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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灼看了她许久,几次试想开口,却又生生的忍住,好半天后才轻叹一声,“没什么事,你去睡吧。”言罢,转身离开。
弄得阿鱼一头的雾水,这家伙今晚的表现非常耐人寻味啊!不单单难得的不拿那张高利贷脸给她看,语气还这么,这么的和气?
熠灼刚走至花园拐角处,一人影闪现,在他身后鞠一躬后,轻声言道:“王爷,切莫妇人之仁。”
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夏元海,半晌之后,熠灼点了点头。
上卷 第九章 拨开云雾渐显影(下)
目送熠灼离开,阿鱼轻轻的关上了门,刚转身想去睡觉,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大跳。“死老虎!你想吓死人啊!”
看着虎儿歉意的一笑,阿鱼原本被瞌睡虫浸盈在大脑顿时又来了精神,连忙拉过两个小石凳,自己迫不及待的坐下后,小手一摆一摆的,示意虎儿坐下继续他们先前的谈话。
虎儿乖乖的坐下,一双漂亮的眸子不停的偷瞄着阿鱼,像是未做完功课的学徒等着先生的训话般,静静的等着阿鱼的训示。
阿鱼决定无视他的扭捏姿态,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继续继续,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虎儿看了她许久,似乎非常的犹豫。
难不成以前自己人很坏?跟那啥熠灼有得比?“我以前很坏吗?没关系,实话实说。”
又是好一阵沉默,直到阿鱼快要沉不住气从凳子上跳起来时,虎儿才说道:“绯雨以前不坏,只是有点冷。”
冷?啥意思?
见阿鱼满面的迷茫,虎儿又是一阵出神,好半天才接着说道:“嗯,整个人冷冰冰的,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整个人却清冷得如同月宫的仙子。”
阿鱼不作声,继续听他说下去。
“绯雨很厉害,脾气也很好,从来都不跟别人吵架,熠灼身边的女人多,总是一群人有事没事的斗个你死我活,但绯雨却跟她们处得不错,她们也从不来找绯雨的麻烦,只有一次一个不知好歹的宠妾来这挑衅,被绯雨赏了个金钱镖后,以后就再也不敢来了。”
啥啊,什么脾气也很好,处得不错,敢情那些人不敢惹她,分明就是怕惹祸上身。听他这样的说法,这个自己明明就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决不饶人吗!阿鱼刚想到这,却听虎儿又说道:“因为那个宠妾第二天就死了。”
阿鱼呆……好像自己似乎不单单是不饶人那么简单啊!
虎儿似乎说起了劲头,笑眯眯的继续说道:“绯雨很厉害呢,那个夜青不用妖力的话,也只能是绯雨的手下败将呢!”
一听此言,阿鱼顿时兴奋了起来,“那熠灼呢?”
“那个时候,绯雨还打不赢他。”虎儿似是有点愤恨不平,转而又期待的望着阿鱼“不过四年过去了,绯雨应该能打过他了吧?”
夜已深了,屋内似乎有点儿凉,阿鱼的哈了哈手,有点怪不好意思的,因为到目前为止,她仍是熠灼的手下败将。
好在虎儿也不是很在乎阿鱼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最讨厌的就是那个熠灼!没事就把绯雨叫去,搞得绯雨老是夜不归宿,每次大清早回来时都累得不愿跟我说话,还有的时候被熠灼一叫去就是好几天呢!”
阿鱼眼皮狂跳啊眼皮狂跳,她自认为自己老成懂事,所以这些所谓的男女之事她还是知道个一知半解的,这个,啥,夜不归宿,那时候她应该还只有十一岁吧?!还好几天?阿鱼头晕啊头晕,那丫的熠灼简直就不是人!
“不仅如此,绯雨有时回来时候还身上带着伤,真不知道那熠灼怎么下得了手。”
阿鱼彻底无语,一时寂静无声,桌上烛火微微跳动,气氛安静得有点让人可怕。
“呃,说了我这么多,那我们来说说你吧。”阿鱼决定,在自己快崩溃前结束这个可怕的话题。
“我?”虎儿更是开心,“我是绯雨的青梅竹马啊!”
