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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
“嗯。”木尔真字字如铁道:“我虽只剩下五百铁骑,无力挥兵入关,但要踏平你这座马府,自信是足足有余的。十天之内,你交不出小王,就看看我怎么对你。”马武这才着急了,忙道:“大酋长,我一定帮忙找人,但是王财神并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你的限期是否能宽一些?”
“你要多久?”
“一个月如何?”
“好,不见人我不出关。”
木尔真丢下这句话就走了,马武送走了像瘟神一样的木尔真,却见手下总管马文才急匆匆地进来,道:“大爷,魏公公有飞鸽传书。”
“在哪儿?”
马文才把一竹筒,双手呈上。
马武拆开封口,取出纸卷,摊开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两句命令:“追查财神,格杀勿论。”
看了这两句话,马武头大如斗。
木尔真要活的,魏公公却要死的,何去何从,伤透脑筋。
不过他也想清楚一点,无论要死人或要活人,最要紧查到小王下落,于是他立刻返回前厅,开始调兵遣将。
小王静静坐在茅屋中吃着香甜的小米粥。
他清楚地记得,已在这儿寄居了十多天,伤势也渐渐有了起色。
现在他反而不急了,因为他计算过,毒观音与艳红大姐上京去把娘接到玉门关,也要一两个月,所以他有充分的时间养好伤,唯有健康的身体,才是应付险恶的本钱。唯一令他不安的,倒是毛大姑。
她正静静坐在他对面,看他喝粥,她的确很美,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浑圆的胸膛起伏着,面靥红得像五月的蔷薇,静静的望着小王,似已痴了。
小王眼睛虽注视着碗里的粥,可是他的心灵可以清楚听到她的呼吸声,天地间虽充满了温暖与恬静,他的心灵却渐渐痛苦。
往昔宝莲姑娘不也正是如此的对待过他,可是现在呢?
美丽的事物往往都如昙花,换来的却是痛苦与不幸。
他觉得绝不能重蹈覆辙,与其将来痛苦不安,不如现在就要预防,于是他也不管粥烫不烫,唏哩哗啦迅速吃完,才礼貌地道了谢,迅速站起来踱着方步。
他维持着脸上的冷漠,与毛大姑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是感情上安全的距离,不用想也可以感觉得出来。
毛大姑的脸色果然起了一丝不易发觉的变化,那是幽怨与失望的混合,不过她依然像往常一样,收拾着碗筷,边道:“你何不出去在院子里走走,也可以散散心,消消食,整天闷在屋里也会闷出病来的。”
小王轻轻嗯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走了出去。
已是盛夏季节,小小的院落中,浓荫掩覆,眺望远山,一抹青黛,篱笆上的蔷薇盛开,的确令人精神一爽。
小王漫步院中,看着一草一木,仿佛已经神游物外。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中听到毛大姑的娇笑声道:“你也喜欢花?”
原来小王正站在一株茉莉花旁,他茫然的心神又被她唤了回来,只默然地点点头。这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敷衍。
毛大姑笑道:“花不言语花解语,能欣赏花的人,一定有丰富的感情,但是你何以这么冷漠,好像每个人都欠了你一笔债!”
小王心头微微震荡,冷冷道:“花既不语花解语,就因它能静静让人欣赏,才令人喜欢,假如它像人一样聒噪,我也会避得远远的。”
毛大姑的神色霍然黯淡了下来,柔和的气氛也突然变僵硬了。
小王的内心,可以清楚感觉到毛大姑的心灵受到了刺伤,可是他只有暗暗说着道歉。自己原不过萍踪寄旅,偶然停留的飞鸿,何苦又留下足印泥爪。
毛大姑突然幽幽道:“难道你对每个人都这样无情?”
篱笆外突然有人道:“他不但人无情,手也无情,不过躲得再远,也躲不过债主要债。”小王吃惊地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院落的木扉已经敞开,站着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他认识的,正是一只眼睛挂着眼罩,举止潇洒的“风流才子”唐寅,其余二个穿着灰衣,手执圆盾短剑的人,他却不识。不过既与唐寅在一起,不用说,一定也是来找麻烦的。
毛大姑也吃惊地望着,问道:“你们来要什么债?”
