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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烨唇边的笑冷冷地聚敛。“我受伤的消息已经被人知道了,真是头疼。明天股票可能会掉。”
“我们会尽快查出是谁泄露了这个消息。”静候的人员沉冷地回答。 “相对的,我们也会查出对他们不利的消息。”
“太便宜他们了。”脸上的残忍渐渐浮上水面,“老套的以牙还牙对我而言己不再重要了。我要的不是一时股票的升跌。”
埋藏在最底层的暴戾是足以毁灭一切的烈焰。
得不偿失
几天后,朱芳和张烨一起在公司吃中午饭。“我叫爸妈,妹妹一起过来了。她们中午的时候已经到了。”
“咳!……为什么……不早点说?”闻言,朱芳呛了一下,连忙抽出纸巾捂住自己的嘴。
“你没问。”张烨笑得的很温和。
记起来了,那天他说过,几天后要给她一个交待。
吃完饭,出了办公室,他的桌子上多了叠厚厚的一份文书,上面有他的批注。
“想看?”张烨的感觉一直很敏锐。
“里面有我的事吗?”
“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张烨泰然自若地斜靠着,眼神坦荡荡。
朱芳翻了几页后,茫然地回过头看他,“你一直派人跟着我。我就说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她想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在这样的一个男人面前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正确来说,要跟踪的是我妹妹。”张烨的声音在她耳边温和响起“从她踏上佛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来了,我是要看看,她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大的破坏力!好考量一下对她的下一步行动。”为了时刻把一切情况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别无选择。
“然后你派的人亲眼看到你的妹妹想要跳楼自杀!”朱芳开始咄咄逼人。“最后她的疯狂拖上了我。”
“是的!”张烨微微对她一笑,语气柔和,“那时候我已经坐上了车,还有你的举动,最初我以为是真的,后来调查过后,那不过是你的迷弹!”
“万一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朱芳的声音冲得像上了弦的箭。她的目光在半空中犹如电光火石向他撞击。
“看我被爸爸揍得满身伤你就应该知道我的答案。”他站在百合花旁边,抚摸着那象缎子一样的花瓣:“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你的离开我的身边。”他的身影映在地上,拉得很长,仿佛在强力地压迫她。
朱芳狠狠地用指甲掐他:“所以呢?你这个使用下流手段的卑鄙家伙。”
“谁叫你脸上的心虚太明显了。”张烨张开双臂把她抱住,笑着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所以是你先露出了马脚,然后我再去查的。”
“住口!是你一直以强凌弱。”
在她张嘴控诉的时候,张烨吻住了她倔强的唇,湿润的舌头滑进了她的口中,占满了她的一切。
她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
住宅楼大门口处,保全把守,深深庭院,几进几重。
里面的桃花开的正美好,又清又甜的香气静静地浮在空气中。
张烨把车子熄了火,在反光镜里看着有些拘束的朱芳:“你在害怕什么?”他的眼睛在月色下闪亮。“你并没有做错事?所以害怕的不应该是你。”
他伸出双臂揽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近。朱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实有时候人还是傻了的好。”她小声地说。
张烨沉默地俯视着朱芳,像在思考一个重要问题:“包括你以前每个月不方便的时候我都要帮你吗?”
“不包括。”她咬着牙挤出三个字。人果然不能太理想化。
他微微一笑:“所以人还是不要傻比较好,对不对?”
