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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家儿女都是重情之人。”
“比如你那大堂兄?”邓海东白了她一眼,看她气恼眉头微皱的模样,心中忽然一软,改口道:“是我不该这么说,你兄妹都是至情至性之人,我看到我也信。”说完赶紧去问:“那明远兄现在可曾婚娶?”
宋婉言微微摇头,邓海东叹了口气:“情深伤人折寿,那女子已经嫁了王府,他如此念念不忘又何必呢?改日我帮他找几个…”说到这里觉得不对头,赶紧打住,宋婉言已经杏眼圆睁的看着他了,当即问道:“找几个什么?”
“几个好女子随了他看,我邓家就有不少啊。”
他自然是在信口胡说,却让宋婉言脸微微一红,娇嗔道:“你们邓家想的好呢。”言下之意,莫非骗了我还想陷了我哥?不过女孩心思灵巧,觉得自己这句或会让他误会,讽他邓家攀附?担心的看去,却看到那人厚着脸皮没心没肺的在笑,开口就说:“难道你还想跑了不成?”
宋婉言低头一挽长衫水袖,帮他夹了鲤鱼的头来然后放在他的面前,柔声道:“妾身祝君旗开得胜,独占龙头。”
这厮却去扯了两只雁翅,要说什么比翼双飞,宋婉言咬着红唇看着他,他一愣发现手中就一对于是道:“你先飞,我就到。”逗弄女孩终于笑的花枝乱颤,清脆笑声传了不远处的房内,已经被灌了药汤,敷了热巾有些醒了的宋明远今日就听不得这声音,于是气恼的捶床道:“海东兄实在可恶!”
第三卷 第二十三节 羽林
宋泽随口附和着把他哄着躺下,凑到窗口看去,小姐正坐在那里手托香腮痴痴的看着身边的人,而那恶棍就在啃着雁腿挤着蟹膏,忙的不亦乐乎,身后宋明远又在那里蹬腿:“张公旭他醉酒书了狂草,我宋明远斗酒能诗百篇!宋泽,宋泽,扶我起来!”
宋泽哪里理他,上去按住少爷几下捏弄,直接让他睡去了,坐了床边叹了口气,听到小姐的笑声又传来,他可愁死了,这对兄妹将来可怎么办?
而不多久后,吃饱了喝足了的邓海东起了身,他也问清楚了原来误会宋明远了,很是不好意思,宋婉言听了他灌醉兄长的理由,气恼的不去看他,光头只是赔笑,洗净了手后,正要再说什么,宋婉言已经在赶他了,她说道:“后日就要比试,你回去用心努力便是。”
邓海东明白她的心意,连连点头:“好,放心吧,那我先回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来赞道:“这身衣服真好看。”
宋婉言嫣然一笑,心头甜蜜,却只是挥手:“去吧。”只是站在那里看他过了花墙,出了后门,又有些怨恨,好心好意要他来吃饭,灌翻了兄长又走的这么坚决!又去想若是来日他能鹏程万里时,自己能日夜伴随在他左右吗?心思翻滚不为人知,站了树下,如同风中兰芝静立了良久。
天色已晚,邓海东回了院内,嗅到药汤味道满了庭院,几个大桶并放着,长远他们正在其中,他走了过去也自顾自的脱了,钻入一个,然后闭起了眼睛,在那里默默的练起了斗气。明台之火再次冲入了赤柱之中,青光向着内焰而去,等到弦月高悬,他跳了出来对了长远他们招呼,开始了格杀练习,毫无保留说尽辣手。
猴爷就在阶台上看着,偶尔一笑低头去看,篝火下水滴青石的斑点,一凹一坑岁月有痕。
在当晚的西院,杜月阳面前却跪着本族的几个武尉,他正在关照,子弟们听说族公万金求得的江东镇帅魏虎臣家的密药,可拔得境界上阶的冰丹,无不狂喜,因为他们知道服了这药丸后,转眼就能提拔自己斗气功力,由现在的境界提到上武尉境,甚至校境。
天下据说有三大名丹,其中拓跋乃虎狼之药,伤人伤己不可取,武侯豹丸又是对了金性斗气,服了也是事半功倍,效用不大,唯独这江东镇帅此药是针对水系斗气所制,正对了家族寒冰诀,珍药入体还有后劲,此战毕依旧能缓缓发挥功效。
万金求到已是幸事。
看他们欣喜,杜月阳低声说道:“这次要你们登台,其余子弟未必人人甘愿,所以不可外传。这药需在比试之前半个时辰服用,才能更好发挥提升的实力,尔等上去后不必留手,速战速决!随后立即有人带你们出城,到时候一切听他行事!”
