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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子与驼子立刻目光四扫,寻找“蛇踪”,却发现茶棚中的二三名茶客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了两条“蛇”的尸体在那儿。
驼子道:“莫非蝮蛇刚才就混在茶客中?”
狗子道:“若是混在茶客中,我怎会认不出来。”
钩子笑道:“既没影子,也没发现,我们还管那么多干嘛,五蛇已去其三,也算是大丰收,可以煮一碗三蛇羹补一补了。”
狗子道:“老钩子,你不要太乐观,邙山五蛇,以蝮蛇最毒,现在不好好想个透彻,只怕前面路上,一定是杯弓蛇影,让你不得安宁。”
驼子对钩子道:“狗子的话不是虚言恫吓,刚才若是一对一,你的命早已没了。”钩子脸上一红,道: “我偏不信。”
驼子笑道: “自己老兄弟了,你又何必撑面子。”
钩子道:“那依你们看,该怎么办?”
狗子倏失声道:“糟了,莫非五蛇也兵分二路,分头出击。”
钩子一怔,道:“你说什么?”
狗子转身就走,道:“我怕红大姐跟小王那边有危险啰!”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五蛇的诡异莫测,钩子是领教过了,听了脸色也不禁一变,喝道: “驼子,你把骡子赶过来,我跟狗子先走一步。”
他身形如箭一般飞起,掠向回头路。
小王慢慢地吃着食物,在艳红用微笑关注的督促下,他总算吃完了干粮与牛肉。车中的气氛太低沉,艳红与小王一整天说不上三句话,不是没有话好说,只因为艾梅影的阴影横亘在中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尤其是艳红,说多了怕触及小王的伤心事,不说又憋得透不过气来,她一向爽朗惯了,这几天却憋得发慌。
钩子还没来传消息,表示前面的情况还没有料理完,艳红不想小王起疑心,笑道:“你吃饱了何不下车活动活动,让肚子里的东西消化一下。”
说着已先下车。
小王也觉得车停得太久了,难道蹄子还没修好,他正也想下车看看。
两个人下车转到车旁, 目光一扫,却见马夫正侧躺在地上,拿着一柄锉刀在锉,嘴里还轻轻哼着听了脸就会红的俚歌。
小王的浓眉轻轻一皱。
因为他看到车夫手中的锉刀不是在锉马腿上的蹄跟,而是磨着地上的石头。这太荒唐了,莫非停车另有缘故?
艳红虽然知道内情,也感到车夫装得太不象话,演戏也得演成个样子。
她匆匆跑上去,故意低头喝道: “车老大,蹄子到底修好了没有,修好了上路,别磨磨蹭蹭的,太阳快下山啦!”
车夫没说话,连头也不抬,似乎嫌艳红噜嗦唠叨。
艳红心中当然也体谅,当初规定若接到狗子传讯,一定要停车演戏,现在又来唠叨,赶车的也是人,虽然多赚些苦力钱,心情却不会好到哪儿去。
于是弯腰低下头,轻声道: “你老哥也装得象一点……我……”
下面“加你银子”的话还没有出口,突见车夫翻了……个身,手中的锉刀已送进了腰部。这变化太出乎人意外。
这一招杀手也来得太快。
艳红觉得腹下一阵痛,情不自禁地发出惨叫。
她看到了车夫的面目。
车夫已不是原来的车夫,褐色的脸,头的形状象一条蝮蛇,双眼闪着绿光,昭出令人呕吐的狞笑。
艳红双腿一软,捂着肚子跪在地上,那“车夫”已跃身而起,他的目标不是艳红而是小王。
就在这刹那,白影一闪,车夫倏然锉刀松手,反捂着咽喉,脸上的狞笑还未消失,却加了一份不信的神色,血已从他手掌中渗了出来,他转身掠起,半空中又跌在地上,抽搐了几下,静静地不动了。
小王一个跨步,到了艳红身旁,急急抱着艳红,看着她本来红润的娇容,已变成一片苍白,额上的汗珠,象黄豆一样,滚滚而落。最要命的是半截锉刀还在腰里,伤势的确够严重的。
小王不敢把锉刀拔出来,因为此刻拔刀,会血流不止,前不着村,后不接店,没法疗伤,一定会失血而死。
“大姐,你忍一忍,我想办法送你进城找大夫!”
