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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所言,并非虚妄,他的确对仙界的存在及寻找方法有了一定的想法,终归到头,还需着落在灵仙界上。
早在不知多少年前,他第一次听苦老提起灵仙界的来历,心中就多少存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忽略了一般。
随着修为渐长,心境圆满,心中愈发地通透,想得多了,总有所得。
此前不作为,不过是不想蚍蜉撼大树,以卵击石罢了。
现在,一切就大不相同了。
单纯以修为境界论,张凡不过是刚刚稳定了化神境界,在灵仙界一众灵仙当中还算不得什么,遑论那些才上古时期存留下来的巨擘妖王了。
不过,古往今来,生死斗场上,岂有纯以修为定胜负的?要是如此这般,还需争斗个什么,大家彼此亮亮修为,弱者自裁岂不痛快
以弱胜强,越级杀人……这类的事情,从他踏足修仙界来,就没有少做过。
如今有旷古未有的化神凭依——东皇境为依仗,有臻至化神境界而能全面发挥出威能的诸多大神通傍身,即便是灵仙界的至强者当面,他也不惧一战。
张凡,有这个本钱
“好”
“回家,回家”
“仙界,才是我大悲的家。”
大悲老人从中央紫府神碑中一蹦而出,口中话语连珠炮般往外蹦,听其内容不似万年老怪,但更像是思乡的童稚。
器灵,终究是器灵,哪怕是再像人,有些方面总与人不同。
或者说,比“人”,更像“人”。
这里的人,指的是纯粹的人若是一个修仙万年的人类强者,绝对不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寻常凡人,叶落归根,却又是再正常不过。
张凡、叔通,一时茫然,仿佛分不出,到底何者为“人”一般。
“喂喂喂,小友啊,你那口精气有空再消化,别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再闷个百八十年的,生生把我大悲憋成大惨。”
“我已经很惨了。”
说到后面,大悲老人又有了几分泪眼婆娑的模样。
“是啊,是到了回去的时候。”
张凡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
先天精气,妙用万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研究透彻,充任利用的,不过是落袋为安罢了。
如今的当务之急,却是——
“回家”
“回家~”
叔通默然,心中竟是产生了几分近乡情怯之感,昔日避祸地下修仙界,又至云中,被困云渊,一直到了今日。
真要论起来,上古之后的修仙末世,直至今日的九州修仙昌盛,整个漫长的时间,也是他叔通背井离乡的光阴。
“回家”
张凡的脑海中,蓦然间一个个面容闪过,浮光掠影又隽永深刻,如在眼前,栩栩如生。
“爷爷……惜若……小龙……悠悠……”
是亲,是爱
“苦道人苦老……烛龙烛九霄……师祖凤九岭……”
是敬,是佩
此乃封存在记忆中形象,在张凡动念回归的时候,似有感应,一一活跃。
“回家”
一时间,也不知是受大悲老人影响,还是本有此情,那回归之念竟是再也遏制不住,从灵魂深处汹涌而来。
一言既出,张凡踏步而前,落足处,改换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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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一五章 归来(二)五十年前的约战
第一二一五章 归来(二)五十年前的约战
“回家”
一言既出,举步落足,顷刻之间,改天换地。
承受住了此前惊天动地一战而毫发无损的东皇境,随着这一声,一步,瞬间崩溃。
天地若林园,一树扶桑扎根大地,这就东皇境的本相。须臾纳于芥子,东皇境本源凭依通体化作一道金色的火光,飞入张凡的眉心,化作一金乌展翅图案。
这个时候,目之所见,神之所感,皆与此前迥异了。
大地化作了虚无,苍穹散成了烟云,众人如在九霄云外堕下,层层穿过云朵,眼前万般变化莫可言述。
东皇境、天门秘境、云中界……
如日中天,世之末象,云中变幻,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幅幅定格的图像,在众人的眼中脑海里一闪而过。
一股庞大的力量将众人包裹,一切的阻碍尽成虚无,也不知是各方天地在这伟力下屈服而退避,还是众人散成了肉眼不可见的颗粒,在这一切中穿行。
没有人有多余的心思细究,除却张凡之外,所有人如同自荒漠中乍还,回到春江绿水的江南,一时间眼睛看之不够,心思沉之愈深。
“轰~”
伴着一声轰鸣巨响,一道光柱贯穿为天地,将天门秘境、云中界,乃至于人间九州,连成了一体。
也不知是一万年光阴虚掷,还是顷刻间如过百年,在张凡强横无匹的神念牵引下,那熟悉的九州人间占满了整个视野。
秦州……十万大山……雷霆崖……
五十年前,张凡踏入虚空,穿梭云中;五十年后,带着大成元神,无上凭依,还是回到了此处。
在目之不可及的虚空深处,在神念亦难穿梭的空间屏障遮拦下,云中界恍若恒河之沙,渺然远去。
比那天上的星辰更加的渺小,更加的遥远,那在云中界中发生的一切,惊采绝艳的人物,云海遥、云华、舞恋……都将随着云中界这个一步步走向消亡的世界而散于风中,此后只能在众人的记忆中存在。
在重返人间的一刹那,张凡的衣袖略略地颤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声:
永别了,云中界
“人间,九州,我叔通,回来了。”
甫一回到九州大地,哪怕是身处十万大山万妖祖庭那般的穷山恶水,叔通还是忍不住感怀,怅然出声。
若说这游子之心,万年别离,哪怕是张凡这个在九州人间多有牵挂之辈,也比不上叔通他被逼离九州无数年方才回归的痛苦。
“嘭~”
如金鹏展翅,挟巨山跨九州而掷于沧海之中,溅起了滔天的浪花,惊起震天的巨响。
这响动的源头,滚滚气浪蓬然而起,豁然散开,似是飓风过境,十万大山中不知多少林木摧折,几多生灵折腰。
这气浪的源头,不过是几个普普通通的身影——正是张凡等人,踏空而来。
他们是何等的威势,最弱者也是足以在九州称雄的元婴真人,再加上张凡与叔通两个化神道君,一身威能未曾收拢,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方圆数千里的天地元气都在聚拢,在膜拜。
滔天威能,浩大声势,方圆数百里内,但凡有点修为,谁不知有大神通者降临,顿时或惶惶不可终日,或仓皇失措出逃,若虎啸深山,百兽退避。
地处十万大山深处,又是万妖祖庭统治无数年,本就是妖魔灵兽的乐园,五十年前一役后它们或逃散或陨灭,为之一空。经过五十年的休养生息,法相宗之类的大宗门对此地又无太大的兴趣,本来已有死灰复燃的征兆。
然而,张凡等人一现,几乎是重复了五十年前的一幕,万妖退散,不敢争锋,甚至不敢照面。
惊弓之鸟,莫能沛强敌昔日的万妖祖庭,人类禁区的十万大山,名不符实矣
“咦”
恰在此时,一声惊疑,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飞速而来。
逆势而动,正挫锋芒,本就是最吸引人目光的举动,霎时间包括那些惶惶不可终日如丧家之犬远避的妖魔们,齐齐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身上。
“怎么可能?”
