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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哪里去了?”法提玛问。
“快找!快找!”阿昔夫说:“那上头记有他可怜的父亲,在他第二个太太生完亚伯杜拉一小时后,带到床边给她看的,预言师说的每一个字,他一定得看看。”
“是你爸爸的亲笔,”哈金跟亚伯杜拉说:“是你最珍贵的宝物。”
“找到了!”法提玛得意的从一个高架上拿下一个刻有花纹的木头盒子,她把盒子拿给阿昔夫,阿昔夫再将它塞给亚伯杜拉。
三个人一起兴奋得叫道:“打开来,打开来!”
亚伯杜拉将盒子放在紫色的出纳员桌上,将盒扣弹开。盒盖向后掀开,里面透出一股霉味。盒子内部很平凡,除了一张卷起、泛黄的纸之外,空无他物。
“拿出来,念啊!”法提玛催着,益发兴奋。
亚伯杜拉不懂他们为何会这样大惊小怪,但还是把纸摊开来。上面写有几行褐色的字,字已经褪色了,但确实是他父亲的手迹。他拿着凑到挂灯下去看,哈金已将大门关上,店里到处泛着紫色,能见度变得很差。
“他看不清啦!”法提玛说。
阿昔夫说:“也难怪,这儿没有光线!带他到后面的房间去,那里的天窗是开的。”
阿昔夫跟哈金一人抓住亚伯杜拉一边的肩膀,将他往店的后头拥挤。他正忙着努力读父亲写的那张褪色又字迹潦草的字条,就任由他们将他推到店后客厅里那大大的天窗下,那里光线果然好多了。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对他那么失望了,上头写着:
这是有智慧的命相师所说的:
“你这儿子未来不会继承你的事业。当你去世两年后,而他仍十分年轻时,即会被高举到这块土地所有人之上。以上我所说的是他的宿命。”
我儿的命运实在令我大失所望。请命运之神赐我别的、可以继承我家业的儿子,不然预用的这四十个金币真是白白浪费了。
“看到了吧,亲爱的孩子,有个伟大的未来正等着你呢。”阿昔夫说。
旁边有人在咯咯笑着。
亚伯杜拉将头抬离纸张,他觉得有些困惑,空气中似乎多出很多香味。
咯咯的笑声再度响起,声音来自两个不同的人,就是他的前面。
他飞快地望过去,眼珠差点凸出来。站在他前面的是两个非常肥胖的年轻女子,她们回望着他凸出的眼睛,再度咯咯笑起来,装作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两个人为了引人注目,都穿者发亮的缎子及蓬松的薄纱右边那位穿着粉红色,左边的则穿着黄色身上还戴着许多的项链及手环。仿佛这仍不够,右边穿着一身粉红、比较胖的那一位,在额头上,她仔细卷好的头发下面还垂着一颗珍珠。穿黄衣的那位,只能说不算最胖,她的头发更卷,头上戴着一副像是琥珀制的发冠。两个人都画了浓妆,这对她们两人而言都是严重的错误。她们一确定亚伯杜拉的注意力集中在她们身上事实上,他是被吓呆了马上由她们庞大的肩膀后面拉过面纱,左边那位的是粉红色,右边那位的是黄色,故作矜持的将头脸都遮掩起来;然后隔着面纱齐声说:“亲爱的丈夫,你好。”
“什么!”亚伯杜拉大叫。
“我们把脸用纱巾遮起来,”粉红色的那位接口。
“结婚前都不行。”粉红色的把话说完。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亚伯杜拉呐呐的说。
“一点也没错,”法提玛说:“她们是我甥女的甥女,是来跟你结婚的。你没听到我说我要帮你找几个太太吗?”
两位甥女再度咯咯笑起来。“他好帅哦!”黄色的说。
亚伯杜拉努力的咽口水,并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很客气的说:“我父亲第一个太太的亲戚们,请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知道关于我出生时的这个预言了?”
