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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相,原来那天的客栈之所以震动,只是因为地球内部发生了点震,犹如人体皮肤突然生了个粉刺一般,凑巧那天的地球粉刺就爆发在客栈方位,所以客栈才有了震感。科学结论一出,那些封建迷信的说法才在小城里渐渐消失。
网
正文第九十五章骤雨空人心
我和张铁嘴的功力不足,只能把这伙人勉强挪移出百里开外,这里是一个大家族的林地,我们进城时曾经路过这片地方。灵宝三奇正在出千欺负那个店伙计,被我们的挪移术转送到这片林地,心里老大不情愿。
地丙人丁两道人吵吵嚷嚷,硌应啊,长白山道爷什么时候逃跑过?传出去丢死先人哪!两个人不住的唧唧歪歪,我暗自庆幸,幸亏没让这几个瘟神大打出手,不然还真是不好收场,张铁嘴这时也听出了眉目,连连向我追问,我只好向他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张铁嘴愣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天做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这朱老板暴虐铿吝,也是该有此报。”
张铁嘴话音刚落,几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天上闷雷滚过,雨点霹雳拍啦地掉落在地上,这里下雨和南方大不一样,降雨量虽小,一旦降雨却又紧又密,简直象下冰雹,砸在身上生疼。几个人在坟地里抱头鼠窜,灵宝三奇也不忌讳,踩着一座座坟顶向坟地尽头飞奔,亏得有看坟人搭起的一座小亭子,不然我们几个人非被淋成落汤鸡不可。
地丙道人脾气最是暴躁,在亭子里对着老天污言秽语。跳着脚谩骂了一会,他一拍头,又从背后的行李中掏出了一副麻将牌,手中木印到处,一只东倒西歪的小木桌迅速成形。灵宝三奇硬拉着张铁嘴玩麻将,看来这几个人赌瘾甚大,一有空闲便要赌上几局,只可惜他们的师傅没有再收个徒弟,造成他们三缺一甚为不便。张铁嘴正愁着到北京缺少路费,眼见灵宝三奇包袱里钞票鼓鼓,当下精神大振,有心要把他们的钱赢到自己的手里。天乙道人在木桌上方凝住一只小火球,哥几个围着木桌开起了赌局。
我不愿意和他们掺和,一个人坐在亭子边调息。这家坟地的规模不小,应该是本县名门望族的祖林,不少坟前矗立着高大的石碑,很多是作料考究的大理石碑。由于是平地,这里还用水泥修建了几条排水沟,一条不大的排水沟正好从这间亭子的旁边经过。由于这场骤雨,生活在坟地里的各种昆虫和小动物遭了大难,它们的家园在眨眼间就没有了,能飞的还能暂时飞在空中,不能飞的,很多躲藏在地下土巢的昆虫顷刻间便遭了灭顶之灾,排水沟在火球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不时飘过的许多虫尸。
雨已经小了,我停住调息,眼光却被排水沟里的一只正在水面上挣扎的小昆虫吸引住了。
这是一只黑色的平头蟋蟀,对它来说,这条排水沟里的水势实在太大了,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波浪滚滚,漩涡密布。
这只蟋蟀尽管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堤岸,也不知道命运会把它带到哪里,但是一种逃生的本能却让它不顾一切地在水面上挣扎。突然间它停住了,原来水沟里一块石头阻住了水势,排水沟的水在这块石头旁回旋流动,形成了一片比较平稳的水面,那只蟋蟀在危急中抓住了这块石头,算是有了一线逃生的机会,那块石头露出水面约三、四厘米,只要能爬到石头上面就能够逃离险境,可是石壁太光滑,这只蟋蟀试探了几次,却始终爬不上去,只要有一个急流过来,它随时都有被卷走的可能。
正在这时,从上游又冲下来一只平头蟋蟀,这只蟋蟀稍呈灰色,和那只黑蟋蟀一样,它也在危难中抓住了石壁,这样两个素不相识的蟋蟀成了患难兄弟,它们同处险境,共同贴在一处石壁上,只能勉强露出脑袋,大半个身体仍然浸泡在水面下。
两只蟋蟀各自尝试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有几次体型稍大的那只黑色蟋蟀已经爬到了石壁上方,最后还是跌落在水中,只好重新再游回到石壁边。
共同的命运似乎把两只蟋蟀连到了一起,它们紧贴在一起,似乎都把对方当成了生命中的依托,忽然一件不可思议的情景发生了,只见两只蟋蟀在石壁边相互盘旋,那只体型较小的灰蟋蟀踩到了那只黑蟋蟀的身上,黑蟋蟀用尽全力攀爬石壁,灰蟋蟀的前足也在勉力攀爬,终于那只灰蟋蟀的头部在石面上露了出来,它的脚下一用力,整个身体爬到了石头上方。
脚下地黑色蟋蟀体力早已耗尽。灰蟋蟀一用力时。它再也抓不住石壁。从石壁上跌落水中。几经沉浮便在水面上消逝不见了。
危难时刻。黑色蟋蟀舍生取义。以自己地生命挽救了同伴地生命。
草木有情。万物有灵。作为灵中之灵地人类。又有几人能达到这种舍生取义地境界?
