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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迷信,分明是你功法不精,所知有限,告诉你也无妨。我师卢生书中所记,上古曾有秘法求雨,或求商羊或求朱鳖,抽离魂魄,复以国中最美少女魂魄封之,以为牺牲,祭祀上天,顷刻天降嘉雨,无有不应。这以人的魂魄填充动物躯体的办法早已失传,只在茅山秘术中尚有记载。不是修炼之人,元神不能自由伸缩,三魂六魄被锁入动物躯壳,自是十分惨烈。更可怖的是这玉石中阴魂,不知是哪朝少女,魂化商羊后又被至阴玉石关锁,千年哀怨遗恨,思之让人恻然悚然哪。
我对张铁嘴的话似信非信,心想不如到冯市长家中仔细看过那玉石再说。不过依张铁嘴所言,这种一足商羊鸟在春秋时期已然绝灭,那被锁少女定生在二千年前,只不知道两千年前的美女长得如何?在我的生活圈子里自然遇不到真正美女,但那年月大家最热爱电影明星,其热度不亚于现在的追捧歌星,电影画报遍地摆,金鸡百花满天飞,年轻人谁不认得那些大明星?我最喜欢认为最美的就是刘晓庆。要是这个古代少女象刘晓庆就好罗,我好来个英雄救美,从玉石中把她解救出来,说不定她知恩图报,委身下嫁,不嫌弃我这大龄老青年。
第二天,张铁嘴留在旅店里收拾行囊,我和旅店老板赶到冯市长家里和他告别。冯市长听说我们要走,很是留恋不舍,极力挽留我。我说正恨自身学艺不精,欲到华山再访明师,他日得成大道,定来和市长重会;冯市长说他幸遇真人,恨不能从之而去,只是公务在身,无法遂愿。两人谈了一阵,起身告辞之际,我假装不经意间想起那块玉石,要冯市长拿出来再研看一下,那冯市长甚是爽快,说你既然作研究之用,为兄岂能铿吝?临别无物,就送与老弟作纪念吧。说完取出那块玉石交付给我,两人惜惜作别。
回到旅店,我没对张铁嘴提及玉石之事。趁张铁嘴和旅店老板出去买车票之机,我取出那块玉石在阳光下仔细观看,果然如张铁嘴所说,玉石中那只商羊鸟的舞姿又有了变化,日影下似乎正在玉石里翩翩起舞。
以前辽阳城门外曾经有一只大鸟盘旋,军民人等尽皆看见,那只大鸟盘旋良久,作诗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载今来归,城郭依旧人民非,向不学仙冢累累”,这是《逍遥墟经》记载的故事,丁令威曾为辽东郡守,确有此人此事。其实对我和张铁嘴修习的茅山秘术而言,这种事并无神异之处,不过是修炼到一定程度,内患不生,外患不入,元神可以自由伸缩,出窍寄寓动物躯壳而已,正所谓“颠倒坎离由戊己,分明我命不由天”。当然这是后话,以我和张铁嘴当时的秘术修为,距离此等仙品还是天差地远。
正文第十一章珠宝商
张铁嘴购买去西安的硬座车票回来,当夜我们就动身赶火车。临行前我们和旅店老板依依惜别,张铁嘴说对你的恩情无以为报,只好画张真符送你,说完送给那老板一张画着两只左右对称的狮子的符咒,说只要把这符贴在墙上,每天对着符在心里画两个三角形,神狮定会助你买卖兴隆,财源广进。那旅店老板对我们的功法已是大为折服,每天依言照做,不知是符咒显灵还是机缘巧合,以后果然大发,成为当地巨富。