“当然很久了,”哈金说:“难不成你当我们是傻瓜?”
“你亲爱的老爸写遗嘱时秀给我们看的。”法提玛说。
“所以我们当然不打算让你那伟大的财富将你带离这个家庭,”阿昔夫解释道:“我们一直在等你停止跟你父亲从事同一行业的那一刻那应该就是苏丹要你去当官,去为他统率军队,或要在什么地方拔擢你的预告了。然后我们举采取行动,确定我们能分享你的好运道。你这两位新娘跟我们三人都有很亲的关系,这样当你发达后就不至于忽视我们。所以亲爱的孩子,现剩下的就是让我介绍司法官跟你认识了,他就在那儿等着你证婚呢。”
到目前为止,亚伯杜拉的眼睛一直无法离开那两位甥女庞大的身材。听完阿昔夫的话,他转头与正由屏风后面走出来的参吉司法官照了个面,看见他讥讽的眼光。司法官手里拿着婚姻注册簿,亚伯杜拉心想,他们不知付他多少钱?
亚伯杜拉跟法官礼貌的鞠躬,说:“恐怕这是行不通的。”
“啊,我就知道他会使坏,故意唱反调!”法提玛假意悲叹,又说:“亚伯杜拉,想想看,如果你现在拒绝了,这两个可怜的女孩会多么失望,又会觉得多么羞耻!她们远道而来,打扮得正正式式的准备跟你结婚,你怎能这样对待她们!
”
“何况,”哈金说:“所有的门都被我锁上了,你别心存侥幸想要开溜。”
“我很抱歉伤了两位外貌惊人年轻女士的心。。。。。。”亚伯杜拉开口。
但这两位女孩的心毕竟是被伤到了,她们各自嚎叫一声,将遮着面纱的脸埋在手中,凄惨的哭泣起来。
“太可怕了!”粉红色的哭着说。
“我就知道他们应该先问过他的!”黄色那位也边哭边说。
亚伯杜拉发现,看到女人哭泣,尤其像这样体积庞大、哭起来全身都会晃动的女人,令他感觉非常非常糟糕,觉得自己不仅是笨蛋三级,还是头禽兽!亚伯杜拉深感惭愧。事情会这样并不是这两个女孩的错,她们跟他一样,都是被阿昔夫、哈金和法提玛利用的。但他所以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像头禽兽,是因为他其实毫不在乎她们的感受。他只想要她们停下来,闭嘴,别再全身颤动。拿她们跟夜之花相比,她们只会令他恶心。想到要跟这样的女人结婚,他的胃就揪成一团。除了她们在他面前又哭又闹又全身乱抖的,他在考虑三个老婆也许不算太多?当他们远离参吉之后,这两位应该可以给夜之花做伴,他必须跟她们解释清楚,然后大家一起坐上那个魔毯。。。。。。
一想到魔毯,他突然像被撞了一下清醒过来。如果魔毯载上两位这么重量级的女子,首先,光是能不能起飞恐怕都成问题。万一真能起飞,只怕也是一路碰撞,因为她们实在太胖了!至于让她们给夜之花做伴?哈!夜之花聪明伶俐,受到极好的教育,心性善良,又极其美丽,还有苗条的身材。而眼前这两位,他目前为止都还看不出她们有任何脑袋。她们想结婚,哭泣不过是挟以威胁他的一种手段;还有她们总是咯咯乱笑,他从没听过夜之花有那种笑法。
亚伯杜拉当下惊喜地发现,他不仅确确实实像自己所告诉自己的那样深爱着夜之花,而且还爱得更深、更多因为他对她充满尊敬。他知道若失去她,他也活不下去了。如果他同意跟这两位胖女孩结婚的话,他一定会失去她;她会骂他,说他跟奥青斯坦国的王子一样贪心。
“很抱歉,”他提高声音好盖过那些大声地哭泣,“我父亲第一位太太的亲戚们,以及可敬诚实的法官大人,你们事先真的应该先来问我的,这样就可以省去这场误会!我还不能结婚,因为我是发过誓约的。”
“什么样的誓约?”每个人,包括两位胖新娘,都异口同声发问。
法官则说:“那誓约有没有经过登记?所有的誓约都必须跟行政长官登记过才有效。”