我在恍惚中醒来。只听见耳边不住传来地丙道人地污言秽语和张铁嘴得意地笑声。
张铁嘴和阿呆笑容满面。灵宝三奇个个垂头丧气。原来张铁嘴打麻将大获全胜。三个长白山道爷几乎输掉了裤子。地丙道人摸着空空地钱袋。气得七窍生烟。指手画脚地咒骂老天爷不分好歹。我怀疑张铁嘴故技重施。他现在已经元神离体。在赌局中出千还不是易如反掌?张铁嘴见我怀疑他出千。气不打一处来。老夫全凭真实本领。怎会干那出千地勾当?并非老夫赌麻本事高强。实在是那灵宝三奇手气太臭。
灵宝三奇不服气。三个人聚在一起小声商议了半天。吆喝着张铁嘴再开一赌。张铁嘴不乐意了。你们已没有赌资。拿什么下注?
天乙道人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木桌上,大家都围拢来看。布包轻轻打开,我和张铁嘴都惊呆了,只见里面全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珠宝金银,一个个温润璀璨,在火光下散发着一层氲蒀之气,流光溢彩。我和张铁嘴都是下里巴人,哪里见过这些身价尊贵的东西?两个人都目瞪口呆。
地丙道人洋洋得意,冲着张铁嘴说:“这些珠宝可以作注么?哥几个赌瘾发作,只要张掌门手气好,尽可把这些都赢去哪,灵宝三奇愿赌服输,那也没有什么话说。”
我怀疑地看着灵宝三奇,这三人穿着破衣烂衫,明显不象有钱的主。
“这些珠宝是你们抢来的?”以灵宝三奇的人品,杀人抢宝的可能性最大。
地丙道人不乐意了,瞪着我说“怎么是抢来的?我们师兄弟杀人放火,却从不抢劫财物。老实说吧,这些珠宝不是抢来的,是我们偷来的,啊哦,不是偷,是我们拣来的。”
我翻了翻眼睛,这样明显的谎话傻子也不信。阿呆你信这道爷的话不?
阿呆嘿嘿傻笑,“这位道爷说话骗人,这么多珠宝哪里能捡得到哦。”
对啊,张铁嘴低下头仔细看了看珠宝说,这些珠宝虽好,只是来历不明,怎能充作赌资?莫要给老夫赢了来,又被别人认出,当作贼犯抓了进去。
天乙道人迟疑了一下,冲着我和张铁嘴说:“灵宝三奇和你们新茅山不打不相识,新茅山道术高强,对我们又有救命之恩,我们师兄弟很知你们的情。这些珠宝实是我们从那百棺之地取来,不义之财,人人见之有份,倒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百棺之地?我奇道,这不是那如兰和尚修行之地吗?