“停停。”阿鱼连忙打断他,“你别跟我又来说一些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类的。我来问你,你来回答。明白?”
虎儿忙不迭的点着头。
“你是住这画里的妖怪?”
继续点头。
“你多大了?呃,应该说你修练多久了?”
虎儿似是有些不明白,为何阿鱼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一百来年吧。”
阿鱼微微一笑,“那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你自个儿应该明白是暗示什么吧?”见虎儿脸色开始不太自然,阿鱼继续说道:“一百来年的妖,不会还这么不谐世事吧?”
阿鱼很清楚的看到虎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暗自冷笑,丫的,谁活了一百岁还会如此不通事务?
“你的修行还不赖,应该也不止一百来年吧。”虎儿越发的不自在,“按你所说,你与我一起长大,虽然我不知道妖是怎么成长的,但是你藏入画中,却可以将自己的妖气很好的隐藏起来,且不说夜青查觉不出,看今晚这个情况,恐怕就连青蚺和这府里圈养的修仙者也未曾发现过你的妖气。我现在不太明白的是,你说你经常会跟我聊天,但你今天一出画,夜青便跑了过来,告诉我妖气甚重,那你以前是如何与我谈心的?”
虎儿低下头,双手又开始不自然的摆弄着尾巴。
“不用再做作了,”阿鱼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了一口润润喉“刚才你说得很好,可惜的是,你在说那宠妾之死的时候,双眼中却划出一丝嗜血的光芒,虽然收得很快,不过还是被我看到了。”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阿鱼把双手捅进了袖中。
“呵呵,”被阿鱼如此之说,虎儿知道再装下去已无意义,“绯雨就是绯雨啊,虽然失忆,但人却比以前更加聪明了呢。”话音刚落,手已成爪,向阿鱼抓了过去。
阿鱼早有准备,双手自袖中快速抽出,随之右手一镖向虎儿射去,同时大声叫道:“夜青!”
虎儿刚闪身躲过金钱镖,夜青便再次踹门而入,身上妖气大甚,与那虎儿战在了一起。
阿鱼松了一口气,好在上次笤帚上的金钱镖捡起来了,要不今晚肯定要被这个妖怪所伤,转而又望向过招中的夜青,心中稍稍安定下来,看样子这夜青除了在言语上是块木头外,人还是蛮机灵的,就在之前他离开这房间前,阿鱼曾给他做了几个眼神,这家伙倒是会意了过来。
此刻,王府内的高手和修仙者已被二人的打斗给惊醒,院内一片吵杂,似是有不少人正往此处赶来。听到院内似是越来越热闹,虎儿终是忍不住,虚晃一招后整个人便化成一片飞光往窗外飞了出去,临走前叫道:“绯雨,我对你并无恶意,你以后自会知晓的!”
看到虎儿终是离去,阿鱼悬着的心才算彻底的放了下来,就在刚才,她明显的看到,夜青不是虎儿的对手。
望向此刻稍稍有点气喘的夜青,阿鱼关心的问道:“夜青,你没事吧?”
见夜青望了自己一眼后,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阿鱼便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墙上那已经虎去图空的猛虎下山图。
“我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阿鱼本是在自言自语,根本就没有想到夜青会回她的话。但只夜青这一句,便让阿鱼沉思了半天。
因为夜青说:“跟我一样。”
上卷 第十章 物是人非遇故人(上)
熠灼急冲冲的赶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后眼神便停留在阿鱼身上不再动弹。见阿鱼确实无恙后才恨声向夜青问道:“怎么回事?”
