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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就连我的父亲大人都曾说过,这普天之下,恐怕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白起大人乱了分寸,超出白起大人的掌控之外的。还有臭凤眠也经常说,白起大人就是一头善于狩猎的狮子,能够惹怒狮子的人,还没出现呢,因为强大的狮子永远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可是刚才白起大人因为担心你,脸色冷得可怕呢,都吓死我了!”
看着檀舟顶着一个大肚子,夸张的话语,眉飞色舞的精彩表情,孟青夏笑了,她的神色,也是自刚才开始,难得才出现的一抹的温柔:“檀舟,谢谢你。”
正说得精彩的檀舟忽然间话语中断了,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忽然温柔地朝着她笑了,还说着道谢的话的孟青夏,好半会,檀舟才莫名地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些不满道:“你谢我什么……我可比你大呢,你怎么用好像看小孩一样的眼光看我!我可要生气了哦。”
孟青夏笑了笑,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像哄小孩般安抚道:“你可不是小孩,你总是勇敢地将我当作朋友那般照顾。”
檀舟就像珍宝,被保护得太好了,檀舟虽一贯小孩子脾气,刁蛮任性,但她的性子直率坦诚,那因为担忧孟青夏而流露出的心急的神色,让孟青夏见了,都不禁心中柔软了起来,她丝毫无法掩饰自己单纯的脾气和所有的情绪,檀舟就像温暖的阳光,灿烂得很,就连孟青夏和她待在一块,也好像总是被感染了一般。
也难怪了,凤眠会这样将她视若珍宝,在檀舟眼里,恐怕永远不存在什么阴谋诡计吧,她活得单纯率真,这些东西,对凤眠这类人而言,是珍贵的,也是奢侈的,所以才倍加地吸引人,檀舟愿意去相信别人,她甚至在第一次见到身为奴隶的孟青夏时,都是怀着善意的,这样的檀舟,值得凤眠珍视,孟青夏也盼着,她能永远像现在这般,被保护得极好……
“那是自然!因为我比你大啊!”檀舟似乎很介意并且总是强调自己比孟青夏大这个事实,顿了顿,檀舟眨了眨眼睛,追问道:“那么阿夏,你现在还相信那个西域女人塔娜说的话吗?”
檀舟好像非要从孟青夏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才能放心得下一般,否则恐怕她会因为担心阿夏的事,不愿意跟凤眠回去了呢。
孟青夏笑了笑,未及她回答,侍奉的下人便送来了准备好的汤药,那味道太熟悉了,正是孟青夏这些日子每日都被要求要服用的调养身子的药:“青夏大人,该用药的时辰到了。”
檀舟好奇地起了身,侍女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放在了桌案上,向孟青夏请示过后,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了。
“这就是那碗药?阿夏,比起连底细都不清楚的西域奴隶,我更愿意相信这碗药没问题呢。”
孟青夏也随之站了起来,檀舟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看了看孟青夏,又看了看那碗药,像是为了要证明什么一般,檀舟忽然伸手在孟青夏之前碰起了那碗药,要送往自己的嘴边。
孟青夏见状,蓦然变了脸色,在檀舟要喝那碗药之前,忽然间便一挥手就将檀舟手中的药碗打翻了,将檀舟的手都烫红了,药碗翻到了地上,药汁也洒了一地,还弄脏了檀舟的衣裙。
檀舟惊愕地看着孟青夏,那表情还有些复杂,她甚至都没工夫去在意自己被烫到的手:“阿夏,你……”
到底还是信了那西域奴隶的话吗……
孟青夏也是怔了一证,然后才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哪里的话,我只是……”顿了顿,孟青夏忽然叹了口气,指责道:“檀舟,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这药虽是我调理身子的药,但毕竟是对症下药,你怎可以胡乱尝试。”
“我……”檀舟被孟青夏指责得一楞一楞地,也没有丝毫怀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教训得有道理,凤眠知道了,只怕又要念叨个没完没了呢,好青夏,你答应我,不要告诉他。”
正说话间,来请檀舟回去的侍从来了,似乎是宴席要散了,凤眠正急着寻回自己的小娇妻,檀舟还有些不愿意走,还是孟青夏劝了许久,檀舟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跟着那些侍从走了,还说了明天还要来看孟青夏。
……
白起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是特意沐浴过后才回来的,但即便如此,孟青夏仍是能从白起这儿闻到一些酒香味。
床榻上暖和得很,身边忽然微微一凉,是白起在孟青夏身边躺下了,她很自然地转过身环住了白起的腰,将脑袋靠在白起的胸膛,微微皱眉抱怨道:“他们让你喝了那么多酒?”
白起似乎也丝毫不意外孟青夏到这时候还醒着,只是淡笑道:“怎么还不睡。”
007 孕育子嗣
孟青夏仰起了脸,额头便轻轻拂过了白起光洁的下巴,她的双手稍稍用力,主动地将白起抱得更紧了一些,将自己的身子挨紧了他一些,嘴里含糊不清道:“唔……也不是不想睡的,只是想等你回来,等着等着就越发睡不着了。”说着,孟青夏便将小脸一埋,有些撒娇意味地闷声埋怨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白起刚刚从外面归来,身上难免还带了些寒意,此刻孟青夏的身子靠了过来,暖得发烫,像是要用自己的体温将他也捂热一般。
孟青夏娇小而温软的身躯靠了过来,还熟门熟路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钻进了他的臂弯之间,白起也是略微有些诧异,简直要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一般,他顿了顿,然后索性便扯了一件薄毯子披在了孟青夏的身上,陪着她坐着,询问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事?”
