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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非过去之我,亦非未来之我。我依旧是我,只是现在之我。我走的道路不同于曾经,否则如同日月昼夜起伏,我又有什么存在下去的意义?冷静为我,愤怒为我,嗜血为我,安详为我。。。受时间、地点、人物影响,但至少我维持了自己的本心,不为虚伪的正义所蒙蔽双眼,不为空虚的快感束缚住脚步,天马行空却又放荡不羁,仅仅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真正主宰着自己的一切,不再受任何人摆布!
心中的豁达似乎正渐渐展开新的画面,曾经为天下正法的宏愿,此时似乎开始变得暗淡模糊了起来,嗜杀仇恨之意却丝毫未减。他知道,此时再没有什么所谓仁慈可言,在天魔界之中,仁慈便意味着死亡!
正思索间,左手手心处传来淡淡的凉意,张黯然定神一看,那正是与自己魂魄镶嵌成一体的冰晶石逸散出来的蓝白色力量,柔似水却又充盈着庞大生机的力量在这梦境之中攀爬着,在张黯然反应过来之前顷刻间击向他的脑海,反应过来之时,他的眼中已失去了光泽。
除了眼前润若羊脂的面容,他的眼里再容不下任何东西。
晶莹若冰雕般的纤指缓缓抚上他沧桑而成熟的脸颊,冰凉而温柔,她的脸是如此的精致,离自己不过半寸距离,眼瞳之中满是爱意,可爱与冰冷两种迥异的气质如此惊艳的出现在她的脸上,那么的亲近,同时却也是那么的遥远。
雪儿。。。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么?即使是在梦境之中,我依然如此的惊喜。
雪儿。。。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呢。。。梦呓般自言自语着,张黯然甚至不敢呼吸,唯恐惊散了眼前晶莹剔透的女神,唯恐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就这么轻易的散去。
他,再不忍离开这冰冷却又温柔的怀抱。
“我警告过你,但你依旧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冰冷的声音瞬间将他心中的温柔击得粉碎!楚雪儿那晶莹的身影消失无踪,这回荡在灵魂里的熟悉的声音冷冷道:“白光者,没想到你竟能修炼到这一步,在你初入术修大门之时,我就该将你毁灭了。”
“你?所谓的秩序者么?”刺骨寒冷的背后,一双紫色巨眼,在变幻的景色中出现在他的面前,眼神中透出的那股子抹不去的倨傲,张黯然未曾忘记。“上一次看到你时,你曾大言不惭的逼我自毁灵魂,结果却无功而返,难道你认为面对现在的我,你依旧能如从前那般压迫于我么?”
“无知的蝼蚁,尽管在毁灭前肆意的狂妄吧!”紫眼瞳孔突地收缩,攒射出万道紫光,以惊人的速度刺向毫无防备的张黯然!
玄若血液洗礼之中他尚能承受,更何况此时?梦境中的张黯然似欲魂魄直接沟通起来一般,甚至不给张黯然回复的时间,在紫芒接踵而至的轰击下化为层层齑粉,在紫色的光芒包裹下四逸而去!
“伟大的造物之主啊!您的又一个威胁消逝于世间,他命运的轮回偏离了您定下的轨道,您最忠实的仆人再次完成了使命,请您赐予我您的荣光吧!”随着他沉闷又有些激动的声音发出,紫色巨眼眼神连动,似在等待着主人喂食的忠狗一般。
然而所谓的荣光并未出现,在他略带惊讶的眼神之中,原本四逸而去的无数光点竟不受控制的以一点为中心缓慢的凝结而去,一个模糊的人影再次恢复了面目,紫色光粒在微微一闪后变为烟尘消失不见,丝毫未能影响张黯然的恢复!
“造物主的荣光?呵呵。。。”恢复魂魄的张黯然微微一笑,毫不避让的直视着紫色巨眼道:“我很感兴趣,你的主人究竟是谁?所谓的威胁,所谓的轨道又是什么东西?既然你无法摧毁我,那么你也该有话要对我说吧?”
