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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礼头陀明历希平已经退出,他们从阵后退出,便呼喝着上马,属于他们自己亲卫拥上,于是切割敌阵的马军得了他们领袖,攻击的更为犀利。
中路的那只巨箭,斗芒越来越盛,每一邓族子弟加入,就融入其中,邓海东神思笼罩,此刻把火系本源归于主位。只是靠着力气厮杀,是为缓缓吸纳养回之前消耗的斗气,柔然军,关中军,肉眼能看到勇烈在前,那越发庞大犀利的中路,从五百开始增加,渐渐的有了千人规模当先。
赤骑内,刚刚散为基层指挥的武校乙领聚集完毕。
而赤骑的大部则收拢于武校领之后不远处,靠着弩箭驱赶着两边的敌军,典韦看的真切,对了徐晃:“随主公左右去?”徐晃点头:“你左我右,护卫赤骑便可。”
于是响起军令,令下,步兵不顾一切横过,他们突然转身斜向,大批敌军得解脱,赶紧逃命,还有大批突然成为他们路上绊脚石,看到他们到来,吓得魂飞魄散,乱军之中看到只是个人,个人面对如墙的锐气军阵,早就肝胆裂,不敢战。
因此,更乱。
唯独关中一方之后,军鼓沉重,步兵如山而骑兵似风,一轻一重。如此配合天衣无缝,顺风仗越打越顺,人人心中痛快无比,声声喊杀随着鼓,也渐渐调合成了万军一声。
就在合声的那一个杀字才迸出来,邓海东再次高举起了碧沉大枪。
“杀!”全军呼喝,步兵向前一大步,骑兵冲出一马身,人皆下刀,寒光成了海潮,敌寇不曾被它临头也丧胆。
这时大枪犹然指天。
咚!
“杀!”重鼓之后,数万军马再喝一声,大枪微微前倾,对阵内,拓跋烈惶恐看着还在数百步外的那厮,晓得大祸临头,那厮发威时就是破军时候,但他能如何?重鼓又响,大地颤动,轰的一声,步兵整齐再向前一步,柔然子靠着他们的,惨叫成一片。此时,烈虎斗气疯狂的从那千人阵的后部,向着前面卷去。
“为我故唐旧土!”
鼓声开始急促,而全军屏住呼吸,听的主公厉喊:“为我河北苍生!”
“为我中原子民,勇烈全军”
向前急行三步,侧身,大枪呼啸着如流星划破长空,对了拓跋烈而去,邓海东拔出天刀在手:“去,斩将夺旗!”
拓跋烈拨马就逃!
那大枪轰的一声。钉在他之前马位处,柔然全军整齐的发出一声,为主将险死还生的惊叹,关中全军则发出一片山呼海啸的呐喊:“跟随主公!”
千军万马,人皆一心,这就向着他大枪落处那个方向杀来,马蹄声向前,赤骑从武校领左右绕出,那边薛礼,头陀,这边明历希平,边上典韦徐晃,后面徐达高呼:“杀!”
如风一样卷来,一起排山倒海而去,只一波,柔然全军皆崩,漫山遍野逃命去,丢了军营不顾,将旗不要,疯了一样的本能向北,又有人清醒些,晓得王汗大军在西北,要去那边转向却被撞翻,随即践踏成泥。
拓跋汗正领军前来,距此还有百十余里,不得不休息片刻,心急如焚的排人马在前面打探……
邓海东再上马,千人武校甲乙两领合并,只追拓跋烈去,拓跋烈狂窜向北,他比那要去投王汗军马的人更明白,此刻去那边,只会冲了自己阵脚,只能北逃,或许拉开勇烈军的骑兵,王汗来此时,还能横打其侧而翻盘。
同行多少柔然骑兵。已经跃出他前头,战败临死,要活命不求跑的过敌军,只求跑的过同伴,便是主帅也顾不得了,拓跋烈还有忠心手下围着,时不时回头看,看那边人潮人海纷纷闪避,一片彪悍的赤色骑兵追来,惊恐的禀报,拓跋烈却不回头,埋头只顾跑。
同时吩咐子弟等,弓箭上弦准备回射。
邓海东远远的,却看的真切,不屑一笑,西南风向,这厮去北,奔马上,用骑弓顶风回射能出百步才怪,吩咐子弟们准备手弩,继续追赶。
而那边薛礼和明历带骑兵追来护卫。
头陀李希平,典韦乐进徐晃徐达等,半数则入营去,开始巩固营寨,半数在扫荡战场,收拢乱马器械等,同时开始戒备敌军可能来的援兵。
此时,虎牢关前,张邦昌吕惠卿已退后扎营,淮南乱事为他们所知,两人已经放下成见开始临手,比起关中,得了淮南的江东更可怕,就是不晓得现在柔然打的如何了。
正派人从自己境内绕澜沧北上,去打听真切。
他们已经不信拓跋度所言种种,两人一临合时,对了话头渐渐觉得诡异,干脆坦诚相见后,本以为自己是黄雀的吕惠卿比张邦昌还愤怒几分,暂且忍着而已。
宋缺只堵了关隘,他们来打就战,不来打,就不管!也在等着后面消息,虽然晓得猢狲的了得,可是柔然十数万大军,且都晓得他好冲杀,会不会?
