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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玄武王堂堂上古妖王,竟是因为一个人类小儿的一时善念,才得以生存,不为那釜中甲鱼,为人羹汤。”
玄武王面色苦得能挤出水来,很是郁闷地说道:“等老龟我入了水中,一群灵龟围了上来,欢呼雀跃,拍水嬉戏,竟然都是老龟千年蒙昧时,不知与什么东西所生……”
说到这里,玄武王有点说不下去了,张凡也是忍俊不禁,要不是顾忌事主在场,简直都要放声大笑。
“可怜这老乌龟,好歹也是上古妖王,竟然不知与什么东西**千年,诞下了普通灵龟无数,寻常甲鱼不尽……真不知道他灵智恢复后第一眼见得这些后辈是什么表情?”
张凡神色不变,但那心中狂笑脑中所想,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猜出一二,对此玄武王只能叹息一声,摇头苦笑了。
“怪不得这玄武王后辈与其余妖王不同,根脚如此寻常,竟然是这般缘故。”
张凡缓了一缓,平静下来心中动念,此前的疑问迎刃而解。
无论是智狼王还是孔雀明轮王,这些上古妖王们诞下后裔,无论如何也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再差的也是人间化形妖兽级别。
这与他们**的对象关系不大,而是这些上古妖王自身血脉太强,传之后人,自有神异。
玄武王则不同
他繁衍出这一河龟鳖的时候,还只是普通灵龟之身,虽然在其元神恢复后想来用不了百年时间就能再成玄武法体,但当其时,终究传承下来的只是灵龟血脉。
这就仿佛普通妖兽,与寻常野兽结合,其诞下的后裔十之八九,远远连自身的血脉资质都比拟不得。
对妖兽来说,根脚之重要,更胜过人类之灵根,结果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也就不足为奇了。
“东皇,你说老龟我是不是很倒霉啊?”玄武王长叹了一口气,很是郁闷地说道。
“这个……”
张凡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评价,不过如此反应,无声胜有声了。
玄武王自失地一笑,旋即正色说道:“不过东皇可知,老龟我还不是最倒霉的”
“嗯?还有?”
张凡心中一动,耳中继续传来玄武王的声音:“老龟我好歹保住了性命,更不曾伤到根本,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充其量也就是损失了千年光阴,无伤大雅。”
“然而我上古十大妖王中的猪婆龙王,却是真正陨落其间,再不得出”
“妖身湮灭,元神溃散,生命烙印,消失天地”
说到后来,玄武王神色凝重,直可将眼前波涛,尽数压抑。
“猪婆龙王,陨落”
张凡脸上的笑意也尽数散去,暗暗琢磨着其中意味。
这猪婆龙王,能位列上古十大妖王之一,定然是龙族异种,一代天骄般的人物。
可就是这般妖王,却是真正在仙界碎片中神魂俱灭,不得逃生,顿时中央仙界这个存在,在张凡的脑海中立刻具体了起来。
孔雀明轮王、大猿王等,这等实力,犹自险死还生;玄武王这般防御无双,精通天机演算者,尚且九死一生。
猪婆龙王,上古之时即为妖族王者,龙族魁首,一时风流人物,陨身其中。
“仙界碎片……中央仙界……”
诸般念头闪过,张凡真正警惕了起来,这通天之路,可通天庭,亦能达地府,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秘境,更是无上险地。
看他如此模样,玄武王不为人所察觉地暗暗点头,旋即岔开话题,一指眼前玄武河,亦可称作通天河,以一种缅怀的语气说道:
“我看这通天河从无到有,千年万年流淌;见这城镇建立、地方繁荣,人族繁衍,生机勃勃……竟是有了感情,不舍得离去。”
玄武王一边说着,一边举步而前,两三步间,脚腕以下没入通天河水中。
“遂于这通天河里寻觅一水府,落户其间,就是洞天。”
许是日渐西沉月渐升,这通天河水的水位缓缓上涨,没至玄武王的膝盖处。
“闲来无事,就受受凡俗朝拜,当个算命先生,何其悠闲快乐。”
听到这里,张凡忽然心中一动,开口问道:“玄武王,刚才那个程一叉……”
“哈哈~”
张凡话未说完,就被玄武王的笑声打断。
“东皇可是觉得老龟我明明没有施展天算之法,更不曾真正卜算天机,而能言之凿凿,且应之顷刻吗?”
