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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被贾振金以笑声引发毒力,首先晕倒之人,就是功力甚高,与赫连匡极为亲密,是他情妇之一的“乌指女”卫红绡。
赫连匡惊诧之余,勃然起立,怒视贾振金,厉声叫道:“贾兄,你弄错了,卫红绡怎会……”
贾振金“嘻嘻”怪笑地,截断赫连匡的话头说道:“赫连教主放心,我不会弄错,你马上就会明白!”
语音才落,“哈哈”大笑又发。
这一次是从赫连匡身右,倒下一人。
这是他另一情妇,并时常不惜肉身布施,以美色为赫连匡笼络党羽的“小迷楼”主人宇文珊。
赫连匡这时才略略有点觉悟,望着贾振金,语音微颤地发话问道:“贾兄,你……你已经处置了两个人,第……第三个会……不会就是我呢?”
贾振金笑而不答,扬眉叫道:“赫连教主你往西面看。”
赫连匡如言往西一看,只见白飘天命人抬来一乘软椅,椅上坐的正是曾被自己以“氤氲毒甲”所制,如今尚昏迷不醒的夏侯彬。
看见了这种情况,赫连匡当然明白,这位“白发黑心叟,笑面哭神魔”贾振金和白飘天等,原来也是夏侯彬所结党羽。
赫连匡全身俱颤,暴怒而起,打算施展自己的“氤氲化血指”,以做最后挣扎。
但贾振金是谋定而动,何等恶毒?一声内家罡气所化的“哈哈”大笑,又告及时而发。
赫连匡虽然身为“氤氲教主”,功力绝伦,但因已中奇毒,遂对于这种勾魂笑声,无法禁受抗拒,立即晕仆倒地。
赫连匡、卫红绡、宇文珊等三人一倒,夏侯彬所结党羽,无不趾高气扬,便有平常恨极这位“氤氲教主”之人,立即趋前,要想再下毒手。
“猿公真人”刘叔温摇手道:“此时还不可杀死这厮。”
贾振金目注刘叔温,含笑问道:“刘真人莫非想保留赫连匡的一条性命?”
刘叔温摇头笑道:“这厮独断专横,骄淫暴虐,在‘氤氲教’内,业已失尽人心,谁还想留他性命?只因夏侯副教主,被他‘氤氲毒甲’所伤,非有独门解药,无法复原,贫道才……”
贾振金点头笑道:“还是刘真人心思周密,就烦你命人把他们三人,也绑在木桩之上,祛除所中奇毒,再逼问‘氤氲毒甲’的独门解药,以解救我老友夏侯彬便了。”
刘叔温含笑说道:“如今我们业已胜利,莫要功败垂成,又生周折!还是由我亲自下手,来得稳妥一些。”
说完,逐命人把赫连匡,卫红绡、宇文珊等,提到桩前,亲自下手,用上好蛟筋捆个结结实实。
刘叔温不仅绑了赫连匡等,并到绑有项小芸等的另外六根木桩之前,一一的细加察看。
察看完毕,转回座中,向贾振金笑道:“贾兄不必再向赫连匡逼问,适才我替他上绑之际,业已在他怀中,寻得了‘氤氲毒甲’的独门解药。”
一面说话,一面取出一只青色玉瓶,向贾振金含笑递去。
贾振金接过玉瓶,倾出两粒青色灵丹,喂向夏侯彬的口内。
药既对症,自然收效神速,夏侯彬立告悠悠醒转。
他双目一睁,见了当前情势,不禁向白飘天骇然问道:“白贤弟,这……这是……”
白飘天指着演武场中的九根木桩,含笑说道:“副教主请看,这都是贾大神魔的绝世杰作。”
夏侯彬目光一注,见赫连匡、卫红绡、宇文珊以及项小芸、虞大刚等三邪六正九位武林高手,全都绑在木桩之上,并均昏迷不醒,遂惊喜万分地,向贾振金抱拳含笑问道:“贾兄委实高明,你……你是怎样把这多强敌一网打尽?”
贾振金先把适才经过,对夏侯彬说了一遍,然后指着“猿公真人”刘叔温,万分佩服地,扬眉笑道:“这桩妙计,全是刘真人策划安排,连那二十双‘毒箸’,也是他事先淬就,否则,哪里来得及临时制办?小弟只做了些表面工作而已。”
夏侯彬向刘叔温拱手称谢,并含笑问道:“刘真人,赫连匡等所中奇毒的解药何在?”