唐寅道:“血债。”
“不错,血债自当血还。”小王沉声道:“但此地是我客居之所,希望三位不要连累了此地的主人与这位姑娘。”
右边拿着盾剑的灰衣人嘿嘿笑道:“行,只要你跟咱们走,咱们绝不会牵连无辜,否则就说不得了。”
小王道:“好,我跟你们走。”
他一挥衣袖,就欲举步。
唐寅脸色大变,手中折扇刷地张开,身形横移两步,恰好躲在另一灰衣人身后,惊叫道:“小心他的骰子。”
这一叫,二名灰衣人立刻举起盾牌,护住脸部上身,只露出一对眼睛,道:“姓王的,你敢施诈。”
其实这是小王门久养成的一种自然动作,他此刻手中哪还有骰子?就是有骰子,也没有真力发出。
因为他刚才试运过太乙真气,始终凝聚不到三成,知道自己的伤势只不过刚好了一些而已。
所谓虎死威不倒,为了不牵累毛大姑,他宁可咬着牙,接受面临的死亡,不肯输一口气。此刻,他笑一笑,道:“你们既然怕我的骰子,挥手就会断人魂,又何必找上门来?”那灰衣人哈哈大笑,道:“久仰财神骰子断人魂,可知道世上一物自有一物克?”小王道:“哦?不知道克我的人是谁?”
唐寅阴笑道:“就是这两位费家兄弟,财神爷莫非没听到江湖上‘盾剑双绝’的名号,手中铁盾,不畏刀剑,绝地双剑,最是难防这句话?”
费老大狂笑道:“除非你的骰子能击穿我的铁盾,否则,你最好乖乖就缚。”小王一叹道:“骰子的确击不穿铁盾,三位不必惊慌,我跟你们走就是。”费老二不禁大喜,道:“那就请吧!”
小王正要走,却被毛大姑一把抓住,道:“你怎么能走?”
小王不禁皱眉,他最怕毛大姑把他伤势说出来。
只要隐瞒住这一点,对方三人必然有顾忌畏惧,他还有一丝脱身的希望,若说了出来,那连这丝希望都完了。
他转头连连施眼色,希望毛大姑知道他心意,口中柔声道:“我已经受你照顾很久了,不能再拖累你们,所以不能不去。”
毛大姑仿佛丝毫没有领悟到他意思,急急道:“你明知此去是死,为什么还要去?”小王苦笑道:“做人总要先为别人想想,何况只要我骰子出手,要我死可没有这么容易。”
他一挣却没有挣脱,毛大姑把他的衣衫抓得更紧,急得脸色通红道:“什么骰子?你手中哪有骰子,就是有骰子,你伤势没好,哪有力气跟他赌?”
她语气活脱脱象个不懂事的村姑,神态又纯真,却使得小王脸色大变,哭笑不得,几乎气昏过去。
而唐寅与费家兄弟听了这番话,大感意外,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大喜。原来以往一见就令人心寒的王财神,现在已变成了纸老虎,刚才还着实吓了一跳。唐寅首先哈哈大笑道:“王财神,想不到你还会演戏,昔日毁目之仇,今天我要连本加利先要回来。”
他这时知道小王没有抵抗力,潇洒地挥着折扇,就走了过来。
毛大姑突然挡在小王面前,叱道:“站住!”
唐寅怔了一怔,笑道:“大妹子,你最好不要插手,为他死划不来。”
毛大姑道:“我不能不插手,你们不是叫他财神吗?”
费二狞笑道:“不错,难道财神让你动了心?”