其时,安西李伯颜也在关注着局势,他如柔然,同样被蒙骗,以为勇烈沿着平岗抵达赤水关,按他所想,那厮要护卫家邦,当然是在这里防备,这渡河去战已经令他诧异,怎想的到那厮居然有这样的疯狂?
既然以为关中只是防备,李伯颜还要休养生息,当然不会蠢的来又惹关中。
于是,就悄悄的打听侦查而已。
同样的,江东在夺淮南后,开始整顿军马,正如邓海东以为,老魏所想的,得了淮南境,他们要借关中再战柔然而巩固此地,也要防备张邦昌吕惠卿的反扑。
现在,就在全力在打听着这边的消息,若是柔然胜,他们北上,若是柔然败,他们却不会北上!
只不过,江东子上下,也不晓得自己心中到底是希望柔然胜,还是希望勇烈胜,或许天也难晓得这人心的复杂。
三日后。
宋缺关上放人,向着张邦昌吕惠卿处而来,敌军戒备紧张,来使是羽林老校宋野,不着甲不持刃,后有一马驮了多少的物件在上面。
马脖子下还悬挂着一颗人头。
毫无惧色的走入军中,藐视魏博青州各将,张邦昌和吕惠卿高坐其上,要他报名,宋野站了马道前冷笑,当真就高唱报名道:“某乃宋族宋野,旧唐羽林校,开元年曾镇襄阳郡,今日关中龙骧军副将,今奉我家勇烈主公之令,送几样好物件前来。”
然后诧异:“好像砍过左手那第二校一刀,难道他不曾告知你们?”张邦昌不动声色,吕惠卿却怒:“是什么东西?”
宋野回头,解开马背上的包裹,丢了地上,包裹散开,滚出一木盒,布匹摊开原来是柔然的几面金边旗帜,周围看的真切的敌军校尉都一惊,宋野大笑起来:“我家主公前夜舟桥过了澜沧,于官渡,一战已破柔然后军五万,斩杀拓跋烈头颅于此,尔等看个真切就是。”
张邦昌吕惠卿终于变色,起身,相顾而骇然。
虎牢关前鏖战至今,他们正欲派遣死士从山间险恶小路绕行到关后去,以为快要得逞时,却得到这样的消息。
这叫他们怎么甘心,又如何能信?但亲卫等已经将旗帜,和拓跋烈人头递上,宋野犹在笑问:“不晓得柔然子拓跋度可在?我家主公要我有一言告知。”
“你讲。”张邦昌远远的指着他,尖锐的叫道。
宋野喝道:“我家主公要这厮好好待在中原,免得拓跋血脉就此断绝!”翻身上马,向着营外走马,亲卫等持刃拦住,宋野俯身笑问:“要留下某的人头?”随即挺身,劈手夺过一枪鼓起了斗气,回头指着帐上两人大吼:“可是要留下某?那就拿出手段。”
大枪横过,逼开围困,上面却久久无声,是吕惠卿和张邦昌亲见拓跋烈的人头,不敢置信真假,但看那人虽去,双目不甘的圆睁,还有些威风气度存在,所以又半信半疑,那柔然旗帜他们也看不出真伪,已经去叫拓跋度来辨认。
“战又不战,让又不让,荒唐。”
宋野又不傻,吼一声于是向外打马撞去,向来不斩来使,魏博青州军马看他这副气概,也无颜以多欺少来打,只能退让闪避,战马过去这就冲到了营道上,前面不晓得情况,栅栏放下,宋野怒极斗气催发,一枪挑去,连破三叠,边上有魏博军忍不住,射来羽箭。
射杀了后边一马,宋野更怒:“鼠辈好胆。”转头居然去杀那厮,眼看就到杀出真火,宋野再狂烈也难逃脱,这个时候后面急促在喊住手,又高喊,请宋将军留下,回头有话说。
宋野冷冷一笑,回马走到那倒地的马旁,低头看了看,咬着牙道:“今日杀某一马,来日杀你十人!叫某回去干甚?如今看柔然后军帅人头旗帜是真,才晓得我等关中豪杰,从不虚言?”
