着以便攀高。”话虽然这么说,他心里其实觉得魔毯可能是跟丢人了。但是当金斯别利的灯光和圆顶在底下第三度缩小时,他发现自己无意见还真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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