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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列列入队后,渐渐过万,乃至更多的战马原地踏动的烟尘气势已经和这边持平,然后有过之而不及。
田成嗣看到对方还在慢腾腾的聚集步兵,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扬起马鞭指着对面问左右:“那厮莫非是被吓傻了?本将临阵多少年,大小百战有余,不曾见过这般后起之秀。”左右都笑的前俯后仰,纷纷说冲上去一刀就剁了他们。
“安禄山那厮一向骄横,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小儿刀下,分明是柔然围困宋缺不成,怕丢了颜面。”
左右纷纷说是。
整个过程,围困左帅的仆固怀恩也看着眼中,从开始的担忧到不屑一顾,就在那里讥讽宋缺:“左帅果然是有眼光,捧出这般的年轻豪杰。”陷阵上下大怒,而宋缺居然面露尴尬。
仆固怀恩更是放心,戏谑的看着退了阵中,浑身是伤的宋缺:“可敢再战?唐人之中左帅好大威名,今日怎么靠了掩护才逃的性命。”陷阵营上下大骂,若不是这般,你岂是左帅对手等等,仆固怀恩仰天大笑:‘千里奔袭必厥上将军,今日就让某取了天刀的人头,为新天子贺!”
说完斩马刀一扬,鼓起斗气带领亲卫这就向前,再次杀来,宋缺挺刀身边陷阵呐喊一声,大枪向前:“勇烈,勇烈!”
勇烈,勇烈!
散了沙场之上,哪怕垂死唐军听到也在用最后的力气附和,一片片聚集的唐军开始更加聚集,口中也在呼喊,唯独邓海东这部军马无声不息。
突战的仆固怀恩听了忽然心中不安,之前厮杀时至今不曾闻这般摸样,都是唐军各部。或是羽林,或是陷阵,或是玄甲,死战而已,也有喊勇烈之声,却从没有这样的规模,仿佛整个唐军气势都起来了,他不由寻机停手先退后,看到自家总军旗那边,代自己指挥的田成嗣似乎也有些感觉了。
这是怎么了?对面宋缺大喝:“破阵啊!”那边玄甲李延昭也喊:“破阵啊!”
于是,一片军令响起,陷阵,进!陷阵,进!这是骑兵后,尉迟大喊的军令,爷是陷阵营官,有爷的地方,就是陷阵强军!陷阵,进!
唐军枪兵在前,刀盾手其中,组成队列,从骑兵之中开出,整齐如龙,一改之前颓废摸样,田成嗣大惊,如何转眼又出一支陷阵,刚刚不还是些残兵吗,果然有些手段,不过若要这样军马就破我朔方,简直是做梦。
可仆固怀恩却终于知道了对方底气何在。
明明那小儿在前,那步兵另外有人指挥,他对了左帅笑道:“原来如此,这骠骑虎子好大的名声,还有夺部下军功的缘由!”宋缺更惭愧,无言以对,陷阵本营终于心领神会,仿佛恼羞成怒破开大骂起来,仆固怀恩笑的不行,拭泪道:“且看朔方铁骑踏破陷阵,拿了那小儿的头颅来!”
身边亲卫疾驰过去:“将军有令,踏破陷阵,取那小儿人头!”
田成嗣面色一整,身子坐的笔直,拱手道:“是。”随即提枪指着已经开始向前的陷阵,身边骑兵开始包抄,论钎岭领的两翼护卫开始努力应战,瞬间仿佛被引的失去了分寸,和陷阵部有些间歇,田成嗣大喝一声:“随某来。”
身后亲卫精锐等一起大喊:“踏破陷阵。”斗气弥漫战马疾驰,笔直的向着陷阵处而来,尉迟惇在阵中依旧目光坚定,任由战场上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两边烟尘甚至快遮挡了他的视线,他依旧高喊:“陷阵!”
身边唐军:进!
轰的一声,枪兵层层叠叠放下,如铁花绽放,前端尽数对了那敌军来路,听的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身边一股风卷过,尉迟惇回头看到,贴了这步兵阵的左侧,武校领出七哥一马当先,斗气已经开始催动,催动,绕阵向前,尉迟在漫天烟尘内能看到对面一卷银色斗炎裹着一列武校领而来。
田成嗣迎头而来的,要破陷阵,却见也有一支武校领上来!