毛大姑笑道:“是啊!财神爷不是很有钱吗?我怎么能让有钱的财神爷跑掉?”这话说得唐寅及费家兄弟哈哈大笑起来,小王暗暗一叹,忖道:“你又何苦?难道看不出他们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
唐寅却哈哈笑道:“想不到你大妹子要钱不要命,也罢,让唐某来成全你!”折扇一收,身形一划,已向毛大姑当胸点去。
他出招不但狠,而且带点轻佻,小王眼见毛大姑将要命丧扇下,拚命把她往后一拉。这一来,唐寅的折扇竟向小王胸前点到,就在这要命的刹那,倏见人影一花,唐寅这一招竟点在一根竹竿上,不但小王发呆,就是唐寅也吃了一惊,急忙收扇退身,停身一看,那根竹竿原来竟是根旱烟筒,一个脸上皱纹如刀的青布大褂老头子正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们也太大胆了,竟敢在我这里动手!”
唐寅虽知道对方必定有点来历,却不信邪,冷冷道:“老头子,你是谁?难道亦想要管闲事?”
毛爷爷道:“这里是我的家,你对我孙女儿无礼,还说我管闲事?”
唐寅大笑道:“打了小的,出来个老的,正好一齐修理。”
费氏兄弟却已脸色大变,费大急急道:“唐兄,鲁莽不得!”
他急急上前一步,陪着笑脸道:“咱们兄弟见过老爷子,实在不知道此地是老爷子的仙居,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毛爷爷一哼,道:“难为你们两位还认识我老头子。”
唐寅不由惊奇起来,道:“费老大,他是哪里的高人?”
费大忙道:“唐兄,他就是上一榜的榜首‘冷面烟酒仙’毛酒翁。”
唐寅神色一震,嘿嘿笑道:“原来同是排行榜上的同道,那就更不应该插手了。”毛酒翁冷冷道:“我老头子退隐江湖十余年,对什么事都不想插手,只要你们离开我老头子的地方,我什么都不管。”
费大道:“有你老爷子这番话,那是最好不过了,但这个人我们不能不把他带走。”毛酒翁道:“你们想要他的命?”
费二陪笑道:“王财神如今已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我们怎敢要他的命?”唐寅嘿嘿笑道:“不错,咱们若杀了他,不但你老爷子不会答应,就是差遣咱们来找他的人,也不会答应。”
毛酒翁道:“哦?是谁派你们来的?”
唐寅道:“是玉门关的马老哥。”
毛酒翁哈哈笑道:“他算是什么东西,你们居然受这种人差遣,简直愈混愈不像人了。”费二道:“马武虽不是什么东西,可是他也是被人逼的,咱们兄弟不过凭江湖道义帮帮忙而已。”
毛酒翁道:“哦?谁逼马武跑腿?”
唐寅道:“木尔真,也就是王财神的好朋友木大哥。”
小王心头大震,脱口道:“木大哥在哪儿?”
费大道:“他正在关里的城隍庙里等你哩!不知道你肯不肯去?”
小王道:“我去。”
费二油滑地笑道:“老爷子,他自己要去,该没话说了吧?”
毛酒翁冷冷道:“我自始至终,有说过不让他去吗?”
唐寅想了一想,笑道:“这倒没有。”
费二大喜道:“这么说老爷子愿意让咱们把他带走啰?”
“行。”毛酒翁点点头。
毛大姑急急叫道:“爷爷……”
毛酒翁转首冷冷道:“你少在这儿打岔,人家不愿意留,你难道也要强留?”毛大姑一呆!
费大已倒拿剑柄,施了一礼,道:“老爷子今日盛情,咱们兄弟绝不会忘记的。”毛酒翁冷冷道:“不必了。”
小王暗暗叹息一声,上前二步,对毛酒翁抱拳道:“未想到爷爷也是江湖前辈,救命之恩,就此一谢拜别。”
毛酒翁嘿嘿笑道:“你想这么一走了之,可没这么容易。”
小王一怔,他还没搞懂意思,毛酒翁已接下去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小王苦笑道:“原来爷爷是为这个,区区身上还有百余两银子在屋中,一并送给你,权充这几天来的餐宿费用。”
毛酒翁道:“不够。”
小王一怔,道:“不够?你要多少?”
毛酒翁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