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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的星占虽然失灵,无法对自己的胜光宿体准确定位,但总不会连自己最初的转世之地也无法找到,难道太常婆婆地一切都已经消失?想起那个无辜的女婴,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转头向老庙公看去,不觉又吓了一跳,只见老庙公地脸上洋溢着一副洋洋自得的神色,和他一直老成持重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那种神情分明是一个成功骗过别人后的自得和对被骗者的嘲弄。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地这种表情感觉到一丝不安,隐隐有一种奇怪之极的感觉,但到底有什么地方奇怪却说不出来,总之自己地胸口似乎有一阵气血上涌,心中烦恶至极。
白衣女人站立在房间中央。犹如一个虚无地影像。如果不是眼中透出地凄厉眼神。大家几乎发现不了她地存在。中年汉子从我身后爬起身来。懵懵懂懂地就要向白衣女人站立地地方迈步。被我一把拉了回来。
“这世上怎么总有人喜欢装神弄鬼呢?好像我每次看见你都是鬼鬼祟祟地吧?”
女人嗤笑了一声。她转向我。忽然笑道。“张铁嘴收地好徒弟啊。师父在外面受人欺凌。徒弟偏还在这里不管不顾、油嘴滑舌。
你知道自己地师父现在何处吗?”
我呸了一声。张铁嘴是我地师兄。不是我地师父。他地一张铁嘴惯地是八面玲珑见风使舵。怎会有什么危险?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嘿嘿。倒是你地那位搭档现在地处境不妙啊。知
现在何处吗?
果然那白衣女人沉默了一会,脸色时白时红,她看着我欲言又止,眼中渐渐露出愠怒之色,“他现在身陷危境,你竟忍心不救吗?”
看来这女人可能已经知晓道妖的丧身之地,只是凭她的力量无法解救而已,树林结界的力量着实太过强大,单凭一己之力,只怕这世上还没有任何人能够逃离结界的控制。结界中不知蕴藏着什么能量,瞬间就轻易击溃了道妖的亡灵之躯,我和任天庭合二人之力,即便能击败道妖,但要化去道妖凝聚的亡魂却不能够。
那种至高至大的超自然的力量似乎并不是任何生物能够抵御的东西。眼看着白衣女人眼中的哀恳之色越来越浓,我心中一慌,忍不住连连摇头。难道这白衣女人被我击败过,竟以为我具备冲破树林结界的能力么?
不料那白衣女人一脸茫然,什么树林结界?你那师父在京城已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
我愣了愣,原来她关心的只是张铁嘴,并非道妖的生死,我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笑,心下不禁起疑。张铁嘴和长白三杰混在一起,再不济也会有生命之忧,怎么这白衣女人说他已身陷危境?
白衣女人见我似信非信,正要说话,突然间她尖叫一声,我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也是吓了一跳,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老庙公和中年汉子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这两人就凭空消失了。
白衣女人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脸上充满了惊骇表情,她的右手颤抖着指向一处地面,喉咙里不住发出呜呜的叫声,显然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吓住了。我看了看那处地面,土色陈旧,和周围的地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鬼!鬼!”女人终于叫出了声音,犹如被扼住脖颈濒临死境的鸡鸣。
这女人一向好勇斗狠,行事迹如鬼魅,想不到也会害怕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我一时来不及考虑其他,纵身跳出了房外。只见外面已升起一轮朝阳,我跳上房顶,放目四顾下,只见满山上尽是苍翠欲滴的树木,哪里还有老庙公和中年汉子的身影?
白衣女人也从房内奔了出来,我一跃而下,堵住了她的去路。
“那两个人哪里去了?”我大喝一声,天行五雷已在白衣女人的上方闪耀。我又惊又怒,老庙公和中年汉子神秘消失,难道又是遭到了无声无息的尸毒?这种施毒手法和茅山宗的控尸术法毫无二致,即便不是眼前这阴狠的女人所为,也要着落在她身上问个清楚。
白衣女人见我拦住去路,也是又惊又怒,后退了一步,对我怒目而视。“你这蠢笨如牛的小子,不去解救自己的师父,干么要挡住我?”
