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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畏惧死亡,不畏惧那尸体焚烧散发出来阵阵恶臭,不畏惧杀戮,她甚至都忘了,下令残杀他们人,正是她。看着那一具具尸体被烈火吞没,孟青夏心情竟然是异常平静,异常冷漠,什么也没有想,只好像出神了一般,置身事外,唯一能提醒她自己正身处其中,就只剩下那疲惫感了,一种,连同情和不忍都没有疲惫感……
只要能守护白起,只要能守住白起东西,只要能让这些所有试图背叛白起人都得到惩戒,又有什么是她不敢做呢……她都开始不意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孟青夏,从来不是个像绛那般,觊觎权力,觊觎地位,以残酷和野蛮方式,以那无穷无野心来证明自己强大人。她所要强大,不过是坦然地生存,完整人格,无愧心胸罢了。她没有太大野心,她唯一野心和**,就是白起……
陪她站这寒风呼啸夜色中,还有微生与湛,但孟青夏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这场杀戮,这些死去人命,都是一颗政治棋子,而事实证明,孟青夏走这步棋,让整个夏联盟,也让西域九夷都措手不及,它甚至为他们当前所面临局面带来了巨大利益,由危机……变成了利益。
但或许也只有孟青夏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她疯狂时候仅剩下那点理智罢了,而这场杀戮本意……本就是为了她泄愤……
孟青夏根本听不进他们话,聪明如微生和湛,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女人从来都是强大,但从前她强大,是像水一般温柔和夜空中沉默星辰那般笃定和坚强,而如今她强大,却是以带给自己痛苦方式,有什么东西,蒙蔽了她漂亮清澈眼睛。
“寒冬已经到来了,事情不会再拖太久,恐怕是要到了了结时候。”微生缓缓说着,毕竟发生了这样事情,绛那边,就算再有耐心,恐怕也坐不住了,急着想要了结他们,恰恰正是绛。
了结……
直到此刻,孟青夏那看不到底,也看不到任何光彩眼睛,似乎才微微有了反应,闪了闪,然后回过了神来,凝了神:“决一死战日子么……”
“发战书也就是这两日事了。”微生笑了笑,如今他和孟青夏这小丫头说话,竟戏剧性地对等了起来,全然不像过往那般,将她当作一个小孩子看待:“如今也正是夏联军士气高涨时候,说起来,孤注一掷,倾巢而出,也未必能让九夷占了上风呢……联军已经往这会师了,不必撑得太久,我们便会有援军。”
“哦……”孟青夏顿了顿,她注意力似乎也不联军会师问题上,默了会,也不知想些什么:“可就算九夷败了,绛也不一定会死,不是么……”
就算九夷人投降了,夏胜利了,绛也不一定会死不是么……她要,可不仅仅是这样……
微生一愣,一时间竟然没能说出话来,反倒是湛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地看着孟青夏,注视着她脸上每一寸表情变化,试图探究她脸上情绪,试探性地问道:“以您意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湛可也从来没像现这样……竟有些畏惧起这个突然变得让他们陌生女人……
孟青夏轻轻地抬起了眼帘,看向了发问湛,湛一滞,神情竟然有些发虚和加小心了起来,只见孟青夏微微一顿,然后忽然轻轻地弯起了嘴角,悦耳好听声音波澜不惊地从她喉咙里发出,像是年轻少女谈论自己接下来想要得到小玩样一般,只是那带了些笑意嘴角……分明仍是无情陌生得让湛心惊。
“接下来……自然是以牙还牙了……”
“以牙还牙?”微生若有所思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然后蓦然一笑,由衷道:“青夏,以往,我或许仍是小看了你一些……我想,无论你要做什么,作为你老朋友,我很乐意能够为你分忧。”
这一回微生没有唤孟青夏尊称,只是以相识多年老朋友那般口吻由衷地感叹着。
孟青夏也是微微一愣,似乎也是反思着微生这句话,她轻轻地咬唇,然而竟也是微微一笑:“以往……就连我自己也小看了自己……说到分忧,我也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微生。”
……
九夷分东西夷,即便大战即,但东西夷毕竟是不合,东夷首领也绝对不可能这节骨眼上绛那狡猾阴险女人手里丢了对大军掌控权,分明是天时地利情况下,强大九夷军队却不能中原夏联盟受创严重情况下获得大捷,反而让那些中原人反将乐一军其中一个原因……也是因为东西夷根本不合,甚至各怀异心。
绛那女人跟疯了一样,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东夷首领晏殊显然并不愿意讨伐夏联盟一事上处处都和她配合,管……他承认他也对中原这块肥肉垂涎已久,但他才是九夷首领,而她绛,只不过是个区区女巫,如今绛如此目中无人,像个疯子一般行事,难不成她是想要一口连他东夷也一并吞掉不成?!
