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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眼已人影不见。
狗子急得满头大汗,道:“我实在未料到她就是江湖中人人闻名变色的毒观音,更料不到在不可能中毒的情形下,还是着了这毒婆娘的道儿。”
小王微微笑道:“你也不必自责,富贵由命,生死在天,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但我不明白,她是用什么方法下的毒?”
狗子想了一想,又掀起了酒壶看了一看,酒壶中并没有夹层,倏叹道:“我明白了,毒一定在她指甲之中,她是在为你斟酒时弹指下毒,所以……所以……唉!现在……现在……”小王道:“果然高明,果然不愧号称毒观音,我算又学了一招。”
狗子急急道:“小王,你现在感到怎么样?”
小王道:“全身懒洋洋的,舒服得很,我只想睡上一觉。”
狗子道:“千万不能睡,一睡就醒不过来了,你千万镇定支撑住,我就是拚了这条老命,也要找人为你解毒,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就这样坐着别动,我一个时辰内绝对会回来。”
小王怔怔道:“你要去哪儿?”
“我去通知驼子,只有他才能救你。”
话声中,他已从窗户中飞了出去,翻上屋脊,翻出了墙头,拚命狂奔。
可是才出巷口,黄影一闪,却见一人已拦住去路。
狗子不得不停步,目光一瞬,对方不是别人,竟是飞鹰班的领班黄老四。“喂!管家,放着大门不走,翻墙而出,要去哪儿啊?”
黄老四笑嘻嘻地问。
狗子双目皆赤,怒叱一声,也不说话,和身扑上去,双手双脚,展开猛攻,用的正是他独创一门的“狗拳”。
黄老四眉头一皱,挥掌挡住狗子的猛攻,道:“嗳嗳嗳,咱们无冤无仇,干嘛象仇人似的拚命呀?!”
事实已摆在面前,魏公公的手段太刁猾毒辣,还有什么好说的,此刻是讨救兵救人要紧。狗子一言不发,拳脚并用,猛攻十六招。
可惜打架并不是他的专长,何况黄老四是飞鹰领班,一套鹰爪功比狗子高出太多。只见他伸臂探爪,已拿住狗子手腕,一挥手就把狗子摔在地上,大喝道:“来人啊!把他拿下!”
喝声中,墙角中又闪出两名飞鹰,立刻扑到狗子身边,双脚一踩,就伸手把狗子架了起来。
狗子拚命挣扎,凄厉地道:“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东西,放了我,放了我!”黄老四上去就给了狗子两巴掌,打得狗子嘴角淌血,晕头转向,才厉声道:“你还敢开口骂人,再不闭嘴,老子先把你大卸八块,走,带回衙门去。”
可怜狗子就像死狗一样被两名飞鹰拖着走。
回想小王还在等着解药,狗子实在绝望了,他几乎想哭出声来,哀求这些横眉怒目的飞鹰,放他一马。
可是他还没说话,已被黄老四伸指点了他昏穴,口中还在骂道:“王八蛋像疯狗一样,拖回去好好审问一下,审完就宰了他。”
小王依然坐在小楼上,静静一人独酌。
菜肴的确烹饪得美味可口,毒观音虽然害了他,但是他对她的手艺,还是赞赏不绝。反正要死,不吃白不吃,不过独酌的滋味,却充满了寂寞与孤独。
唉!刚才还认为生平第一次尝到这等佳肴,如今却变成了人生中最后的午餐,刚才还是两人对酌,现在却变成一个人等死,人生的变化,也未免太大了。
小王感慨万千,望着满园梅树,不由喃喃道:“梅影,梅影,我终于要来陪你了,黄泉路上,希望你能原谅我的罪过,重温我们甜蜜的旧梦。”
他在喃喃忏悔,可是艾梅影听得到吗?