情况有些不妙,亚伯杜拉飞快地动脑筋。“是登记过了,大公无私的法官先生。”他说:“我父亲命令我发过誓后,就带我到一位法官那里去登记了。我当时还很小,不太了解前因后果,现在终于知道了,是为了那预言的缘故。我父亲因为天性节俭,不愿平日损失四十个金币,要我发誓说除非命运真的让我地位高于这块土地上所有人,否则不准结婚。所以。。。。。。”
他把手插在他最好的衣服袖子里,很遗憾的对两位胖新娘鞠躬:“两位裹糖的可人儿,我目前还不能跟你们结婚,但总有一天会的。”
每个人说:“既然这样。。。。。。”声音透露出不同程度的不满或失望,亚伯杜拉真是如释重负。大多数人都转过身不再理他,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法提玛说:“我一直觉得你老爸非常霸道,把人控制得死死的。”
“即使进了坟墓也不放手。”阿昔夫附和道:“我们只好等他飞黄腾达后再说了。”
只有法官不肯妥协,问道:“是那个行政机关?你在谁面前发的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亚伯杜拉边杜撰故事,边装出极度懊恼的样子,实则是全身冒汗,“我当时不过是个小孩,只记得那是个留有长长的白胡子的老人。”这样的描述其实可以适用于几乎所有的法官身上,包括站在他眼前的这一位。
“我必须检查所有的纪录。”法官很不高兴的说。然后转身冷冷的向阿昔夫、哈金及法提玛道别。
亚伯杜拉跟法官一道离开,事实上,因为急于离开店里以及那两位胖新娘,他几乎是拉着法官的腰带逃出门的
【。 。。 预言成真 】
“真是可怕的一天!”亚伯杜拉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摊位时,忍不住喃喃自语:“运气继续这么背的话,搞不好今晚就没法子让那魔毯动起来了。”
他穿着最好的衣服,就这么躺到魔毯上,心里继续想着,又或者当他幸福的到达夜花园时,却发现夜之花因为对他昨夜的愚行非常生气,已经决定不再爱他了;也可能虽然她仍爱着他,却决定不跟他一起飞走。。。。。。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但是当他醒来时,一切都非常完美。魔毯正对着堤岸的一处缓坡滑降,缓坡上盈满了月光。亚伯杜拉知道他终于说出了命令的暗语,因为醒前才刚刚说过,他依稀还有一点印象。但是当夜之花出现在白色芳香的花朵间和黄色的圆灯下,亲切的朝着他跑过来时,一切都被他抛在脑后。
“你来了!”她边跑边叫唤着:“我好担心!”
她没有生气!亚伯杜拉的心忍不住要唱歌。“你准备好要离开了吗?”他也喊回去,“跳上来,到我身边来。”
夜之花高兴得笑起来,声音悦耳绝对不是那种咯咯式的笑声然后越过草坪向他跑过来,这时月亮似乎突然被云层遮住,因为有一会儿时间亚伯杜拉只能看到她被灯照亮的身影金黄色的、亲切奔跑的身影。
然而就在他的注视下,云层突然降下到灯光里不,那不是云,而是巨大、有黑色皮革、静静拍着的翅膀!一双同样被黑皮革覆盖的手臂,末端长着爪子般长长的指甲,由那双张开的翅膀下的阴暗处伸出,攫住夜之花。亚伯杜拉看到去路被挡住的夜之花身体猛然停住,环目四顾后将头抬起,她所看到的景色令她尖叫一声疯狂的、极害怕的尖叫一只长着黑皮革的手臂改变位置,将他带爪的手盖住她的脸,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