地丙道人笑道,对啊,正是那鬼和尚修炼鬼掩天罗的地方。师父当年带我等去拜会那鬼和尚的师门,一个照面,就被我们师兄弟看出了珠宝所在,从此兄弟们手头一紧,就到那里自行拿出,这不是捡来的么?哈哈哈。”
我和张铁嘴还未说话,阿呆在一旁拍手笑道:“那地方果真好玩,快告诉我们去捡珠宝呀!”
天乙道人心机深沉,他见师弟已经说出百棺地是珠宝所在,自己再不说出位置似乎有刻意隐瞒之嫌,显得太不够朋友,于是向我和张铁嘴拱了拱手道:
“棺者官也,百棺地就是百官之地。公侯将相哪里最多?自然是咱们的首都北京了。这百棺地就是明清的高官埋葬之所,就在京城的东南之郊。”
正文第九十六章迷惘之看坟人往事(上)
早晨,第一缕阳光撒到亭子间,张铁嘴他们早早起来和我告别,他们要结伴赶路到北京去。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大老王和干瘦老板一死一伤,原因都因我而起,如果我不执意去看那蛇化鸟,他们也不会知道朱老板的煤矿即将塌方,后来也就不会招致丧亡之灾。道家讲“天道承负、因果报应”,既然是我种下的孽因,为何由他们来承负孽果呢?当夜大汗淋漓,辗转反侧,无法心静见性,张铁嘴无可奈何,前念不过;后念已生,修道之人最忌出现心魔,执迷心魔而不悟,焉能成道?魔由心生须自消,只好把我一个人留下。
其实,我不愿到北京去见文小姐和那个女婴也是个中原因。世事倥偬恍惚,正所谓“浮名浮利事如风,漂来漂去有何功”,见了她们徒增烦恼,只怕更生魔障。以前总以为自己求仁得仁,事在人为,历尽坎坷终成大道,谁知道行事往往事与愿违,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竭尽人力,却终究归于天命,难道真如桀然禅师所言,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随缘任运才是真谛?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你以为随缘任运,真的是那么容易做到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回过头来,一个衣衫破烂的老者正在晨光下向我微笑,他站在排水沟边的草丛里,犹如一个虚幻的影像。
“一夜无眠,老哥肚中饥饿,不知道老弟能否请顿饭吃?
出门在外,礼数为先,我向老者拱了拱手。“老哥刚才的话大有深意,不知道能否赐教?”
“老哥不过一看坟人,哪里有什么赐教?”老者呵呵大笑“你们在我这亭子里休息一夜,请顿饭不算过分吧?”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远处渐渐有三两成群的农民走来,那是春耕的人们。这里的人没有早起耕作的习惯,守着高粱小米,过着勉强温饱的生活就已心满意足,臃弱懒散,得过且过,就连这看坟人也是偷工减料,晚上就溜之大吉,不坚守本职岗位。
这里的饭店虽不象干瘦老板的窝棚饭店那样简陋,但桌椅餐具也是油腻腻的,让人一看就没有食欲,一个服务员懒洋洋地送来两大碗小米粥,我不想吃,把两碗粥都推到老者的面前。
“真香啊”,老头咕噜咕噜地喝完粥,意犹未尽,又用舌头沿着碗边舔了一圈,我感觉恶心,连忙把眼光投向别处。
老者吃完饭,用衣袖擦擦嘴,伸了个懒腰“真困!一宿未睡,神仙也打盹,且到不雨亭睡上一觉,年轻人你去不去?”
我摇了摇头。干瘦老板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正要到他地窝棚饭店去看一看。至于今后究竟去向何处。我和张铁嘴还没有商定。两个人求师访道。到最后都有点心灰意冷。仙道可修。只是名师难求。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守着算命摊子。或许还会少走弯路。不用经受那么多地磨难。
“你已斩得三尸。只是未做到心死神活。不能忘情世间而已。”老者冲着我笑道“年轻人不知心中有何迷惘。竟至元神涣散却浑然不觉?”
这几句话正是天书记载中无遮无碍、万象通明地极高境界。这一个其貌不扬地老者如何得知?
我悚然而惊。自己心神不定、迷惘苦闷之际。这老者地几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莫非真地有传说中地仙人点化?抬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