我和张铁嘴都是初次坐火车,甚觉新鲜,当时客运也多是蒸汽机车,机头轰隆,黑烟滚滚,风卷起细碎的煤炭颗粒不住击打着车窗。我们两人没有坐车经验,贪图凉快把车窗打开,结果第二天鼻里嘴里都填满了细碎的黑尘,不过我和张铁嘴并不在意,眼看着就要到了心目中的圣地,两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欣慰喜悦。一路无话,经过一天一夜的旅程,我们终于到达了陕西省的省会,六朝古都西安。我和张铁嘴刚下车,就有一大群人跑过来迎接,众口嘈杂,争着要我们去住宿,更有几个三轮车夫拽住我们撕扯,我和张铁嘴拼命挣扎,险得把衣服撕破。还是国营宾馆势力大,最后我们俩被抢到了一家叫白云宾馆的迎宾车上。那辆车七拐八绕,转过几条路口,又穿过几条胡同,我和张铁嘴睁大眼睛朝外看,到底也没记清几个路标,糊哩糊涂的被拉到了一幢外表破旧的大楼里。
这白云宾馆别看外面有些破旧,里面的装修倒是挺豪华,有单人间,双人间,还有八个人一间的,只是价格有点贵。张铁嘴想住八人一间的房,我说这宾馆的人一路上“老板”“老板”地叫咱,老板怎能这么寒酸呢?咱们住双人间。把行李安顿好后,天还刚蒙蒙亮,我换了一身崭新的西服,约张铁嘴到外面去吃早点。
我和张铁嘴在吃早点的时候,向摊子老板打听有没有买卖玉石的地方,原来西安的玉石交易就集中在钟鼓楼附近的广场上,听说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是一个较大的批发市场。张铁嘴问我打听玉石做什么,莫不是要做玉石买卖,我没把实情告诉他,只说这玉石既然是辟邪之物,不如趁便宜买它几块,早晚可以防身。张铁嘴说我迷信,嘲笑了几句,也没有再深究原因。
其实我购买玉石完全不是作辟邪之用。玉石既为至阴之物,如何能为纯阳之体长期佩带?世人愚昧,有那些富家子弟常佩带宝玉招摇过市,以为得意,久则被那玉侵蚀精气,实为损寿之物。我买玉石的真正目的,是想练习秘术上记载的融玉之法,把那古代女子阴魂从玉石中解救出来。只是那引魂过程太过凶险,万一融玉出错,女子阴魂定将和那玉石一起魂飞烟灭,所以我想买几块玉石练练活路。
张铁嘴吃完早点回宾馆去了,我摸摸怀里揣着的那块玉石,硬硬的还在,想起玉石里被封了千年的女子遭遇,不觉鼻子有些发酸,万恶的旧社会,穷人的冤仇深,这少女的成分一定和我一样,三辈贫农,就冲这阶级感情,我也一定要解救她,就算她出来后看不中我这大龄老青年,我也一定要让她得到解放,拨得云开见月明。再说她出来后凭啥看不中我呀,难道她去看中张铁嘴这糟老头子?
玉石市场里人声鼎沸,全国各地的人都来这里采购玉石,车来车往,络绎不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车辆,愣神之间险些被一辆北京吉普车撞倒在地。经过讨价还价,我买了几块小玉石,不料几番交谈下来,玉石商们就发现我是个雏,纷纷向我推荐假冒伪劣玉石,有一个干脆把一块白石头冒充和田羊脂玉要低价卖给我,奶奶的,真是无商不奸呀。我虽然对玉石不太精通,但毕竟见过几块真玉,岂能分不出玉和石头蛋子?我暗骂他们狗眼看人低,从怀中摸出那块玉石炫耀给他们看。别以为我好糊弄,你们见过我这真正的千年古玉么?
