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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给我端来了一盆水,我用手把水泼在脸上。还觉得不够,干脆把脸浸到盆里,直到肺都憋得发疼,这才抬起头来。水花被我带得四溅,打湿了我的领子和胸口。这时,我才觉得好了一些。
“你要是想沐浴的话,大可以先脱了衣服。”略带着嘲讽的笑意的声音响起。不用看,是郎昕翰回来了。我不慌不忙的拿过丽莎递来的手巾擦干了脸,这才转身笑着对他说:“洗脸也可以玩儿出新花样的,谁让人家呆着太无聊。”
“你无聊?我怎么没看出来?”他也笑,上前将我搂在怀里。这次我很顺从的贴住了他的胸膛。郎昕翰是我唯一的机会。
“这两天就把我这么扔在这里,你可是真有良心!”我轻拍了他一下,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用手指点着他的下巴,“说,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他拉住我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忙着跟天启的人交涉了。”
我的心快跳了两下,脸上装做忽然想起来的样子:“哦,对呀,你们太子的事情,究竟要怎么办啊?”
“自然是要把他弄回来。再怎么样,他也是我北辽的堂堂太子,就这么被人抓去了,太丢脸了。”
“那天启那边怎么说?要高承志回去?”
“不只这些,还要我退出幽州,回到冻马河的北面,原来两国规定的界线。”他放开我,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这次算是白打了。”
“你不生气吗?”我观察他的表情,好像很放松,一点也没有吃了败仗的样子。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只是他们走运而已。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毫不在意地说。
我的心总算落下了点。还好他对于这次的事情不那么上心,也许我还有机会。。。。
“冯太师好像要整死那个姓范的。哎,雪儿?你冷吗?”
“我没事。可能是门口有风吹进来吧。这晚上也挺凉的。”我勉强的笑了一下,稳住自己刚刚不由自主发抖的身体。
“那你就这么由着他折腾那个人?”我脸上笑颜如花,可心里却在滴血。
郎昕翰用手支起了下巴,想了一下:“好像这样也是不太好。其实,我还是很欣赏那个范冺的,有心机、有胆识。只可惜,跟错了主子,唉。”他叹了口气。
“你可以把他招到自己的手下来呀。”我心里越是急得冒火,嘴上越是淡若清风。
郎昕翰听了这话,想了想说:“不一定可以。一般这样的读书人,对自己的国家看的都是很重的,很讲气节,不会轻易背叛的。”
“可你不试试看又怎么会知道呢?你不是也说,你和赏识他?”
“说的也是。”他笑着用手一刮我的脸,“你还这么努力的给我招揽人才?”
“王爷对我的好,我也报答不了。这也只能算是借花献佛了。”我低头,装做很不好意思。
“哈哈!好,这才是我的女人!”他大笑着,把我抱到了他的腿上。
“那王爷打算怎么阻止冯太师呢?”快点啊!这才是最重要的!
“恩。。。。”他想了想,“那个老家伙最恨的就是天启,所以只要是跟天启有关的,他都看不顺眼。这次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知道杀了范冺其实没什么用,可就是要拿他出气。”跟我料想的一样!
“那怎么办?”
“那就给他个别的什么,让他出气就是了。”他笑,又加了一句,“一定要是天启的。”
“他喜欢女人吗?”这是我唯一能想到了。要说这营地里有什么和天启有关的,那就是我们这些军妓了。
“哈哈!别怕!我不会让你去干这种事情。”
“讨厌!谁说我要去了?!再说,你舍得吗?”我假装生气的撅起嘴,瞪了他一眼。
“是啊!我怎么会舍得呢?!”他笑着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那老家伙,倒是也好女色。不过该送谁去给他呢?”
“不要送雪儿的姐妹啊!”我赶紧加了一句。
“放心吧!我知道,就是那个什么碧玉和春什么的,对吗?”
“多谢王爷体恤。”
“跟我还用这么客气。”他停了一下,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干脆这样,你来选个人,给那个老家伙送去不就行了?怎么样,我对你够好的了吧?”
“雪儿知道王爷你疼我。”我轻轻的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结果换来了他的一个长吻。
好不容易我才能重新喘气:“那,就送阮纤纤去吧。”
阮纤纤,别怪我。这只能说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晚上,郎昕翰没有来我的帐子,不知道他又去忙什么,但我的心里只是松了口气,想着,又躲过一晚上。我知道不应该有这种得过且过的心态,毕竟,很可能我会在郎昕翰身边待上很长时间。可一想到要和他赤裸相见,还有身体上的感觉,我就不由得反胃。很难想象床第之事会被人们称为“极乐”,也许是有美好的吧,可惜的是,我没感觉到。
夜里,我又被惊醒了。撑起身子,隐约听到是营地东边传来的。好像很多人在吵嚷欢叫,但声音并不是很大。大概是离的远了吧。我也没多想,反正没我什么事儿,蒙上被子接着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梳洗的时候,丽莎看着我的神色有些怪,可等我去注意她的时候,她又把脸错开了。
白天都在我神不守舍中度过了。到晚饭的时候,郎昕翰才悠哉悠哉地步入大帐。他身后还带来了两个手提红漆大食盒的随从。他招呼我坐到他身边,然后摆摆手,那两个人就嘛利的把食盒里的各色菜品布上了桌。没一会儿,桌子上就被各种颜色,且散发着香味儿的菜铺满了。看了一下,我能看出来的就有口蘑肥鸡、鸭丁溜葛仙米、烧茨菇、樱桃肉山药等,好像还有驼掌、鱼翅之类,这还不算那些我平时爱吃的菜。
“王爷今天这么有兴致?其实雪儿平时吃的已经很好了,王爷何必这么费心。”
郎昕翰笑得很开心;“今天我高兴,就想和你好好吃顿饭。”说着他用筷子夹一块玉兰片,递到我嘴边:“来尝尝看。北地没有这东西,特别让人运来的。”
我张嘴含住了那块玉兰片。恩!柔滑细腻,又不失脆爽,嚼起来满口生香。
郎昕翰微笑着看我把它吃下去,这才说:“我想,阮纤纤再没机会吃到这样的东西了。”
什么?我的嘴立刻停止了运动。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说:“啊,看我忘了。就算她活着,也没口福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她那里有我的雪儿那么命好呢?”
