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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弥水清垂头抽泣起来。
夏维立刻软了,把弥水清搂在怀里,安慰说:“别哭了,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
“不是,我是担心大哥二哥……”
“放心吧,他们俩命大,死不了。要是死了,我也得把他们从黄泉路上拉回来,还了钱再把他们放回去。”
这时两个士兵走过来,看夏维搂着弥水清,其中一个便打趣说:“哟,小两口又卿卿我我呢!”
“操!滚你大爷的!”夏维怒吼一声,顺便抄起他的大槊,往地上砸了一下。此时他虽然刚恢复力气,但那槊本来就重,砸这一下,震得地皮都裂开了。
那两个士兵赶紧跑了,边跑边说:“你个傻子,他们的大哥二哥死啦!”
“啊?”
“就是阎营尉和瞿副营尉,他们跟着蒋将军去打蛮族领地,现在还没回来。”
“哦,都是怪人。照我看,北王大人是故意把怪人召集起来,派到关外去送死。”
“闭嘴!这话都敢说,想死啊!”
(二十)易红妆
天气越来越热,星寒关的军民忙着清理战场,修补城墙房屋,一部分人还被派去冰门,将冰门彻底堵死。大家都在炎炎烈日下面干活,晒脱了皮,苦不堪言。不过,蛮军再也不敢来了,起码北王说三五年内不会有蛮军来了,这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阎达和瞿远还没有回来,但夏维却显得不太担心了。前几日蒋园部队被蛮军全歼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星寒关,据说蒋园的首级在蛮族各旗之前传递,每旗割下一块头皮,挂在旗主帐帘上。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蛮族对蒋园部队的仇恨之大可想而知,即便阎达和瞿远生还,想要回来也不太容易了。可夏维听到这个消息,却嘿嘿笑起来。弥水清以为是他太伤心了,于是安慰说:“三哥,你别这样……”
“放心,三哥没事。”夏维笑着说:“小弟,你想啊,以瞿胖子那手箭术和怪异的长相,又是副营尉,蛮军要是杀了他,肯定得宣扬一下啊。比如把他像猪一样圈养起来,等再长肥一点再煮了吃掉之类的。可现在没这样的传言啊,可见他们暂时还安全。再加上阎大哥向来谨慎,他们迟早能回来的。”
弥水清听他的话有一半是开玩笑,也摸不准是不是*谱,不过想想整个星寒热血之月中夏维的表现,她对这番解释倒还是有些相信了,心情也渐渐轻松起来。
这一日清晨,弥水清醒得很早。太阳刚露出一线,天气还没热起来,她坐在窗前愣愣出神,看着阳光渐渐浓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弥水清还是负责伤病营的工作,这些日子还是挺轻松的,毕竟伤病营不用去干修补城墙之类的重体力活,而且她作为侍长,也有了自己的房间,不用再和好多人一起挤帐篷了。也就是说,从星寒热血之月结束后,一切都在好起来,她开始相信,阎达和瞿远也迟早会回来,到时候四兄弟又能聚在一起,继续守卫星寒关。
其实弥水清从军,基本是半被逼半自愿的,当时西北省到处都在抓男丁,官兵来了要抓她父亲,可她父亲已经上了年岁,又是残疾,没有左手,从军的话太危险了。而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只好冒充男儿身,加入军旅。当然,从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灌输给她蛮族都是嗜血恶魔的概念,在她心里对蛮族的仇恨是难以估量的,因此她参加军队,或多或少也是欣然乐意的事情。
弥水清忽然想,自己今后该干什么呢?她加入军队最多是出于对蛮族的仇恨,更具体是对蛮族大旗主乌齐秃炽的仇恨。但现在,乌齐秃炽被莫名其妙地刺杀了,她仿佛失去了最大的人生目标,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这也难怪,毕竟她还太过年少,而且又踏入了寻常女孩子绝不可能踏入的军旅之路,今后该何去何从,令她很是困惑。
这时,夏维从窗口探出脑袋来。
“小弟,想老公呢,这么入神!”
