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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王孙无情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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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子笑道:“邙山五条蛇是杀手中的杀手,听说办事从来没有失败的纪录,你能找出四条蛇,已经很令人满意了。” 
狗子笑笑道: “钩爷真会捧人,我这二条腿跑断了也高兴,他们的位置是这样的,茶棚里的老板兼伙计就是白蛇,这是明桩。黑蛇与花蛇,一个潜伏在茶棚边上的地上面,一个却吊在茶棚对面的大榕树上。另外一条青蛇更绝,藏在茶棚门口的水缸里。”驼子静静听着,倏插口问道:“水缸里有没有水?” 
狗子笑道:“缸上有个木头盖子,有没有水我不知道。” 
钩子笑道:“有没有水,有什么关系?” 
驼子道:“当然有关系,这一招太妙,青蛇擅用毒,他若把毒水往你身上一撒,你还没动手就会倒下。” 
钩子不说话了。 
狗子却说道:“我还是不会死心,到时候我会在暗中注意那条找不到的蝮蛇,看他有些什么花样!” 
驼子道: “好,你去后面通知红姑娘一下,叫她停车歇歇,清了道路才好让他们前进。” 
“是。” 
狗子迅速走了,他已隐隐看到马车的影子。 
马车突然停住了。 
车中的小王立刻发觉,探头问道:“怎么停了?” 
车夫已跨下车辕,懒洋洋道:“马蹄儿蹶了,可能要修蹄了。” 
小王轻轻—叹,他一会儿心急如箭,一会儿又希望永远到不了财神府,心里矛盾得很。艳红笑道:“吃点干粮吧!这一路来,看你一直吃不下,这不是好现象,面对武财神,不论要不要动手,你总要保持体力与精力。” 
小王投以感激的一瞥,点点头,伸手接过艳红递过来的烧饼与牛肉,却觉得难以下咽。茶棚的布招在路边飘拂。 
在这种天气,这条路上,行商旅客并不多,所以有人在这种地方没茶棚做生意,令人看了特别显眼。 
不过从茶棚到兰州,还有好长一段路,所以茶棚中还有三五个歇脚的客人。钩子与驼子到了茶棚前都下了骡背,钩子依然拢着双手,因为他两只手不能露相,一露相等于露出底牌,令人“另眼相看”。 
两个人很绝,把两匹骡子牵到水缸边,就把缰绳一放,任骡子吃草。 
茶棚的老板是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瘦长汉子,身子细得像条蛇,却是干干净净的,—眼就让人感到他的茶水东西一定很卫生,很安全。 
谁会知道他的人却是最不安全,最最危险的角色。 
因为他就是杀手中的杀手,邙山五蛇中的老大——白蛇。 
驼子也很绝,下了骡背,偷偷掉落两颗铁蒺藜在地上。 
铁蒺藜像枚有刺的果实,掉在草地看也看不见。 
骡子自然不会知道人会给牲口摆下一个小小的陷阱,无论咬到或踩到,一定痛得要命。骡子一痛就会踢后蹄,只要后蹄一踢,一定会踢出一桩鲜事。 
驼子就等着这场开锣战。 
就在钩子与驼子挨着棚口一张桌子,屁股贴在板凳上。 
白蛇捧着茶碗,提着一只茶壶走近开腔了,他脸上装出笑容,细声细气,却露出不高兴的口吻,道:“两位怎么把骡子丢在水缸边?放远点好不好?” 
驼子回答很绝:“怎么着,跑了近五十里路,牲口也要休息休息,吃吃草,那儿草比较嫩,让它啃一点,碍你什么事,若吃地上的草都要银子,我就给你。” 
白蛇没话好说,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道:“吃啥?” 
钩子道:“来两碗白开水,两个馍馍。” 
白蛇冲了两碗水,转身就走。就在这时,只听到“当啷”一响,水缸破了,水缸里没有水却窜出一个人来,吓得骡子呜呜乱叫乱跑。 
白蛇登时脸色一变。 
他怎么也想不到布置的伏桩竟会坏在骡子身上,他自然更想不到这是人做的圈套,耳中却听到刚坐下的驼子在哇哇大叫:“咦?鲜事,水缸里怎么有人?喂!别惊跑了咱们的牲口啊!” 