小王急急安慰她,正想把艳红抱上马车,陡见一条人影飞掠而来。
此刻小王已像惊弓之鸟,忙把艳红放在地上,袖子一甩,一粒骰子已扣在手中。受伤的艳红咬着银牙,出声道; “注意着,别伤自己人……”
说这几个字,她已在咳嗽喘气,小王一怔,厉声喝道:“给我站住,敢动一动,我就叫你没命。”
飞掠而来的身影急速地停止住了,因为太急,还向前冲了两步,只见他慌忙摇手道:“你的飞骰千万不要出手,是自己人!”
他在摇手却没有手,小王看到的是两只寒光闪闪,使人心惊的钩子。
钩子与驼子一向在暗中行事,小王并不认识他,何况车夫都会出手狙击杀人,他还能信得过谁?
当下冷冷道:“谁跟你是自己人?”
钩子苦笑道:“你可以问红姑娘呀!唉!这儿到底出什么事?”
这时路上又出现一条瘦小的影子,飞滚而来,人未到,话声先到:“小兄弟,他是自己人,你别让他进退不得。”
是狗子的话声,再看看艳红,只见艳红露出一丝苦笑点点头。
小王这才松了戒备的神色,向钩子招呼道; “请过来吧!”
却见狗子走到那“车夫”的尸体边,用脚把尸体踢得面朝天,一看之下,大叫道:“果然是蝮蛇,我没料错,他在这儿下手。”
小王这时抱起艳红走到车后,登车轻轻把她平放在车中,抬头却见狗子与钩子已到车边,狗子急急问道:“红姑娘伤得怎样?”
小王一脸悲愤之色,道: “苟二爷,你也太荒唐了,把杀手雇来当车夫,现在艳红大姐伤重垂危,还不快赶车找大夫救人。”
埋怨的口气,明显的露出不满。
狗子只有苦笑,钩子道:“小兄弟,你别埋怨好人,车夫绝对不是杀手,一定是掉了包,你们还不知道,反正等驼子来了,红姑娘的伤势可以包在他身上。”
小王目光一闪,道:“谁又是驼子?”
车外响起急骤的蹄声,有人回答追:“就是我。”
话声一落,一个高大的人影就到车前,背上的驼峰把车外的光线都挡住了。小王一呆!
狗子道:“小兄弟,我替你引见引见,这钩子与驼子都是红姑娘的好朋友,你不必见外。”
转首对驼子道:“人命关天,红姑娘受了蝮蛇致命的一击,伤势太重,就看你蒙古大夫,妙手回春了。”
小王怔怔道:“驼子,你是大夫?”
“懂得点儿,让我看看。”驼子说着爬进车厢,看看露出半截的锉刀,脸色顿时一变,喝道:“狗子,去看看马儿,车有没有套牢?我要立刻带红姑娘走,你们骑骡子。”狗子—惊道:“怎么,这外伤你医不了?”
驼子道:“问题是这锉刀上有毒,治起来会有大麻烦。”
钩子倏然掉头就走,口中道:“我去蝮蛇身上找解药。”
小王目注驼子道:“老哥,我同你一齐去。”
驼子在怀里东摸西摸,摸出一只小瓷瓶,拿起瓶塞,抱起艳红的头,把一瓶药统统灌在她嘴巴里,口中却回答小王道:“你不能去。”
小王道:“为什么我不能去?”
驼子道:“我说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小王一哼,道:“我也有个脾气,我要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
驼子倏然抬头,双目如电,沉声道:“你莫非要跟我唱对台戏?”