“少说废话!”我用五雷术困住白衣女人,心下稍安,同时又感到奇怪,中年汉子也就罢了,依老庙公的术法修为,再厉害的亡灵尸毒也不可能在顷刻间把他化为尸水,况且在他们消失的地面上并没有一丝水渍的痕迹。更不解的是,这白衣女人本身应该就是亡魂凝聚的身躯,茅山术法已练到极致,她又怎会惊慌失措,被荒诞的鬼魂吓得惊慌失措?
白衣女人身形闪了几闪,虚空中雷声大作,在她的身周幻化成一道蓝色的弧光。白衣女人眼见无法闯出,又惊又怒。
“这地方危险至极,你要在这里殉葬吗?”
她的话音刚落,面前的房屋突然无声无息的倒塌了,一转眼就萎缩成了一堆木头石块。这堆木石还在不断坍塌,,似乎连石头都在加速腐烂,渐渐浮出一层油汪汪的液体,轰隆一声巨响,从木石堆中爆出一团火光。
我大骇之下,急忙跳离脚下的地面,不料下面就是一个斜坡,一个收脚不住,已经跌落在一处荆棘层中,也不知这些荆棘是些什么植物,脸上热辣辣的疼痛,流血了。
白衣女人的身体结构,应该不会被这团大火报销吧?等我回到山坡上的时候,不禁愣住了。朗公寺好端端的还在,前院的房屋哪里有丝毫坍塌的痕迹?
房间里传来一阵呛人心肺的咳嗽声,一个佝偻着的身影被中年汉子搀扶着走出了门外。我揉揉自己的眼睛,阳光下,老庙公虚弱地冲着我笑了一下。(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Qisuu。!)
正文第二十六章身外化身
老庙公的说法,他们一直静静地呆在屋内,根本没有白衣女人,倒是看见我突然间跳出房外,弄得他们也莫名其妙。老庙公明明还在,眼前的房屋也没有坍塌,难道我刚才的所见竟是幻觉?我心下疑惑,想起任天挺还呆在酒店里,便告辞了老庙公和中年汉子。不料赶到酒店的时候,任天挺已经不见了,听酒店的伙计说,老头和酒店老板一大早就离开了酒店,两个人走得匆忙,似乎有什么要紧的急事,至于究竟到哪里去了,酒店伙计都摇头不知。
我有些黯然神伤,本来想向任天庭讨教一下在朗公寺里发生的事情,看来也不可能了。苗家村惨案弄了个一知半解,虽然心下不甘,但老庙公身体虚弱,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在酒店外转悠了半天,突然间又有些好笑,苗家村经历这么多年,早已成了陈年往事,自己一个局外人怎么没来由的关心?