艾梅影不会听到的,但却有人听到了。
一条人影穿窗而入,静静站在窗前,挡住了午后一窗的阳光。
这人金发金须,高大威猛,竟是武财神手下的金狮哈托,他冷冷笑道:“想不到你临死还在想咱们大小姐,既有今天,当初又何必杀她?”
小王怔了一怔,苦笑道:“你怎么会来此地……我怎么会杀她……只是……只是骰子出手,别人是生是死,连我也控制不了……”
金狮冷笑道:“现在你已经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控制了,对不对?”
小王神色一震,脸色慢慢趋于平静,但他握杯的手,已经轻轻在颤抖,他努力稳住抖动,道:“你是来杀我的?”
金狮嘿嘿笑道:“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我就想为三个死去的兄弟报仇。”小王微微一笑,道:“你看我会死得这么容易吗?”
金狮道:“不死也差不多了,现在我只要取你的人头,回去祭拜我那三位死去的兄弟。”小王衣袖一翻,两指已捏着一粒骰子,哈哈一笑道:“那你就上前试试,只要你上前一步,就保证可以立刻见到死去的那三个兄弟。”
金狮一呆,吃吃道:“你还能玩骰子?”
小王道:“为什么不能?你敢不敢跟我赌一赌,我撒的骰子一定是‘至尊豹子’。”金狮本来淡金色的脸变成了白金色,嘎声道:“你难道没中毒?”
“中什么毒?”小王笑道:“我怎么没感觉到?”
他顿了一顿又道:“这样吧!我就拿你当靶子试试,看看我究竟中毒了没有?”他手刚微微抬起,金狮已吓得翻身一个倒栽葱,翻落窗外不见了。
小王淡淡一笑道:“虎死威不倒,想不到你这头狮子像只病猫,受不住几句话就吓跑了,武财神有这样的手下,恐怕来日已经不多。”
倏然间,楼梯口传来一声冷笑道:“你太低估人了,别以为所有的人都会被你唬住。”小王回头一看,不禁动容,只见一人站在楼梯口,一身红衣红官帽,竟是武财神手下的五判官之一,红判官。
小王笑道:“武财神的人似乎来了不少,金狮刚走,你莫非也来要我的命?”红判官厉声道:“不错,金狮人大胆子小,我红判官却不会,好歹要把你人头带回去。”小王道:“那你还等什么?来拿呀!”
狗子被架进了镇抚司衙门,等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两名飞鹰架着,跪在地上,前面坐在太师椅中的人,正是魏公公。
完了,狗子觉得再也没有希望,他能不顾一切,下毒害小王,自己的死活,更不会在魏公公心上。
只见魏公公话声象老鹰在叫:“本座希望你坦白招来,为什么要翻墙而出,去什么地方?与王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避人耳目?”
狗子变成了哑巴狗,他已不想多费口舌,反正要死,就死得干脆痛快一点。一旁的飞鹰领班黄老四厉喝道:“公公问你话,你还不快回答,莫非要我先给你吃些苦头吗?”
狗子目光尽赤,道:“人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再问老子就骂你们十八代祖宗。”
黄老四神色一厉,就要上前动手整人,魏公公却喝道:“不许乱来!”
他神色反而和蔼起来,道:“本座知道你是王大人的忠仆,本座并没有要你死,只是想把疑点弄清楚……”
狗子狂笑道:“你不想处死我,却又为何要害我的主子?”
魏公公一怔,道:“本座什么地方害了王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哈哈!”狗子的笑声比狗哭还难听:“你唆使毒观音在酒中下了毒,现在我主人已命在旦夕,我所以翻墙出去,就是为了找人找解药……”
他话还没说完,魏公公已霍然站了起来,道:“这是真的?”
“真的假的,你肚子里清楚……我家主人现在还在府邸楼中等候我的消息。”“气煞老夫也!”魏公公一顿脚,足下的方砖整整裂了三块,只见他白发冲冠,脸已变成紫色,对黄老四厉声道:“立刻传令下去,给我分头追到武财神,叫他立刻把毒观音交出来。”
“是。”黄老四转身就走。
狗子不禁呆了,他不知魏公公是真戏假做,还是假戏真做?