小王冷笑道:“把红大姐治好,我就领教你的绝招。”
驼子火极了,手已抬起,小王瞪着他,动也不动。
狗子嘿嘿笑道:“车中这么挤,怎么动手,要打架下车来,别动了红姑娘的伤势。”艳红吃了药,精神似乎好多了,忙右手按住驼子,左手拉住小王,中气低弱地道:“你们怎么可以为了我吵架?小王,你听大姐说,驼子跟钩子在我那里已五、六年了,平日我敬他们是长辈,也是朋友,我信得过他们,他既说你不能去,一定有不能去的理由。”小王激动地对艳红道:“大姐,我知道你这次又做了我的替死……我实在不放心你的伤势,将心比心,我能离开你身边吗?”
艳红拍拍小王的手背,淡淡地笑道:“有这份心意,大姐虽死无怨,你放心,有驼子哥保驾,我一定死不了。”
“不,我非去不可。”小王又露出百折不回的牛脾气了:“除非我死,不要让人说我是不义的人。”。
狗子大为感动,道:“好兄弟,不枉红姑娘与你相识一场,我支持你。”驼子厉声道:“你滚到一边儿去,少跟我在旁边煽风点火。”
钩子回到车边,一看这种气氛,忙问道:“什么事?什么事?”
驼子一脸怒容,却问钩子道:“有没有解药?”
钩子黯然摇摇头。
驼子倏然长叹道:“那就非走一趟不可了,好在红姑娘已吃了我的‘保命清毒散’,可以撑得到地头。”
钩子道:“那就快起程呀!”
驼子忿忿道:“这小子要跟去,我哪走得了。”
钩子急得跳脚道:“小王,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是急着救人,你跟去干嘛?”小王脸色如铁,道:“你们救人,我照顾人,并不碍事。”
驼子叱道:“你懂个屁。”
小王冷冷道:“你根本狗屁不懂,什么叫朋友,什么是道义?你少在我面前人五人六。”“唉!好了,好了。”钩子急急晃着他两只钩子,道:“小兄弟,我告诉你不能去的理由,第一,这次邙山五蛇打埋伏,一定又是武财神在搞鬼,武财神的目标又是你,这次不成,一定又有下一次,你跟了去,岂不拖延红姑娘的行程,咱们既要救人,又要防人暗袭,怎么照顾得来?第二,那地方并不是普通人能去的,你到了那儿,未必能进得去,岂不是白跑?”小王沉声道:“我可以不睡不吃,日夜担任警戒,至于那地方,嘿嘿!我不信有人拦得住我。”
钩子也气得叫起来,道:“你怎么像小牛犊子,不懂道理?”
小王道:“这个时候,我不必听道理,因为公理在我心中。”
驼子倏叹息道:“小兄弟,你知道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吗?”
小王冷笑道:“莫非是鬼门关?”
驼子道:“虽然不是鬼门关,却比鬼门关还要森严,是皇宫。”
小王一呆,就连艳红也感到惊讶起来。
她在江湖上混, 自然摸透了江湖朋友的性子,故而从没问过钩子与驼子的身份来历。只见驼子缓和了语气又道:“蛇毒有几千几百种,用药不对,救不了人,只有宫中的药最齐全,而宫中的方御医又是疗毒专家,非找他不可,现在你明白了吗?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你进不去。”
皇宫是天子的地方,普通人当然进不去,但是钩子与驼子又是什么人?他们又怎么进得去?
看到小王满面疑色,驼子已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沉声道:“小兄弟,我只能告诉你这一些,你若再不放心,我只有撒手不管,红姑娘的生死,就交给你。”
艳红这时低沉地接口道:“小王,你想不想听大姐说几句话?”
小王不能不听,只能点点头。
艳红轻轻叹息一声,道:“大姐真的喜欢你永远陪着我,但不是现在……”小王呐呐道:“我……我只怕没人照顾你……”
“我知道。”艳红凄切地笑了一笑,道:“但是你人纵然在我身边,心却在另一边,你想想,大姐的心里又会有什么想法?”
她是说艾梅影?小王心头一震,神色也尴尬起来。
这是感情上的死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假如这个结解不开,一切岂不是自欺欺人?艳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