“雪儿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我干笑着低下头。
他怎么忽然提到阮纤纤?出了什么事?
“喔,也没什么。”郎昕翰把筷子放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昨天冯老头折腾了半天还嫌不够,又把他的护卫营叫了出来。唉,可惜了,”说着,他微摇了摇头,可脸上依然笑着,没有带上丝毫觉得可惜的神色,“这么个可人儿,就让一两百号愣小子,一晚上给干死了。”他转过头来,闪亮的双眼看着我,“你说是不是很可惜?”
“王爷说的是,确实可惜。”我把嘴里最后剩下的那一点玉兰片咽了下去,然后笑着抬头看他。
郎昕翰的眼神渐渐地变的凌厉,他盯了我一会儿,忽地又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配上他的眼睛,看得我有些发冷。
“我果然没看错,蓝家的女儿,确实不同常人。”他放下杯子,用手指轻轻蹭过我的脸,“看来你今天胃口很好,我这里还给你准备了一道大菜,要不要尝尝?”
问完,他也不等我回答,抬手拍了两下。马上有人进来,把桌上的菜全都撤了下去。然后门帘一掀,又进来两个人,抬着一个类似于担架的东西,上面盖着白布,白布下面,明显是个人型。那两个人,把担架一举,“砰”的一声轻响,那担架就被放在了桌上,正在我眼前,距离我的脸不到三十公分。我闻到一股腥臭味,从那白布下散发出来。
“王爷,你这是?”我的手在袖子里发抖,身上已经出了虚汗。郎昕翰笑得很幽雅,他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另一面对着我,然后突然伸手把眼前的白布一扯。
我再也忍不住了,猛的跳了起来。结果被凳子绊了一下,身子向后仰,摔在了地上。我也来不及站起来,转过身就开始趴在地上吐。那吃下去的玉兰片连同中午吃的饭,很快都被我吐了出来,一直吐到只剩酸水,我还是觉得恶心的头晕,拼命的干呕。
那桌子上的,就是阮纤纤。只是她双目圆睁,眼角全都裂开,嘴唇也全被咬烂了。刚才我看到的是:她全身赤裸,遍体鳞伤,而且手脚都被砍掉了,只剩光秃秃的手腕和脚腕。她的下身,一片血肉模糊,混合着许多白色的粘液,散发出特别腥臭的味道。我知道那白色的东西是什么,所以也就吐地更厉害。
一杯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抬眼看去,是郎昕翰。我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但马上又吐了出来。他温柔地拍我的后背,疑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刚才还吃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吐的这么厉害啊?”
我用手背使劲擦掉了嘴边的唾沫:“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一道大菜。”他耸耸肩膀,“不过,看来你不是很喜欢。”
“请王爷不要再拿雪儿寻开心了。”
“我拿你寻开心?”他听了,笑容慢慢变的僵硬狰狞,然后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我拿你寻开心?那你拿我当什么?是当刀使,替你泄私愤?还是当傻子,哄着玩儿?!”
我安静地看着他阴森的脸:“我从来不敢那么想。”
“你不想?可你干的很好啊!”他凑近我的脸,声音冰冷却又轻柔:“你以为你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吗,蓝大小姐?为了救你哥哥,你可真是机关算尽哪。”
我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雪儿有的,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比起王爷,那是差的远。”
他既然已经发现了,再装也没什么意思。以他的本事,我的那些事情,恐怕他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你过谦了。”他笑,接着,忽然把我拉到阮纤纤的尸首旁边,“这借刀杀人,你用的就不错。”
我低着头,下面阮纤纤那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看向我。
我转过身用力挣开郎昕翰的手:“我又能怎么样?我也不想她死!可这是我唯一能想出的办法!”我拼命压抑着自己愤怒的声音,“你又何必如此慷慨激昂?不管是阮纤纤,或是我,在你眼里还不是贱命一条?我们的死活你真的关心吗?王爷今天究竟有什么话要说,不如给我个痛快!!”
他看着我,目光渐渐透露出一丝赞赏:“好!蓝雪,你真是不同凡响。”他用食指勾住我的下巴,“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只要你告诉我你们蓝家的那件东西在哪儿,我不但放了你哥,”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了些,“我还可以把你带回北辽,封为侧妃,怎么样?”
我看着他,好一会儿没说话。他皱了皱眉:“你不想当侧室?我已经有正妃了,现在可能不。。。。”
“谢王爷饶过我大哥的性命!”我笑,笑得灿若桃花。只要他能放过子轩就好。
他的眼睛眯了眯。大概他注意到,我只谢了他饶命之恩。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放下手,走到一边的凳子上坐下:“好,你说,本王洗耳恭听。”
“当年,我曾见过爹的书房里有一张地图。”我看看他,然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