孟青夏知道,白起是在询问她今日表现得那般暴躁和无理取闹的原因,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吧。
孟青夏摇了摇头,嗅着白起身上那散发着淡淡酒香,混合着刚刚沐浴过后浴盐的味道,孟青夏的心情的确是莫名地安心了不少,白起一手将她圈在了他的怀里,孟青夏则是低头玩着他的袖子,嘴里说道:“也许,我只是有些嫉妒了。”
“嫉妒?”白起扬起好看的眉毛,那话里有些诧异,又有些意味深长,他随即轻而易举地便反手将孟青夏不安分地把玩着他袖子的那两只小手都握在了手中,低笑道:“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嫉妒?”
这样的话,从这个小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的确是足够白起诧异的了。
“可我就是嫉妒了。”孟青夏抬起了头,枕在白起的肩膀上,对上了白起宠溺而又含笑的眼睛,孟青夏顿了顿,本来因为身体不怎么好,气血虚而显得白皙得过分的小脸,也略微染上了些健康的红晕,她本要说的话,也因为那一下心神恍惚,竟有些恪巴了起来:“今,今日我与檀舟叙旧,在我印象中,檀舟好像还是长不大的孩子呢,可转眼间,她都要为人母亲了,我……就是有些羡慕。”
说话间,孟青夏便忽然起了身,翻身坐到了白起的腿上,面对着他,因为这寝殿里点了炉火,暖和得很,孟青夏也已打算就寝了,身上便只着了一层薄薄的单衣,从被窝里钻出,难免便宽松了些,松松垮垮地搭在那白皙粉嫩的肌肤上,因为她这突然起身的动作,原本披在她身上的毯子,也顺势滑落了下来,她睁着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安静却又有些闪烁不定地看着他,就像一个心怀了忐忑,向大人索取某样东西的孩子一般:“白起,我也想要为你孕育一个属于我们的子嗣,好不好?”
属于我们的子嗣……
孟青夏的脸简直要红透了,以她的性格,说出这样露骨的话,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她墨发披散,肤若凝脂,那黑白分明之间,面上的嫣红便更加显眼了,这般让人脸红心跳的话,看得出来,孟青夏是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鼓足多少勇气才说得出来。
白起一时间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这小女人这般红着脸,温软的身子坐在他的身上的模样,天知道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无法忍耐的事,但比起这些……白起显然还是更惊讶于孟青夏竟会主动开口与他提出这个要求。
没有得到白起的回应,孟青夏的心中蓦然一沉,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心底有什么东西咯噔一下散落了一地,她的脸色突然一白,就连眸光也黑沉了下去,心中不安,难以置信地试探道:“白起……你……不希望这样吗?你不希望,让我诞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白起湛蓝的眸子里迅速闪过了一抹异色,复杂异常,像是那平静的汪洋大海之上,忽然掀起的一股暗潮汹涌一般,但很快,那眼底闪逝而过的情绪被一抹带了笑意的温柔所取代,他的手中稍微地用了力,便将坐在她腿上的孟青夏往他的怀里一带,顺手将暖烘烘的被毯重新往上拉,将她锁在了他的身体与那毯子之间。
“白起?”孟青夏的眼睛眨了眨,泛起了一抹困惑,等她意识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重新被白起拥在了怀里,身子贴着身子,隔着那薄薄的衣衫的布料,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孟青夏对于白起的态度,的确是迷惑了……
白起的嘴角一扬,他幽深的蓝色眼睛看着孟青夏那困惑的神情,忽然便笑了:“我只是……太惊讶了,毕竟,你可从未主动与我说过这样的话。青夏,听到这些,我很高兴,我的妻子。”
孟青夏的脑袋枕着白起的肩膀,抬起头时,白起含笑的嘴唇便轻轻地擦过了她的额头和鼻尖,即便听到白起这么说了……但孟青夏的心底还是存了几分迟疑,她深深地凝视着白起的眼睛,想要从白起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端倪了,但此刻,她所能从中见到的,除了温柔,还是温柔。
没有一点破绽……孟青夏几乎要怀疑,刚才那一瞬间,她在白起这儿所察觉到的异样,仿佛只是错觉……
“我以为……你不喜欢孩子。”孟青夏自己都有些糊涂了,的确是,她想太多了吗……
白起怎会不喜欢孩子呢,他甚至曾经亲口和她提过这件事的,白起一直也都期盼着,能有一个孩子,或者像她,或者像他,勇敢而又智慧,甚至能够超越他的父亲。
白起闻言,勾起了一抹轻笑,好像在笑话孟青夏说的傻话一般:“哪里的话,你怎会这么想。天底下,没有哪一个丈夫,会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妻子,能够为自己孕育子嗣,承袭血脉。”
一切都太完美无暇了,没有半点端倪,就好像……她真的误解了他一般。
孟青夏有些茫然了,白起看着她,笑了笑,那话里是毫无掩藏的缠绵悱恻与疼惜爱意:“青夏,你能做好成为一个母亲的准备,我的确是为此感到高兴。但这世间没有一件事是不冒险的,比起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我更在意的,是你的安危。再者,你的丈夫正当壮年,你也尚且连自己都照料不好,我怎能放心让你如今便冒那样的风险?”
“我怎么连自己都照料不好了?”孟青夏微微有些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
白起低头,在她红润的小嘴上落下了一个吻,他的声音温柔,对待孟青夏,他一贯是如此耐心:“你若是能照料好自己,也总不至于让我这般为你担心了?再者,来日方长,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像命运将你送到我的身边一般,既然是命中注定的事,又何必为此多苦恼?你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否则又怎能做别人的母亲?要知道,檀舟也还比你年长几岁,她自小在马背上东奔西跑,身体可比你要结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