听他们答应,杜月阳摆摆手:“去吧,去吧。”等这群子弟退下后,杜子腾绕了出来默默的看着祖父,杜月阳冷着脸色吩咐道:“准备好人马,一旦获胜立即杀向邓家山庄,斩草除根!”
杜子腾看着祖父的眼神,忐忑的问道:“那城内的邓家族公等人呢?”
“自然有人出手!”“谁?”
“还有谁,当然是赤水杨门的人马,和宋家长房子弟!就算他们现在上百武兵又如何,比武大败之际心碎胆裂,突然一阵强弓硬弩射去,野火烧了,尸骨都别想找到!”
杜子腾听的心中欣喜,转身离去,杜月阳坐了那里沉默良久之后,森森的一笑,自言自语道:“三名武校两名武尉,你邓家如何是对手?”
而此时杨镇远正在静静看月。
今日刚刚回头就听宋门人来,一番话后杨镇远当即调拨了人手,快马向着赤水平岗而去。
既然宋门长房暗中也要对邓家出手,而又允他日后灭了杜家,霸占洪城。有了这等好处下来他还怎么去拒绝?何况今日看宋明远兄妹模样,和邓世平眼中桀骜,杨镇远已经有了一丝畏惧,若是邓家复兴,恐怕迟早成为赤水杨府的心腹大患。
既然虎狼之药给了,邓家绝无可能有武校手,必输无疑,自家何必再留后手?
这等老辣之人一旦彻底下了决心,判断了局势,自然没有不尽雷霆之力的可能,他已经调拨安排妥当,就算这群人马被邓家反扑杀损了十之五六,他也绝对不悔,斩草要除根!
可第二日下午,长安帝都,一匹快马冲入了郊外旌旗猎猎的左营。
中军虎帐内正高坐着一袭蓝绸战袍的中年人,剑眉胆鼻,阔口长须,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精芒四射,顾盼有神不怒自威,壁上挂着一柄去鞘秋翎寒光迫人却诡异无锋,此人正是唐羽林军大将,天刀宋缺。
看着来人禀告说,赤水杨府人马南下绕行,行为诡异,他放下手里的一卷山河舆图,负手站了起来,沉思了一番后,他开口道:“不杀的尸山血海,练不出如狼似虎,尔等护卫了明月和婉言的安全就是,其余不必多问!”
“是。”
来人出帐换了战马,一刻不停奔向来路而去,他走后不久,又是快马却从长安而来,冲入了中军帐,这个年轻人就道:“父亲,明允秘调了人手昨日南下了!”
“用你做斥候,逆臣军马到了我眼前,我恐怕才知!”宋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儿子,眼中的不满让穿着一身武校文山甲的宋明厉有些狼狈,他垂手帐下辩解道:“我总不好派了人去公然看着大伯那边吧。”
“哼,就是要公然去做才对!”说到这里,宋缺重重的拍了下帅案,对着儿子喝斥道:“若人能听劝,当劝,听不得劝就要压制,治军如此治人也是如此,我宋门至今,为何江河日下,便是族内这等勾心斗角,自毁手足之举!”
“那你为何不…”
宋缺听的不怒反笑:“逆子,若不是我游离族外另带了羽林,又得天子重用!你当宋门能平安至今吗?”说到这时,眼中疲倦之色涌现,显然是心中烦闷,挥挥手他叹了口气:“明厉儿,你年不到三十,又少年得志,但你还看不透啊,只是一味持着武勇行事,哪家能靠此长久不衰,需要文武相济才行。”
“大伯也不懂?”