为什么是他听命于绛那个疯女人?而不是那个疯女人听命于他这个联盟首领?!
那个疯女人!真以为自己是九夷主人了?!
东夷军主帐之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东夷首领晏殊部下显然也是一个个面如土色,大气不敢喘一个……而他们首领大人此刻会如此暴怒原因……正是因为那封今天才刚刚收到军令,绛大人那儿送来军令……
帐子里简直是狼藉一片,脾气暴躁东夷首领晏殊已经把能摔能毁东西都毁了,他正发怒,根本没人敢上前自讨没趣……鬼知道,西夷绛大人都军令里写了些什么,才惹怒了他们首领大人……
“岂有此理!”东夷首领晏殊大喝了一声,他年到中年,五大三粗,眼如铜陵,脾气暴躁,发起怒来,自然很是可怕。
惟有这时……忽然有部下战战兢兢地禀报:“首,首领大人……营外有客人求见……”
“不见!”巨吼响起,直到此刻,暴怒东夷首领似乎才面色一转,突然又问道:“哪来‘客人’!”
045 要绛的命
东夷首领晏殊忽然间从暴怒脾气中冷静了下来,若有所思,却也不知道他算计着些什么,前来禀报他部下仍他面前等待他发落,只见晏殊虎眼一瞪,背过了手去,冷沉下脸,一派威严,却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怒发冲冠了:“把‘客人’带进来。”
那名部下称了诺便退出去了,不多时,便听到帐外传来盘问声音,是守外头士兵要求来访求见客人卸下武器,随后被请入这里,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中原少女,东夷首领晏殊见到她时,尚有些想不起来此人来路,待见到侍奉她身边,竟然是夏后氏有名勇士湛,此人还是夏后氏白起身边为得力部下之一,稍一联想,晏殊竟然也猜出了一二分那中原女人来历。
对于见到孟青夏竟然来了这里,东夷首领晏殊先是惊讶,然后哈哈哈笑出了声:“稀客啊稀客!如果我没记错话,我们与你们这些没用中原人正打得火热吧?怎么,难不成是夏后氏白起真如传闻那般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他女人竟然跑到我这里‘投奔’来了?”