朱同学点头如捣蒜。
他们下了车后,跟在背后的轿车也下了人。
哥哥在佛城住所的一楼是会所。外面的喷泉长年流淌,只要是住在里面的人,可以在会所里面游冬泳,打牌,享受美容,或按摩等服务项目。
因为爸爸妈妈在身边,张婷大胆地做了一个舒服的香熏美容。在二楼的商场里挑了一副用K金铸成数字的扑克牌,当然少不了为父母挑了一副玉石做成的麻将牌。
金钱,是毒药也是快乐的源泉。
只有富有高贵的人才有资格嫌弃别人身上的铜臭。
张婷看着镜中女郎脖子上蓝莹剔透的宝石项链,映得脖颈的皮肤是夺目般的润白。
脚下玫瑰色缎面的高跟鞋,在她心中一点也不亚于灰姑娘传奇的水晶鞋。
哥哥不大方不重要,父母的信用卡一样可以消费。
在看过朱芳在电视上华丽的装扮后,爸妈终于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她,一直委屈在那个女人的下面。
在迎宾小姐弯腰恭敬帮她拉门时,张婷内心的满足终于到了极点,她随手从包里抽出一张红色的钞票幸福的扔在别人的脚下。
仿佛在看电影一样,张烨看着自己的妹妹从二楼傲慢地走出来,他的下颌倏然抽紧,整张脸变得森冷无情。
“哥!” 这真是一场兄妹滑稽的会面,但是它衍生而出的气氛却让张婷不由的僵直!
她慢慢地低头,哥哥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他缓缓向前,却不是对她。
张烨弯身捡起那张红色的钞票,微笑着递给迎宾小姐道“这是我妹妹,刚才她的举动真是失礼了,请你见谅!”
一边的朱芳有点失笑,她没想到张婷张大小姐的举动这么暴发。
张婷的脸色变了再变,突然笑了,充满恶意地一笑:“我忘记了,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我们一家人都到齐了。哥!快走吧!爸妈在家等你都等得心焦了。”
她直接无视朱芳的存在。
风拂起了张烨的衣角,“走吧!我也要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他的声音像激开湖水中的涟漪。
是她的听觉出了问题吗,哥哥的语气中居然带了某种尺度的宽容。哪有半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这个信息,让张婷有点放心却又更加心绪难宁。
朱芳?脑子还处于混沌状, 根本反应不了张烨的话。
住所处开门的是张父。
看见朱芳先进来,他是一脸的平静和冷漠,让人猜不出心思。
张母在沙发上坐着,叠着腿,身子侧向一边看着外面,黄昏时分,佛城开始蔓延星星点点的灯光,纷飞南来鸟雀被染成黄色,透着开始和暖的气息。
张烨目不转睛地看着朱芳,眸光黑沉沉地看不见底,像一张网笼住了朱芳的全身。
“爸……妈……你们来了。”朱芳艰难的喊出了口。
“不敢当!”张父张母齐了声应道。
张烨低低笑出来:“一家人还那么客气。”
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也进了来。
从张烨下午叫了他们一起来的时候,朱芳一直问不出原因,这会子只能收起好奇心,道“你们要喝饮料还是茶?”
“当然是喝茶,外头天冷地凉的,喝什么饮料?妈!你泡茶给他们喝吧!”张婷一边也吆喝了起来。
张母宠爱自己的女儿,闻言当然照办。
“我是张总委托处理张婷小姐基金的律师,鄙人姓金。”领头的人开口说话。
“什么?”张婷瞪大了双眼。她呆若木鸡地定了几秒。“哥!是真的吗?”
张母反应过来后热情如火,“坐,先坐下再谈!那个,我能不能也看看。”她看着金律师,探询的目光却转向了张烨。
张烨脱下西服,示意朱芳帮他挂在衣架上后清楚的道“可以!”
金律师坐下后拿起张母递来茶,吹了吹浮叶,呷下一口后才从助手那里接过文件给张母:“张总的意思是在张婷小姐满三十岁时,将转一亿元人民币到她名下。”
“是这样没错。”张烨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给我妹看看日期,告诉她是前年我决定的事。”他窝在沙发上,神情懒散,无风无浪。
“我就说嘛,宝贝,血缘关系,不是外人可以随便就能挑拨的,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太介意。”张母看完文件后欣慰的搂着张婷的肩。
看着张母别有深意的眼神,朱芳开了一瓶王老吉下下火。
而张婷心跳加速,把手交握在哥哥的脖子上后拼命地咬住嘴唇,竭力抑制双眼的泪珠:“哥!……对不起!……哥……谢谢你!”她小心地掩饰着得意的笑容。
这时电视新闻人员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飘来: “财经消息:汇世集团的新任总经理证实了受伤的消息,公司股票今日受到消息影响开始下跌!”