“懂!太懂了,懂的却容不下老三,容不下明远,这其实是在给我看呢。”宋缺站了起来,走到儿子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我等你多时,你来的还不算晚,点了兵马给我南巡洪城去吧,明日护送那武尉邓家一行,沿途见伏兵就给我打出旗号放手杀他个干干净净!”
“若是大伯手下当面?”
“我宋缺一系乃天子近臣!容不得这等祸害一方鬼魅之徒,就算出身族内,就算至亲当面也要拿得起刀下的了手,才能真正保着血脉不断!”
“是,父亲!”
于是号角连声,军令不断,不多久一队千人骑兵开拔,军马向南绕走风神渡,再避赤水平岗一线而去,人人披甲挂弓,跨刀持枪,清一色的铁盔白羽,正是唐禁军精锐羽林骑。
第三卷 第二十四节 冰川武校手
等军马开拔后,坐了那里的宋缺心中又在暗恨自己大兄之不智,世间岂有不透风的墙,传言出去只会说宋门灭了邓氏骠骑后裔,那区区杨阀外房又算什么,到时候自己定要受到御史攻击,而两方镇帅对自己也有忌惮!
事发之时群情汹涌,欲辩无言,而自己一旦丢了这羽林,失了宠信,宋门之祸将不远矣!
想到恨处他不由击节骂道:“何等愚蠢!何等愚蠢!”起身摘下无锋雁翎帐中抖出一汪秋水,瞬间便是寒光万道如雪纷飞,吓得帐外的亲兵们人人侧目,等他泄尽了心中郁郁之后,宋缺回了座上翻开手边洪城详报,又去看近日自家婉言的言辞行踪,想起侄女那乖巧模样,仿佛还绕膝前,转眼已是豆蔻年华。
还生的性格如此外柔内刚,若是男儿身倒好了!
再看看她那些不怕羞的疯话,宋缺似笑非笑,最终把手里详报丢了,这件又是烦心事情,视婉言如己出的他想到三弟那副刻板嘴脸,于是骂道:“一个刻薄,一个刻板,当真是一门亲兄弟,就我似个外人!”
再说一声:“勇烈儿郎?”心想那厮据说是个光头模样,于是又去脑里乱想他的模样,天下有数的名将也有七情六欲,涉及家族琐碎,再有这份对女儿一般的关心,此刻的堂堂天刀和寻常百姓又有什么区别。
他坐了那里长吁短叹,他外边的亲卫哪里敢吱声多嘴,只是担忧军候今日这是怎么了?
而邓门子弟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等到天色再次亮起,门前已经搭建起了实木的高台,两边安置了座位,广场南侧则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前排还放着一溜的长凳桌椅,让城内一些闻人和商贾安坐,沿途至北海的几家客商也已经抵达,坐了那里只是静静等着。
至于谁输谁赢和他们没有关系,过手赚钱,他们图的是一帆风顺而已。
高台北边,城主府门楼上,宋明远穿着朱红正式官服,胸口锦绣飞禽,佩戴银鱼袋,端坐在正位,右手坐了赤水杨公,只等时辰开始,今日无需废话,直接开打,杀了个干净了事。
宋婉言站在内墙头的拐角处,一把遮阳伞下,远远的看着这边的动静,邓门的大旗下面,邓海东正坐在族公身边,和几个长字辈的子弟们在说什么,俨然一副总领武牌的风范指点讲述,周边人都在频频点头,宋婉言微微一笑,身边两个小丫鬟也看的满足无比。
邓海东却没心思这个时候到处张望乱想,他在和身边人吩咐着,第一场是长远,他在交代着一些东西,这厮杀说起来简单,长远他们也不是没打过,但是邓海东几日来和现在说的这些要领,却不是他们过去能知道的。
邓世平只听的入神。
邓海东说着,又抬头看看杜家那边,隔了高台看不到人面,但是邓海东忽然心中有些不安,他侧头想想,居然起身绕了出去,一直走到了那边,沿途百姓们和那些商贾就看着这个醒目的彪悍光头冷着脸,走到了自己面前,盯着杜家的人在看。
邓海东站在那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