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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丹道造诣外最为得意之事。”
“丹道造诣外最为得意之事?”
此言入耳,张凡悚然而惊,这才发现那云盘的作用怕是远在他想象之上。
需知叔通除却其丹师身份丹道造诣之外,本身尚是化神道君,又是造化道真正的传承人,竟然以创造此秘法为平生骄傲。就足见其对这个所谓的诸界云引大法的看重了。
“张小友你且看好了。”
说到得意处,叔通按捺不住了,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在张凡的面前展示了起来。
话音刚落,见得张凡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叔通便伸出手来,虚空中一抓。
此时他们两人皆是身处云池之中,叔通伸手抓去,除却云气之外,尚还能收获何物?
一掌皆云,蓦然收回,在张凡的面前一摊,继而攥紧。
“噼里啪啦~”
青色光辉,如冬去春来,小树上新生的绿芽儿般青嫩可爱色泽。
这青嫩的色泽在他的指掌之间不住地流转着,片刻之后,叔通再次摊开手掌,掌心上托着的赫然又是一个云盘。
云盘不过巴掌大小,托在他的手中带着云气特有的飘渺之感,以及一种说不出的质感与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见得这个云盘,张凡神色顿时一凝,既然早就对其感兴趣。此时再看自然一眼认出,与叔通此前在虚无空间中所用的一般无二。
“张小友,如何?”
叔通得意地将云盘收起,笑问道。
张凡诚心正意地赞了一声:“神乎其神!”
“哈哈哈~”叔通大笑出声,“小友可有意学此神通,若是有意,老夫愿将其传授与你。”
“有这等好事?”
张凡心中一动,念头还没转完呢,便见得叔通的眼中竟是带着一股迫切之意,好像恨不得早点将这诸界云引大法传授与他一般。
这么多年来见人无数,善恶多有。张凡一眼便看出叔通眼中的迫切并不含半点的恶意与算计,只是单纯的渴望而已。
念头一转,他便明白了过来。
“他终究是没有信心!”
“生怕消息在这天地间,留此神通,也有留个念想之意。”
本来就对这诸界云引大法心动,现在明白了战皇叔通的想法后,张凡暗叹了一声,并无矫情之意,颔首道:“晚辈谢过前辈传艺之恩。”
“好,接着!”
叔通也不拿捏,大笑着伸手向着张凡的方向一指。
旋即,一个九彩光华,晶莹如宝石般的小圆球从他的指尖浮现出来,飞向了张凡。
“元神烙印!”
张凡瞳孔收缩了一下,也不迟疑,伸手在漂浮在其面前的元神烙印攥在手中,一捏。
“轰~”
霎时间,大段大段的文字,一幅幅图片,倏忽之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待得一切归于了平静,张凡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惊喜之意。
诸界云引大法的神妙与玄奥,远在他的想象之外。
诸界云引大法,立足于云,牵连与天地,果与叔通所说的,自成一派为天地独有,惟其创始人的叔通却有骄傲的理由。
任何一个世界,上至仙界碎片,中有灵仙界,下有人间界,乃至诸般外域,只要其地的云气为施展诸界云引大法的高手捕捉,便能将其制作成云盘。
这些云盘与那个世界息息相关,就好像一把把钥匙一般,必要时刻可以将云盘的主人在虚无空间牵引至云盘定位之处。
关键所在,便是云气。以及施展的时机问题。
张凡在脑海中理顺了一遍,旋即对着脸上满是探寻之色的叔通行了一个礼,正色道:“张凡谢过前辈传艺之恩,张某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小友你喜欢就好,老夫也就放心了。”
叔通随意地一摆手,自从见得张凡为诸界云引大法所震撼与吸引,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变过。
张凡点了点头,将谢意藏到了心中,有些东西是不需要一直挂在口上的。
诸界云引大法的意义之重大,自是不言而喻,乃是日后他穿梭各个世界的无上法门,若是配合上陆地真仙六宝之一的星盘,更有如虎添翼之功效。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张凡略一思量便将其抛诸脑后。
“好了,张小友我们走吧!”
授出了诸界云引大法之后,战皇叔通好像放下了心事一般,拍了拍张凡的肩膀,向前一指道。
话音落下,他便当先踏步而去,所行的方向,正是整个云池的中心凹陷处。
张凡连忙如他一般,踏足云上,随风飘过,紧随其后。
“叔通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去看一个‘老朋友’。”
叔通头也不回,但是张凡不难通过“老朋友”三字上的重音中明白,这个“朋友”的定义怕是很值得商榷。
大致清楚之后,张凡也不多问,紧随着叔通掠过万顷波涛般的云池汪洋。
……
良久良久,一声轰鸣,云气为劲风击散,两个身影凌空而立,凭风远眺。
“张小友,你看到了吧?”
叔通神色间带着明显的沉重之意,指前面某处对张凡说道。
“看到了。”
张凡点了点头,面沉如水。
现在,他终于知道叔通口中的“老朋友”指的是什么了。
正文 第一一四二章 血碑刀尊,大梦温香
第一一四二章 血碑刀尊,大梦温香
“叔通前辈,你这个老朋友看上去很是不凡啊!”