“这才多少年?”
“你怎么可能成就化神???”
“法相宗,张~~凡~~”
沙哑中带着一股诡异的金铁交击之声,一个难听到极点,简直不类人声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叔通等人皆是神情凛然,暗暗警惕。敢在此时众人威势最盛时现身赶来,并知晓张凡身份者,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易与之辈。
尤其是叔通,他怎么也想不到,除却张凡之外,这人间界竟然还有如此的大能之士?
与他们不同的是,在这声音传来的时候,张凡不过是神色略略一动,随即平复,好像半点都不感到意外,早在料中一般。
伴着声音传来,一股凶厉无比,又带着阴凉沁骨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天地,本是酷热之夏,顿有寒冬之冷。
话音未落,一个通体金光的身影从成圈状倒伏的林木上一跃而过,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果然是你”
张凡微微一笑,伸手在地上轻描淡写地一指,道:“多年不见,岂能无茶无酒,立而清谈?”
“请落座。”
他的神通法力,经过元神大成一关蜕变,早就臻至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不过随手一指,无半点烟火气息,众人的脚下却是大变了模样。
指地成钢,本是腐植层叠的黑土,一指之下凝如钢铁,状若青石,踏之无痕;
改性换质,数株断木,化作了案桌,其上檀香阵阵,漆色古朴,隐然包浆之色,仿佛大户人家上等用具多年润养而成;
凝虚化实,在案桌之旁,一个个五光十色的蒲团蓦然浮现,乃是汇聚而来的天地元气凭空凝就,而且一一契合众人一身法力路数,如那来人身前蒲团,便是漆黑中带着金光,阴极而阳生的表现。
……
这些每一个单独拿出来,皆是不弱的神通法术,可在此时的张凡施展,不过是一指之劳罢了,轻松到了极点。
一法通而万法通,不知不觉中,张凡已经攀上了一个他少年踏上仙途时不敢奢望的巅峰。
他施施然上前,展袖在虚空中一拂,诸多灵果清香,各色灵酒醇厚,茶气氤氲更是将周遭渲染得如同仙境一般。
落座在属于自己的金红色的蒲团上,张凡微微一笑,伸手一引,口中道:“尸弃前辈,五十年一晃而过,道君风采更胜往昔,张某心中实是不胜欢喜,请”
说着,端起桌上香茗一饮而尽,形容极尽洒脱,仿佛面前站立的不是上古巨擘,一代凶人,而是白首相知的良朋一般。
“张凡,你好大的机缘,偌大的本事,短短五十年间成就元神,凝成凭依,一身修为老夫也看之不透,莫说我尸弃,就是生平所见的所有大神通之辈,也都比不上你。”
“这一点,老夫心服口服”
“不过……”尸弃道人哂然一笑,一张毛猴子一般的雷公脸在笑容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地狰狞了起来,“你这假模假式的样子,老夫却是看你不上。”
“尸弃道人”
叔通惊呼一声,终于认出了眼前一身正邪莫辨气息的强者到底是何等的身份了。
想那尸弃道人,在上古之时乃是秦州一方霸主,何等的凶威,便是今时今日的修仙者们仍能在典籍中领略到其风采,遑论叔通这样生活在离上古大破灭不远时的修士。
他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凝神望去,脸上的神色渐渐被惊骇布满。
五短身材雷公脸,浑身金毛似猿猴,身批金甲沐猴冠,除却恐怖无比的十八金尸不在身侧,正是传说中尸弃道人模样。
且不说叔通陡然见到这样上古巨擘的惊骇,尸弃道人不过略略瞥了他一眼,稍稍皱眉,旋即嘴角一撇,便不曾放在心上,大模大样地在蒲团上落座。
尸弃道人倒真是个言行合一的人物,口中嘲讽张凡,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径直取下案桌上的大桃子数个,一左一右啃着,不过顷刻,只余下数个桃核洒落。
这般纵情恣意的模样,要是那些神色庄严,一派肃穆的强者做来,自是丢了脸皮没了威严,可在尸弃道人做来,却是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仿佛不如此,就不能显真性情一般。
啃完了桃子,他随手以衣袖一抹,嗤之以鼻:“张小子,五十年前,老夫我刚刚脱困,正是落魄时候,你还跟我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