“你。。。究竟修习的什么功法?”沉默良久,紫色巨眼沉声问道。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要知道,失败两次的东西应该有的觉悟。”张黯然冷冷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中,第一次对这曾经令他恐惧的紫眼生出一种俯视的态度来。
紫眼似乎没料到张黯然的心境会变得如此狂妄,应道:“你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但是,你依旧没有资格得知什么。。。我会回来的。”紫眼说完后便再次消失于眼前。只剩下刺骨的寒冷以及无尽的漆黑。
第二四四章 辞世
更新时间201173 18:02:05 字数:3306
当张黯然自梦境中醒来时,识海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识海中的他也恢复了些许力气。出乎他意料的是,识海边缘的裂缝早已消失不见。炽热无比的熔岩依旧缓缓的冷却着,翻腾而出的热气飘上看不到尽头的上方,随着黑暗隐匿其中。金色光圈以及黑色光圈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六只通体透明且小若石磨的水晶兽尊!
“赑屃…”试探性的打了声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六只透明的兽尊假寐其上,仿佛刚出生的婴儿般美美的睡着。周围涌动着一股磅礴而温柔的力量,如襁褓般呵护着每一尊小小的兽尊,而那力量的源泉,竟是自己!
这…是怎么了?此时的张黯然,只觉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往外缓缓渗出着一股温和的力量,滋润着这个原本暴虐无比的识海。他甚至能感觉到六兽尊身上传来的依恋的情绪,以及它们稚嫩而甜美的呼唤。
这便是张黯然开拓而出的一条全新道路。无神魔,因而亦无黑白之分。所有的力量,皆源自己身,若要提高修为,也只能自己去探索!
再次确认了识海无恙之后,张黯然退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已浑身浴血,山洞一旁的弥牙只留下一丝微弱的气息警惕着周围的威胁,也在缓缓疗伤。
此次行动虽然惊险,但并未受到太大伤害,而且总归是死里逃生,张黯然自身亦因为瞬间的通达明悟,终于找到了一条只属于自己的修炼道路。定下心来后,张黯然小心翼翼的运行着体内独一无二的力量,清洗了浑身的血痂后缓缓修补着全身破裂的筋脉。在这还算安全的山洞之中,迅速地恢复自己的力量。
“啊?”一声惊叫将张黯然于冥想中拉了回来,他睁开眼时,面前的弥牙不知何时已醒来,看着他的样子就如同怪物一般。
“怎么了?”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看着眼前娇媚似女人的家伙,张黯然心道难道只看到天魔的战斗,你的胆子便缩水了么?
“你…你是张黯然?”弥牙浑身魔气全开,警惕之中带着些许惊异盯着他问道。
“除了我,还能有谁?”
“那…你的…身体…怎么…没有颜色?”
“?”张黯然闻言一惊,慌忙遁出山洞,此时的红月依旧未退,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如同玻璃一般可以轻易被看穿,在红色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血红的颜色来!