弥水清脸上一红:“三哥,你就会胡说。”
“脸红啥啊,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差不多也该说婆家了。”夏维双手扶在窗台上,“我跟你说,当年我在西洲,帮一个大文豪抄过一本书,那本书讲的是一男一女的爱情故事,他们俩来自相互仇视的两个家族,但还是一见钟情,还干了苟且之事,最后两人都殉情死掉了。好家伙,就这种书,在西洲可受欢迎了,当然这也有我的功劳,我抄的时候加了好多肉戏,结果我的版本是卖的最好的,哈哈……那本书好像叫《骡什么殴和猪什么野》。”
夏维笑眯眯地看着弥水清,说:“小弟,你也想你的骡什么殴了吧?”
“三哥!你怎么就没正经呢?”弥水清娇嗔道,“在我们家乡都管你这样的人叫二癞子!”
“哟,差点把正经事忘了。”夏维取下身后背的一个包裹,递进窗子,“拿着,赶快换上,一会儿我们上街去。”
弥水清接过包裹,问:“上街去干什么?”
“去玩啊,今天你生日,难道不该庆祝一下?”夏维说,“当初我答应给你好好庆祝的。”
由于连日大战,弥水清差点把自己的生日也忘了,但夏维却还记得,她立刻觉得美滋滋的。
“可是三哥,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喂,你是侍长了,难道还不能给自己放个假?别罗嗦了,一会儿我来找你。”夏维一溜烟跑走了。
弥水清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是一套女装一面铜镜,还有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难道夏维要让她改穿女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夏维已经想出好的办法,让她恢复女子身份了?弥水清心中大喜,她本来和夏维商量过,觉得现在不适合恢复她的女儿身,主要是一旦恢复,她就要离开军营回西北了。由于之前的大战,生死与共,此时他们的兄妹之情已经相当深厚,要他们分开可是绝对不行的,再加上年轻人胆子都大,就决定让弥水清继续扮男人。
可现在夏维却让她换上女装,还准备了梳妆打扮的东西,那一定是想出办法,既能让她恢复女儿身,又能让她留在军营。
弥水清连忙换好衣服,支起镜子梳妆打扮起来。水粉之类的东西都挺残破的,毕竟星寒关打了这么久的仗,哪里还有什么女子想要打扮啊?不过东西虽然寒酸,弥水清还是很高兴,女孩子嘛,都爱漂亮,而且夏维搞来这些东西,肯定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经过整理,弥水清终于恢复了女儿妆扮,乖巧、纤弱,却又不失灵动,看起来有点小家碧玉的味道。
这时,夏维在外面叫门了。弥水清赶紧开门,但一见夏维,她立刻愣住了。
只见夏维——云鬓花颜金步摇,花钿分妆开浅靥,耳中双明珠,绾臂双金环,香囊系肘后,绕腕双跳脱玉佩,素缕连双针,金薄画搔头,耳后玳瑁钗,纨素流罗裙,白绢双中衣,足下双远游,指甲如水晶,犹使处女婴宝珠,团扇团扇,美人遮面,一方素帕寄心知——竟然也是女子妆扮。
弥水清愣了半天才说:“三哥,你……真美。”
夏维“嫣然”一笑:“小妹,快跟三姐上街去吧。”
(二十一)美人逛大街
1272年7月23日,骄阳似火,据说当日星寒关内万人空巷,无论军民,全都涌到城中央去看美女。这也难怪,毕竟打了这么久的仗,星寒关里哪里还有美女?而且这对出现在街上的美女似乎来自大户人家,不仅美若天仙,而且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当然,这是经过加工的说法。据当时星寒关的某团团将回忆说,实际情况是,大多数人是去看笑话的,甚至有的部队放下修补城墙的工作,蜂拥而至,到场之后全都哈哈大笑。由于太多士兵离开自己的岗位,此事传到了北王颜华那里,颜华听后笑着说:“让大家轻松一下也无妨,就给他们放一天假吧。”
于是北王军奔走相告。
“去看了吗?”
