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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让他摔在地上打了个滚:“……全部闪开、不要碰到那东西!”奥恩狼狈道,爬起身回头一怒,又补充道,“把那两个奴隶杀了……”在他眼里,这个族的人都不简单,就算是台上的那两个也一样。无意往台上扫过一眼,他看到了廉手上的动作,脸立刻僵了。
“我先杀了你祭大巫师和我母亲!”突然有人这么大叫道,话音没落,长箭已经飞了过来。奥恩一个急闪,总算是把这根突如其来的长箭躲开了。刚想对着看台喊什么的奥恩身体非自主地一震,他低头看到了自己的腹中贯穿了另一根长箭。
周围的人开始恐慌起来。大巫师是一个族的存在信念,巫师受伤或者死亡对族人的意义绝非一般。刚才鼻梁被刺已经是一次,现在再这么一下,人心已经开始涣散了。
“慌、慌什么……蠢货们!”突然有人这么叱道。这一句话让众人都惊住了。这不是奥恩的声音吗?!听起来确实是从眼前这具没了动作的身体发出来的。他缓缓抬手,把长箭从腹中拔出。众人都膛目结舌,知道奥恩身体很奇特,但没想到这样还能活着。
虽然没死,但他的脸色好不哪去,盯着站台上钳住蕾亚的赛提茨,眼里神色复杂。“给我几把斧子。”现在他似乎可以顺畅一些说话了,伸出手道。旁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也很快地把三把斧头集齐递到他手里。
奥恩抓起一把想也不想就丢了出去,然后抡起两把斧头掂了掂,一起甩了出去。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无理取闹。这时远处发出阵阵喧哗声。奥恩抽出身上的权杖,拄着往那个方向移动。族人自动地给他让出一条道。
来到一处暗红的血滩,大巫师停下脚步,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道:“如何?要拿我做祭?你还太嫩了。”他脚上一踢,把一颗头颅踹到了远处。绕过一旁倒着的卡拉奇的身体和一把嵌入土中的大斧,他在斯身边蹲下,戏谑地笑着说:“留着你还有用。我们的族长是这么想的。”没等斯回应,他示意身边两人把断了一只手臂和一条腿的斯架起来。
对于如此的大巫师,在场的族人们都对他更加敬畏了。
“如何?你看得还尽兴吧?”赛提茨笑着对手里的蕾亚说。
接二连三受到刺激的蕾亚已经不能作出任何反应和回答,只是目无焦距地扫视着周围。被钳制住她根本也不能做其他事,只有眼珠还是自由的。“你还想干什么?”廉冷冷问道。刚才的咒术差一点就完成了,偏偏一把斧子飞了过来,把纹路弄乱了。而廉从始至终的冷静,让赛提茨有些意外。“当然是在她面前让你死了。”赛提茨也毫不保留地告诉他。在场的蕾亚没有因这句宣言做出其他动作。廉回以一声冷笑:“这样你又能得到什么?”“不能。可我喜欢看你们脸上这种痛苦的表情。”赛提茨再次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变态的怪胎。”廉直视他道。
廉满意地看到了对方脸上因这两个字而不悦的神情。
“人给你带来了,赛提茨。还有,刚才那一个斧子没砍到你真可惜啊。”奥恩一上来就把廉给按住,看到了那把四分一卡在后方木柱上的斧子,又看了看斯道。“被劈了两次你不也还没死么怪物。”赛提茨见他满脸、满身的血还没流干,冷声道。松开蕾亚,走到斯身边,看着虚弱地喘息的俘虏。这家伙如果不是奴隶就好了,刚才在下边用斧子瞄准了看台上的他扔过来,面具都被划了一道。“真可惜,断了手脚,你还能干什么呢。”“你不是还想继续么?”奥恩忍不住插嘴道。
“继续?”赛提茨回头看他,“现在才是开始啊奥恩。”说罢他又笑开了,在场的人,只要有意识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人,把刚才那一幕幕的血腥当成了什么了?
第二十四日(四)
【唔……反正明天周日……还跟平时一样差不多的字数,分成两次吧~PS:要相信咱不是后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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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血液从斯的身上不断地溅到地上。现在,他面临的,不是先被眼前这个恶魔玩死就是
血流干而死。显然这眼前的恶魔不会让他死于后者。
蕾亚恍恍惚惚的焦距在那抹扎眼的血红上停住,而后渐渐把神志拉回到自己身上。“……斯!怎、怎么会这样
!”这满眼的腥红,让她挣扎着挪向被架着的斯。泣不成声的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是说要我死吗?为什么还要折磨他?”廉碍于擒住自己的奥恩,没办法上前把这个变态轰死。看着满身是血的斯,他心里也不好受。对比起这嗜血的变态,斯看起来要顺眼很多。
刚才还在打量着斯的赛提茨,现在又转眼看了廉。背后的奥恩立刻把廉往后拉了一步:“赛提茨,这小子给我吧。难得的神族不能这么就杀掉……”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赛提茨扫来的眼神吓得噤声了。
这赛提茨杀人无数,奥恩虽也杀过不少人,地位在族中的地位也要稍比赛提茨高些,可就决定大事这档子,他的气势总会矮赛提茨一截。这个族长似乎天生就是鬼魅,决定了的事,有人胆敢反对,他一定会让这人闭嘴。这次难得有个稀少的神族出现在眼前,奥恩想尝试说服他,而刚才一开口就碰壁了,再说什么自己可能今后都别想踏出族里一步了。这大巫师本不能离开族里,赛提茨看奥恩能帮上很多忙,所以多次擅自把他带出来。反对的人都在提出来的那瞬间毙命了。而奥恩当然巴不得能出来,这外面的世界多姿多彩,可以见识、收集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就因为这事,他不会也不能过份去阻挡赛提茨,否则赛提茨说过,会把他软禁在族里,永世不予外出。