那几个亲卫面有苦色,被他当面威胁,还是自己理亏,又得知了拓跋烈身死兵败的消息,哪里说的出什么话来。宋野却不再纠缠了,横枪打马就走,口中高呼:“天刀左帅有令,即刻退兵,不然等我家主公杀了拓跋汗回头,定联合江东子,横扫太行山东去,一个不留。”
战马哗啦啦的撅着蹄,践踏出烟尘点点就此远去。
魏博青州联军不再有人敢来阻拦,从他口中听到了信息,似乎关中那头烈虎,已经灭了柔然军的后路,现在还要去杀柔然汗?
全军纷纷口耳相传,宋野一路去,到了远些地方,这厮无耻起来,放声又喊:“江东已陷淮南,兵锋北至尔等家园,后路空虚前进无路,来日去投我关中君候吧。”
“张邦昌吕惠卿勾结外寇,全家死绝啊!”
“张邦昌吕惠卿互通妻妾,丧尽人伦啊。”
张邦昌吕惠卿却不晓得那厮远远的喊什么,只晓得留不住走了,他们也没心情去看,因为他们忙着看面前的拓跋度,拓跋度的脸色好像冬日落了河里,才被捞出来一样,开始还强自镇静着,可是站在那里看着看着,手越来越抖,最终站都站不稳了。
吕惠卿在边上阴阴的道:“虎牢关宋野丢来的北岸战果,说拓跋烈全军尽覆,这些旗这颗头是真是假,为何不言一句?”
言语里,早没了之前对他的恭敬。
可那拓跋度还有功夫计较这些?若是柔然兵败,他还有什么底气在两中原节度面前猖狂一分呢。
“说!是真是假。”
张邦昌遇事向来要表现所谓名士风流,不动声色,其实临大事就心慌,于是又尖叫起来,叫的边上的吕惠卿掩耳,而这一嗓子还真把拓跋度叫醒。
但他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抬起头看着两人,努力平静的道:“是真,但那又如何?”
“还那又如何?你柔然军后路已断也。”
拓跋度摇摇头:“我军裹挟牛羊而来,所谓后路,不过是那些附庸武门的组成,我部真正精锐在王汗和木华黎将军手中,他打的不过是后路的杂鱼而已。”
越说,倒越是顺利,情绪应为表达,而真正缓和了下来,拓跋度见吕惠卿要喝,却举起一手:“淮南已失,想不到江东子居然杀至,如此尔等后路堪忧。”
“若不是你的蛊惑。”
“两帅不动,某能蛊惑?”拓跋度大喝:“我军主力犹在,局面未定,他勇烈再勇,我木华黎将军数次遇他,早有办法对付,只不过一时为他所骗而已,也许现在已见生死,如何这样慌张?”
上去一步,瞪着张邦昌拓跋度喝道:“而若是我军失败,拓跋度不过一死而已,两位却要面临江东关中夹击,大敌是谁?是那灭我数万儿郎,欲图山东半壁的勇烈。既然局势已改,我辈也是有进无退,若能合力破他虎牢关,堵住勇烈后路,进还可洗劫关中富饶,退可踞关死守!如此才是你我生路。”
张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