“看啥?”
“知道三团的夏维和弥水清吧?”
“是那对断袖么?”
“就是他们,俩人今天穿女装上街了。”
“哇*,快去瞧瞧!”
其实要是在华朝比较大的城镇,男子穿女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这是在星寒关,军民已经好久没有娱乐了,此时冒出来两个穿女装的家伙,就立刻成了轰动的事情。夏维和弥水清也算丰富了星寒关军民的文化娱乐生活。
“瞧,那个就是弥水清。”
“哦,这小子长得还是挺秀气的,扮成女子倒也不难看。他旁边那个就是夏维吧?”
“没错,你不会是第一次见他吧?知道八团的瞿胖子么?就是那个射箭特厉害的,上次夏维用牙接着了他一箭呢。”
“这么厉害啊。嗯……他胸口那是什么啊,我*,比奶牛还大!”
“大窝头,刚才他还拿出来咬了一口呢!”
围观的人热闹地议论着。
“三哥,我们这样搞,怕是不太好吧?”弥水清从没被这么多目光注视过,感到很窘迫。
夏维满面春风地说:“别担心,三哥当初答应你了,要热热闹闹地帮你庆祝生日,你听,他们在夸你漂亮呢。”他边走还边向围观军民招手致意,宛如万人景仰的伟人来慰问大家了,引来阵阵掌声、欢呼声、叫好声。
在万众簇拥之下,夏维和弥水清一路来到城中央的军官饭堂。这是星寒关内为数不多的建筑之一,平日用来招待营尉以下的军官的三餐伙食。但今日却全面开放,无论是小兵还是平民百姓,都能进来就餐。这是夏维和掌管此地的后勤官事先打好招呼了,反正平日军官就餐都不收费,伙食费都是从军饷里拨出的专款,此时后勤官按照比平常餐馆低五成的价钱收费,又有夏维这活宝把生意招来,立刻就高朋满座了。而赚的钱,当然是由后勤官和夏维装进腰包了。
“各位!”夏维忽然站起来,端着酒杯,环顾满满当当的军官饭堂,“今天是我小妹弥水清的生日,大家吃好喝好,祝我小妹越来越漂亮!”
“好!”一片欢呼,差点把军官饭堂的房盖挑了。
这一天就像过节一样,军官饭堂里始终欢声笑语。而且夏维破坏了军中禁止饮酒的规矩,在后勤官的帮助下,搞到了一批好酒卖给大家,使得气氛更加热烈。就这样,从上午一直闹到中午,从中午闹到黄昏,一批人醉酒倒下了,后勤官立刻派人把他们抬出去,再拉一批新人进来消费。
夏维也喝高了,几次出溜到桌子下面,又顽强地爬回到椅子上。他看着军需饭堂里几十桌人,嘿嘿笑着说:“小妹,我答应你要摆几十桌酒席给你庆祝生日,可没骗你吧?”
弥水清也喝了一些酒,借着酒意,也放开了小女孩的矜持,兴奋地说:“三哥,你真本事!这样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别叫三哥,叫三姐!没看我还穿着女装么?”夏维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
“啊……三哥你真恶心!”弥水清作呕吐状。
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咣!”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由于这声响太大,竟然盖过了众人的笑闹声,全场立刻安静了一下。
只见十几个容装整齐的士兵从门口冲了进来,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面容冷竣的年轻人。立刻有人认出,这个年轻人就是北王颜华的长子——颜英吉。就算不认识他的,也都能看出来他绝对是来者不善。出于军人的本能,大家不约而同、悄无声息地将酒壶酒杯藏到了桌下。
但是满屋子的酒气是驱不散的,颜英吉冷冷地扫视全场,然后说:“这里的负责军官呢