这也是本我之道的结果吗?张黯然只略作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只坚持本我的他,不知何时已将体内的魔气、甚至构成魔气的身体一并排斥而出,那包裹在骨骼表面的黑色魔气亦被一并排挤出来。此时的他,再无法使用周围的魔气,便形成了现在这般透明的身体,胸前那唯一一处未被修复的窟窿,也因为伤口周围萦绕着的阴阳二气的被排斥而出,不知何时悄然愈合了。
如此说来也还不算太差,自己依旧拥有着本源的力量,不知能达到何种程度,但他隐隐之中,已不再畏惧任何人!只是自己依旧无法与杀戮天魔抗衡,他不可能如此显眼的出现在天魔界之中。心念一动,他体内温柔的力量缓缓渗出体表,吸引着周遭魔气将自己身体覆盖一番,便又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看着弥牙依旧有些惊异不定的样子,张黯然呵呵笑道:“不过是换了层皮,还不至于令你如此警惕吧?若我真的要对你不利,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早了,先回秦宅吧。”说罢也不等弥牙反应,整个人遁入空气之中,闪电般往秦宅飞去。
秦姜依旧未归,宅中高手并未发现二人的突然离去,这让弥牙着实松了口气。虽说他也与常龙有过短暂的交手,也亲眼看到了张黯然与常龙的拼斗,但这一次的胜负实在是太过诡异,他并未从中得到任何的感悟。若是没有一丝收获反而受到主人的怀疑,他这一回就算是赔大了。对于张黯然的变化他心中惊异无比,但此时张黯然已被魔气重新包裹,隐匿了全身上下的奇异气息,甚至不肯对弥牙透露半分,这也让弥牙心中十分不甘,回到秦宅后便不再理会张黯然,独自修炼去了。
戒指之中活物不能呆得太久,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小心翼翼的以自身力量引动周围魔气结阵,将自己所处的住所护卫得严严实实之后,他心念一动,将净石释放了出来。
“净石大师?净石大师?”自身的力量与魔气都无法修复净石以人间元素为基、佛力为主的经脉,张黯然小心翼翼的帮助净石清洗了身上的碧尸泉水后将他置于被褥之上,只得这般一点点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来。被骨钉钉入的地方由于长时间的损伤无法愈合,此时已流出淡淡的脓血,他干瘪的皮肤上依稀残留着几缕气息,在这无法汲取佛力的天魔界中,已然是灯枯油尽之身。
干枯如竹节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感受到张黯然的轻唤,净石眼睑轻动,睁开眼时便看到一身青黑的张黯然,一瞬的诧异后,他神色间闪过一丝痛苦,抬起手来想要抓住些什么,发干的喉咙吃力道:“天…僧…”
“你不要动…”张黯然忙抓住他的手放会被褥之中,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此时的他,也不知如何救助这令人尊敬的僧人,手中运转着力道,缓缓将他身上的脓血逼出。
“你…怎么…”眼前张黯然的样子,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妖魔,但偏偏又是胡禅寺佛门的大罗天僧,净石又如何愿意相信呢?
“…”知道不能让净石这个垂危的老人再受郁结,张黯然手上魔气消散,露出了他透明的手掌,放在惊异的净石面前,道:“大罗天僧,不过是迦叶尊者给我的一个称号,但我张黯然想要走的是一条全新的陆,既不是佛道,不是神道,也非魔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坠入魔道的。我只是要走一条只属于自己的道。”
“天僧…”净石眼中挣扎良久,长叹了口气,道:“天僧,既然你决定要走自己的路,那么老衲也无法阻止,只是…还未知此时人间界如何了?”他自被卷入天魔界之后便在担忧以及痛苦中隐匿着,此时看到张黯然,他再顾不得旁的,人间界的安定乃是他此生的宏愿。此时他紧紧盯着张黯然的脸,既渴望又害怕的神情一览无余,再没有了曾经那游走四方洒脱讲经的僧人形象。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垂暮老人。直到张黯然将净石离去后发生的事情一并细细说于他听,他方才舒了口气,嘴角微扬的笑容将他内心的欣慰尽显无疑。抓着净石枯瘦的手,他同时感觉到了老人越发缓慢的血液流动。
净石的眼中溢出惊人的生机,此时张黯然再不是什么天僧,只是一个恭敬的晚辈。
“扶我起来。”净石语气之中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在张黯然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盘膝坐起,身上的僧袍早已破烂不堪,他却不甚在意,竭力支撑起自己的胸膛笔直盘坐,再望向张黯然时,他的眼神之中亦充满了慈祥。
“净权那孩子啊…我早在多年前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了,呵呵…和尚一般不近女色,有怎么可能有儿子呢?可我看着他从那么一个小不点儿一点点的长大的时候,不知何时我就忍不住想对他好一些,教育严苛一些,于是啊,我想这就是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