看蛇蝎王爷那样子,阿鱼觉得夜青肯定是要挨骂了,让帮了自己的人挨骂,可不是阿鱼的作风,于是连忙蹿至熠灼面前,七嘴八舌的把过程讲了一遍。熠灼越听脸色越发的深沉,想他府里人才众多,竟然没有一个发现这个名叫虎儿的妖怪,等阿鱼叽叽喳喳的说完后,他大步向那幅猛虎画山图走了过去,取在手里仔细研究一番后,便向下人喝问道:“这画是什么时候放这的?”
下人被熠灼这么一喝问,当时便吓得跪了下来,“王爷,这画是绯雨姑娘失踪前带来挂上的。”
熠灼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深思。
“那个”阿鱼打了个哈欠,“你们能不能回去想问题啊?我很想睡觉。”
除夜青外,其他人听到阿鱼这句话皆是一阵唏嘘,都心想这绯雨小姐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是不太爱说话的,可今天倒好,简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家王爷,却发现其并没有什么不悦。
阿鱼其实很火大,今天没去成宰相府也就算了,莫明的被太子恶心也就算了,无缘无故的打了一架也还是算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觉也不让她睡啊!阿鱼很无奈,阿鱼很无辜,看着熠灼还在沉思,终是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
又是一阵吸气声。
熠灼被阿鱼被么一闹,终是回过神来,这时才发现阿鱼在下人面前丢了他的面子。一张脸马上就臭了下来,阿鱼一看苗头不对,赶紧做出一幅可怜兮兮的乖巧样看着他。就这么对视了许久,熠灼终于是无奈的拂袖而出,其余人等也跟着他鱼贯而出。
阿鱼笑得比牡丹还灿烂,相处这么些天下来,阿鱼发现她只要一示弱,那熠灼也就不会轻易对她发火。转身向床前爬去,阿鱼现在真的很想睡觉。
“阿鱼姑娘。”门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女声。
阿鱼仰天长叹,一阵悲鸣,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无可奈和的把门打开,一奴婢装扮样女子正站在门外“还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双手正端着一盆水,低声说道:“奴婢来给阿鱼姑娘送热水的。”言罢端着水盆进了屋子,放下水盆后四下里环视了一番,便揖了一福,快速的塞给阿鱼一张纸条后,便急匆匆的退出去带上了门。
待得那女子走了许久,阿鱼静静的聆听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在桌边坐了下来,展开了纸条,借着微弱的烛光,阿鱼看清了纸条上的一排小字:“欲知身世,明日午时醉花楼告之真情。切记单独前来,勿告知他人。”
关上门,阿鱼将小纸条点燃,看着它慢慢的烧成灰烬,心中已自思量,去,还是不去?嗯,这是个问题。此女待得众人走后,半夜才送信过来,必是为躲避熠灼,现如今熠灼对自己的身世总是说得模糊不清,下人们又纷纷忌讳,光靠自己,肯定是很难得知真情,在这种情况下,从这人嘴里说不定还能套得真相,但是这人来得又蹊跷,特别是刚才又经过虎儿那么一乱,阿鱼的身世越发显得迷离起来,在屋内来回的踱了好次后,阿鱼终于拿定主意。
去,干吗不去,不是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想通这一点,阿鱼高兴的呵呵一笑,倒头狠扑上床,再度打了个哈欠,终于禁不住瞌睡虫的招唤,上下眼皮就那么一会合之后,直接去找周公谈身世了。
第二天难得的没有看到熠灼,叫来下人一打听,才知道熠灼进宫去了,阿鱼连忙趁这个机会,把聂元海叫来,说是自己要出府好好逛逛京城,在阿鱼一再保证自己不会去宰相府的情况下,聂元海这才面露难色的答应了阿鱼,并派了两人说是保护她。保护?监视吧!不过阿鱼才不在乎,只要能走那个诡异的花园,还怕甩不掉这两个尾巴!
果然,一出得府来,阿鱼便发挥了她的东跑西转神功,把两随从硬是累得气喘吁吁后溜之大吉。
向路人问清醉花楼的具体位置后,也不管路人诡异的眼神,阿鱼一溜小跑的向醉花楼跑去。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