张凡面沉如水。终于知道叔通口中的“老朋友”指的是什么了。
在他们前方数千丈之遥的地方,一座巍峨云碑跃入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远处望去,不过云气所凝的石碑,在云中界实在是太过寻常,并不足为怪,然而随着两人的脚步接近,这个云碑也渐渐显露出了不凡的地方。
红,血液的鲜红;流动,血液的流转。
整座云碑,除却轮廓上的云气,以及碑上的字迹外,其余的一切,尽染血色。
这些血色历经无数年的岁月,不曾有半点沧桑遗留,皆如在鲜活的人体中一般,缓慢地流动着,颜色亦是鲜亮得渗人。
其中血色最浓处,便是血碑上一个个人名。
它们皆如有着字迹的生命一般,活灵活现张牙舞爪,同时有鲜血顺着字迹边缘滑落,时不时地更有一缕血气从字迹中挣扎而出。哭泣着、扭曲着,恍若被永远束缚在血碑中的怨魂,哪怕不断哭泣与挣扎,始终挣脱不出血碑的控制。
“这是……”
望着这些血字,叔通的脸上露出怜悯之色,张凡的神色亦渐渐凝重、肃然。
这些血字,随着张凡凝望的时间越长,越是能见得其不凡之处。
每一个血字够成的名字上,皆有若隐若现的,极其单薄的血红色丝线探出,它们远远地向着远方蔓延着,彼此与其它名字上散发出来的丝线交织、纠缠,最终消失在虚空中。
“这就是云海瑶口中的云池禁锢吧!”
半晌后,张凡长叹出声,以他的见识与眼力,自然明白这些名字以及那些延伸出去,不知连接到虚空外什么地方,又与什么人相连的血色丝线到底代表着什么。
感受着云中界人族无数年的痛苦,如同宿命般不可挣扎的掌控,耳中那些怨恨血影挣扎时发出的声音愈发地刺耳勾魂,引人神伤。
在这些恐怖的声音下,却有一人,安然睡去。
就在血碑之下不远处,一个身长近丈许,比绝大多数天人颀长的身材都要高大许多的天人侧卧着,陷入沉睡。
不用说,此人便是叔通口中是的“老朋友”了。
张凡目光骤然一凝。上下打量起了此人。
这个丈许天人有着刀削斧凿般的面容,躺在地上周身赤luo,只有身后羽翼包裹环抱了过来,恰好遮住其要害,看上去健美无比,将男性的刚之美展露无遗。
他真如雕塑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平稳的呼吸,隐然起伏的胸膛,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此人正陷入沉沉的水面之中。
既入睡中,气息尽敛,从他本人的身上并不能看出什么来,反倒是他身前一物,极为引人注目。
那是一柄更胜丈许天人身长的长刀,笔直地插在天人身前的地上,以张凡的角度,其夸张的造型简直如一面盾牌一般。
这柄长刀从刀身到刀刃,皆不似在云中常见的云气长刀,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材质,通体呈青色,恍若一条青龙蜷曲。
它的刀柄不甚长。恰足丈许天人双手合握,唯有其刀刃,既长且阔,有说不出的凌厉与霸道气息散发出来。
“好刀!”
一见的这柄大刀,张凡顿时将血碑、天人放到了一旁,眼中放出亮光来。
以其器道修为 ,清晰地感受到刀身上的纯粹,无血厉怨缠,无磨砺挫折,有的只是单纯的“刀”!
恰似最纯粹剑气凝成的神剑一般,这柄长刀已然是“刀”本质的显化,非任何器道手段所能炼制。
“刀尚如此,人又如何?”
稍顷,张凡的目光移动,凝到了那一看就是长刀主人的丈许天人身上
由不得他不如此,恰在他赞赏那柄长刀的时候,丈许天人便开始轻微的颤抖,愈演愈烈,似欲从长睡中醒来。
“张小友,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叔通仿佛没有看到丈许天人眼看就要醒来了似的,悠悠然地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
张凡暗暗腹诽,同时坦然摇了摇头,道:“张某不知。”
这个答案叔通半点不奇怪,淡然点了点头,道:“你不知其身份也不奇怪毕竟是太过久远,若非机缘巧合,便是老夫也不可能知晓。”
越是听下去,张凡的神色便越是郑重,单凭叔通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便知道这个丈许天人决计不简单,怕还是什么传说中的人物。
果不其然!
张凡心中刚动了此想,叔通就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百族大战人族胜,此后便是人族内部对天地主角的争夺,最终才有了今日之人类,北疆、云中,乃至地下的异族、遗族。”
“天人一族,确是不凡,在人族内战中见事不可违,立刻激流勇退,寻得云中界,传承火种,留下暗手。诸般手段施展,才有今时今日之天人一族留存,并在这个小天地中跃居人类之上,俨然天神一般。”
张凡闻言暗暗点头,叔通所说的也正是他所想的,在那个波澜壮阔大时代崭露头角的果然无一等闲之辈,天人一族的先祖们确实是不凡。
“等等……”
“难道说……”
张凡猛地一下反应了过来,心中一个激灵,蓦然回首望向那个沉睡中正要苏醒的天人,以及他身前颤动着,渐成龙吟之声的长刀。
恰在此时。他的耳边传来了叔通的声音。
“天人先祖,其惊才绝艳者以尊祖称呼之,此人便是天人五祖之一
——刀尊!“
刀尊?!
张凡心中一动,目光凝于那把不甘寂寞的长刀上,暗暗点头,仅凭其能驾驭此刀,刀尊之名便非虚妄。
沉吟了一下,他见叔通对渐渐苏醒的刀尊与长刀全无反应,便知其心中早有准备,也不去管他,张凡伸手一指刀尊转而问道:
“叔通前辈。此人既为天人五祖之一,刀尊之位,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沉睡,不知多少年的沉睡,在外人前来后醒来,斩杀外敌,然后再陷入沉睡,周而复始,这简直就是炼尸、傀儡干的活!
一代刀尊,天人五祖之一,岂是应该以这种状态,出现在这种地方?
“真正的刀尊,早就已经身陨了。”
叔通叹息一声,不乏钦佩之意:“云池为天人三宝之一,实则是云中界自身孕育的至宝,为三宝之首,岂是容易掌控的。”
天人五祖为来到云中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