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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对于一个被造之物的存在,是吝有什么人可能通过同时既考虑到产生它的那个绝对必然性,又考虑到对它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条件的那个偶性,而去理解它呢?一个被造物不是上帝,它也不是无;它可说是后在于上帝而先在于无,或说它处于上帝与无之间,按照一个哲人的说法:上帝是无的对立面,而以存在为中介。可是它也不可能是存在与非存在的一个混合;因此,似乎它由于从存在中产生,而并不是存在,它又由于先在于无而也不是非存在,同样更不是二者的一个混合;并且,不论是分别地或结合地来考虑它们,我们的悟性既不能调和矛盾,就不理解一个被造之物的存在,虽然它知道每一被造之物都有其来自极大的存在。作为来自另一位(abalio)的存在,它是不可理解的,因为作为它的来源的那一个存在物是不可理解的——正如当其内在性主体尚未被了解时,一个偶性的存在物是不能理解的。因此,一个被造之物就其是被造之物来说不能被称为一(one),因为它是从“一”(unity)而来的;它也不能被说成是比一更多,因为它是从“一”得到其存在的;它更不能同时是一又多于一。由于其本性,它的“一”寓于一种复多之中。我们在这里所谈到的,似乎也应当同样应用于单纯性和复合性的矛盾以及其他各组矛盾。
因为被造之物是由极大的存在物所创造的,因为在极大中,存在、行动和创造三者间并没有区别,所以,说上帝创造事物和上帝就是一切事物,好象就是同一回事。那么,如果说创造就意味着上帝是一切事物,而上帝的存在既然是永恒的,或者毋宁说,就永恒本身,被造之物如何还能被设想为不同于永恒的东西呢?就被造之物本身即是上帝的存在而言,没有人怀疑它的永恒性;因此,就其又是暂时性的东西来说,它就不是从上帝来的,因为上帝是永恒的。那末怎么来调和一个被造之物的存在同时既暂时又永恒呢?被造之物的存在必定是有可能出自上帝(theBeing)的永恒性;可是,它仍然并不可能先于时间而存在,因为在有时间之前无所谓“在前”;因此,当它可能存在时,它已经一直存在着了。
那么,不论是谁怎么可能理解,怎么上帝不涉及创造就能成为存在的形式呢?一个复合体只能由一些互有比例关系的存在物所形成;因此,无限的线与有限的弯曲不能形成一个复合的整体,因为在无限的东西与有限的东西之间不可能有比例,这是对大家都显而易见的。那么,悟性如何能够了解曲线是从无限的直线获得其存在的,虽然无限的直线并非那给予曲线以形式的形式,却是它的原因和存在理由呢?曲线不可能靠取得无限直线的一部分本质而分享到这个本质,因为那是一个无限的不可分的本质;曲线也不能像质料分享形式那样地分享无限直线的本质,例如,不能像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分享人的形式那样;也不能像部分分享整体那样,例如,宇宙为它的部分所分享;曲线分享无限直线的本质,也不像许多面镜子可以说是从不同的方面分享同一个脸形那样;因为镜子在它照出这个脸的形象之前就是一面镜子,而一个被造之物如不“来自存在”(abesse),它就什么也不是:“来自存在”正是它的正确的定义。
一个被造之物不是作为一个积极地不同的实在而得到无限形式的形象;被造之物仅是形象,此外再没有更多的东西,而且我们是在不同的被造之物中看到那个形式的偶然不同形象的。既然这样,我们怎么可能理解各种不同的被造之物各以不同的方式分享那同一个无限形式呢?这就恰如一件艺术品只具有依赖的存在,并且是对于艺术家之观念的全盘依赖的存在,它得从艺术家那里得到它的存在,并要靠艺术家的力量而得以保全于存在之中;或者说,这也和镜子中照出的脸的形象相似,如果我们假定在照出脸的形象之前或者之后,镜子自身和属于其自身的东西是全部没有的。
我们也不能理解上帝怎么可能通过可见的创造而向我们显示他自己。他不象我们的悟性,仅为他和我们所认知;我们的悟性在进行思考之前,是没有形式的,只是当思考时才开始从记忆中的形象取得颜色、声音或其他的形式;然后,在取得符号、辞句或者文字等另一种形式以后,它又把自己显示给其他人。上帝却不是以这种方式显示他自己。不管上帝创造世界的目的如虔诚的人们所相信的是为了显示他的善,还是他作为无限的必然性创造世界,乃是为了实现他的意志,并要被造之物必须服从他,敬畏他,并受他审判,事情很清楚,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没有采取过另一种形式,因为他是一切形式的形式;同样清楚的是,上帝也不以积极的迹象来显示他自己,因为这类迹象,如果它们存在,自然地又要要求另外有一些迹象以便在其中存在,如此类推以至于无穷。