西域人生得人高马壮,东夷首领晏殊是个虎背熊腰人物,笑起来时候,那声势洪亮,竟好像要将这顶帐篷也一并掀了去一般,他那句“投奔”,是意味深长,夹杂了些别什么意思。
刚刚从外而入孟青夏尚还披着厚厚斗篷,那洁白狐狸皮毛上都被雪水染湿了,足下马靴一半都覆着还没化掉雪,可见这一路步履艰难,深一脚浅一脚,几乎都雪地里,她睫毛也沾着湿气,斗篷帽子下发梢被雪水打湿,贴了脸上,整张小脸被冻得通红,俏挺笔尖也是被冻得红红。
她身边只跟了一个湛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孟青夏脱下了那湿漉漉斗篷交给了身边湛,抬起漆黑沉静眸子看向了这间大帐主人。
不可否认,从风雪中走来孟青夏,浑身还带着外头寒气,但这已经越发长开少女面庞从那遮掩斗篷之下清晰展露人们面前时候,对面东夷首领晏殊脸上分明也扫过了一分惊艳神情。
这对于看惯了西域那些高挑婀娜、卷发碧眼女人晏殊来说,眼前这个身姿娇小,肤色白皙,五官精致而俏丽中原少女,确是别有风味,这样女人,兴许别人眼里还算不上艳丽,但只那抬眸间一眼,就已经让男人心底发痒,别有一种冲动。
东夷晏殊看着孟青夏眼光立即变得肆无忌惮起来,甚至还有些不怀好意,而他那话里放肆和不敬,孟青夏也不是听不出来,眼前这个虎背熊腰、方脸虎眼,留着络腮胡子中年男人,就连那双眼睛都轻佻地打量着她脸蛋、胸脯和身躯。
孟青夏微微地皱起了眉,对于东夷首领不善和轻佻,她那双漆黑得如深潭静月水眸里,也分明闪过了一抹不悦。
孟青夏身旁湛哪里能容忍晏殊这样西域蛮子用这样不堪话语和眼神来冒犯孟青夏,她可是白起大人女人,夏子民也不得不因为她身份而敬让几分,而东夷首领晏殊方才话语,分明是侮辱白起大人和青夏大人。
明显感到自己身边杀气一沉,湛脾气可比涟好多了,但即便是湛,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还能咽下这口气而不发怒,他看着东夷首领眼神都立即森寒了起来,而这周围,还都是东夷首领晏殊人,毕竟这里可是九夷人地盘。
相比已经浑身泛出杀意湛,竟是孟青夏表现得要冷静得多,她漆黑眸子里,那浓烈不悦和冷冽也早已经淡淡地敛了下去,湛不知道要干出什么蠢事之前,轻轻地看了他一眼,她目光坚定,却也有些严肃:“湛。”
被孟青夏轻声细语地警告了一声,湛早已身侧握得嘎吱作响手指关节也终于慢慢地松了力气,冷静了下来,大概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种时候,竟然是孟青夏比他要耐得住性子。
孟青夏缓缓地收回了目光,然后重看向了这里主人晏殊,她小脸仍是带着被冻出微微红,她看起来个子娇小,年纪也不大,又是个粉雕玉琢长得精致少女,也难怪晏殊看她眼神总是充满了轻佻和轻蔑了,身为九夷之首晏殊,当然不会把区区一个女人放眼里,就算这个女人身边侍奉,可是中原颇有名气勇士,但晏殊丝毫也不担心,就他们二人,单枪匹马闯进了他们地盘,还能如何折腾。
东夷首领晏殊起了身,还踢了一脚地上被他砸得七零八落残骸,傲慢道:“不知二位大驾光临,所谓何事?难不成是你们‘白起大人’要带兵覆灭我等,特地前来劝我投降,以保自身?”
东夷首领晏殊这话半是讥诮,也半是试探,关于白起倒下传闻太多了,但知道他到底是如何情况消息却少之又少,就连他现也不是很确定,那一向满腹诡计与手段夏后氏白起,是真倒下不起,还是另有图谋?
否则……以那夏后氏白起行事作风……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倒下呢?就算是前些日子几次恶战,也并不曾传来那夏后氏白起重伤消息?如今这谣言四起,来得有些蹊跷,让人不敢轻易相信……
可若说不信……绛那疯女人,这时候突然发疯,也必是知道了些什么……
听闻绛曾有意与夏后氏白起结盟示好,甚至一度生出了联姻之意……这也是让晏殊百思不得其解地方,如今绛说撕破脸就撕破脸,分明有些恼羞成怒之意……若不是因为身为九夷女巫绛一向生性清高傲慢,目中无人,不可一世,否则他真要以为,就连她绛,也会如此卑微地做出笑掉人大牙事情,因为人家白起根本瞧不上她,就大肆发兵反目,不惜一场战乱带来血流成河,只为发泄一己私恨。
但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