百无聊赖之际,忽而想起被封存在苗家村墓地的那个道妖。道妖虽然不是好人,和我却没什么大的过节,何况从他的行事上看,也说不上是什么恶贯满盈。自己既然不愿意到北京去,那么在墓地看一看道妖也好,顺便也可以等一等任天庭,向他讨教一些学问。
我和张铁嘴以前学习天书秘籍,经常在一起互相印证心得,虽然偶有收获,但究竟力有未逮,对子平望气等道术术始终不得门径。张铁嘴不肯承认自己才学疏浅,把这些术数一概斥为异端邪说,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斤两,不然也不会历尽苦辛到外面另访明师。只可惜我们两个人行事虎头蛇尾,一路磕磕绊绊终于跌倒不起,最后失去了寻师求道的兴趣。最主要的是原来师父们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相互间更是勾心斗角,哪里有传说中的神仙味道?越是道貌岸然,心地越是龌龊,反而是貌不惊人之辈,往往更有真知灼见。像我在华山玉井中遇见的了空禅师和这位看守墓地的任天庭,才是真正的道术高深之士。
儒家讲天命,佛家讲宿命,把命运归结为虚无缥缈地东西。道家却讲知命,认为命运之理,并非无迹可寻,只不过认知的高下有别罢了。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生灭规律,能够透过复杂的表象,看到真正地规律存在,甚至超出规律之外,正是道家孜孜以求的道之本源。道家分支多多,但殊途同归,对道之本源的探索始终没有大地变化。即便是茅山宗被普遍斥为荒诞的符咒、招魂,实际上也和那种鬼神迷信有着本质的区别,所谓见微知著、由暗知明,只要灵台清明,一样可以走上道之本源的路途,复苏本能,探察天理。
张铁嘴年轻时候,因为偷学到天书记载的道术,“传播封建迷信”挨过批斗,从此收敛了许多。但他并非是对那些批判的说教心悦诚服,“封建迷信”既然在脑海里扎了根,哪里会那么容易接受改造。张铁嘴后来摆摊算命,坑蒙拐骗之余,经常和我谈起自己执着于道术的道理,现代技术既然能够在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里,通过一个调频就可以让我们看到画面听到音响,那么是不是可以通过道术,让我们看到另外一个同样看不到地世界呢?我被他的道理讲得目瞪口呆,隐约觉得他的道理并非全无道理,那时正是提倡“科学的春天”的时候,年轻人正被科学技术激动着,我却在春天里弃明投暗,一头扎进了学习天书秘术的海洋里。就是这几本破旧的册子,说它是海洋绝不为过,招魂、卜、驱邪、扶~、堪舆、算命、占星、望气五花八门、光怪陆离,真真假假,深不可测,我和张铁嘴两人在里面弄得头晕脑胀,只能看到其中闪烁的神秘幽光,却总是不得要领,只觉得它有时是那样地虚无缥缈,有时却又那么实实在在。
缺乏名师指点,自然是我们知觉障的主要原因。幸而自己机缘巧遇,在这里竟能碰见能够先知先觉的前辈高人,任天庭望气之术了得,自己须要好生学习,将来也是一件向张铁嘴吹嘘的资本。在一家杂食面摊上吃过午饭后,我已经打定主意到苗家村墓地去了,那里是任老头子的栖息之地,早晚
等候他回来。
午后地天气又变得燥热不堪,苗家村墓地里悄无一人,只有被暴晒的烂泥蒸腾出一丝丝雾气。椿树林里却是异常地凉爽,阳光似乎对这片树林不起任何作用。按照天书里的说法,这是聚阴之地地典型症候,无论严寒酷暑,聚阴地的温度始终不变。现在地球物理学家只知道阳光对地面的照射会造成地表温度的不同,并以此划分出热带、温带等气候地带,却不知道地表上还会有这样恒温不变的地方。
一踏进椿树林,我就感觉到一丝不对,究竟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只感到心血忽然上涌,胸口处一阵烦闷。自从元神离体后,这几乎就是危险来临的征兆。来不及思索,我急忙向最近的一棵椿树上跳去,刚跃入半空,却听得后面传来格的一声轻笑,正是昨夜里白衣女人的笑声。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地身形一滞。落到地上几乎跌了一交。耳畔处听得白衣女人又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时。不禁惊呆了。眼前一张年轻俊美地脸庞。哪里是什么白衣女人。分明是那个亡灵之躯地道妖!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道妖年轻白皙地脸上露出一丝讥笑。“亡灵之躯。不死之身。难道你不知道吗?死。对我来说不过是个虚词而已。”他地貌相虽是道妖。但声音已完全异化为女性。颇似他地旧搭档白衣女人地音调。
“是啊。亡灵之躯。何谈生死?只可惜虽然不死。却了无生趣。不过也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又有什么可炫耀地?”
说着话。我已经退到了一株椿树地后面。以我目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