谁能理解,一切事物由于其有限性而相互不同,却又同是那独一无二的无限形式之形象?上帝可以说是偶然地在一个被造之物中呈现,正如一种实质可以说是偶而在一次偶然事件中向我们呈现,以及一个男人偶然地在一个女人身上再现出来。无限的形式只以有限的形态呈现。每一个被造之物可说都是:“上帝兼被造者”或“有限兼无限者”,结果是没有一个被造之物的存在可以比它现在的样子更好。这就好像是造物主这样说过,“让它产生出来吧”,而且,因为上帝就是永恒本身,它不能被变成存在物,所以能够最酷似上帝的东西都是被造出来的。从这一点可以得出,每一个被造出来的被造之物都是完善的,虽然与其他的被造之物相比之下,可能像是不那么完善。上帝在它的无限善德中,按照每一个事物可以接受的方式把存在赐予一切事物。在他那里是没有忌刻之心的;他毫无区别地分配存在;因为一切事物各按其偶然本性的要求而接受存在,每一个被造之物就全都心满意足地安处于各自的完善性之中,这正是上帝尽量赠予它的。没有一个被造之物想得到任何其他被造之物的更大完善性;每一被造之物都最偏爱上帝给与它的那份完善性,并竭力去发展它,并保护它不受损害。
第三章 极大以一种神秘方式包容一切事物并发展一切事物
本书的第一部分包括关于真理在受到考察之下可谈到和想到的一切。一切与我们在那里关于第一真理所说的相符合者都是必然真实的;一切与它相冲突者都是错误的。那里已经表明,超出一切其他的东西,必定有一个唯一的极大,它同时也是一切事物,而且,在它之中,甚至极小与极大是同一的。正如“一”统一一切,极大作为无限的“一”,必定也包容一切;并且,它不单纯作为“一”而是极大,即包含着每一个数目,而更因为它囊括一切事物而是极大。正如数目,它是“一”的一个发展,在其中只能找到“一”,同样在一切存在的事物中只能找到极大。
量是“一”的一个发展,在这里“一”被称为一个点,因为在量中除点以外什么也找不到;恰如在一条线中,无论你如何分割它,除了一个“点”以外什么也找不到,同样在平面与立体中除点以外也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独一的点,此外没有其他东西;而这独一的点就是无限的“一”本身,因为无限的“一”,由于它把线与量都包含于它自身之内,就是作为它们的目标、完善性和完全性的点;它的第一个发展就是线,在线中除点以外什么也找不到。
按照同样的道理,静止也是“一”,在其中包括了一切运动,因为在精细的考察下看到,运动就是以有次序的系列被导引出来的静止。因此,运动就是静止的第一个发展。一切的时间也以相似的方式包括在现在和“此刻”中。过去曾经是现在,将来即将是现在,所以时间仅是现在的一个条理化的安排。因此,过去和将来是现在的发展;现在包括一切现在的时间,而各个现在的时间是它的有规律有秩序的发展;在它们之中只能找到现在。因此,一切时间都包括在内的现在是独一的:它就是“一”本身。同样,杂多包含在同一之中,不等包含在相等之中,分割或区别包含在单纯之中。没有一个包罗一切实质的极大,也没有另一个包罗一切质或量的极大,其他一切都如此;只有一个唯一的包罗所有一切事物的极大——即也是极小的那个极大,而且在其中,把差异包含在同一之中并不是一个矛盾。正如“一”先于区别,同样,作为完善性的点也先于大小,因为完善的先于一切不完善的:静止先于运动,同一先于差异,相等先于不相等,对诸如此类可与“一”互换的一切都适用。“一”可与永恒互换,因为不能有一个以上的永恒。因此,一切东西都可在上帝里面找到,在这个意义上说,上帝囊括一切,上帝也可在一切事物之中找到,在这个意义上,他又是一切事物的发展。
为了把这一问题讲清楚,让我们举一个例子。数目作为“一”的发展,预先假定了理性的一项活动。理性是灵魂的一种功能,因为牲畜没有灵魂,所以它们不会数数目。因此,数目要用我们的心智来解释,我们的心智分辨着那些分享同一共同本性的各个个体;与此类似,事物的复多性要由上帝的心智来解释,在上帝的心智中,由于它的无所不包的“一”,存在着事物的众多而并不具有复多性。各个事物不能以恰正相同的方式分享存在的等量。复多性在上帝那里也就是“一”,它是由于这样的事实而产生的,即由于上帝在他的永恒性中已经认识,一个事物以一种方式存在,另一事物以另一方式存在。复多性或数目的仅有的存在乃是由“一”给予的。没有“一”,数目就会是不可能的,因为复多性只能作为“一”的发展来解释;因此“一”存在于复多性之中。一切如何是在一之中,一又如何是在一切之中,这是超越于我们的理解力之外的。既然知道,如我们的确知道的那样,上帝的理解就是他的存在,并且知道他的存在就是无限的“一”,我们中任何一个如何能够理解上帝的心智是事物之复多性的来源呢?
现在用关于数的例子继续讲下去——如果我们把数目设想成是心智用一切事物的共同单位去对一群事物所作的度量,这就会好像,作为这个单位的上帝在众事物之中被众多化了,因为他的理解就是他的存在:然而我们又知道,这个单位就是无限极大的“一”,以任何方式把它众多化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么,复多性如何能在单位并未众多化的情况下加以设想,而复多性的存在又是从这个单位获得的呢?或者说,如果没有众多化,我们又如何理解 “一”中的众多性呢?也许可以说,在一个物种里有许多个体所构成的复多性,在一个类里有各个物种的复多性;但是,这里有这样一种区别,物种或类一离开个体,在进行抽象活动的悟性范围以外就并不存在了。
上帝的存在,也就是“一”,不是由心智从事物中抽象出来的,它也不是与事物结合在一起,或沉浸在事物之中的;因此,事物的复多性怎么就是上帝的“一”的发展,是超出任何人之理解的。如果我们撇开上帝而思考事物,事物就同数目撇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