便是这时,猛然间,骠骑武校领斗气璀璨迸发,那边的仆固怀恩本看到褐幕笼罩的战场,有一道流光沿着直线向着前方而去,可对面忽然迸发出了一团异彩,其芒璀璨夺目!
勇烈!
李延昭振臂大喊,持战斧这就冲向敌军,宋缺向前,邓海东明台本源处星海狂澜,四面八方的各系涌入阵势,五行之力汇聚之后走赤柱过六窍,贯右臂膀,碧沉大枪向前狠狠的掷出,拽着五行之气好像一条斑驳大蛟一样呼啸而去,田成嗣一惊手里大枪抬起去崩,未曾触到来枪,碧沉之上一道枪芒透出。
这个瞬间,那大枪背后斗炎终于和那阵势斗气断绝,但田成嗣…
一眨眼,双方更近,邓海东雁翎早在手中,终于吼出:“破阵!”鼓舞全身斗气,明台之处金系本源忽然居中,五行瞬间璀璨成一片赤金之芒,雁翎脱手好似一条赤炼终脱束缚化了龙一样,急闪而去,刀芒在前雁翎在后,甚至割裂了面前的大地。
对面田成嗣先吃一道莫名其妙的枪芒,还打得透自己防护,惊的勉强闪过,却措手不及被碧沉大枪洞穿了左肩,而现在又一道刀芒劈向胸口,这厮魂飞魄散之下不顾腰部力道将老,赶紧再闪,就在他听到战马之后子弟惨叫刚起之际,雁翎就呼啸而来贴了他的面颊打了他的头兜。
对面烈马已经奔至,邓海东又一把赤芒天刀横在马脖边,正掠过他的身边,头颅冲天而起。
斩将!
轰的一声,双方武校领撞了一起之前,是头陀等突前,俱是上等武校又在五行之中,磅礴之力几乎不绝,谁能阻挡他们一刻?身后长远眼疾,冲过之际一枪电闪而出,挑起了田成嗣那犹然睁着双眼的头颅,这就高高举起在半空之中,身后子弟大枪轮番乱打于是将他护在其中。
身后尉迟惇领袖的步兵看到,两边回骑看到,吐蕃骑兵高呼:“天将军神威!”
勇烈之声爆起,回骑纷纷落马,这就倒卷过去,仆固怀恩目睹全程面如土色,抵挡着凶狠超过之前的宋缺,又是一阵高呼,原来朔方旗落!
夺旗!
宋缺大笑:“正是千里奔袭必厥上将军!”那边李延昭部打破围困,不顾一切向着场右的羽林部而来,正对仆固怀恩背后,宋缺再向前,场内唐军欢呼声震天,锐气十足,回军却纷纷慌乱,折将失旗,主将危急,如何会这样?
看那厮居然又对了主将去了,无不魂飞魄散,这就去救,顿时更乱。
就看到左帅手里刀光如匹,仆固怀恩知道这是对手苦战至今的最后一丝余勇,但心神大乱之下他怎么能胜,背后李延昭喊声越来越近,那边骠骑虎子更是杀气腾腾,左帅口中喝问:“叛将现在可知勇烈虎儿名不虚传?”刀却不停。
仆固怀恩危急之下,咆哮了一声,豁出命去终于逼开左帅一次,他赶紧的打马转头就逃,因为再不走,面对左右帅和那厮,是必死的下场!
谁能想到,名震河东境的仆固怀恩居然也有逃的时候?回骑于是卷堂大散,这就向着四面八方而去,场内大部分唐军怎么还有力气追他们,双腿也跑不过马,敌人才走这就纷纷面倒下喘息个不停,只能觉得马蹄声震动,有时候硕大的马蹄就落了头颅不远,能溅的和血泥泞的地面上,湿点满面,也懒得去躲。
这时苍穹,不知不觉,早就阴云密布,轰的一声巨雷炸过,瓢泼大雨淋漓而下,左帅喘息了几声,仰天长啸道:“叛军可知天佑忠良臣子?”声震全场,他却身形一晃,软了下去,身边子弟连忙抱住他焦急呼喝。
而武校领正在追击仆固怀恩,宋明历回头看到,这就离队。
邓海东则全神贯注叛将身上,只是向前向前,口中大骂:“听说你这厮有些名头,回来让爷看看面相!”