刘叔温笑道:“副教主既已复原,还要解药则甚?干脆把他们一齐就此杀掉,岂不从今永绝后患?”
夏侯彬双眉一挑,目闪厉芒说道:“当然要杀,但也要杀得过瘾,我要先使他们恢复知觉然后下手。”
刘叔温闻言,遂从身边取出九根金针,递向夏侯彬笑道:“副教主请用这种特制飞针,替他们解毒便了,只一见血,人便清醒。”
夏侯彬点了点头,扬手三针,金光连闪下,分向赫连匡、宇文珊、卫红绡等三人打去。
他手法甚准,三根飞针,均打在赫连匡等人的右肩头上,果然血一沁衣,人便清醒过来。
夏侯彬戟指赫连匡狂笑叫道:“赫连匡,你往日威风,而今安在?”
赫连匡厉声斥道:“夏侯彬,你这叛教狗贼,不必多言,赫连匡既中毒计,但求速死。”
夏侯彬狞笑说道:“你死是业已死定,但,但速死却不可能,我平日忍气吞声,太受委屈,今日非把你折磨尽兴不可。”
赫连匡道:“你要把我怎样折磨?”
夏侯彬扬眉笑道:“肉体上的折磨,等会儿再谈,我如今先要使你在精神上,好好受些磨折。”
说到此处,厉声喝道:“把卫红绡与宇文珊的衣裳剥掉,使她们完全赤裸。”
卫红绡与宇文珊,双双听得一惊,她们平日虽然极为淫荡,但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得精光赤裸,却也太觉难堪,何况深知夏侯彬向来歹毒,或许更难堪的事儿,还在后面。
这时,赫连匡也自目眦欲裂地,向他们厉声叫道:“武林人物视死如归,对于粉身碎骨,可以毫不怯惧,但却决不能偷生受辱,你们难道还不明白这些?”
一语方落,卫红绡与宇文珊,便知生望已绝,双双惨号一声,嚼舌自尽!
赫连匡见二女已死,一声狞笑,正待也自施为,耳边忽然听得“猿公真人”刘叔温运用“蚁语传声”神功向他埋怨叫道:“赫连教主,你也太性急了,我们还有平反败局机会,适才贫道故意亲自绑你,所结的全是活扣,只消稍运真力一挣立开。”
赫连匡听了几句耳边密语,精神立振,稍稍一试,果然绳结活动,可以挣脱。
夏侯彬冷笑一声,哂然叫道:“赫连匡,你怎么只叫她们死,自己却不死呢?看来你枉为一教之主,其实却是个连女人都不如的懦弱之夫。”
赫连匡一面缓缓运功凝劲,先把双手挣得可以随时脱出绳结,一面厉声叫道:“夏侯彬,我绝非舍不得死,只是要看看你这叛逆恶贼,能够猖狂到什么时候?并能够怎样把我摆布?”
夏侯彬哈哈大笑道:“逆叛恶贼?恕我不接受你这种无礼称呼!因为成者王侯、败者寇,如今我已成功,你已失败,你是阶下之囚,我却是在这‘销魂堡’内,执掌无上威权的‘氤氲教主’。”
语音至此略顿,满面得意神情,继续冷笑说道:“至于把你怎样摆布一节,更极简单,我如今先邀同我一干友好,每日先从你身上割下一片肉来,然后再用浓浓盐汁,替你止血消毒,总而言之,是够你消受的呢?”
说到此处,站起身形,邀同了贾振金、胡冷月、白飘天、刘叔温等,以及一干死党,便向赫连匡面前走去。
赫连匡仇火煎心,愤怒已到极顶,暗把所炼“氤氲化血指”力,凝足了十二成功劲,准备与夏侯彬等,拼命一搏。
夏侯彬走到距离赫连匡约莫三四步处,站立不动,狞笑叫道:“拿柄剑来。”
随侍弟子闻言,立即取剑呈上。
夏侯彬接过来,方待下手,贾振金忽然失惊叫道:“夏兄且慢,这厮身上紧绑绳怎似松了一些?”
