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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命不保,我、我也要救你出来。”兰云卿别转头,不说话。楚笑天忽然觉得自己说得过于唐突,也别转了头。
十多个官兵大声呼喝,在黑暗中射了一阵暗器,然后朝另一个方向追下去了。楚笑天说道:“兰姑娘,我们走吧。”兰云卿说道:“我伤重,走不了啦。”楚笑天踌躇一会儿,说道:“我背你,好不好?”他等了一会儿,才听兰云卿低声说道:“我们江湖儿女,没那么多顾忌,多谢你了,楚少侠。”楚笑天弯起身,左手拄着剑,用右手抓着兰云卿的右手拉她起身,放在背上,然后直起腰。他尚未动步,只觉眼前一黑,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涌到喉咙。兰云卿见楚笑天不动,问道:“怎么啦?你顶得住吗?”楚笑天用左手挥剑柄击一下胸口,咯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神情清醒了些,说道:“顶得住。”他迈步便行。楚笑天心道:我们去哪里好呢?天一亮,官军如来搜山必会发现我们,我们受了伤,可没办法抵挡。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兰姑娘,我带你去、去崔老伯的家里躲避一下。”兰云卿问道:“哪个崔老伯?”楚笑天说道:“我昨晚在镇外崔老伯家里住,他家里只、只有老夫老妻两人。”兰云卿说道:“你别说话了,快走吧,天就要亮了。”楚笑天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你左手中的箭怎样?”兰云卿咳嗽几声,说道:“血停了,手很痛,肿了,没有毒的。”
楚笑天背着兰云卿抄近路回到崔老伯的家,天色已经微明,他放下兰云卿,上前敲门。崔老伯在里面问道:“谁啊?”楚笑天说道:“崔老伯,是我,阿天,你快开门。”崔老伯开门一看两人一身是血,大吃一惊,左右看看,忙扶两人进门,然后关回门。楚笑天和兰云卿暂时摆脱了官兵的追捕,坐下凳子,松了一口气。楚笑天看着崔老伯和随后起床的崔大娘,说道:“你们放心,我们是好人,这位姑娘姓兰,官兵追杀我们,我们躲一会就走,不会连累你们的。”崔老伯和崔大娘对望一眼,崔老伯说道:“我们最恨官兵的了,你们放心在这里躲藏。”楚笑天和兰云卿对望一眼,放下了心。楚笑天说道:“麻烦崔大娘去煮一些粥给我们吃。”崔大娘说道:“好。”崔老伯看着兰云卿左手上的箭,说道:“我懂一些接骨,不知姑娘敢不敢让我帮你拆箭和包扎?”楚笑天一听大喜,说道:“多谢崔老伯。”兰云卿说道:“那就麻烦老伯了。”崔老伯拿出自酿的药酒,用剪刀割去兰云卿左手的衣袖,搽了药酒于中箭处,剪去上面的箭杆,用力突然从下面抽去箭头。兰云卿痛叫一声,晕倒在地。楚笑天抱兰云卿上床,用自己的衣袖抹去她脸上的汗水。崔老伯用木板夹住兰云卿的左手,再用白布包住她的左手挂在她的颈上,说道:“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很勇敢的一个姑娘。”楚笑天到厨房用水洗了一下脸,吃了番薯和白粥,精神好多了,问道:“崔老伯,你们有什么地方可以给我们躲藏?”崔大娘用汤匙喂醒过来的兰云卿吃粥,说道:“有一个地方,不过空间不大。”楚笑天喜道:“空间小一点不是问题,我们能躺下睡觉就可以了。”
