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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施展出来,才发现这一划,不仅仅需要的引动妖皇金乌令中的金乌精元,需要本身的金乌法相为引,需要太阳金焰支撑,更需要的是浑然一体的元婴修为。
在这一刹那,张凡以第二元婴为凭依的神通,稍稍的凝滞,就成了最大的问题所在。
“轰~”
满面涨红,最后一划,勉力而出。
霎时间一声轰鸣,震于天地,第十个太阳,横亘天际。
随即,十日横空之势顿成,无尽的大日威能散布,张凡并未针对着什么,但是其正下方,大地之上,还是为之龟裂;冰封谷中,修为未至结丹之人,瞬间满面红光,周身燥热欲燃,无不骇然退避。
如此赫赫之威,张凡却并没有狂喜之色,反而暗自叹息一声,缓缓收回了手,负于身后,神色之间,尽是怅然若失。
在他目视之处,一个庞大的三足金乌虚像浮空,凌驾于十日之上,凌驾于众生之上,须臾之间,由虚化实,猛地一仰头。恐怖的气浪席卷天际,便是元磁云层,也在这一瞬间为十日染成金红之色。
这般恐怖的威势,却未能持久,仿佛它自身也承受不得如此强大的力量一般,在威势攀升到巅峰的刹那,随着无边汹涌气浪,当空金乌真身,蓦然解体,漫天的金焰四散,俨然苍穹破了一个窟窿,无量天火倾泻。
随着金乌虚像的崩溃,那酷烈曝晒大地的横空十日,也在同一时间化作十团金色的火球,仿佛十颗流行一般,带出长长的焰尾,陨落而下。
摇了摇头,见得这一幕,张凡衣袖一挥,散于空中的太阳金焰被其尽数收拢而回,纳入袖中不见。
这些金焰别看不起眼,若是就这么落地,冰封红花谷中,除却那个重伤未复的思雅之外,其他人等,无一能逃。
在收拢这些太阳金焰的同时,一股劲风从袖口中涌出,在陨落的十团火焰上一推,顿时方向便宜,恍若十条长长的太古炎龙,追逐着龙珠,轰然破入地下。
“轰~”
霎时间,十声几无间隔的轰鸣之声惊天动地,在空中望去,但见十个蘑菇形状的巨大烟尘雾气腾空而起,在这冲天烟雾之中,仍能见得火焰在汹涌着,在燃烧着,燃爆之声,连绵不绝于耳。
张凡拉扯婉儿的小手,凌立空中望去,仿佛在观赏着亲手施放的烟花,下方的众人就没有他那么自如了,几乎人人骇然失色,这十团火球,任何一团跌入冰封谷中,都可将所有一切抹去,彻底夷为平地。
这般强大的威能,却仅仅是演练神通而已,要是真的性命相搏,又当是何等的恐怖?
一时间,所有人等元婴真人的恐怖,有了真切的认识。
“哥哥,你没事吧?”
看着张凡默然不语半天,婉儿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近在咫尺,她自然看得更真切,也能清楚地分辨出,张凡这一神通并未施展成功,虽然威能恐怖至极,可充其量也只是半成品罢了,少了最后的,也是最强大的一击。
“没事!”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先前是我太过小看了它!”
张凡淡然一笑,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之处。
他所说的,也的确是心里话。
妖文神通——金乌,对修为的最基本要求就是元婴期,先前无论是修炼还是演练之时,他都以为以第二元婴可以承受,可以施展,事实上,在其他方面,第二元婴也不曾表现出任何不如真正元婴的地方。
至少,无论是思雅还是巫老,这两个货真价实的元婴真人,都不曾看出任何的破绽。
但是问题,终究还是出现了,妖文神通,不愧是以妖神的天赋神通为蓝本,模仿天地玄奥创造出来的特殊神通,固然威能相若,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第二元婴终究不是自身元婴,还是在最后牵动天地玄奥之时,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看来,还是要等到真正元婴大成,才能施展出这一神通的全部威能!”
张凡在心中暗叹一声,便将此事放下了。
这一演练也并非没有收获,固然是不能完全施展出来,但是若是在十日横空一步停下,不凝练金乌真身,其威能,也是惊天动地,足以仗之与元婴真人争锋。
这,也就足够了!
“走吧!”
张凡微微一笑,将这些杂念放下,牵着婉儿的小手,一个闪身,重新出现在了冰封谷中。
视那些敬畏的目光如不见,两人漫步冰雪所化的潺潺流水上,向着石屋处走去。
“咦?!”
“她是怎么了?”
婉儿忽然惊疑出声,纤纤玉指所指向的,却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妙龄少女。
“嗯?!”
张凡本来不过随意地一瞥,不曾想一见之下,却是瞳孔一缩,郑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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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五十九章 涧边幽兰,吐露芬芳
第六百五十九章 涧边幽兰,吐露芬芳
“嗯?!”