算了,见到神族已经算不错,犯不上为了一个神族把自己的自由断送了。奥恩低下头,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见奥恩识趣地闭嘴,赛提茨哼了一声,目光又回到廉的身上。这小子曾经让他吃过苦头,怎么可能让他活着?“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赛提茨在廉的耳边说了一句,又吩咐道,“用一根绳子把他们两个吊起来。”
“你想干什么?!斯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蕾亚清楚地听到了他这个命令,死死地抓住了架着斯的人的衣角,试图阻止。不过这只是徒劳。赛提茨一个眼神,那人把蕾亚一把踹开,去做该做的事。“不要!住手!斯!廉!”被带到高处的两人,眼前是用树干架立着的双杆。不消多久,两旁扛来了两个大锅,锅里有着沸腾的油。蕾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脖子被套上绳套——同是一根绳子的绳套。
把蕾亚从地上再次拽起来,赛提茨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蕾亚没听完就把手往他脸上挥去。赛提茨脸上的面具本就有裂痕,被她这么一打,整个裂开掉到了地上。出现在眼前的这张几乎已经被烈火焚烧毁掉的恐怖的脸,蕾亚只觉得它还可以更丑陋。“要杀就杀!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
赛提茨没有因为面具的掉落而把蕾亚怎样,因为他只要想到等会的情景就兴奋得忘我了。“这些都是必须的,你看,所有人的脸上,正在多么期待地看着你们!”他指了指台下那一张张等着看戏的笑脸,这些笑脸在蕾亚的眼中,都成了狰狞扭曲的魍魉。“敌人害怕、颤抖、绝望的表情,就是对我们的肯定!是我们胜利的标志!”他继续解释道,眼里那股兴奋的光芒显露无遗。
“现在他们只是你的俘虏而已!已经不是敌人了!”先不管他们这一族歪曲的观点,她想至少让他觉得他们已经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不……他们不是俘虏。你看他们的眼神,不,你自己的眼神也一样。”赛提茨嗤嗤笑道,“这种敌人,永远都不可能征服,只能让你们在死前尝到绝望的滋味。”
闻言蕾亚一怔,在看人这方面他倒是很清醒。“征服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就我们三个人已经对你造不成威胁了……”她仍然想试着说服他。他听了啧啧两声,直摇头,指了指自己的面具和身后的斧子道:“你们不死,我才有危险。”
握紧了拳头,蕾亚回头看了看那两个人。她现在除了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了。就算只有一线希望,她也要拼一拼!
“你准备好了吗?”那个极其令她讨厌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动作慢的话你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哦。”
刚才,他跟蕾亚说的是,两人会被脖子上的绳子勒住,挂在两口大油锅上,她可以用斧子砍断绳子救人。前提是她救得了。按照这样的法子做,砍断绳子抓不住绳子的话两人都会被丢到油锅里活活烫死,就算抓住了绳子,必须把高度拉回现在站着的板子上,或者靠他们把油锅踢掉,而这种装满油的大锅,怎么可能凭着一人的力气踢翻?
蕾亚望着在板上的两人。斯现在已经奄奄一息,廉则是对她扯出了笑容:“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照他的张合着口型,她明白了他所传达的意思。
“……廉。”
“蕾亚!”她还没从廉的话中回过神来,熟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了。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那一声,嘴边又独自呢喃道,“……我爱你,所以,不能让你挡在我身前……永别了……”不等背后的人拿手来推他,斯用最后的意识往下边的油锅跳下。
只听到斯喊了自己的名字,蕾亚看到了他微微抬起的苍白的脸上,展开了一抹让人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柔情微笑。转眼这抹笑在空中模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油水溅地及高低温度撞击起来的噼噼啪啪的刺耳巨响。
蕾亚手里早就握着斧头边跑边哭喊道:“斯!斯!斯!”来到双杆下,疯了一样地朝着双杆的一根木头猛砍。三下之后,这个局面崩解了——被高挂着的廉因为盘着的木头断下,横杆斜跨下来,顺势躲开了那口滚烫的油锅,人被抛到了地面上。当蕾亚回头把斧头砸掉油锅时,锅里只剩下一具血肉化掉大半的尸骨。“斯!”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只是从油锅里倒出来的这具尸骨不会再有反应……
廉的反应也不慢,在斯准备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斯要托给他什么。凭着这一点,他可以为了斯灭掉这里所有的人。“爆!爆!爆!”连脖子上的绳套都没弄掉,他迅速咬破了食指,在空中挥画了各种文字,口中不住地重复着“爆”这个字。丝毫没有给对方回神的余地。
赛提茨惊异地看着他们三人的一举一动,从见面的那个时候开始,所有该按照他的预料的行动而行动的,他们从没遵守过。没有在他料想之内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要杀掉就好了。”脑中冒出了这句话。
“对,杀掉就好了!”他自言自语道。不顾奥恩一直在耳边大声喊道“趴下趴下”,他抽了套在身后的弩,拉上三把箭,瞄准了廉,噌的一下射了出去。几乎在同时,四周开始传来巨大爆破的声音,震得地面摇晃不已。此处之前正是在架建中的大殿,伫立着的粗细杆子着实不少,由于地面的晃动,都杂乱地倒了下来,压死了不少来不及躲避的霍尼尔瑞族人。
赛提茨被砸中了头部,很快的,两条血流由上至下而来了,但这对他并没造成多大的影响。狂笑着站立在这不断发出崩裂之声的中心,他仰面向天,不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