两人饭后,天色已经大亮。崔老伯带楚笑天来到厨房,揭起锅盖,双手用两条铁条提起火灰盖,下面露出一块铁板,提起铁板,下面露出一个洞口。楚笑天一见,大喜说道:“好,我故乡的家也有一个灶头洞,是防山贼前来打劫的,里面放粮食和值钱的东西。”崔老伯说道:“天下的老百姓都怕山贼。”楚笑天回到房间,对兰云卿说道:“兰姑娘,为了避免官兵前来搜捕,要勉强你和我一起躲入灶头洞了。”兰云卿吃了一碗粥,洗了脸,精神好了一些,说道:“只好如此了。”楚笑天伸手抱起兰云卿来到厨房,自己先下灶头洞,再伸手接兰云卿。兰云卿进了灶头洞后,抬头对崔老伯说道:“老伯,我们走时,会给你们一些银两。”崔老伯说道:“姑娘放心,我们夫妻不会出卖你们的,我们都恨官军。”兰云卿勉强笑笑,说道:“多谢你们,麻烦你们收拾一下箭杆和布条。”崔老伯说道:“我会的了。”楚笑天看着头上的铁板盖回,点起角落边的一盏油灯,观看身边环境,只见洞里只有两个人躺的地方,角落处还有一堆谷子和一堆番薯。通气孔可能不大透风,一会儿后,两人的头上就开始出汗了。楚笑天说道:“兰姑娘,我们坐下吧。”两人坐下,楚笑天用药酒给兰云卿搽左手伤处。
楚笑天问道:“兰姑娘,你们昨天和我分手后,到渡口没能搭到渡船吗?”兰云卿说道:“我们到了渡口处,看见官军封锁了渡口,便在镇外找地方吃饭,预备晚上去劫船。怎知张平预先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之后你就冲出来救我们了。对了,你怎么会来救我们?你没去长安吗?”楚笑天说道:“我走到半路,被张平带领官兵追杀,跳下河才逃脱。我想张平会去追杀你们,所以过来渡口看看,不想真的碰上了你们。”兰云卿低声说道:“楚大哥,多谢你了。”楚笑天说道:“你们救过我,不用多谢了。”兰云卿望着一头大汗的楚笑天,说道:“如果你不来救我们,你就不会伤上加伤了。”楚笑天说道:“你不要再说客气话了,我会羞愧的,救了你,救不了你二叔他们。”两人一时相对无语。
外面传来崔老伯的声音:“阿天,兰姑娘,我上山去采草药,崔大娘在家,有事你们可以叫她。”楚笑天听了,应道:“多谢崔老伯。”他转头对兰云卿说道:“兰姑娘,官兵来不来这小山村搜查还很难说,我们先睡一觉吧。”兰云卿听了点点头,说道:“好,你睡吧,你累了一晚了。”她心道:想不到我会和你在一起睡觉。想到这里,她的脸有点红。
两人醒来时,一身大汗,是热醒的。楚笑天见兰云卿一脸汗水,脸色憔悴、疲惫,心中不忍,叫道:“崔大娘。”崔大娘在外面答道:“阿天,怎么啦?”楚笑天说道:“我们先出去透透风。”崔大娘揭开铁盖等物,放两人出来。楚笑天问道:“大娘,有没有官兵来山村搜查?”崔大娘说道:“没有。”楚笑天说道:“大娘,麻烦你帮兰姑娘洗一下澡,好不好?”崔大娘说道:“好。姑娘,你可以穿我年轻时的衣服。”楚笑天在房内闭目运功,内息不畅,内伤不轻。等他闻到药味睁开眼,发觉崔老伯回来了,煮了一锅草药水。兰云卿在崔大娘的房里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四人饭后,楚笑天与兰云卿两人喝草药水。崔老伯帮兰云卿换了草药包扎,兰云卿说道:“多谢崔老伯。”崔老伯说道:“你们放心在这里住吧,我在山上看见官军押了一班人向孟津城走去,他们应该不会来这里搜查的了。”兰云卿听了面色一变,问道:“崔老伯,你看见官军抓了多少人?”崔老伯说道:“我隔得很远,看不清楚。”兰云卿听了头一侧,晕倒在床上。崔大娘与崔老伯急忙上前救护。崔老伯对楚笑天说道:“这是内伤加心急晕倒,不碍事的。阿天,这个姑娘是你的什么人?”楚笑天说道:“她是山西人,我的一个朋友,我在路上见到官军追杀她和一班人,便救了她回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崔老伯唉了一声,说道:“都是官军迫害咱们老百姓。”