听到婉儿惊疑出声。张凡本来不过随意一瞥,并未放在心上,也本当如此,在这冰封谷中,除了那个始终都呆在石屋中养伤的元婴真人思雅之外,其他人等,又有何资格被他看在眼中。
不过这一眼望去,他却是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瞳孔骤缩,神情也为之郑重了起来。
那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少女,轻盈的步子走过,好像周围的温度也为之降低了一般。
“她是灵珊姐姐,很好的一个姐姐,经常跟大家开玩笑,大家都说她是最好相处的了。”
婉儿握着张凡的小手骤然一紧,疑惑地说道。
“怪不得了。”
张凡理解地点了点头,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女,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明明是冷淡到极点的性子,俨然万年不化的冰山,与婉儿所说的截然相反。怪不得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
其实发现不对的不仅仅是婉儿,周围一些年轻的修士,也不乏诧异呼唤着灵珊的名字,想要上前问个明白的。
可是无论别人如何呼喊,灵珊始终是一副不曾听闻,视而不见的样子,悠然自若地自人群中穿行而过。
她的身上,似乎始终萦绕着一股冰寒的味道,与周边的环境无比的融合,那些无论是试图拦截还是近身之人,在靠近她身子三步之遥时,都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拦一般。
略一皱眉,张凡的目光掠过此人,向着她身后的来处望去,那里,一栋普普通通的石屋屹立着,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周边的石屋,却比其他地方少去了很多,好像大家都默契地不敢靠近。
那里,张凡并不陌生,正是玄阴宗元婴真人——思雅的住处。
“原来如此!”
张凡了然地暗自点头,明白了过来。
这个时候,灵珊已然走到了张凡与婉儿身旁。
与视若无睹,从其他人身边漠然穿过不同,在他们的身旁。灵珊略一凝滞,顿住了脚步。
“灵珊姐姐。”
婉儿怯生生地打了个招呼,灵珊却是恍如不闻,只是正视张凡的双眼,颔首点头了一下,仿佛是在打着招呼,随后再不停留,转身而走。
“灵珊姐姐她是?”
婉儿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迟疑地问道。
“婉儿,以后不要再跟这个灵珊来往了,就当没认识过她吧!”
“放心,她也不会再找你了。”
张凡意有所指地说道。
“嗯!”
婉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随即若有所思地小声说道:“那个仅以元婴逃回的,也是我们玄阴宗的祖师……”
说到这里的时候,婉儿的小脸上,似有不忍,似有不满,最终摇了摇头,向着张凡靠得更近了一点。
闻言张凡略感诧异看了一眼紧紧依偎在他身旁的婉儿,这才感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婉儿的确不再仅仅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了,长大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智。
正如婉儿所猜测的,那个灵珊,现在已经换了一个人了,那副依然不变的躯壳里,装的已然是那个逃回的元婴。
——夺舍!
张凡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得夺舍。
在听得寒月仙子介绍当初的事情,提及了有一个元婴真人仅以元婴逃回,他就知道夺舍之事不可避免了,不曾想,这么快就能看到这个元婴真人以新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夺舍之术,在坊间流传甚广,好像很是寻常一般,其实不然,夺舍的要求之高,甚至倍于一些极其难以修成的秘术。
原因无他,夺舍的最基本要求,就是夺舍之人,至少要有元婴级别的修为,换句话说,这其实是元婴真人的专利。
偌大的世界上,元婴真人才有几何?夺舍之事怎么可能常见?张凡这么多年来所见,也就是在七阶妖兽的化形之身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其实夺舍的难度并不高,只要有货真价实的元婴修为,想要夺舍一个合适的躯体,只要有人护法,不过是反掌之事。
可是即便是如此,这夺舍之事也并不是很常见。更不是随意可为的事情。
每一次夺舍,都相当于对元婴本身力量的损耗,夺舍之后无论选择的躯体再如何合适,日后再想要更进一步,都要增加很多的难度,可说是非万不得已不能为之。
张凡的诸般念头刚刚闪过,“灵珊”已然从人群中穿过,进入到了一个石屋中,随即门户隔绝,再不可见。
明白了所有,周围人等的窃窃私语与猜疑他也就不敢兴趣了,拉着婉儿便回了原本的石屋中。
……
在云床上坐定,张凡看着回复了自然,仿佛先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在她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迹的婉儿,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
现在的婉儿,的确不是当年那个离开他,便什么事情也做不得的无助小女孩了。
沉吟了一下,张凡忽然开口道:“婉儿,我要离开了。”
是的,的确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五年之期将近,地下修仙界诸事已定。正是回到海外,准备两年后星天境一行的时候了。
“婉儿,你跟我一起走吧!”
“我带你到另一个世界去,那里有大海、有太阳、有星空,有无数你没有见过的东西。”
本以为,此言一出,婉儿定当雀跃,不曾想,她只是略低着头,用低若蚊蚋的声音说道:“哥哥,你走吧!”
“婉儿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你!”
声音中明明有无尽的不舍,可是又有无尽的坚决,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张凡,也为之愕然。
还不待他发问,便见婉儿抬起头了,温婉地一捋额前留海,露出那朵紫色幽兰,柔声说道:“哥哥,你还记得吗?婉儿曾经问你,什么是太阳?”
张凡自然记得,那还是数十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婉儿,柔弱入那朵幽兰,仿佛大一点儿的风,便会将她催折。
当时他还曾为之黯然,这是一个从小在不见天日的叔通洞府中长大的可怜女孩,此后更是随着他来到这地下修仙界,一生之中,都不曾有过机会,如寻常女孩一般,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不过她现在如此问的目的,张凡却是不明所以,只得静静地看着婉儿仿佛沉浸在了某个意境之中,宛如天籁的声音绕梁不绝。
“后来婉儿从典籍里知道了,什么是太阳、什么是月亮、什么是星星、什么是大海……”
听到这里,张凡的眉头,却是渐渐皱了起来。婉儿在提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并不是如他想当然的憧憬、渴望等等情绪,而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恐惧、战栗。
“婉儿忽然很害怕,很害怕……”
婉儿在云床上缩了缩身子,扯过一袭薄被搂在怀中,稍稍平静下来继续说道:“婉儿喜欢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