右帅怕他有失,见宋明历去左帅那边了,这就驱马也跟了上来,渐渐的也追的要近了,就听到头上炸雷连环,却怎么也遮不住那厮的嗓子,邓海东只在狂骂不停,性子发作了口不择言:“扑街的站住!”
头陀先是诧异,然后于奔马上,伸出手,脚下微微勾动,模拟了摔法之后想象力再一延伸,不由暗自叫妙,。。。。。。。扑街,扑倒街头出丑,正如那厮现在神态,妙!
前面仆固怀恩就是要跑,可怜他怎么敢回头,他如何有可能打的过三人联手,天下哪有武将能打的过左右帅和那厮的联手呢,刚刚厮杀时虽然只是短暂一瞬,他就见到副将头颅被举了枪尖上面,他晓得田成嗣的功夫比自己弱不上太多,一合斩将是什么武功?
于是吓的连连打马,说起来,这仆固怀恩是突厥铁勒部的后裔,性子也独,这个时候还问什么手下。
觉得马力吃紧这就打落身边护卫,于马背上换马,想想不放心,还又打落两个,拽了马来疾驰不停,看他这么一出手,他身边护卫纷纷寒心四散,知道后面只会追他,再不护主,而后面那厮看到他出手这样无义,更是不齿这逃窜之人,于是破口大骂:“这该死的突厥种啊!”
听到这一句,武校领内他十弟白起明台顿时沸腾了,邓海东连忙回头解释:“不是骂你。”上下狂笑,仆固怀恩就听到后面笑声,心中更惊惧,对方居然这样轻松,自己可能逃的了性命?
疾驰,疾驰,逃。。。。。
旷野之中,突厥种居然越来越快,邓海东恼怒了,看到炸雷不停电光闪耀,看着越来越近大地一样,这厮舍不得功劳但又惧怕天打雷劈,急了就握住最后的一把天刀,做最后的努力,鼓舞了斗气用力挥出,大吼道:“死吧!”刀脱手划破长空呼啸着向着仆固怀恩背后斩去。
而刀脱手不过半瞬似的,就正看到眼前一亮,这厮顿时就…
第七卷 第二十五节 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二十五节 人生长恨水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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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
是仆固怀恩武将神思笼罩感知着,于是立即回头举枪,便是此刻,炸雷一声银蛇乱舞劈下,沿着仆固怀恩举起格挡的大枪而下,天地之威谁也不能抵抗一分,打的仆固怀恩连带三匹奔马,在全军注视下尸骨全无!
险些招劈的邓海东一身冷汗,正在拼命拉马,那边右帅看到这一幕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那满场唐军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也全呆了,脱力后才缓过神来的宋缺惊的一把将儿子推去,才站起来又腿软下,这就和同样瞠目结舌的儿子滚成一团,此刻谁会笑他?
多少吐蕃骑愣了半响,论钎岭忽然尖叫一声,滚落雨水泥泞之中:“神威天将军!”
“是神威天将军神威!”
身在同样心神剧颤的武校领,和结义虎狼一群之中,那厮苦笑着两手空空,看向左右。再看漫山遍野,已经不知道匍匐了多少蛮族,乃至败了的回骑,来不及逃的,还有力气逃的,被抓的,都跪了地上,就是唐军也有不少为此而拜倒在地,恰是雷雨渐收时,虹现长空,只有闷雷滚动在苍穹深邃处。
“我…”邓海东欲辩无言,就连结义兄弟里除了明历和他最亲的明黄虎牙,眼中也是陌生的敬畏,他叹了口气:“这……”急躁之下打马回头,气势汹汹冲过坐在地上的堂堂右帅,看到一拨回骑匍匐在地,跳下马,上去就揪住了其中一个一拳砸去,又是一拳。
打的那厮口鼻流血眼看不行了,回骑没个敢动的,连饶命也不敢叫,他又去抓另外一个这才吼出了声来:“给爷聚集军马,随爷去救天子,若敢不从!”
谁敢不从他,谁敢?
这厮于是就铁青了脸坐在一堆乱石上,身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