当晚兰云卿发起高烧,满嘴胡话,听不清楚,不知叫什么。楚笑天和崔老伯夫妇看着她,除了给她抹抹汗和在额头贴湿毛巾,束手无策。到了半夜,楚笑天说道:“没办法了,看来我要带她到镇上看大夫才行。”崔老伯说道:“你向西边走,到天明可以走到一个镇上,镇上有一个比较有名的大夫,叫牛大夫。别去东边的镇了,可能会碰上官军。”楚笑天说道:“多谢崔老伯、崔大娘你们了。”他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崔老伯,崔老伯推让不收,楚笑天说道:“我们还有银两,老伯,你就当我们多谢你们吧。”崔老伯才收了。楚笑天留下两人原来的衣服,就穿着换了的衣服,扮作乡下人。他将自己和兰云卿的两柄剑插进自己的腰间,背上一张反转的椅子,崔老伯和崔大娘两人将乱说胡话的兰云卿放入椅子,用布条绑好她。楚笑天背着绑在椅子上的兰云卿摸黑走出了崔老伯的家,朝西向镇上走去。
楚笑天望向天上,只见天空中疏疏落落有几颗星星,低头望地,只见有一条小路伸向远方。他出了山村,向西而行。楚笑天受了内伤,内力不继,只觉背上的兰云卿很重,他心道:兰姑娘,你今日坐在我的背上,不知他日伤好,还会不会记得我?楚笑天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兰云卿说道:“爹,爹,你救救我和二叔。”楚笑天听了心头一震,心道:人家一个姑娘身受重伤,亲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捕,现在又发着高烧,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楚笑天阿楚笑天,你还在想儿女私情,当真卑鄙无耻!他伸右手刮了自己两巴掌,快步向前行去。
天大亮后楚笑天才走到镇上,街上行人不多,他一身疲惫不堪,问人找到牛大夫的医馆,走了进去。坐在柜台里面的药童走出来帮楚笑天放下兰云卿,楚笑天对药童说道:“小哥,请问牛大夫在吗?”药童说道:“他在里面。”楚笑天说道:“我的朋友病了,发高烧,请牛大夫给治病。”药童带路,楚笑天抱着兰云卿进去里面一间房,只见一个大夫在喝茶。楚笑天说道:“牛大夫,我的朋友发高烧,请你看病。”牛大夫站起身,叫楚笑天将兰云卿放在病床上,他用手去摸了一下兰云卿的额头,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看病?再迟一些来,会烧死人的。”楚笑天心一紧,说道:“很危险吗?”牛大夫不说话,用手给兰云卿把脉,过了一会儿,问楚笑天道:“你有钱吗?”楚笑天从怀里摸出全部银两放在柜台上,他自己原有的银子再加上兰云卿昨日送给他的银子,共有一百二十多两银子,说道:“牛大夫,够了吧?”牛大夫说道:“不用那么多,我收你五十两银子,我看你一脸病容,连你的病也一起治吧。”他伸手给楚笑天把脉。楚笑天说道:“多谢牛大夫。”他收回一半多银子放入怀里。牛大夫啧啧称奇,说道:“小伙子,你的内伤真奇怪,怎么热气蒸腾,时消时涨,就似潮水一样?”楚笑天闻言大喜,心道:这个大夫的医术不错。他说道:“牛大夫,你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武功叫赤焰掌吗?”牛大夫说道:“赤焰掌?没听说过。你们是绿林中人?你们是被人打伤的?”楚笑天说道:“对。”他怕说被官军追杀,牛大夫会害怕不敢医治。牛大夫看了一眼楚笑天身上的两柄剑,说道:“你的内功底子不错,这个少女的内功差些,晚上又受了风寒,便发高烧了。”楚笑天点头称是。牛大夫说道:“你抱这个姑娘进里面房间去,别让爱管闲事的人看见去报告官府,说我为绿林中人治病,那样我会有麻烦。”楚笑天说道:“好。”牛大夫说道:“以后你们看见我,得给我一个面子,在官军面前别说认识我,在路上别打劫我。”楚笑天说道:“牛大夫放心,我们有恩报恩。”牛大夫开了药单,叫药童出去煎药。
楚笑天抱兰云卿进里面一间房,放兰云卿上床,盖上一张被子,心道:这个牛大夫有些门道,看来他走过江湖,既不想得罪官府,也不想得罪江湖中人。他坐在椅子上伏台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