玄武王大笑着说道,眉宇间似有戏谑之意。
张凡的眼中有探寻之色,他的确是这个意思。早在见面之初,他就认出了玄武王的身份,以其玄武龟甲精研天机演算之道,卜算些凡人事宜只是杀鸡牛刀,张凡也不曾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然而,当玄武王真正为那个渔民卜算的时候,张凡发现从头到尾,玄武王都不曾施展任何天机神通法,没有散开半点神识,仿佛真的只是一略通天机皮毛的凡人罢了。
“哈哈哈~没想到东皇道友你也有一叶障目之时,老龟我在此处摆摊算卦不知几万年也,莫说那小子,就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当年也如他一般,急冲冲地来寻老夫算卦。”
“方才不是渔船捕鱼归来之期,那程小子突然出现面露焦急又隐含期待喜色,明明出海捕鱼却鱼篓不曾随身,分明是方寸已乱,一年前其父又曾来老龟这问得良辰吉时筹办婚嫁……”
玄武王眉飞色舞,一一道来,那种得意模样,仿佛这察言观色,市井江湖手段,比他那天机演算之道,还要更值得炫耀一番似的。
“这……”
张凡一时间真有点哭笑不得,如此手段,本来瞒不过他,偏偏这老乌龟以天机算法闻名,反倒让他钻了牛角尖,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没能看出来。
玄武王的炫耀还不曾结束,滔滔不绝地讲来:“灵仙界中灵气充盈,凡人身体康健远过人间,那程小子的婆娘老龟也曾见过,乃是一健妇,又年过二八非是幼小,生养孩子顺利的机会极大,老龟按此一说,自然十有九中了。”
“十有九中?那不中的呢?”
张凡也放松了心情,笑问出声。
“这个……那个……咳咳……”玄武王干咳了几声,最终见张凡目光灼灼,心知躲不过去,才悻悻然道:“老龟的摊子,这些年来也被砸了不下千次,那个……失手总是会有的。”
“玄武王你……你真是好雅兴啊”
张凡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只能用“雅兴”二字来评价了。堂堂精于天机断妖王前程的大妖,却宁愿放弃神通妙法,以寻常人手段混迹市井,为人算命。
为顺利准确而欢呼,为失败被砸摊而失落,着实是好雅兴,好秒人。
“呵呵,东皇谬赞了,其实在老龟看来,那非凡俗手段,用与不用,也是区别不大,算而不准,天机明而又乱,不过寻常事尔。”
玄武王渐渐收敛了脸上的悻悻然之色,步步踏出,河水涨起,覆至胸前。
他回过头来,冲着张凡一笑,指着身前一处河面,那里一条锦鲤借着水势一跃而出,在空中舒展起身子,美丽的鳞片散发出七彩光辉,绚丽迷蒙。
“扑通”一声,鱼力有限,水势有穷,眨眼间那锦鲤重新跌落水中,溅起水花无数。
“东皇你看,这锦鲤出水,重落于河,可视之为人之起落,你可能算出,下一只锦鲤跃出何处?”