张烨拉开了妹妹的手,“拿另外最新的文件给她看。”
“是!”金律师再次从助手拿出一份文件。“张先生最新的意思是,取消张婷的基金,并且声明,日后他若有任何不测,张婷只能拿到他财产中的528块钱,作为来回的车费和住宿费用。”
“不可能!”张婷狂乱地抢过文件,“不可能,绝不可能!”她像疯子一样不停地喊叫。“哥不会这样对我的。”
“辛苦你们了,这份文件从今天起开始生效。”金律师立刻带着助手领命而去,这份法律文件将会在明天内办妥!
站在边上的朱芳,突然被张母从后面蛮横的把她的头撞到墙上去。“我叫你离间,我叫你挑拨!”张烨冲了上前,忙把朱芳搂在自己的怀里。
张父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老婆大叫道“儿子在呢。不要生气。”
张婷从牙缝里恨恨的说:“你这恶毒的女人,怪不得生不出孩子。”
话音刚落,脸孔被张烨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张烨收起手,声音像雪刃一样麻痹剌痛着她的神经:“是谁说的,把你所知道的拿出来看看。”
张母把诊断单扔到儿子的脸上,厉声道“你自己看看!”
“上面没有名字。”朱芳平静的开口道,“那是护士随手写的东西。”
“还有,妹妹基金的取消是因为她的行为,爸揍了我后,她忙打电话给陈橙炫耀,结果陈大小姐连夜通知了新闻媒体把我堵在医院门口,令公司的股票下跌不止一个亿。” 张烨眼底的风暴开始席卷至周遭,“爸,妈,你们的信用卡这几天一共被妹妹领着朋友消费了八百三十四万块,我帮你们清了七百八十六万,其余的,你们看着要妹妹还呢!还是把旧房子抵押了呢!”
听着从儿子口中吐出的天文数字,令张家父母震颤,不敢再说话。
“哥!”张婷扑通跪下,她抓住张烨的腿,面如死灰,“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不关爸妈的事。”
“爸妈的事,也不只关我的事,”张烨踢掉她的手,毫不动容。“他们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照寄,另外!把你买的首饰通通退回去,也许能保住爸妈的房子。”
张婷一滞,这时两张机票从她的头顶飘下。
张烨的嘴角轻扯出一点弧度。“这是来回美国的机票,是哥哥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他的话像双刀击撞后淬出的火花,裂破妹妹的最后一层底线。“你已经是成年人,不是寄生虫,其余的留学费用自己解决。”
他的话令客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心虚的张婷连大气都不敢出。
商海角逐,谁主沉浮。无论男女皆是百炼成刚。
路边的景物瞬间即逝,坐在车内的陈菲抬眼看着旷浩无比的夜幕,今夜没有星光,只有一盏盏路灯,拉出一路的光弧。
良久,手机铃响,她接通后,唇边薄薄地一笑“爸爸没错,今晚只有朱芳在家。”
放下手机,她的眸子变得微微黯淡,似心念如浮云,又似萦绕了千丝万缕的柔软。
吱一声,车子刹停在一座宏伟磅礴的铁门前。
从旁边值班室探出头的保全人员看见一辆奢华的淡金色劳斯莱斯在路灯下澄灿着独特的尊贵气派,他的身体连忙变得恭谨起来。
陈菲摇下车窗对他微笑,散发着如牡丹般高贵的芬芳。“请帮我通知一下住在18楼03号的张太太,说她丈夫的老同学来了。”
“是!”保全人员缩回了头,只觉掌心绵密地渗出细汗。他马上按通了房间号。
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