几个玉石商的眼光立刻就被我手中的玉石吸引住了,这些人都是玉石方面的大行家,一眼就看出这块玉石不同寻常。一个干瘦的老头接过玉石仔细地看了看,冲着我点了点头,问我这块玉是怎么得来的。我这时已经后悔刚才的冲动了,一把抢过那块玉石揣在怀里,说怎么着,还盘问起来了,你公安局哪?实话告你吧,一不是偷来的,二不是抢来的,是俺家里祖传的。
干瘦老头冲着我直摇头,连道说谎说谎。这块千年古玉从玉色上来看,自墓中取出不过两年,如何能是你家祖传?何况这玉石中实有邪祟,你带在身上着实凶险,不如免费交与老夫,或可替你纳福消灾,驱邪压煞。
另几个玉石商人听那老头要我免费送那块玉石,个个哄堂大笑,认为干瘦老头在逗大家开心。我却没有笑,真没想到在这玉石市场上会遇见这等人物,竟能一眼看穿这玉石之中另有隐秘,这三秦大地,华山之脉,果然是藏龙卧虎,不可小看。这干瘦老头其貌不扬,做商人经销玉石生意,谁知竟也是个有道之士,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此话当真不假。
那干瘦老头见我重新把那块玉石贴肉而藏,有些着急。他把我拉到一边,要我再取出那块玉石给他细细观看,我哪里肯拿出来,吱吱唔唔地推辞想走,那老头看实在留不住我,长叹一声,说他姓陶,于玉石之道颇为精通,愿意为我指点迷津,又问我现在住在哪里,改日定要登门请教,我只好指着前面的街道,胡乱编了个宾馆的名字给他。
西安这地方是六朝古都,尤其秦汉时候,是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古代文物自是不少,著名的秦始皇兵马俑就是在这里出土的,还有钟鼓楼古城墙,大雁塔法门寺,都是让我心生向往的地方,只可惜我们的目的地是距离这里不远的华山,不能在这里长时间逗留,想来不能不觉得遗憾。我在玉石市场里转了一圈,又被那干瘦老头纠缠了半天,连游览附近钟鼓楼的心情都没有了,急急往宾馆回赶,只能在路上向着钟鼓楼遥看,楼上那晨钟暮鼓仿佛是在天尽头,依稀可见。那时哪里能想到,这钟鼓楼竟与我的人生际遇大有干系,直到后来我再来到这钟鼓楼上,回首往事,不觉深叹这造化弄人,总让人光阴虚度,一场大梦初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等我赶到宾馆时,那白云宾馆里正乱作一团,几个男女服务员围着张铁嘴吵闹。原来张铁嘴不懂得现代卫浴,在那男厕壁墙上的小便池里解了大便,弄得厕所里臭气熏天,服务员要张铁嘴清理,张铁嘴反埋怨服务员早不提醒,怪不得他放个茅如此不便,还要找个凳子蹲在上面。两下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我捂上口罩,把那大便清理干净才算了事。
正文第十二章邵大师
我和张铁嘴两人本来打算第二天就要赶到华山去,谁知道天不作美,第二天一早,那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阴雨天气,华山定是一片泥泞,纵有奇人异士,想必也在那洞天里躲雨,这时上山如何得见?只好等雨停再作计较。谁知那阴雨渐成连绵之势,连续几日不停。张铁嘴愁眉苦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们来华山求道,几至九死一生,想不到在这华山之旁,又受这阴雨之困,看来还是古人说的对,“不吃苦中苦,怎为人上人?”你看那些男女服务员,均是势利小人,见老夫衣衫简朴,个个待答不理,见你西装革履,人人笑面相迎,真正岂有此理,老夫在此处早已气闷,不如到外面摆上算命摊子消消心中块垒。
原来这宾馆的服务人员自从张铁嘴放茅一事后,认定张铁嘴是一个农村土包子,言谈举止间对他颇不恭敬。张铁嘴自封为茅山秘术第一代传人,颇有点心高气傲,除了怕官之外,闲杂人等怎会放在眼里?不料在白云宾馆吃了一瘪,心里非常懊丧。我正盼着他出去,便说枉自在这宾馆里气闷,不如到外面去领略六朝古都神韵去,顺便算命看相,也让这六朝古都领略你这茅山传人的风采。
等张铁嘴出去后,我从身上摸出那几块玉石来,按天书记载的术法练习融玉。所谓融玉,并非要那玉石融化,而是利用法术让它变软。玉石质硬,寻常方法如何求得?以前炼丹术士曾服食金银,但黄金难溶,金液难作,很多人因为吞食金粉毙命。我师卢生曾在天书秘籍中嘲笑说“金石有毒,岂可妄服?损身丧命,究竟无成”,他就主张“金丹身中有,莫向身外求”。他以自己的亲身经验写成秘术天书,自是去伪存真,微言大义,我和张铁嘴二人愈是修习愈觉得莫测高深,当真是仰之弥高,望之弥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