从缸里窜出来的人一身青衣,身形瘦小得像条青竹丝毒蛇。他霍然到了桌子面前,三角脸上有一丝阴狠的狞笑,手上还拿着寒光闪闪的独门兵刃——蛇刺,敲着桌子道:“那两匹骡子是你们的?” 
驼子故意装着吃惊的样子,嘎声道:“是……是啊!” 
青蛇恶狠狠道: “那你今天是死定了。” 
寒光一挑,蛇刺已到驼子咽喉。 
出手快而准,狠而毒,的确不愧为杀手中的杀手。 
换了任何人,的确难逃这一招毒手。 
可惜他今天找错了人,碰上的对手是驼子与钩子,一招刺出,倏然觉得矛尖一滑,竟然偏了方向,原来驼子正端着碗,蛇矛恰好刺在碗边滑过,他方自发觉,寒光又闪了一闪,喉口倏然一甜,鲜血倏然自喉咙里喷出。 
原来竟是钩子出了手,手上的钩子一伸,就洞穿了他的咽喉,驼子倏然道:“老哥,对不起,我借这碗茶向你赔罪。” 
一碗茶碰凑到青蛇嘴边往里倒。 
青蛇张口没叫出来,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鲜血自喉咙里和着水往下流,钩子一碰自己的碗,就将鲜血接住,两人的动作,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白蛇这时己看到青蛇出手,见驼子又赔笑脸又端水的,心中正在冷笑,倏然发觉青蛇的两条腿在抖动,心中一惊,不由走了过来。 
由于他只看到青蛇的背,不知道青蛇已经遭殃,等到走近看到青蛇的蛇矛已无力地放在驼子肩上,才觉得苗头不对,一阵血水已扑面撒来。 
紧接着寒光一闪,钩子手上的钩子同时钩到了他的咽喉,另一把钩子却钩住他衣襟,硬把他拖了过来。 
若不是那碗血水,白蛇的眼神不会被蒙蔽,若不是钩子的“天钩”,也不会死得那么快。这些变化都发生在刹那之间,棚中的二三名茶客看得目瞪口呆,双腿弹琵琶,想溜了。驼子倏然回头,沉声道: “各位都给我好好坐着,该吃该喝,照旧吃喝,没有准许,不准出茶棚一步,否则没了命可不能怨人。” 
那两三名茶客见驼子的怪模样,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动,眼看着两个死人趴在桌上,哪还吃得下东西。 
钩子知道驼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不惊动外面的两条蛇,不由笑道: “现在外面还有两个,怎么分配?” 
驼子道: “我驼背看不到天,你的钩子又是有名的‘天钩’,所以树上的归你,地上的归我。” 
“行。”钩子双手拢着袖子站起来,慢吞吞地往茶棚外走。 
刚才的打斗并没有太大的响声,所以外面还是静悄悄的,但是树上的黑蛇却有了警觉。他居高临下,虽看不到茶棚里的动静,却看见骡子踢破水缸,青蛇从缸中窜进了茶棚,这其中一定有蹊跷,所以一直注视着茶棚的动静。 
等看到钩子与驼子慢吞吞地走出来,就更加提高了警觉。 
他看到驼子去调弄骡子,而钩子却走到榕树下,弯着腰在松裤腰带,好像准备撒尿。其实钩子不是在撒尿,而是在掏暗器,迟迟无法出手。 
大榕树枝桠太密,而新芽初发,以钩子的目力,竟没看清黑蛇隐蔽的位置,他不得不佩服邙山五蛇的潜伏功夫,竟夺天地造化之功。 
他也想起了小王,以小王飞骰之准,目力一定好,假如此刻他在这儿,问题就简单得多了。 
这时钩子逼不得已,只能假戏真做,解开裤子撒泡尿,却利用撒尿的时间,凭耳朵的听力,听黑蛇的呼吸,判断他隐蔽的位置。 
可是他虽知道黑蛇在树上,却无法判断精确。 
那边驼子不能先动手,因为要防黑蛇在树上居高临下发现动静,所以一直等着钩子先动手。 
钩子偏又在拖时间,没法动手,气得驼子心里一直骂钩子十八代祖宗。 
这时变成了僵局,但僵局的时间不可能太长。 
黑蛇若看不到茶棚里的白蛇走动,—定也会起疑心。 
钩子心中有点着急了,他从来没有碰上过这种局面,只有一个办法,冒险一拚。冒险出手的后果,却是相当可怕的。 
别看茶棚中杀白青二条蛇很容易,那是青蛇一时冲动,加上谋定而动的结果,现在却正好相反。 
暗器出手,一击不中,立刻会遭到反噬。 
邙山五蛇能被江湖中称为杀手中的杀手,就因为他们的潜伏功夫与出击杀人的方式,超人一等。 
钩子怕的正是这一点,可是现在被逼得不出手也不行了,由于他两只铁钩就是手,所以发暗器的方式也很特别。把一袋铁茸子,以双钩撑开袋口,往上一蹦,铁莲子如满天花雨一般向树上射去,方圆涵盖一丈。 
既看不到目标,自然也谈不上准头,打得嫩叶簌簌而落,这不过是打草惊蛇的方式,希望把黑蛇引出来。 
所以钩子贴着树干抬头, 目光扫视了一遍又一遍,却仍看不到黑蛇的影子。难道黑蛇没在树上? 