玄武王的面前,一面龟壳虚象浮现了出来,上有清浊河流幻象,冲击而成一片诡异图案,隐约间天机变幻,显露于清浊无常之中。
这龟甲之上,渐渐有一道长河奔涌,似是张凡通过大衍天数窥视得的命运长河,又似眼前的通天玄武河,两者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在这大河中,有鱼鳖悠游,有暗流涌动,有风力作用,有植草阻拦……终成一活动的图景,其上变化更快于通天河中景象,若无干扰,当真可以算出那下一条锦鲤跃出之时、之处。
这已是论道天机的意思了。
张凡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施展出大衍天数,此时,他已经多少明白了这老乌龟如此举动的含义了。
沉默稍顷,就在那龟甲上图案衍化至极限,眼看就要出结果的时候,张凡忽然动了。
他一步踏出,落于水中,霎时间一震之力借着水势传递,至于百丈之外。
顿时,张凡与玄武王的目光,齐聚于斯处。
“哗”
水溅成晶莹剔透的莲花,从中跃出一锦鲤,惊慌地扭动身躯,其美丽的鳞片反射阳光,将身下水莲尽数映成了七彩之色。
“哈哈哈~”
张凡与玄武王相视而笑,各有明悟于心。
“天机命运,恰如此河。吾等生灵,无论强弱,概如那河中锦鲤。”
“天数之算,天机之卜,乍看之下能测其未来,然天机变化不定,外力干涉不止,小小的波涛,都足以让一切天机演算,谬以千里。”
玄武王与张凡的一算,一脚,看似简单,其实是将天机演算之道研究到至深之处,方才有可能做得出来。
如那昔日神算子,正是那河中锦鲤,偏偏以为自身乃是岸上卜算者,自然善涌者溺水,身死道消难免。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玄武王大笑着,步步向前,整个人渐渐要被那汹涌的通天玄武河水淹没。
“东皇神威,精通天机,老龟何德何能,能考验你资格?此来不过与道友一见,另代智狼王、青狮王、龙象王三位道友带句话。”
“同时,替一只老狐狸,送一份喜帖与东皇。”
“此番兴尽,那些东西都在鱼篓中,东皇自取观之,老龟我去也”
话音落下,玄武王亦是淹没于万顷波涛中不见,隐约间,似可见得了一庞大的玄武真身,沉入水滴,大片的阴影下落。
恍惚间,又似可听闻得高歌之声:
“运命本天定,吾辜妄言之;对错凭一卦,天心吾不知……”
“铁口怎能直断,一念万般变化;时来命数无常,运去天意如刀,不如归去垂钓,一蓑烟雨平生……”
高歌渐散,张凡品味着其中滋味,好半晌摇了摇头,取过玄武王留下的鱼篓。
PS:第一更,歉,这章迟了。早上出门忙到9点多,才能开始睡觉,结果一觉到下午,汗,好在这一章的大半都在晚上的时候完成了,不然悲剧了。
晚上那章,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完成,万一不能还是得顺延,先请大家海涵下。
明日加更,以示歉意
以上,不计字数
正文 第一二九一章 通天之路(五) 真性情,启程人
第一二九一章 通天之路(五) 真性情,启程人
“嗯?”
张凡目送玄武王远去,取过鱼篓一看,神色间就有点古怪了。
那鱼篓内,早不知在何时去尽了鱼鳖腥味,只有三枚圆镜子,一张红玉喜帖,静静地躺着。
红玉喜帖且不论,当是玄武王口中的老狐狸,也就是上古十大妖王之一的青丘狐王送来请帖。那三枚圆镜子,倒是引起了张凡的兴趣。
这三枚圆镜子,不过巴掌大小,乍看起来也并无太大的不同,显然是一类宝物。拿在手上,翻转把玩,张凡才看出了它们的区别来。
三面圆镜,分别在镜钮处有浮雕其上,分别为啸月银狼、擎天龙象、血口青狮。
张凡怎么说也是器道大宗师,稍稍把玩了一下,也就明白这三枚圆镜的功用所在,微微一笑,灵力灌注其间,神念破入其中。
……
荒原旷野,有龙象奔腾,后曳尘埃如龙,下拽巨石成柱。
一望无垠荒原上,几千几万里不见人烟,连山石都在亿万年的岁月中被风化。在这个地方,想要找一根青草,一块巨石,难如上青天。
那些奔腾龙象身后拖拽着柱状巨石,不用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