魏公公又喝道:“放了他,传轿到王大人府邸。”
“是。”那两名飞鹰立刻松手,转身奔出了公堂。
魏公公这才对狗子道:“王大人是东宫太子妃的故旧,本座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怎么会害他……”
狗子吃吃道:“那……那……”
魏公公急急道:“一定是那该死的武财神心急报仇,竟敢目无法纪,替本座惹出这种麻烦,你跟本座回府,王大人的命,就包在本座身上。”
狗子真的傻了眼,看情形魏公公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但那武财神真的会那么大胆?他实在想不透其中道理。
当小王毫无情意地叫红判官上前取人头后,红判官一声冷笑,举步上前。但是他刚跨出一步,又停住了。
因为他看到小王的手!
那只修长苍白的手。
那只令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手。
这只手一挥,不知道多少江湖高手,英雄豪杰,就倒了下去,永不超生。白鹤任飞、蛮牛、蛇矛,是一个例子。
黑判官是另一个例子。
那天他空手一挥,武财神跌成了元宝,红判官岂能不怕?
说也奇怪,他明明看出小王的确中了毒,他也明明知道自己的武功绝不会输给小王,此刻出手,必定手到擒来,但临到头来,依然踟蹰不前。
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王若临死反扑,挥一挥手,那岂不死得冤枉!红判官欲进不进,眼中虽有七分杀机,却有三分惧意,他倏冷笑道:“我有耐心,可以等你。”
小王不再说话,他这时已感到全身愈来愈无力,不要说发射骰子,就连酒杯都拿不稳。于是两人变成了僵持局面,一个端坐屋中,一个站在楼梯边,眼睛都盯着对方。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往梅园传了起来,人数似乎不少。
小王双目余光往窗外一瞄,已看到为首穿着紫色官服的人,正是魏公公,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他暗暗一叹,觉得自己的生命已到了尽头,可是当看到狗子急匆匆地跟在后面时,心中又开始大惑不解。
红判官这时却变了脸色,他倏然一言不发,长身往后窗户窜了出去。
蹬蹬蹬,楼梯的声音倏然响起,魏公公首先冲了进来,他急急问小王道:“你中了毒?”小王淡淡道:“中了毒又如何?”
狗子已急急端过一把椅子让魏公公坐落,道:“公子,魏大人来救你!”小王一呆,他几乎不敢相信这句话。
狗子道:“魏公公不知道这件事,是武财神趁虚搞的鬼……”
魏公公象老鹰般叫道:“你不用怕,本座又下达十万火急令,找那武财神,一定能治好你中的毒。”
小王淡淡道:“毒观音的‘无相消魂散’,只怕武财神也没有解药。”
魏公公冷笑道:“我下的命令,谁敢不服,我有自信,不出两个时辰,解毒的人一定到,否则我就杀了武财神给你垫背。”
小王只有苦笑,人已经死了,再杀一百个人,于事又有何补?
他不再说话,心中已万念皆灰。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下来。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那红色的阳光仿佛是一片血,小王只感到自己精神愈来愈萎靡不振。
就在这时,下面倏有人大声传报道:“韦姑娘到。”
叫声一落,窗口人影一闪,只见那毒观音已飘然伫立窗前。
魏公公一拍椅把子,厉声道:“是你下的毒吗?”
毒观音道:“正是奴家。”
“还不给我拿下!”魏公公似乎火冒千丈,暴跳如雷。
毒观音冷冷道:“谁也别想动手,否则这小伙子死定了。”
魏公公一呆,旁边侍立的飞鹰想动又不敢动。
小王却笑道:“魏大人,盛情感激之至,但这是我与她两人之间的事,若大人允许,何不请回去,由我与她好好谈谈。”
魏公公皱眉道:“你有把握?”
小王笑笑道:“不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