不,狗子侦伺的功夫,从来不出漏子,黑蛇不但在树上,而且在钩子发铁莲子的时候,整个身躯像蛇一般往下游。 
由于是贴在树干的另一面,正好又是钩子与驼子视线上的死角,所以谁都没有发现。钩子正在查看黑蛇的踪迹,哪知道一柄如蛇信闪动般的蛇矛,已从他的背后,贴着对树干刺了过来。 
邙山五蛇的杀人狙击方法及狠毒,果然不同于普通人。 
使得钩子这样的高手,在频临生死边缘时,还没发觉,可是对面的驼子却看到了。他看到钩子身后的寒光一闪,知道不妙,抬手就挥出一枚铁蒺藜,正打在蛇矛上。叮! 
金铁交响中,蛇矛一偏,钩子这才发觉身后的危机,大惊之下,大翻身,右钩就向外撩去。 
他虽然撩了一个空,因为蛇矛已缩了回去,可是也看到了黑蛇。 
灰灰的脸,全身漆黑,身细如蛇,那一身颜色几乎与树干的颜色,没什么两样,只是一对恶毒的眼睛,放出碧绿的光芒。 
难怪在这层保护色下,看不清楚,钩子冷笑道: “好功夫,今天你碰上爷爷我,算你倒了楣,再吃我一钩。” 
刷!手臂一伸,钩子直袭黑蛇喉头。 
打蛇要打七寸,这招“彩虹挂钩”假如不中,后面还有一招“霸王上钩”等着。哪知黑蛇身子突然贴着树干往下缩,跟蛇几乎没什么两样,贴地从钩子脚下窜了出去,钩子的绝招竞全部落了空。他疾转身子正要追击,却听到黑蛇一声惨叫,身子弹起,血象水箭一般往上喷,身子翻了一翻,躺在地上不动。 
原来他防着钩子与驼子,却没料到旁边还有一个狗子。 
他贴地而窜,狗子拿着一柄匕首,正好为他开膛剖肚。 
那驼子关心着钩子安危,窜了过来,低声道:“怎么样,你没受伤吧?”钩子苦笑道:“托你老哥的福,这条蛇实在不好对付,狗子算是帮了大忙。”草丛中的狗子露出一个头,低声急急道:“还不快去抓花蛇。” 
驼子与钩子一惊,立刻又双双掠到茶棚边的路旁,依狗子指示的位置,驼子拿着鞭骡子的竹枝,拨草寻蛇,果见乱草丛中有个洞穴,可是已不见花蛇的影子。 
“唉!跑了。”驼子叹口气喃喃道; “就差了这么一点,未竟全功。”“嘿!我看还不止差一点,是差了两点。” 
钩子回头一看,狗子已到了身边,在喃喃说。 
“怎么是两点?”钩子一时没会意过来。 
狗子道:“难道你们忘了还有一条蝮蛇。” 
驼子沉声道:“你不是说这条蛇不在吗?” 
狗子道:“我只说过没找到他,可没说他不在,按理,邙山五蛇,形影不离,蝮蛇不可能不在。” 
钩子与驼子立刻目光四扫,寻找“蛇踪”,却发现茶棚中的二三名茶客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了两条“蛇”的尸体在那儿。 
驼子道:“莫非蝮蛇刚才就混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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