这句话儿,把夏侯彬听得悚然一惊,还未来得及注目细看,赫连匡厉啸起处,绑绳尽脱,宛如疯虎一般,已向夏侯彬飞扑而至。
这种突然变化,委实使夏侯彬惊魂俱颤,扬起手中长剑,便向赫连匡劈去。
赫连匡扬眉寒笑,“氤氲化血指”的功力吐处,发出一丝微带腥臭气味的彻骨寒风,直向夏侯彬心窝袭去。
夏侯彬一剑尚未劈落,心头已觉一凉,连哼都不曾哼出半声,便全身发软地,往下瘫去。
贾振金见状失惊叫道:“夏侯兄,你怎么样了?”
边叫边自伸手相搀,但所搀得的,仅是一件长衣,堂堂一位“氤氲教副教主”夏侯彬,业已化成一滩血水,洒落在地面。
贾振金与胡冷月,这才知道赫连匡所施展的,竟是苦练多年,准备用来向“一剑先生”公孙明寻仇报复的“氤氲化血指”。
他们惊呼一声,双双疾退,但赫连匡拼命之下,招发如风,又把这一双魔头,每人点中一指。
赫连匡如此拼命攻敌,自然对防守方面,无暇顾及,他不仅被夏侯彬适才一剑,砍中肩头,剑锋深嵌入骨,并也挨了贾振金、胡冷月拼命反击的一人一掌。
这两位魔头的一身功力,实非等闲,虽然惨遭赫连匡“氤氲化血指”点中,与夏侯彬结果相同地,化做两滩血水,但那两记内家重掌,却也把赫连匡打得飞出丈余,脏腑如煎的,喷血仆倒,只剩奄奄一息的。
如今,项小芸、虞大刚等,早就被刘叔温于适才藉着察看为词,暗刺金针,解了奇毒,业已纷纷挣脱绑绳,虞大刚更是一口一声“师叔”,向刘叔温称谢不已。
赫连匡直到此际,方自恍然大悟地,以一丝残余气力,向刘叔温苦笑叫道:“刘叔温,原来你……你才是‘氤氲教’中真正叛教之人,我……我委实佩服你在我垂死之前,还令我的‘氤氲化血指’力,把夏侯彬,暨贾振金、胡冷月等两个魔头除掉。”
刘叔温微笑说道:“赫连教主,我因知道你对于这种‘氤氲化血指力’,费尽苦心,精炼多年,才设法给你一个施展机会。免得你挟技而殁,会含恨九泉的呢。”
赫连匡气得全身乱抖,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便告死去。
项小芸看得摇头一叹,向虞大刚含笑叫道:“大哥,我在‘黄龙庵’中,曾经求过一根签儿,签语是:‘鼠牙雀角本非奇,人若欺人反被欺,覆雨翻云多变化,成功只在胜残棋’,今日看来,居然语语皆验。”
虞大刚无限温柔地,轩眉一笑道:“大王的签儿,自是灵验,但微臣却要提醒大王一句,残棋虽胜棋盘未收,倘若再下一局,又是胜负难卜之数!”
项小芸愕了愕,笑道:“元凶伏诛,魔窟已毁,伏虎将军何来再下一局之语?”
虞大刚目光四转,有些暗示地,笑笑道:“人呢?”
项小芸这才发觉,整个演武场内除了几具残尸,与九根木桩之外,所有氤氲教的高下人手,早已走得一空,没了影儿。
“神行酒丐”艾皇堂、“酒糟扁鹊”庄七先生、“铁剑枯僧”大忍禅师,以及皈依佛门,法名悟非的蓝皮恶煞毕胜青,也同时发觉场中的氤氲教徒俱皆走脱。
艾皇堂老脸一皱,跳了起来,着急地叫道:“这般氤氲余孽,谅来去之未远,分途追缉,不难一一捉获……”
众人相觑无声。
项小芸双手连摇,慨然一叹道:“抓来之后又怎样呢?杀之,囚之,不但为武林诟病,亦不符游侠江湖劝善除恶之旨……”
眸光向虞大刚一注,继续说下去道:“如若他们祛恶向善,使江湖武林过几年承平岁月,固然是好,如若他们怙恶不悛,那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着下第二局棋了,大哥,你呢?……”
虞大刚剑眉微剔爽朗地一笑道:“鞠躬尽瘁,生死宜之,誓为大王驾前不二之臣,这总该够了吧?”
项小芸无限深情地投注了他一眼,盈盈地低下头去,双颊上竟也浮起了一股少女的娇羞。
艾皇堂转到两人面前,带些调侃地一笑道:“恕我老化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